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知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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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知劲草-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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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共产党,这些污蔑之词泼在我身上要有证据。”伪军官说:“证据自然有。”他把被打散逃跑的几个伪军叫过来:“你们说。”几个伪军说:“我们亲耳听见,你说‘共产党的队伍来支援我们了’这句话。”杨开泰大声冷笑,说:“就凭你们几个,来栽赃陷害我杨某人?我看也太自不量力了吧?”说话的伪军说:“就算你不通共,可那些武装是哪里来的?是从地上冒出来的吗?”杨开泰又是哈哈一笑:“谁都有三朋四友,那些都是杨集当地私人武装。只许你们来抓我,就不许我反抗吗?你们这样相逼,老子说不定哪天就能投共。”杨开泰一席话,说得那位伪军官将信将疑起来,再也没有什么话可问的了。杨开泰又接着对伪军官说:“咱们别再窝里斗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别让共产党笑话咱们,让他们得了便宜。”伪军官掂量着杨开泰的话,只得说:“你把我们的队伍打散,这总归是罪。”杨开泰说:“说我有罪,你、我都说不清,咱们得到县城说理去。”伪军官说:“那好,我到县城等候你杨乡长。”说完领着伪军,撤出了杨集。待伪军走远后,杨开泰把唐司强押到小李庄。小李庄的人见唐司强押来了,妇女们拿着剪刀、男人拿着棍棒都哭喊、嚎叫着奔向唐司强。小李庄的人都找唐司强报仇雪恨来了。男人们操起棍棒,如雨点般先把唐司强打倒在地。唐司强像被打的落水狗一样,在小李庄男人的棍棒下,在地上抱头乱滚。唐司强命丧乱棍之下,小李庄的妇女各人手持剪刀朝唐司强地尸体上乱剪乱戳:唐司强耳朵被剪下来了,下身的生殖器被剪掉了。杨开泰想让乡队的人把小李庄的人拦处,乡队员拦了几下,他们也觉得唐司强太可恨了,不上心拦了拦,也就顺水推舟把唐司强交给小李庄的人处理了。杨开泰起初只是想把唐司强带至小李庄当众枪决,但小李庄的人如火山喷发一样的激愤之情无法控制,结果唐司强在小李庄的人手中变成了一堆残尸烂肉,这堆残尸烂肉后来被小李庄人拖到荒郊野外喂狗去了。小李庄的人坚决不让杨开泰带来的人处理。

  杨开泰这样处置了唐司强,引起唐圩的唐姓族人不满,唐姓族人就每家每户集钱,到睢宁城里鼓动唐司强的女儿控告杨开泰“通共”。唐司强的女儿天天披头散发赖在伪县衙里不走,要求伪知事为她做主,逮捕杨开泰,为其父报仇。随唐司强一起、被打散逃至睢宁县城的伪军也跟着烧底火。伪县知事和睢宁城日军沟通,准备秘捕杨开泰。日伪军派出使衣队在一个夜晚乘杨开泰不备,到杨集小学把杨开泰连夜抓到睢宁县城。敌人抓走杨开泰时,又强行收缴了区队的枪只,强行解散了杨集乡队。敌人在解散乡队时,点名发现少了七、八个人,人和枪都不见了,搜遍杨集街都没有找到这七、八个人。这七、八个人哪里去了呢?

  失踪的七、八个人中有几个地下党员,他们见杨开泰被抓,情知不妙。地下党人带着几个积极分子跑到杨集街外庄稼地里藏起来了,其中的几个地下党人说:“现在去找周桂昆区大队来营救杨开泰已经来不及了。”有的人说:“咱们趁乱去营救杨开泰同志吧。”这七、八个人又觉不妥。仅凭这几个人,几条枪,去营救杨开泰?那是去白白送死,不但救不了他,还可能给他加重罪状。

  这七、八个人未能动手。在敌人押走杨开泰后,乘夜溜出敌占区,跑到北边去找周桂昆去了。区长周桂昆听完他们的报告,再想指定方案中途营救杨开泰同志已经晚了。此时敌人大概已经把杨开泰同志押到睢宁县城了

