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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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帮的自白:狐火-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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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丽特试图收回身子,她知道他想让她屈尊俯就,她大笑着说,好像在开一个私下的玩笑,哈!——狐狸!
  奇克·马里克也开心地大笑起来,在这愉快的气氛掩盖下,他抓住了玛格丽特的手,他粗大的手指紧紧地缠绕着她的手指,一种绝对疯狂绝对不能接受的念头从她脑子里闪出,爸爸。
  她愤怒得差点窒息。
  她努力用肘挣脱奇克·马里克,跑起来。
  喂,奇克·马里克说,自个儿咯咯地笑着——真可爱,你是个可爱的女孩,玛格丽特,只是,你是离家出走的吧?
  一个什么?不,我不是一个逃跑者。
  玛格丽特一字一顿地、以极其轻蔑的口气说出这个名词,好像那是精怪猥亵的。
  是吗?你确定?因为如果你是——
  转过芒特街,来到了一条窄街,是条小巷。“闪电”能跟上吗?长腿看见了吗?迎接他们的是风吹过来的河流的气味,这是条残骸河、死河、腐臭河。一家屠宰店的钩上是空的,等待着第二天被宰割的牲畜,散发强烈的腐肉的、血的、内脏的、锯屑的恶臭味。
  奇克·马里克叹了口气,人类生活的可悲的一点就是,我们都是被追逐的食肉,我们的生活也依赖肉。
  玛格丽特浑身发抖,她想伸长脖子四周张望,看看在巷子口上是否有汽车灯,但是她不敢。
  奇克·马里克补充说,好像这个声明从逻辑上出自他刚才说的话,你知道,我曾想作一名部长,我在宾夕法尼亚的巴杰斯维尔的一个神学院开始学习,但是,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方。
  玛格丽特突然爆发出一声狂笑,我想要你保证过的牛排。
  哦,是的!哦,是的,你想要牛排,那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他的手指紧紧缠绕着她的手指,父亲般的,他的手臂则狡猾地滑到了她的腰间。突然,他们的脚步笨拙起来,好像屁股被踢了一脚。他的呼吸变重,吐着热气,散发着威士忌的气味和某种东西熟透了发酵的气味,像腐烂了的气味。
  现在他们进入了另一个时段,前面的巷口像是建筑物之间的过道,玛格丽特奇怪地、无法解释地抱怨着,费劲地抱怨着。她想起有一次她的母亲猛烈地拥抱她,亲吻她,亲吻她,好像要将她的呼吸带走,那是多年前的事,一位母亲和她的小女儿,没有说话。她还想起她的父亲,也许就在头顶的月亮上,被薄薄的飘渺的云遮掩着。
  奇克·马里克很憎恨地观察着,再过几年,玛格丽特,你将是一个真正的美人儿,哦,天哪!
  

七、“狐火”帮勾引行动(6)
卡萨达加河在下面,可能一百尺远,这是去客栈的路吗?——这是条近路吗?——玛格丽特太畏缩,没敢问。两个人就像一对酒伴,在布满碎石的地上蹒跚着,这里曾立着一座建筑。
  奇克·马里克突然严厉地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要说你了,你是个逃跑者。
  不是。
  你是逃跑者,警察正在抓你,因为你是个坏女孩,不是吗?
  不是。
  你是个很坏很坏的女孩,啊,不是吗?
  我说了,不是。
  警察抓住你了,他们想对你做什么,小女孩,奇克·马里克说,兴奋地,喘着粗气——你不喜欢,你知道,是不是?
  你最好让我——
  你知道,是不是?
  他们走的地方已经没有路了,也没有人听得见,桥上的头灯还有点远,偶尔有车辆经过。
  突然,玛格丽特哭了起来,现在哭太晚了。
  奇克·马里克轻轻地说,像你这样的坏女孩,你就是那种该死的小女孩,是不是?啊?
