《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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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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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要做什么。长腿还是躲在屋子外面,但这次她藏在一排矮柳树中,离屋子更近一些。她想,这下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也不会被人看见。当晚,车道上停了更多的汽车和卡车,看起来好像(她能确定吗?——也许不是)有一辆车是警察巡逻车,它也许停了十分钟,然后就开走了,带起一地的沙砾,溅起火花来。长腿能够辨别出耶塔在房间里的动静,她甚至听得见耶塔的尖叫、哭泣,那动物般的叫声,难以形容的痛苦和悲伤,她不想听到这一切,但已经听见了,即使她用愤怒的手指将耳朵捂住,也无济于事。正如她在前一晚目睹的那个噩梦般的房间一样,为此她一夜不曾合眼。那可怕的景象仍在她眼前:一张床,一张有四个柱子支撑的床,一具变形的、沉重的、完全张开的女性的身体,手腕和脚踝都捆着,整个人赤裸裸,不止阴毛,连###以及阴道口都暴露无遗,活像一只露出阴道口的母山羊,嘴巴张开成一个O形,不断呻吟。一个接一个的禽兽不如的家伙走进房间,一个接一个光着屁股,生殖器肿胀,###硬挺如棒子,骑到那个女侏儒的身上,一具女性的身体上,一个接一个地奸污她,引得女侏儒疯狂地叫喊。这时的长腿不晓得要做点什么,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她要告诉县福利官员或警察的威胁只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因为长腿害怕这些人,她恨死他们了,尤其是警察;她也知道她不必引起警察的注意,也不必让警察注意“狐火”。很久以前,她想起,有一次,老迈的塞里奥特神父,那个退休了的牧师,那个酒鬼流浪汉,当他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他的腿很短,以至于脚都挨不着地面,他曾告诉长腿—萨多夫斯基,光靠个人是不能纠正这个社会的不公的,我们所行走的这个地球是由那些不仅忍受痛苦而且是默默无声地忍受痛苦的精良分子所组成,是由我们不堪想象但又不得不思考的人类和动物的苦难所组成。长腿紧张地弯着身子,热切地聆听神父讲完这番话。长腿喃喃自语,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老头似乎没听见她的话,他继续讲述什么社会、资本家、诅咒人类将彼此当作商品,悲剧就在于这个地球上的男男女女都彼此利用,不仅如此,还将自己当商品展示、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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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侏儒/大事表中的怪事(4)
可是,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告诉我我们能做什么。
  长腿回过神来,发现天色很晚了,月亮已经挂在天空。今晚已发生的事已在她的面前发生,发生了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所有的车都开走了,只有一辆还停在车道上,旧农舍的灯光此刻也都熄了,一座沉睡的屋子,你可以望见那个沉睡的屋子里有一种平静,甚至有一种美丽。然而长腿—萨多夫斯基却愤怒得全身发抖,她离开了她躲藏的地方,一路滑下山坡,抄近路穿过屋子后面的小谷仓;就在这小谷仓里,她警觉地闻到了一股煤油味。她拿起一个五加仑的煤油桶,把它搬到屋子里,将这种气味刺鼻的液体泼洒在屋子周围的长得高高的野草中。她做事很有方法,不慌不忙,虽然她的动作如梦游者一般,指示超越任何可看得见的行动,但是,她不要让自己醒来,因为是死神要醒了。当她把煤油桶倒空时,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地上,然后从她的口袋里拿出一盒火柴,像是梦幻又像是故意,她划燃了一根火柴,让它掉在地上。火苗滚动着,像猫一样柔软地滚动着,微笑地跳跃着,不急不忙,甚至没有激动。当第一束火焰跳跃起来,小小的牙齿般大的火焰,一圈牙齿般大的火焰包围了旧农舍和酒馆时,长腿—萨多夫斯基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离开了那座旧农舍和酒馆,她不容许她自己招来恐怖,又一次,她的心将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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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狐火”梦想/“狐火”家园(1)
在我陈述这些自白的开头时,“狐火”的确是一个不法之帮;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我们发誓决不后悔——“‘狐火’决不倒退!”