  关在睢宁牢中的杨开泰虽然被宪兵特务严刑拷打,但坚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在牢中不吃不喝,人一下子廋了下来。从徐州来睢宁的日本特务找来杨集的杨姓老者,让杨姓老者劝杨开泰招供投投降。杨姓老者到监狱见杨开泰说:“贤侄,你是一条汉子不假,我一直很佩服你,可是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先招供了吧。”戴着脚镣手铐的杨开泰说:“二爹(杨开泰对老者的称呼),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是给人家当说客,给人家当枪头使。我有什么可说的?为老百姓做点事问心无愧,也不后悔。我个人被他们拷打审问不要紧,就是死了也心甘。”杨姓老者看着被敌人打得遍体鳞伤、带着重镣的杨开泰说:“孩子,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劝不了你,却被你感动了。”他把手伸进牢笼中,握了握杨子开泰的手说:“孩子,保重。”

  特务们见杨姓老者劝说不成功,又找来曾经在杨集小学教过杨开泰、如今当上伪县教育局局长的杨开泰的恩师来劝杨开泰。教育局长假惺惺以师生情谊来劝杨开泰,杨开泰还是不为所动。他问那个教育局长:“你让我说什么?招认我无故杀人?我那是为民除害;招认我是*分子,你们要拿出证据?招认我窝里斗,自己人打自己人?那是唐司强带人来抓我,我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由于杨开泰对党组织守口如瓶加上雄辩的口才,在伪法庭上驳得敌人几次都审问不下去,敌人最后给杨开泰订了一条“无辜杀人,打死打伤多名治安军(即伪军)”的罪名,把他押赴刑场枪决,死时年仅二十六岁。

  杨开泰的牺牲,是运西我党的损失。

  大概是敌人认为运西这块地方比运东更重要吧,所以敌人对运西的控制相当紧。运西的敌伪、汉奸、不法地主等反动势力沆瀣一气,共同对付共产党政权及其武装。因此运西的敌我斗争形势错综复杂。

  在一次于皂河镇附近的运河水面上,我运西武装在伏击敌人军火运输船的战斗中,周桂昆手下的区大队大队长柴侉子不幸牺牲了。这让区长周桂昆和同志们惋惜了好些阵子。柴侉子究竟是如何牺牲的呢?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一九四四年春天,在徐州日军举行的一次军事会议上,睢宁的日军头目和宿迁城的金井中佐在徐州受到上司的严厉训斥。上司痛骂他们无能,更是把金井中佐骂得狗血喷头,因为这两县乡村的广大地盘都让共产党武装给占了。道路不畅,水运不通。徐州日酋严令睢宁、宿迁两地日军制定作战计划,限期剿灭两地土共武装、恢复城乡交通。因此,金井中佐和驻睢宁的日军头目商量,两县日伪先联合清剿这运西地区,消灭该地共产党武装,打通两地之间的徐淮公路(海郑公路未修成)和运河水路。然后金井中佐又和沭阳县城的日酋密商,计划在运东,由沭阳、宿迁两县日军分别行动,从东西两端打通宿沭公路。金井中佐从徐州回到宿迁后,又召开日军、汉奸、伪军、特务联合军事会议,布置了行动任务。参加会议的宿迁警备队一大队长徐克刚把会议内容秘密较交给*运东县委和运西的睢宿工委。

