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微微点了点头：“关照谈不上，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
村上俊望着舒逸，他的傲气收敛了许多。
大家坐了下来，杜秋说道：“我是代表东京警视厅与‘雄鹰’来的，‘雄鹰’盯了小原由美子很久了，也就是和田宽子，我们想通过她，把‘东洋之花’一网打尽！”
小野千黛说道：“由美子这条线一直是我在跟的，据我所知，此次与由美子同到华夏来是与‘东洋之花’潜伏在华夏的两个骨干接触，只是我们没有查到她们的具体信息。她们的目的是想弄到‘黛色’，‘血红战魂’想利用‘黛色’不日在东京进行一次恐怖袭击！”
又是“黛色”！
镇南方说道：“你们此次来的目的是准备拿下由美子？”
杜秋眯缝着眼睛：“是的，同时还希望能够协助贵国截获‘黛色’。”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拿下由美子的事情我们全出手，到时候可以让你们把人带走，至于截获‘黛色’，那是我们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诸位，在华夏你们没有执法权，所以，请你们遵守相关的法律规定，否则我们的合作会很难愉快地进行。”
这是原则。
镇南方的话让杜秋三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他们在本国何尝受过这样的气。
第102章客随主便
以镇南方的意思，就让这三人呆在局里，吃好住好就是了，至于案子的进展，他会及时与他们进行通报。
可是杜秋不同意，他说如果这样的话他们没有必要到华夏来，坐在东京等电话不就行了？他们之所以来就是希望能够参与案件的调查，再说了，他们对“血红战魂”相对要熟悉得多，特别是小野千黛，她主办的就是“东洋之花”，她对由美子很有研究，她说她能够对镇南方他们有所帮助。
从内心来说，镇南方是不想让他们掺和进来的，一来是他看不惯这些小日本的作派，二来他怕这些人不听招呼，到时候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最主要的是对于这三个人他不知根不知底，谁知道他们当中会不会有谁暗中与“血红战魂”有勾连，这种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们不属于自己的团队。
方程明白镇南方的心思，可是杜秋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人家既然已经来了，你不可能真把他们晾起来吧？不管怎么样，方程觉得在对付“血魂战魂”这件事上，人家应该要更有经验些。
方程看了一眼舒逸，舒逸却埋头看着茶杯，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晃动着，然后又把茶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抿了一下。
舒逸像是没看见方程的眼神。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大家都沉默了。
其实方程可以直接做决定的，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知道如果他强行干预，或许镇南方的心里会有想法，具体的工作可是镇南方他们在做，如果为了三个外人而挫了镇南方他们的气性的话，这个案子还怎么查？
时间不多了，镇南方承诺的十天也只剩下四天半，如果现在再出现什么状况，那会是怎么一个结果？
所以他才向舒逸求援，他知道镇南方一定会听舒逸的，可偏偏舒逸跟个没事人似的，从开始谈及正事以后，他便一言不发了。
舒逸早就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方程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他没看出来镇南方是故意那么说的，杜秋他们说的那些道理镇南方哪里会不知道？镇南方更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三人参与协同办案，他只不过是想杀杀三人的锐气罢了。
舒逸轻声咳了两下：“我说两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舒逸，在这儿他的级别是最高的，虽然杜秋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职务是什么，但是他们不是瞎子，他敢肯定，舒逸的话方程和镇南方都会重视。
他忙说道：“将军请讲！”
舒逸说道：“既然是合作，你们自然是应该参与案子的侦破，但有一点你们心里应该明白，这儿是华夏，是我们的主场，我们是主，你们是客，我们有句老话，那就是‘客随主便’，三人的中文都挺不错的，我想这个‘客随主便’是什么意思你们该是知道的吧？”
村上俊早已经一脸的不悦：“舒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逸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们来是协作，协作嘛，就一定有一个主从关系，主是我们，你们是从，是协同我们，配合我们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最好一切行动都要听从我们的指挥，我不想看到‘喧宾夺主’的事情发生，那样很可能彼此间会闹出什么不愉快，那样，你们就只能够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村上俊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是日方派遣的代表，你们没有权利限制我们的自由。”
镇南方瞪着村上俊：“我们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除非你们触犯了华夏的相关法律法规，又或是妨碍了我们的公务，影响了我们的办案。还是那句话，咱们一切都按程序来，如果这个最简单的要求你们都不能答应的话，我们的合作我想可以到此为止了！”
杜秋没有想到舒逸和镇南方的态度会这么坚决，他看了看方程，方程一脸的淡然，看来方程也是这个态度。
小野千黛微笑着圆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参与国际间的合作，所以请诸位放心，我们会按照国际惯例处理相关协作的事宜。”
舒逸摇了摇头：“千黛小姐，在华夏，就应该遵守华夏的国家法律，国际惯例也必须是在这个大前提之下，如果国际惯例与华夏的法律相抵触的时候，唯一的标准是我国的法律法规，这一点，我想请三位记清楚。”
