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愤青到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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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愤青到思想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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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轨的浪漫”之所以成为浪漫,成为经典,并不在于“出轨”本身,而在于相爱的人们冲破了世俗的偏见,亲手创造出了自己幸福的爱情。
  (2003年1月17日)
  

媚与女人味
我喜欢“媚”这个美妙的词汇。一看到她便让人想起美女的眉毛,想起美女的眼神,更想起美女的“媚”来。如果这个“媚”仅仅代表了女人的姿色,婀娜的身体、姣好的容颜还不够令人满意,让人真正喜欢的是“媚”中蕴含的女性魅力。
  “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杨玉环能够在唐王李隆基的六宫粉黛中脱颖而出,独享荣耀,靠的是姿色吗?我当然相信杨小姐肯定是个美貌佳人,但能入皇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啊。杨小姐的美丽指数就一定远高过其他的宫中佳丽吗?我却是不敢肯定的。其实杨小姐真正的杀手锏是她的“媚”,“回头一笑百媚生”,不仅让“六宫粉黛无颜色”,更是彻底征服了*皇帝李隆基,也征服了我们的大诗人李白。
  明人李渔曾经对女性之媚有过深入的研究。他认为,女人如果只有美丽的容貌,而没有“媚态”是不能打动人的。他甚至举这样极端例子来说明:当让六七分姿色但没有媚态的女子与三四分姿色但有媚态的女子站在一起时,人们会喜爱后者而不是前者;当让二三分姿色但没有媚态的女子与全无姿色但有媚态的女子站在一起时,人们还是会抛弃前者选择后者。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在发现女性之美、女性之媚的杰出人士中,现代诗人徐志摩应该是最当之无愧的一个。徐诗人在其短短的一生中先后与中国近现代史上多位著名的美丽女性发生了爱情故事:张幼仪、林徽音、陆小曼。这三个女人都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恐怕说不上谁比谁更漂亮,可是最终俘获诗人之心的却是有些“风尘味”的陆小曼。我借用“风尘味”这个词,当然包含指责陆小曼不守妇道、抽大烟的意思;同时更重要的是想说明,陆是一个解风情,懂得施展女性“媚”力的女人。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经常会有与李渔、志摩先生同样的发现:有的虽然是相貌平平的女子,但由于拥有特殊的“媚”力,因此其身边总是不乏男人众星捧月般的包围;而有的女子尽管相貌出众,正当年华,却总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成为“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究其原因恐怕还是缺乏“女性之媚”的缘故。
  在我看来,“媚”与“女人味”一样更多于地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与女人的聪明智慧有关,与女人的悟性有关。没有“媚”力的美女,只是徒有其表,不过是花瓶而已,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美女”;而有了“媚”力的女人,即使外表不漂亮,仍然可以成为响当当的“美女”。这或许就是今天的网络世界更喜欢把“美女”称之为“美媚”的真正原因吧?回想历史上的著名“美媚”,不管是西施、貂蝉、杨玉环,还是徐诗人的三位情侣张幼仪、林徽音、陆小曼,哪一个不是拥有冰雪聪明般的智慧?即使是那位令徐诗人命陨蓝天的“坏女人” 陆小曼后来也居然修身成长为一个令人钦佩的画家和作家呢!
  我由此推论,女人之媚最根本的来源是女人的聪明才智。所以古人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纯粹是个骗人的谎言。“才”对于女人与男人同等重要。有了才智,才会有“媚”力,“才”是让女人美丽加分最好的方法。美丽是天生的、父母的遗传、上天的恩赐,可“才”却是可以后天修成的,“媚”也是可以后天修成的。
  我的最终结论是“美媚”来自于教育,来自于修养。
  (2006年5月14日)
  

真诚的世界与虚伪的爱情
年轻的时候,不经事的我总是抱着怀疑的眼光看世界,所以世界在我的有色眼镜中是虚伪的,不可信的。而那时唯一相信的便是爱情,这也许是所有年轻人必经的过程吧!时至今日即将告别自己的青年时代,蓦然回首,才发现世界从来就是如此的真诚,尽管有时是那样的冷酷;而虚伪的恰恰是爱情,尽管她常常以温暖的面目示人。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固然与自己平凡但不平坦的人生经历有关,但实在也与自己读过一本小书有关。
  这本名为《爱经》(又译《爱的艺术》)的小册子,著者是古罗马四大诗人之一的奥维德(公元前43年…公元18年,其他三位分别为贺拉斯、卡图鲁斯和维吉尔);中文译者更为我们所熟知——以“雨巷”一诗闻名中外的大诗人戴望舒(1905…1950)。我看的本子是1988年由漓江出版社根据戴望舒先生上世纪30年代初的译本重新整理的;并由著名诗人也是戴的好友施蛰存先生作了“新版序”,著名学者彭燕郊教授撰写了“重印后记”。此书历来被认为是古罗马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一部十分独特的书。由于书的内容惊世骇俗,是以传授男女爱情(*)之术(爱术)为主旨,所以此书连同奥维德的其他著作一起,在其在世时便遭罗马当局禁止,奥维德本人也被流放到罗马寒冷的北方,多瑙河口的一个小城托米,并死在那里。据闻,此书对于欧洲文艺复兴以及后世大诗人但丁、莎士比亚、歌德的创作均发生过深刻的影响。
  我最早读到《爱经》是1987年的夏天。那时尽管自己也已经不再是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了,而且常常喜欢用北岛的一句诗“我不相信”以自醒;但是对于爱情,对于生活,对于人生仍然充满着无限的期冀与向往。因此,当我读了《爱经》以后,竟没有被其惊世骇俗的内容所震撼,甚至反而有一些不以为然,我想不通伟大的诗人奥维德的伟大作品竟然是一本教授男人如何追逐女人,女人如何勾引男人的书。甚至窃想,我们中国古代不是也有所谓《素女经》、《*》、《*》之类的艳书行于世吗?