  他很强壮,他紧紧抓住她,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试图亲吻她。他喘着气,弯下腰,试图用他的嘴压住她的嘴,伸出舌头强迫她张开嘴。她惊慌失措,她开始抵抗,搏斗。然而,他是强壮的,他愤怒了。他有压倒性的优势,仅凭他的体积,他的体重,他与她推揉着,好像在做着粗鲁的游戏,如果她明白,她最好不要抵抗。该死的小女孩,他说,喘息着,哦,你这个该死的小女孩,轻柔地抚摸着,然后,他发出一种奇怪的窒息般的声音,哈-哈-哈!他猛烈地靠着她,使得她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她试图叫喊,他的手堵住了她的嘴,哈-哈-哈!呻吟着,撕她的外套,她的长裤。她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太重了,他的膝盖顶在她的大腿之间,他压疼了她的两条腿。他呼噜着,逼近她的下身,你愿意,是吗!我要把你的头拧下来,我要把你那小东西撕开!他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前臂如山般的压住了她的喉咙,哦,妈妈,帮帮我,哦,妈妈,你在哪里,帮帮我。她在啜泣,她在呜咽,她的鼻子在流血,血向下流进了她的嘴里,因此,她在吞血。奇克·马里克已将她的外套差不多撕下了肩膀,这件可怜的假皮外套被视作“狐火”帮一个真正有魅力的东西,而现在它在玛格丽特的身上起作用了,她的手臂被裹在袖子里就像是穿着紧身衣一样。他把她的长裤脱了一半,他撕破了她的白色棉内衣,他的裤子也拉开了,他正在她身上蠕动着,还有他那肥大的东西。他喘着气,呼噜着,胡乱扭动着,就像一个要溺死的人,哈—哈—哈!——
  突然,在他的后面,突然又在他的上面,长腿—萨多夫斯基无声无息地出现了,脸因愤怒而紧绷。她拿着什么东西对着他上下乱动的头狠狠地砸下去,狠狠地,准确地砸在他的头盖骨上。他没有叫出声,仅只出气,他的身体就从玛格丽特的身上滑了下去,像沙子一样。
  是的,这是不可预知的,是的,这是危险的。
  是的,我们很快爱上它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中的大多数人。
  不,我们不去读报,看看怎样报道我们的勾引行动,或者,考虑到它特殊的性质,它根本就没有被报道。长腿自己去看这些新闻,并告诉我们所有人需要知道的事情。
  是的,我们觉得我们的行动是正当的,因为,它们就是这样。
  我们觉得我们自己正处在未经宣战的战争状态。
  “男人是敌人!”
  “‘狐火’燃烧,燃烧吧!”
  是真的,也出过麻烦,但大都不是与勾引行动有关的麻烦。有几次,那年冬春,汽车闯进我们的车道,愤怒的男人们开枪向我们的屋子扫射,如阿格尼丝·戴尔的妹夫,他确信是“狐火”帮将他们的女人煽呼走了;有两次,县警察局的警官来调查,回答那些困扰的父母,他们抱怨他们未成年的女儿逃走了,或者,再次说,被煽呼走了,住进了一个“罪犯公社”。(当警察来了,我们提前让姑娘们去了一个找不到的地方,真糟糕!)
  

七、“狐火”帮勾引行动(7)
是的,不久,我们的月经周期在每个月的同一个时间来到,这些“狐火”帮的姐妹们住在一起,睡在楼上的卧室里,到处是枕头,虽然就睡在地板上,但东西齐备,一旦有钱,我们就会有好床单,真正的羊毛毯子,甚至有床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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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狐火”帮“最后解决方案”
几个月来,“狐火”勾引行动”整个儿就是毫无计划地浪费时间,但还是有所收获,长腿会这样说。因此,你不能确定,她是认真的,或者不是,“你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一次大的勾钓,最后解决,就是说,一百万美元,那样我们就可以付清他妈的所有债务,还有我们以后所有日子的帐单,而且,我们可以买下这座房子,永远住在里面。”
  永远是长腿喜欢的一个词,她咽了一大口唾沫。
  我们中的一个人会说,“哦,当然—— 一百万美元!我们能做什么,绑架一个百万富翁?”