  自然,我们中的有些人感到害怕了。我们害怕长腿把我们引向何方,担心会有什么将等待着我们。也许马迪—猴子是所有人中怕得最厉害的一个啦。
  她猜想违###带来什么呢。作一名“帮女孩”会怎么样呢。
  我仍然相信我们会成功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最大希望就是拥有一座房子,像真正的盟血姐妹一样居住在那样的房子里,我们自由自在,摆脱其他人(除了缪里尔·奥维斯以外,如果她来与我们住在一起的话,她已经怀孕五个月,怀了一个心脏有毛病的女婴)。就像长腿说的那样,我们每个人支付房租,接受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我们或许会成功的:天知道?
  要不是我们冒了许多危险。
  我们发誓决不后悔——“‘狐火’燃烧,燃烧吧!”
  *  *  *
  我们的房子,当然是我们的房子,位于奥德威克路,在哈蒙德市以南三英里的半乡村地带,离县里的露天市场大约一英里远。这是一座漂亮的木架结构的旧农舍,很旧了,它的石基建于1891年,还有那高高的狭窄的摇摇欲坠的烟囱,也是用石头修建的。楼上有三间低矮的、可以触及天花板的卧室,碎布当墙纸挂在墙上;楼下有四个小房间,包括一个带烧木柴的旧炉子和破冰箱的厨房。厨房后面有一个凹室,里面有一个简陋的厕所,一个破旧不堪的有脚支撑的浴盆。(在后院里,也许三十英尺远,有一个旧的外屋——当屋里的厕所坏了的时候,这里就是处理紧急事情的地方)在屋子的前面,有一个走廊,经受着白蚁的侵蚀,周围长满了野玫瑰和喇叭藤,屋顶上的天花板腐朽歪斜,沥青的边沿被风雨侵蚀而遭严重破坏,几个窗户也是破的,是用夹板“修补”的。但是:这房子不漂亮吗?长腿需要它。马迪第一次看见这座房子时,是在九月的温暖而炽热的阳光下,她开始叫喊出来:多么漂亮的房子!它就像一艘乘风破浪的纵帆船的残骸,是那么高贵而破旧。它的周围长满了杂草,盛开着秋麒麟花、小小的白紫苑花以及淡紫色的牛蒡花。到处都是黄蜂和蜜蜂,它们嗡嗡地叫着,多么神秘而火热的生命!
  这座房子周围原本有二十八英亩地,后来只剩下二点五英亩,包括农舍、一个快倒塌的谷仓以及一些工棚。锈迹斑斑的农具、东倒西歪的篱笆。好多年没有人在这儿耕种了。最近的一户人家是一个带着八个孩子的享受福利的家庭,一天晚上他们偷偷地离开了这里,欠交好几个月的房租,所以这个房子看起来就像是畜生住过了的一样。
  因而房租很低——每个月四十五美元。
  这座房子本身的销售价格也很低——三千二百美元,是协议价。
  兰娜激动地说,为什么不,天哪,为什么不。丽塔那热烈的棕色眼睛闪着光芒,哦,是,为什么不。戈尔迪总是那样情感奔放而热烈;而马迪一边拥着她们,一边哭泣着;其他人,其他“狐火”的新成员都说:我们都可以帮助支付这个房子的房租,我们可以一起幸福地生活在这里,哦,天哪,为什么不。
  托比,那只漂亮的银灰色的爱斯基摩犬,已经不再是一只小狗了,而是一只完全长大了的狗,约有五十磅重。托比在房子里爬上爬下的,一会儿溜进高高的草丛里,一会儿又进出谷仓。它吓跑了鸟儿,追赶着看不见的啮齿动物;虽然叫不出声,但它兴奋不已,就好像“狐火”最终把它带回自己的家了。
  长腿第一次看见奥德威克路上的这座房子,是“五一”劳动节过后的那天。那天她乘坐“公园和娱乐公司”的清洁车,望见了立在这座房子前面的“出售”的牌子,那两个字隐隐约约,她的那只“坏眼”——她的左眼迷迷糊糊看不太清。所以,起初,那座农舍就显得朦朦胧胧,像一个幻影,不完全真实;或许是她在一直无声地愤怒地哭着,她不得不眨一眨眼,凝视远处。于是她就看见了那座房子,我们的房子。她说,这就像一长条玻璃划过她的心脏,就在那一瞬间——“我知道这就是‘狐火’可以居住的地方。”
   。。

四、“狐火”梦想/“狐火”家园(2)
于是她叫司机停车,她想下车(她坐在卡车的后面,没有蓬盖)。还没等车停下来,司机只是在慢慢刹车,不管三七二十一,长腿就跳了下去,跳到了路边,跑向那座房子。她身后的那些队友朝她大喊大叫,那帮喜爱说狗屁粗话的家伙,经过了一个夏天,她受够了,不再答谢他们。
  “嗨,长腿!——像那样跳下去,会伤到你的乳头的!”