  徐州不仅是苏北的交通枢纽,而且是日军的一座大兵站、苏北日军的大仓库。徐州附近的各县城的日军补给,主要由徐州日军兵站提供。徐州日军组织睢宁、宿迁两地日军扫荡运西,但是要完全打通徐淮公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徐州东南的宿北各县的日军急需补充武器弹药等军需物资。徐州日军见一时半会打不通徐淮公路,就把补给线路投向京杭运河。徐州日军满载两大船军火,被服,从徐州运河码头装船,准备沿运河运到两淮去并沿途补给各县日军。这个情报被我徐州地下党获得,他们通过地下情报系统把这份情报转到睢宿工委手里,睢宿工委又把这一情报内容秘密透露给皂河镇维持会郑三清、郑波父子。在睢宿工委召开的一次会议上,工委领导人指示,区长周桂昆和郑波的武装相配合,决定利用皂河以东大运河的险要地段伏击日寇的运输船。周桂昆带着区大队长柴侉子等人化妆成维持会队员,在郑波的引导下秘密来到皂河以东,察看地形。三人来到皂河镇以东的运河大堤上,放眼向西望去,大运河紧挨着皂河镇东拐了一个近90度的大弯,由东南至西北流向变成东西流向。在皂河镇东十几里处,运河南岸大堤中平缓变得陡峭。大运河水在几丈深的大堤下,缓缓地向东流淌。周桂昆对柴侉子和郑波说:“这一处是理想的伏击地段,缺点是离皂河镇比较近,皂河据点里的敌人便于增援。”经过一番实地堪察,周桂昆为避免郑波引起敌人的注意,要求郑波不必参加战斗,只须配合,随时提供日寇运输船到达皂河镇的时间。区长周桂昆决心由区大队单独伏击敌人船只。在查看完地形后,周桂昆与郑波道别。临别之时,周桂昆又对郑波说了一句话:“有件事郑重通知你,并请你向你的父亲郑老先生传达:在你的努力争取下,郑老先生思想要求进步。经组织研究,同意你的父亲郑三清同志加入中国共产党。”郑波紧握周桂昆区长的手,非常兴奋说:“父亲是一位帮会中人,过去做过许多对不起人民的事,党能不计前嫌,把他吸收进组织,我代表父亲感谢党。”

  周桂昆等人离开。郑波也悄悄地回到皂河镇家中,他不急于把父亲入党的事告诉父亲,而是与其父郑三清磋商这次行动的事。父子俩密令手下之人,密切关注运河上游敌人运输船只何时到来。几天来,郑波领着几个随从亲信,天天在皂河镇以东的运河上划着小船来回转悠,向活动在河上岸边的手下兄弟打听敌人运输船来了没有、到了何处地界。郑波只能靠着父亲郑三清手下的安清帮弟子打听消息。敌船何时到来的准确情报,只有皂河据点里边的日军知道,郑波是无法了解到的。

  自从他和区长周桂昆察看了运东地形回来后,皂河镇的维持会中发生一件事。维持会中的一个小队长——也是父亲郑三清的亲信弟子之一,在皂河镇集市上看中一位年轻的买菜女子。这女子是南方蛮船上的人,蛮船在皂河镇码头停靠,船上这位女子下船来到皂河镇集市上购买一些蔬菜、猪肉以备行船时之用。那个小队长在集市上撞到这个女子后,见这位女子脑后疏着一条黑油油地粗黑大辫子,大辫子末梢用红头绳系着,一直拖到屁股下面;一身白底蓝碎花棉布的衣服;胸部隆起突出,臀部翘得老高,脚穿草鞋,面部清秀迷人;手臂侉着竹蓝,在集市上问着各种菜的价格。这姑娘一幅江南水乡的女子打扮,显得单纯无邪清新美丽。姑娘的这种打扮在苏北皂河镇上并不多见。这个小队长瞟了这女子一眼,当时眼前一亮,一股邪念涌上心头。他悄悄跟踪女子。女子到哪,他在姑娘身后也悄悄跟到哪。那女子在集市上穿行,并未在意身后跟着一只恶狼。等到在集市上买完菜,在回船的路上,姑娘才发现有一个人扛着一枚旧步枪,跟在她的身后。姑娘有些恐惧,她快走,后面的人也快走;姑娘慢走,后面的人也慢走;姑娘转过身,后面的人就躲在树后;姑娘重新再走,那人又从树后钻出继续跟踪。这时姑娘心中非常害怕。迈开小碎步子急忙赶路。透过树林中的枝叶,姑娘已经看到了前面运河河岸边自家的船只。姑娘的心中稍稍轻松一些,只要再走几步就能回到自家船上了,张口也能喊到船上的亲人。就在这时,一只黑手从姑娘的身后捂着姑娘的嘴巴,把挣扎的姑娘拖入密林深处。那恶狼——维持会小队长,把姑娘压在身底下,撕开姑娘上衣。雪白的乳房裸露在外。姑娘本能捂着胸口。小队长又强行脱下姑娘的裤子,姑娘用手乱抓乱打那个小队长。慌乱之中,小队长的右耳跟处被姑娘抓了一道血痕。小队长*大发,狠狠地打了姑娘两个耳光,姑娘被打晕了。小队长*了姑娘。这畜牲听见林外路上有人说话,不敢久留,匆匆离开。

