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没有拿我爸爸的头衔耀武扬威,我也和大家同甘共苦,一样的在这暴风雪里接受考验。你说的不对。”
“我说的对不对无关紧要,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你爸爸是军长?而不知道车队里还有司令员的儿子,同样和我们在一起同舟共济,一样的在这暴风雪里尽职尽责的为国家的利益拼搏?”
“什么?有司令员的儿子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他是谁?队长,你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他是谁,你知道了又去讨好人家呀?你活的累不累?我们整天的战天斗地就够辛苦的了,别在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放自己一码,轻轻松松的多好?”
“队长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有你想的那么下贱吗?况且,司令员也有大小,说不定这个司令员还没有我爸爸的官大呢。”
“哈哈——看看你这种心态?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老是想着自己比别人高,可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告诉你一句话,你慢慢去想,能不能对你有所启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水至清者无鱼?人至贱者无敌?绕口令吗?队长,你是从哪里学来得?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窦一勃似有所悟的说。
羽队长看了看就要来到车队跟前的龙卷风,心不在焉的说:“除了看书学习,还能从哪里学?学习你这种人,学到的全是烦恼。”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我还能值得你学?你都成教授了,学问深地让人看不透……”
汽车一阵剧烈的摇晃,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车头前一片雪雾,窦一勃急忙的抬油门踩刹车,羽队长扶住扶手,目光被雪雾遮住,什么也看不清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四章雪岭挡道
第十四章雪岭挡道
说话间就到的龙卷风,像高速旋转的陀螺,把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雪花野蛮的又一次抛向了空中。雪花像被绑架了似的,不得不跟随龙卷风离开它选择好的安乐窝,极不情愿的旋转着和同伴们一起向车队扑来。
龙卷风和车队的夹角极小,几乎是平行着从每一台车上经过。到达车队最后面时,羽队长乘坐的车就处在龙卷风的中心。急速旋转着的雪花打在车上还是有些力道的,劈劈啪啪的一阵乱响,还有气势汹汹的怪叫,听起来有些毛骨耸然。逼迫停下来的汽车,就有些受不了似的,摇摇晃晃的就要随着龙卷风和雪花一起去旅行。
羽队长惊恐不安的看着车窗外急速旋转是雪花,就像掉进了雪窟窿似的,什么都看不透,感觉到剧烈晃动的汽车好像在向后漂移。他以为窦一勃没有把刹车踩到底,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把手刹车拉住,汽车还是没有明显的改观。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直径有几十米的龙卷风瞬间就从车上越过,眼前也忽然的清澈了。肆无忌惮的龙卷风带着它能带走的一切,气势汹汹的过去了。惊魂未定的羽队长,从倒车镜里看着离去的那一堆移动的雪,紧张的情绪才有所缓解。
这一带的地形地貌是平缓的戈壁滩,还有没有多少高度的丘陵。昨天的暴风雪,把本来不平整的戈壁滩,根据地形地貌的不同,又把积雪吹成了风格迥异的一道道大小不一,千差万别的雪岭,密布在整个能看得到的目光里,公路自然是不可幸免的地方。
每一道雪岭高低不同宽窄不一,对汽车通过高度不是问题,最高的也就一米多,起码覆盖不住车头,宽度却有几十米。就像拦路虎一样,岿然不动的傲视着像蚂蚁一样渺小的车队。
勇往直前的车队,就像一把锋利的钢刀,不可能让棉花一样松软的雪岭阻住去路。过去是一定要过去的,只是通过的速度太慢。
雪岭上的积雪,并不是平整光滑,有漩涡,也有沟渠。更多的是一层一层波纹,就像沙漠一样。唯一的好处是积雪没有结成块,汽车通过时,要连续不断的冲击,把积雪压瓷,或者,挤到两边。
一道无法逾越的雪岭,让车队停在了它的面前。
这道雪岭与众不同,看上去有些气势宏伟,就像一座雪山横在公路上,蔚为壮观坚不可摧。
这道雪岭是从旁边的一个丘陵上延续过来的,又连接到另一个丘陵上,公路正好在两个丘陵中间。
这段路正好又是上坡路,丘陵背后的背风处,狂风吹不走的积雪到留在了这里,和另一个丘陵连起来,形成了和丘陵一样高的雪岭。雪岭有一百多米长,三十多米宽,横跨在公路上,犹如天堑,让人望而生畏。
威风凛凛的汽车,在如此巨大的雪岭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是他们不可阻挡的势头,无惧无畏寻找着突破的缺口。