  促使我看法发生根本改变的是上世纪90年代,那是一个风云际会、激动人心的年代。是一个我们身边的世界真正每天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年代。然而随着市场与商品社会的逐渐到来,金钱与财富不仅愈来愈成为人们追求的终极目标,更成为许多人人生价值评判的唯一标准。当然毫无疑问,这不能不认为是我们社会的一种进步,可是爱情呢,真诚呢,正义呢,悲天悯人的人文关怀呢,所有这些人类最为宝贵的东西,怎么会离我们的生活慢慢远去了?至于我自己的个人生存状态,尽管没有发生大的波折,但是也无可避免地随着世界的波动而波动着,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过得十分狼狈,情感打击接踵而至。空虚寂寞的时刻,读书总是一种摆脱的有效方法,因此,在那段时间,自己读了不少有益的书。其中,重新阅读奥维德的《爱经》,实在让我对世界,对情感有了许多新的认识。
  本来从哲学意义上讲,物质世界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世界永远不可能“欺骗”人,而只能以“真诚”的面目示人;而爱情作为人类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却是常常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虚伪”的恰恰是人类所看重的爱情。大凡年轻人,不能从理性上认识这样一个道理,所以年轻人总是容易被爱情伤害,又总是归罪于不相干的物质世界。于是,我们看到年轻的普希金说“假如世界欺骗了你”;年轻的北岛说“我不相信”。
  很显然,作为文学大师的奥维德明晰这样的道理,所以他敢于用自己的笔撕下爱情的虚伪面具。他真诚地告诉了我们许多我们不愿意相信的事实。他这样说:“美是容易消残的东西:它跟着岁月一年一年地消灭下去;它不停地一年一年地坏下去。紫罗兰和百合不是永远开放着花的;而蔷薇一朝凋谢后,它的空枝上只剩下刺了。你也是这样的,美丽的青年人,你的头发不久也会变白的,你的脸上也会起皱纹。现在且培养你的智慧,它是经久的,而且可以做你美的依赖:它是伴你到坟头的唯一的瑰宝。”奥维德也明白无误地宣称:“我不是为有钱的人来教爱术的;那出钱的人是用不到我的功课的。他们是用不到智慧的,当他要的时候,他只要说‘收了这个吧’就够了……我这篇诗是给穷人制的,因为我自己是穷人的时候,我曾恋爱过。当我不能送礼物的时候,我便把美丽的语言送给我的情妇。” 奥维德甚至以忠告的口吻告诉年轻的姑娘们:“怕委身于一个规矩男人的女人,总是可耻地坠入一个浪子的怀抱中。”
  联系到我们今天更加繁荣更加进步的社会,我知道仍然有许许多多的人们,对于世界抱着怀疑的目光,对于爱情则抱着天真理想的目光。我想如果他们有机会看一看奥维德大师的这本著作,将有可能减少他们遇到或有可能遇到的情感创伤的机会。或许天生有人喜欢遭受爱情打击,并且视为幸福人生的一部分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2003年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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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喜欢的事
由于自己是念法律出身,所以常常被人问起“为什么没有做律师?”我深知,现如今,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已经把“律师”与“富豪”等同起来了,而我没有做律师(本可以做的)显然就意味着自己主动让财富从身边跑掉了。于是,许多朋友甚至包括我的家人都曾经为我惋惜过。
  我自己当然一点也不感到惋惜,而且心底为自己远离了律师职业,从事了编辑出版工作而高兴和自豪。之所以如此,首先是我不喜欢律师工作。毕业实习的时候,我曾经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实习律师。虽然前后不过4个月的时间,但几乎每天都会碰上令人心酸的人和事,特别是每当面对那些遭受欺侮和*的人们,自己的心往往不能够平静下来,明明知道无法帮助他们,却还要依规定从他们贫穷而可怜的手中收取咨询费和诉讼代理费,这令我感到痛心疾首。记得自己曾经接待过一个从河北乡下来的老农,他刚一踏入我们的接待室便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只因为村支书家里丢了一只羊,书记便怀疑老农放羊的小儿子偷了羊,于是警察以“盗窃罪”的名义将小儿子关到了乡派出所。三天之后,老农年仅16岁的小儿子在派出所竟然被活活打死。老农为了给死去的儿子讨说法先后几十次到县里、地区、省里公检法部门上访。几年下来,仍然不了了之。后来他听人说可以请律师帮他打官司,于是便跑到我们的律师事务所(当年称为法律顾问处)来求助。我听了老农的哭诉,几乎怒发冲冠了,年轻气盛的我马上找到主任和副主任等顾问处领导,请求他们来帮助老农。领导们都十分热心,立刻开会想办法,得出的结论却是依照现行法律没有办法来告派出所和公安部门,只能告诉老农继续向上级部门反映问题。老农最后自然是哭着离开我们接待室的。我们也破例没有收他的咨询费。这件让自己一辈子刻骨铭心的事情,就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从那时起,我便不打算做律师了。尽管自己知道,许多时候律师还是可以为伸张正义做些工作的,而且现实生活中也不乏冤狱经律师之手而昭雪天下的例子;但是自己更知道在许多情况下,面对正义遭受邪恶欺凌,律师是无能为力的;上世纪80年代不能,今天恐怕也未必能。