  长腿会以她那种毫无生气的方式笑着,像一只大懒猫伸了伸腰,“为什么不?”
  

一、千万别拒绝狐火帮(1)
“……在这个世界上千万别拒绝‘狐火’帮,否则下一回……”
  现在,当我们接近“‘狐火’的自白”的结尾时,我发现很难继续下去。
  不是因为这是结尾。
  不是因为我将永远失去长腿—萨多夫斯基。
  不是因为“狐火”帮就是我的心,而我不得不放弃我的心。
  而是因为,“狐火”帮需要马迪·沃茨尽到最大限度的忠诚,因为她已滴血盟誓,然而,马迪·沃茨却背叛了“狐火”帮神圣的誓言。因为,在1956年5月,在一次“狐火”帮的敲诈设计中,在绑架过程中需要她的所谓的“口才”时,她却拒绝合作。
  莫非“拒绝”不是一个准确的词?——也许还就是有点畏畏缩缩的奉承之意。
  当长腿的话击中了要害,她明白了长腿正在说的话:“……这次绑架林德伯格是一场灾难,绑架者,他的名字是什么,是一个狗屁笨蛋,哪能像他那样杀死那个可怜的孩子。立刻杀死他!他会用生命来保卫林德伯格小孩的!我的理论是,一个严肃的绑架者应该是一个诚实的人,你要控制住人质,一直到得到赎金,然后,让人质不受伤害地将他释放。但是,如果人质家庭不付赎金,或者付不起赎金,你无论如何放了人质,不受伤害地。这是表示,”长腿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善意,没有恶意!”
  马迪只是盯着,一言不发。
  “……出什么错了?你,那样,看着我?”长腿问道,“你在想,像那样的策略是不可行的,因为绑架受害人总是被释放,不管赎金是不是能付?但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应该是,只能一次成功,第一次就要成功,因为无论如何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一旦我们得到了一百万美元。”
  马迪显得有些头晕,她转向一旁,指尖按压着眼睛,一言不发。
  长腿接着说,开始有点不耐烦,“看,没有人会受到伤害,没有人会死,但是,这只能是我们的秘密。不论受害者家庭付钱或者不付钱,人质都将被释放。”
  长腿就这样侃侃而谈,连嗲带哄,极尽其能。过了凌晨三点钟,其他人都上楼睡觉去了,仅剩长腿和马迪两人在地下室里的一个角落里,这个洞穴一样的地下室的地面是由陶砖铺就的,是“狐火”帮聚会的场所。
  “……我们不能开始第一步,马迪,如果我们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该死!我们应该自始至终控制局面,要提早,你知道吗?就像站在某个高塔上向下看,我们因此可以看见其他人看不见的东西,你知道吗?”
  地下室的这个角落比较暖和,因为这里靠近烧煤的炉子,还因为这里有几件救世军使用的家具,天然石料砌成的墙上挂着鲜亮的、火红的织物残幅,有缎子、绸子,甚至还挂着一截破旧过时的天鹅绒,虽然有污渍,但仍然很漂亮。一盏旧煤油灯的火焰照亮着这个隐秘的空间,从一开始,这个空间对马迪来说,是所有隐秘场所中最宝贵的。是的,当然可以说,对“狐火”帮所有的成员来说,这也是最宝贵的。
  就像是一个人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
  只是,在这个时刻,马迪被她朋友的一番话呛得非常沮丧,而她却从没想到会这样。她努力地保持镇静,僵挺着后背,就好像椎骨被一块块的冰冻住了一样。
  长腿说:“……你不应该陷进绑架案中去,我也不想那样。像将那家伙从他家里或其他什么地方抓住,带到这里来,用一支枪,我猜——不是你,不,你只要帮助策划,我想。你和我谋划出所有的细节,要写出完整的赎金条,或者,也许我们需要不止一张赎金条,这需要提前准备好,你知道吗?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惊慌的,他妈的。”
  马迪仍然一声不吭,她此时不能吭声,她想说,“别这样”,可她又不想说,“别这样”,她不敢想,“哦,长腿,不,不要这样!”