  “嗨,长腿,宝贝!——我们不会等你回来的!”
  “你到底上哪去?”
  长腿继续往前跑,穿过了一片田野,她踉踉跄跄,差不多要倒下了,又恢复身体的平衡,脚上的那双工作靴笨重,不适合跑步,汗湿的T恤衫紧贴着后背。由于好几个小时的体力劳动,她的肌肉酸疼,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往前跑着,朝着那座房子的方向一直跑。对她来说,这座房子就像是一座避难所。她已经知道那些他妈的其他人不会跟上来了。
  *  *  *
  (为什么长腿在卡车上一直哭呢?——我认为,这是因为那些清洁队的家伙太粗鲁,那些她以为会与之相处很好的家伙,一直骚扰她,卑鄙可耻到了极点。夏天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顺利,大多数时候,他们还尊敬长腿—萨多夫斯基,因为她几乎能胜任一个人的工作,从不要别人给她特别的照顾,尽管她是一个女孩子;当然她干活很卖力,也许比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家伙都要卖力。然后逐渐地,他们中的两三个家伙开始竞赛似的与别人争风吃醋,好引起她的注意,开一些下流的玩笑,甚至用胳膊轻轻地碰她,狗屁,那种轻浮的样子,就正如长腿所轻蔑地描述的那样——“就像他们假装不知道我是谁一样:我是长腿—萨多夫斯基,我是“狐火”。我他妈的不同男人们搞在一块。)
  长腿立刻给那座房子的经纪人打电话,约好我们一起去看房子。“五一”劳动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缪里尔·奥维斯开着汽车载着我们,我们所有“狐火”的姐妹们出城,第一次去看我们未来的“狐火”家园。
  我今生今世都会记得那样的景象,一想到那样的景象,我就会立刻泪流满面。
  房产公司的代理商在那座房子前与我们见面,他手中拿着钥匙。他是一个戴眼镜的、面色苍白的胖子,眼镜不太明亮,多少一副商人的模样,所以被派来与我们做这笔房产交易。结果,长腿没有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了他,因为我们态度很诚恳。
  “确切地说,也许我们现在买不起这座房子,”长腿说,“——但是我们可以租住它。”
  你敢发誓长腿至少已经二十一岁,完全有资格签合同了。
  于是,我们安排缪里尔·奥维斯做我们的仲裁者。
  因此,当经纪人带我们参观房子的时候,长腿和缪里尔·奥维斯两人就与经纪人谈判,并向他提出所有的问题。他一副抱歉和装模作样的样子——这个地方真的该维修了。缪里尔不停地说,“——瞧瞧,就像是畜生住过的。”
  “狐火”其余的人各自巡游起这个地方来。看起来最严重的是我们必须查看地板、窗户以及一个坏煤炉子;接着我们开始玩耍,彼此追赶,与托比嬉戏:我们的脚步震得楼梯嘎嘎直响,楼上的房间里充满了我们的笑声,楼下泥巴地面的地窖则是阴冷潮湿,臭气薰天。——“你们想有没有人埋在这地底下?”兰娜尖叫着,笑声说,“——当然,这气味就像是有!”外面炽热的、令人头晕眼花的阳光照射进来。院子里到处是长得高大而刺人的野草,黄蜂、蝴蝶还有蜜蜂满天飞。从那个破旧的谷仓里飘出的混合肥料、腐烂的干草、鸟粪以及多年来遭受夏天高温的腐烂的气味,使我们感到恶心得要死,差点要昏倒。可我们仍然是那么高兴!我们太开心了,当我们知道长腿将把我们带到这样安全的地方来,我们就知道这儿将是“狐火”的命运所在!