黑子开着车,对着雪岭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汽车高速的冲进雪岭里,厚厚的积雪顷刻间就消化了汽车的速度。强劲的发动机功率,驱动着轮胎在雪地里打滑,汽车无奈的陷在雪中,无法前进了。
前进不能,后退有路。不屈不饶的黑子,为了给车队探出一条路来,把不能前进的汽车倒出来,退到一定的距离后,再一次的向雪岭发起冲击,利用汽车的冲击力,一点点的向强掘进。
汽车的速度受到了坡度的影响,等冲到雪岭的跟前时没有多快的速度,对雪岭的掘进速度,自然就不会有多少效果。
锲而不舍的黑子,反反复复的冲击了几十次,人累得都喘气了,可雪岭才掘进去了十几米,依然顽固不化的耸立的那里,嘲笑着这些无可奈何的汽车兵。
黑子又一次准备冲击的时候,从后面赶上来的羽队长,看了看雪岭和黑子所取得的成绩,就瞪了一眼:“你神经病吗?看着不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付出?这不是拿上鸡蛋玩石头上碰吗?你动点脑子好不好?猪脑袋不光是用来吃饭的。”
“你才是神经病?当着这么多兵的面,不问青红皂白的乱训斥,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这一路走过来,我趟过了多少的雪岭,难道你瞎着哩看不见吗?这么卖力的给你开道,你不但不表扬我,反而还打击我的积极性,暴风雪没有把你的良心吹走冻僵吧?”黑子一脸怒气的反击着。
羽队长看了看围着的兵,一个个都寂静的看着他,脸上都是笑意,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比这些兵开心的还有一个,他就是三排长刘晓强。他看到这两个车队的核心人物,能在这冰天雪地里一如既往的对骂,就一定能有突破雪岭的办法。
吵架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两个的关系?用不着发愁,车队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的吵架,就像其他人平常说话是一个道理,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他们两个的习俗,别具一格。
他们俩个既是同乡,也是发小。同时穿军装,一起学开车。在当兵的这几年里,形影不离的就没有分开过。一起走过的路,一起流过的泪,一起面对过的困难和死亡,都把彼此当成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朋友。
去年高原一行,若不是相辅相成,就没有今天站在这里的他俩。在经过雷暴区的时候,汽车被雷电击中变成火球,是羽队长在生死关头救了黑子的命;为救黑子而受伤的他,在鞭长莫及的无人区,得不到医治生命垂危,又是黑子拼着命把他送到基地才得以重生。所以,他俩的情感可见一斑。
他俩的娱乐项目里不能没有吵架和抬杠,也是最不用掩饰,张口就来,闭口就完。对不了解情况得人来说,就有些粗鲁和不雅了。
三排长刘晓强是军区刘副司令的儿子,一身匪气的他,从地方上的一个混混,在他们俩个的调教下,剥掉了他过去的一切不良毛病,变成了现在的一个生猛彪悍军官,也成了他俩的得力干将和心腹死党。
所以,刘晓强看见他俩吵架,不但不担心,反而还盼望着能打一架是最好不过了。艰苦的任务,单调的军旅生活,紧张连吵架打架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别的什么,你就想都别想。
羽队长是不会轻易训斥别人,唯独和黑子在一起,就另当别论了。他训斥起黑子来,用不着顾忌什么,想怎么痛快就怎么来;想骂什么解气,就骂什么,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在这个车队,敢和羽队长顶嘴吵架的也只有黑子。无论何时何地,他觉得有理由的时候,就会寸土不让的针锋相对。不然的话,他就不是黑子了。
如果有一天黑子也像别的兵一样,对羽队长有礼有节,唯唯诺诺的话,就会让汽车队的所有人看到外星人,也会不适应。
只要关系到位,生活中的这些小插曲无伤大雅,也不会改变什么。羽队长和黑子的吵架,并不是彼此有什么恶意和过不去是心结。而是为了应付眼前的困难如何克服,在寻找解决的办法而已,难道不是吗?
“你如果是为我开道的话,就滚到一边去,我看不上和猪一样笨的你。想让我表扬你?你不会是做梦吧?门都没有。再这么不动脑子蛮干,我还要处分你娃哩。”羽队长也是不依不饶的骂道。
“看把你能地?前面过去了多少雪岭,我还不是这样冲过来了?现在怎么就不行了?别站着说话腰不痛光说不练,你想个办法试试?如果比我高明,请你喝酒。”黑子一脸藐视的说。
“我要是没有比你高明的办法,能在这里指手画脚吗?你是记吃不记打,多少次危机面前,都不是我出谋划策转危为安的吗?难道你忘了?你现在单枪匹马的往雪岭上撞,何年何月才能撞过去?毛主席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你就不知道集体的力量吗?你现在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在和大象对抗,知道吗?”
“嘿嘿嘿……你没说头了是不是?你把我和这么大的汽车比作蚂蚁,有些夸张的说不过去了吧?小心舌头。”
“好好好,你不是蚂蚁,怎么冲击了几十次还停在这里?不把车停在雪岭哪边去?你瞎着哩,看看这雪岭的体积和汽车比起来,我的比喻还过分吗?”