  长腿沉默了,注意着马迪,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时刻。
  

一、千万别拒绝狐火帮(2)
“……嘿‘杀手’?不?”
  她将手轻轻地放在马迪的肩上,与平时粗野、玩世不恭的风格不同。
  自从“奇克·马里克”事件,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我怕你,我猜想,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是,我怕你,我看见你是怎么打他的。
  还有其他人,我的姐妹们,太野蛮了,太疯狂了,用拳头揍,用靴子踢,用那么长的铁管抽他,所有她们能从地上拿到的东西。
  就像好几年前的温陂叔叔事件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更严重。
  一股强烈的带着快感的邪火从你们的心中升起,我的姐妹们,但是我没有。
  所以,几天后,长腿,当你宽恕了我,因为当时我显得那么愚蠢,是的,那是个致命的错误,不该让奇克·马里克(从他的钱包里发现,这不是他的名字)把我从街头带走,使你几乎失去了我。几天后,你分析了我自己没有看到的那个我自己,虽然我仍在哭泣,但是,你看见了,我是多么的感激你宽恕我,爱我,始终如此。
  你以老方式戳我、嘲笑我,戏弄我,用你的拳头擂我的肩,你说,“好了,宝贝儿,如果你想离开,如果你想脱离‘狐火’帮,我理解,我可以将它处理好,其他人也一样。”
  但是,可怜被吓坏了的马迪—猴子当时哭得很伤心,就像心儿已碎了一样,我能说的是:“——除了这儿,我该去哪里?”
  

二、阴谋(一)(1)
她沉默和神秘的一面从来就没有改变,就像一个正处日蚀的行星,引领你相信什么是局部,什么是整体;所以,当长腿“死后”(我说“死”不是死,因为她的尸体从没有在河中发现),我们没有知晓的许多事都渐渐明朗,我们相信我们自己就是她最亲近的“狐火”帮姐妹。
  我的意思是,我们幸存了下来。哦,是的。
  例如,回想起当年“狐火”帮成立前的日子,长腿总是拿一些小礼品让我们惊喜,有时还宴请呢,她带我们去看电影,有几次我们还去滑旱冰,乘公车去罗切斯特城“远游”(长腿是这么说的),诸如此类惊喜就像魔术师的戏法一样吸引我们。有了这些,真让你不再觊觎其他任何东西,是的,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应得的。但是,长腿的秘密武器就是,她的这些惊喜和她的慷慨大方总能实现……这些是什么呢,我们也没有深究。
  “你认为她在偷盗吗?”有一次丽塔问马迪和兰娜,但她不是以一种慌恐的口吻,甚至连一点点不赞成的意思都没有,而完全以一种孩子般的好奇式的口吻问。马迪和兰娜都笑了,说:“你想知道吗?问她去吧。”但是,丽塔没有问,兰娜和马迪也没有问,从来没有。
  所以,听了一些住在费尔法克斯大街认识长腿的人以及一些老邻居们的介绍,这些人与“狐火”帮毫无干系,我们才慢慢明了,长腿曾经跟他们的生活有许多的关联,虽说不是连续性的,但是却是真真切切的,而且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同闪电一般,长腿出现了,消失了,又出现了。据说,她时不时地去看望在费尔法克斯大街上的一位老邻居,老人是某个人的岳母,现在成了寡妇;长腿给老人带过塑料外壳的收音机,或者一个算得上奢侈的水果篮,抑或是一大束玫瑰花(长腿自己从哪个公园摘来的?);有时就是现金:四张二十美元的纸币,有新的有破旧的,不经意地留在厨房的灶台上。我们认识的有小孩子,有少妇,还有“宗教”人士——那位退休了的牧师塞里奥特,但是,我们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年逾六旬的修女,她是属于文森特·德·保罗小学的,她是阿布·萨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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