  因为我们中每一个人都与或曾与自己的家庭有过矛盾,或者在我们的生活中“家里”总是会发生点什么。
   。。

四、“狐火”梦想/“狐火”家园(3)
以前,我曾声明过,我不愿意说起成年人,除非有必要说到他们,除非万不得已。因此,我不会说起他们。事实上这个笔记本里对成年人的记录很少很少。
  然而,我还记得:马迪·沃茨的姑妈罗斯·帕克从她身上榨取的每一分钱,权当是她交的“食宿”钱,罗斯说话的口吻尖酸而谨慎。这个女孩子挣的每分钱,都是她在白鹰旅店辛苦干活得来的。她先是在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干,后来又当旅店的女佣,一周接一周地、小心翼翼地交“食宿”钱,因为马迪的母亲是一个流浪者(而罗斯·帕克熟悉很多流浪者),尽管你必须猜想哪一类男人会要她呢?——她的美貌已经消失,一半的牙齿脱落,无耻地借钱,也不打算还给人家,当着罗斯·帕克的面大笑,摔掉电话机,对着罗斯·帕克的耳朵说,她拒绝接受对她女儿承担任何责任。这个罗斯·帕克的侄女,整天闷闷不乐,一身懒散,被邻里街坊议论,一个“帮女孩”,与一帮臭名昭著的婊子养的小荡妇混在一起,有了“帮生活”的标记,在她的下巴上有一块伤疤,就像一个蜘蛛网,你想撑破它,但它的确是一块伤疤,它去不掉了。这个女孩的心变硬了,对上帝也是这样。罗斯·帕克为她祈祷,对着圣母马利亚祈祷,想调解她们的关系,可是失败了。因此,她必须采取更严厉的措施:她警告这个坏女孩,如果她再给学校找麻烦,如果她被学校开除或暂停学籍,她罗斯·帕克就有义务把她当作一个“不可救药的”人送交未成年人法庭,然后她就等着瞧吧!——就在这个可怕的长腿—萨多夫斯基女孩被关在红岸管教所的监牢里达几个月之后,罗斯·帕克的侄女将会后悔她来到了这个世上。
  但是,马迪·沃茨的“狐火”名字是“猴子”或(有时候)“杀手”,她并不后悔她曾来到这个世上,这是一个将她的心包得紧紧的如同一条盘着的蛇一般,但充满幸福的女孩。她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她姑妈那机关枪式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满是冷酷和愤怒,而她那近乎没有睫毛的眼睛里的愤怒将耗尽她的愤怒,倘若没有挑战,也就是说没有被人煽动的话:如果这个女孩低下头,低下眼睛,表示屈服和妥协,可她一直想着的却是“‘狐火’是我的心”。是的。但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没有权利伤害我,我站在这里等候时机哩。
  从某种意义上说,马迪的信念结果证明是对的。
  我现在要清楚地陈述这一点,所以,如果你们中有人想同情我的话,你们大可不必。我真的要逃跑了。
  “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是认真的。”
  “可是——这么快?这么冲动?”
  “谁‘冲动’了?到底怎么了?”
  “——这么头脑发热!”
  “哦,狗屁,别烦了。”
  “我怎么烦了,我是要签合同的人,不是吗?我有权利发表我的意见。”
  “瞧,缪里尔:你的智力这会儿都在你的肚子里了。你让我——”
  “什么?你那是说的什么话!”
  “——他妈的,让我自己作决定吧。”
  缪里尔·奥维斯站在那里,恼怒地瞪着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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