  姑娘醒来,痛不欲生。她提起裤子,披好上衣,奔向河边,跳河自尽,恰被河中邻边船上的人发现,在“有人跳河!”的呼喊声中,船上的人纷纷跳入河中,才把姑娘救起。姑娘家人也赶来,众人把姑娘救醒,问发生何事。姑娘大哭,邻船上的人和姑娘的家人把姑娘扶回自己的船上,待别人都走后,姑娘才含泪讲起遭坏人强暴的事情。家人向姑娘仔细询问强暴她的坏人的特征。姑娘说:“那人扛着长枪,右耳边被抓了一道血痕。”

  姑娘的家人只是大运河上漂泊行驶的南方普通船民,在这皂河镇的码头停靠只是歇歇脚补充一些菜蔬食品,并不作长久停留,因此在皂河镇上并不曾熟悉一人。家人和邻船众人都认为此事必须找镇上的郑三清去告状。姑娘家人和邻船的几个人就到镇上找到郑三清父子。姑娘家人向郑氏父子诉说了姑娘遭人*之事。姑娘的家人跪在郑三清面前哭道:“请郑老太爷还我船民一个公道。”郑三清忙叫人扶起遭遇不幸的姑娘家人。并问道:“糟蹋你家姑娘的禽兽是何样子?有何特征?”姑娘家人说,该人扛着长枪,右耳边被姑娘抓了一把,似有痕迹。郑波对父亲说:“这分明是维持会中的败类所为。不除此败类,运河上便不得安宁。我郑家的名声,也被此等败类丢尽了。”郑波的父亲郑三清大声吩咐:“来人,把人都给我叫来!”手下的人应了声:“是!”跑出去集合手人。郑三清对受害姑娘的家人说:“我把手下集合起来,你来指认。”等了半个时辰,有人来报:“除去执行公务的人以外,留在镇上的人都基本来齐。”郑三清父子领着受害姑娘的家人到郑家门外。郑波对那船民说:“请你看看,是谁祸害了你家姑娘。”那船民挨个地查看集合在一起的维持会队员的右耳根。看完一遍,摇了援头。郑波说:“还缺哪一个没有来?”手下有人回答:“只差小队长没有找到。”郑三清说:“都解散,给我分头去找。”

  众人在皂河镇的小街小巷寻找那名小队长,有熟悉小队长的队员带着几个人在镇上小队长的姘头家把那名小队长带到郑家父子面前,郑波对那船民说:“请你看看是不是他?”船民看到那名小队长右耳边正好有一道深深地血痕。他对郑家父子道:“就是他!”郑三清对小队长大喝一声:“给我跪下!”小队长“扑通”一通跪倒在地。郑三清说:“你可知罪?”小队长狡辩:“师傅,徒弟有何罪?”郑三清怒斥:“你*船家女子,败坏我帮规、家规,今后我郑三清还能在运河上混吗?”说完对左右说:“照规距,要剁你一只手。把他拉出去,把左手给我剁下来。”帮规如山,小队长跪地求饶:“师傅饶命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郑三清不为所动。眼看就要动真格的了,一旁的众徒弟忙跪下为那小队长求情:“请师傅留下他的一只手,不然他就成废人了。”郑三清的众徒弟中有和那小队长相处得不错的一些人,更是替那小队长说了不少求情之话:“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师傅你就饶了他吧!”在一片求情声中,郑波觉得砍手的刑罚太残忍,就对父亲郑三清耳语道:“如是砍手,这人就成残废了,改成打军棍吧。”郑三清是按规距办事,并不想让手下徒弟变成了残废之人,但受害人家告上门来,他不向手下施以猛药,不施以重刑,如何服众?但这样处置徒弟,他心也不忍。他试探地对受害姑娘的家人说:“老大(对船民的尊称),对你家人所遭不幸我深表痛心,我也为有这样的徒弟感到耻辱,你看我手下之人都为这个孽徒求情,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是否能留下他的手?”虽说郑三清是以商量的口吻说话,受害姑娘家人哪能听不明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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