“雪岭是大,可它是雪,不是大象。我们在雪岭前面是有些小,也不可能像你说的小到蚂蚁一般吧?你说了半天,比来比去,还是离不了我的这种办法。如果你没有别的办法,就站一边去,我继续冲击。唉——这路是越跑越难跑了,昨天的暴风雪,好不容易熬过去了,今天又是雪岭。这雪岭要是冲不过去,我们就原路返回到那个石码县过夜,等雪岭能过去了,我们再来。”
“闭上你的乌鸦嘴,等着雪岭能过去了,还要我们到灾区干嘛去?去为灾区人们收尸吗?那样的话,我们就到了军事法庭了。法官可不管这雪岭能不能过去,只管我们没有完成任务,给人们的生命和财产造成了灾难,给国家带来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把我们拉到法场上,请我们吃爆炒花生米,再喝一口断魂酒,你就一路小跑的到马爷爷哪里去学文化去了。”
“啊——”黑子一听就是一个趔趄,紧张的说:“没有那么惨吧?我们又不是不去完成任务,而是没有路到不了灾区,我们有什么办法?你不要吓人捣怪的,让人心里觉得毛森森的。”
“你不是想回那个小县城吗?要去你去,我不去。咦——是不是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在那里找了个相好的想过日子呢?你老实交代?”
黑子一听瞪了一眼说:“我们像李向阳的部队一样,天黑了才进城,我到哪里去找?就是有的话,还能轮到我?你早就冲锋陷阵了,还有我的份?当着这么多弟兄们的面,说话也不嫌害臊?别扯淡了,你说这雪岭是怎么个过法?要是过不去,我看你回不回小县城?”
“哈哈……还有我们过不去的路?在没有路的高原无人区,我们都横行霸道的留下了足迹,何况这里?过不去岂不成了笑话?小伙子,我今天再教你一招,以后遇到这样的雪岭,还是这样的蛮干下去,小心我剥了你娃的皮?”
“我怕你的很?赶紧说咋办?我看你娃能有啥办法?让我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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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穿越雪岭
第十五章穿越雪岭
羽队长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们,若有所思的说:“解决问题克服困难,要尊重客观现实,不能一味的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刚才你通过的那些雪岭,用你的那种办法是切实可行的,是因为那些雪岭并不大,又处在平坦的路,或者下坡得路,汽车能使上劲,也能发挥出它的威力。而眼前的这个雪岭,要命的是在上坡路上。汽车为了克服上坡的阻力,把所有的动力都用完了,等到达雪岭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动力来对付了。所以,你一趟趟的冲击,就像蚂蚁在进攻大象一样,能解决问题吗?不动脑子,瞎球胡整,我说你几句,你跳的比跳蚤还高?想造反呐?”
“嘿嘿嘿……你有什么可造的反?别把自己看的是个什么东东?说我瞎球整?那你出个不瞎球整的办法呀?让车队到雪岭那边去,赶紧的上路。今天的任务可要耽搁在这雪岭上了,到晚上跑不下路,你又要找我的麻烦。”
“知道就好。我的办法以前就教过你,难道你忘了?”羽队长看着黑子说。
有些雾里雾中的黑子,蹙眉想了想,“什么办法教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在高原,在通过永冻层泥沼泽的时候,我们是用什么办法通过的?”
如梦方醒的黑子,噘着厚厚的嘴唇:“哦——你是说开火车?”
“噎死(是的)。难道我没有教过你?我说你这个猪头,能有什么进步?”羽队长嗔怒的骂道。
“哈哈——我怎么把这一招给忘了?我就纳闷了,这次出发前你让每一台车都背了一根108的厚皮钢管,我还以为你要修输油管线呢?你是用来开火车啊?太好了,通过这雪岭就不用吹灰之力了。你娃还是聪明,我请客,你是怎么想到的?”黑子喜形于色的表露着他内心的喜悦。
羽队长若有所思的说:“我们现在的车性能太差,跑野外就更困难了。不像我们在高原开的是三桥驱动的越野车,每一个轮子都有动力,对付这样的雪岭,如履平地。现在我们的车全是后桥驱动,只要在雪地里一打滑就趴窝了,动惮不得。那些钢管就是为了克服这种障碍的硬拖杠,既能拖车,也能顶车。对我们完成任务,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那是,那是。”黑子高兴的一个劲的称赞。突然又蹙眉想了想说:“现在的这些兵,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新式武器,钢管是用来干嘛地,他们都不知道?能用得上吗?”
“不会用,还不会教吗?很容易学得。” “容易是容易,这里面讲究的是步调一致,统一行动。好,我来把他们调教调教,让他们见识一下。”
在众目睽睽之下,俩个老战友统一了方法后,就成了车队的最高决策,没有人会干涉他们的行动。就是包括指导员,也只能是三缄其口,静观其变。因为,他没有更高明的办法,只能随其自然。
黑子叫来三排长刘晓强给他一说就明白了,是因为他在高原时经历过,自然就懂得。没有经历过的二排长一听,就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了。更吃惊的是,把这么多的车连起来开,想都不敢想是怎么个场面?
理解与不理解没关系,有人在指挥着你去怎么做,看一眼就会。士兵们在几个排长的督促下,把架在汽车大架下面的钢管取下来,又连接到车与车之间。
这种拖车的办法,也不是羽队长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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