  毕业的时候,我选择了做教师。教师是我喜欢的职业,“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教师虽然不能够如律师那样替人伸张正义,却可以教人明事理、辨是非;教师虽然不可能如律师那样获取更多的财富,却有时间读自己喜欢的书,做自己喜欢的事。
  直到从事了编辑出版工作,才自认为找到了终生的理想职业。编辑出版职业既不像律师职业那样入世、那样随时可能面临发财的机会;同时也不像教师职业那样两袖清风,风光无限;编辑出版职业更像是一个手艺人,凭手艺吃饭,靠劳动生活。特别是编辑出版职业中最核心的内容是阅读,阅读各种各样的文字,阅读文字中的世间冷暖,阅读文字中的理想或现实,阅读智慧,阅读人生,这是一件多么令自己神往的工作。每当一本本有思想有价值的作品,通过自己的工作,由书房、案头走到万千读者手中,就会令我生出创造的幸福感。当然,这一职业也保证我和家人过上了有尊严和体面的生活,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小资”的品位还是触手可及的。更何况,前者并不是我所喜欢和追求的。
  我由此想到,一个人的理想职业未必就和金钱、地位画等号;喜欢乃至热爱最重要,做喜欢的事远比做挣钱的事快乐和幸福。当然如果你视金钱为最高人生追求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2005年4月29日)
  

有尊严的死(1)
公元2000年,曾经有一位与我同龄的上海男人,感动了无数的人。这个上海男人是个商人——时任上海某房地产展销中心副总经理,而且在此之前他还曾经在上海之外的珠海、广州等地经商;另外,他还是个丈夫和父亲,他有一个与之同学的妻子和一个10岁的女儿;当然他更是个病人,可怕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即将吞噬掉他36岁的生命;同时这个上海男人也是个如我辈一样的文人,他接受过良好的中文专业教育,知道且擅长用笔(电脑)讲述自己的痛苦与幸福,表达他对于生活与亲人的热爱。这个男人的名字,我想今天许多人已经渐渐忘记了,特别是那些沉浸于欢乐幸福之中的年轻人,他们没有理由把一个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的痛苦始终铭记在心头。而我自己确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他的名字叫陆幼青,他在临去世之前头脑清醒的时候写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生命的留言——死亡日记》(以下简称《死亡日记》)。
  我之所以不能忘记陆幼青与他的《死亡日记》,原因说明如下:首先是我与他为同龄人,尽管我们的生活背景不同,但相同的方面实在太多太多,特别是我们生活的经验与人生信念是那么的相似和相同;其次是他的不幸命运让我万分同情以至心碎,这种心碎的感觉甚至不亚于自己的亲友去世;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书打动了我,他的精神打动了我,我们知道中国自古便有一句很富哲理的话,叫做“精神不死”,我以为这句话用在陆幼青先生身上是很合适的。尽管他并不是个伟人、英雄,他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普通的丈夫和父亲、普通的文人、普通得如我们兄弟一样的普通人,但是他值得我们尊重,值得我们学习、值得我们无法忘记。
  我记得陆幼青先生的《死亡日记》首先是在网上传播的,“榕树下”网站正因为登载了陆幼青先生的《死亡日记》而从此名声大振。我还记得中央电视台的“实话实说”栏目,专门为陆幼青制作了一期节目,让陆先生本人和他的妻子、女儿与电视观众见面。当然更记得我是在陆先生去世前读到了由华艺出版社出版的,由他和他妻子亲自进行封面设计的《死亡日记》。当然作为陆先生自己,他能够在去世前看到自己用心血凝成的文字获得出版,也应该是一件极欣慰的事。
  众所周知,最令我们人类痛苦的一件事便是,我们无法挽留自己的生命,或者说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事实上,我们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开始了与死亡的搏斗。当然,每个人的生命历程又是不一样的,有的人长命百岁,有的人青春夭折;有的人虽然拥有漫长的生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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