杜秋的脸色很是难看，方程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没想到舒逸竟然还是一个谈判的高手，这一点镇南方早就清楚了，所以他才会坚持要舒逸跟着来。
杜秋无奈地点了点头，村上俊有些不服，想说什么，镇南方又开口了：“另外，我知道你们依照国际惯例，身上都携带了武器，不过可能要委屈三位了，在不需要你们参与行动的时候，依照我们的规矩，你们是不能够拾武器的，等到了我那，三位请先将武器交出来，由我们统一保管，有行动，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把武器发还给你们，当然，你们走的时候也会交还给你们带走。”
杜秋忍不住了：“不行，你们没权利收缴我们的武器。”
镇南方冷笑一声：“三位，严格意义上说你们在华夏是没有执法权的，所以也无权携带武器，如果这一点你们做不到，你们可以申请打道回府。”
又冷场了。
方程递给舒逸和镇南方一支烟，三人都把烟点上，杜秋自己也掏出烟来点了一支，方程递他的时候他拒绝了，他说习惯了自己家乡的烟草。
一直到抽完一支烟，杜秋中仁才咳了几声：“好，这些我们都答应，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那就是你们不对我们隐瞒案情，做到及时的沟通，另外，我希望你们不是因为别的缘故而排斥我们，我是说那些历史造成的因素。”
舒逸笑了：“我们还没那么狭隘。”
“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行动的时候能够叫上我们，让我们参与行动。我们也是战士，我们不想到华夏就是来做一回看客，毕竟反恐不是哪一个国家自己的事情，这个案子也关乎了我们国家的安全大计。”
镇南方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的合作是愉快的。”
见大家都谈拢了，方程才松了口气。
第103章两个女人
这两天，凌力组织警力对重新对曾诚与傅承远的社会关系又进行了一番的盘查，他把目光落在了两个女人的身上，他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有可能是杀害曾诚的凶手。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妇幼保健院的邱荣荣，另一个是奇邦药业卢冠中的女儿卢薇。
凌力召集了专案组的人员，正在分析着案情。
“邱荣荣，是曾诚的学生之一，是外科的技术骨干，当年在医学院的时候，同期学员中，她的解剖学理论与实操都是第一名，在侯健与罗莉之上。在校时她与侯健之间并没有什么情感纠葛，那时候侯健的女朋友是罗莉，她与罗莉是很要好的朋友，用现在时髦的话说，那就是闺蜜。”
凌力说到这儿顿了顿：“据苗馨的调查，邱荣荣在校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学弟和她的关系很好，甚至很多人都说他们在搞姐弟恋。这个学弟比他们矮一届，是从西南乡下来的，听说这个人的性格很是孤癖，偏偏他就能够和邱荣荣走得很近，邱荣荣对这个学弟很是照顾，照顾得无微不至，给人的感觉像是对自己的亲弟弟，当然，也像是对待恋人那样。两人在校园里，很多时候邱荣荣对他的动作都很是闲暇。”
投影幕上映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看上去孱弱文静的男孩，十八岁左右，人长得倒也算俊郎。
“这就是邱荣荣的那个学弟，叫黄斌，这照片应该是他十九岁刚进医学院的那年照的。”照片又切换到了下一张，是张合影，照片里是黄斌和邱荣荣，看得出来，照片里的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邱荣荣的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不加掩饰，黄斌的笑则有些腼腆，但也很开心。
“这张照片是黄斌医学院第一年快结束之前照的，从这张照片里我们不难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很亲密。可惜，两个人的快乐没持续多久，第二年的夏天，黄斌突然就失踪了，黄斌的失踪很是蹊跷，上午他还在医学院上课的，下课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他。”
苗馨补充道：“说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也不准确，因为有一种说法，说是就是他失踪的那天晚上，曾经有人看到他往实验楼方向走去，据说当时看到的人有两个，到底是谁已经没有人记得了，但当时值夜的保安却清楚地记得，晚上十一点半钟看到曾诚从实验楼那边出来，对了，那天晚上雷雨交加。”
苗馨告诉大家，那个值班的保安，现在已经是校保卫处的处长了。
邹向东皱起了眉头：“头，你的意思是说，黄斌的失踪很可能和曾诚有关系？或许黄斌就是让曾诚给肢解了，所以邱荣荣才用这样的手段杀死了曾诚，目的就是为了替黄斌报仇？”
凌力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如果是报仇，邱荣荣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呢？”
凌力说道：“或许邱荣荣一直在查黄斌的死因，要知道单凭黄斌晚上在那儿出现过，曾诚又去过实验室，是不足以证明黄斌的死与曾诚有关系的，邱荣荣也怕自己弄错，毕竟曾诚平时在学校师生的印象中是一个老好人，她怕杀错人。”
刘小露冷笑道：“这么看来这个邱荣荣的心机蛮重的，这么多年都在暗中调查黄斌的死，等确定了曾诚是杀死黄斌的凶手以后，她又用曾诚都给她的解剖技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么看来，黄斌还真有可能也是被曾诚肢解的。”
季德奎点了支烟：“那么卢薇呢？听到现在我几乎也觉得邱荣荣杀害曾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卢薇怎么也有嫌疑啊？”
凌力说道：“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卢薇与曾诚之间的关系很不寻常，好像超过了普通的师生关系。卢薇曾经堕过胎，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曾诚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开的诊所里，是曾诚牵线搭桥的。这件事情原本是没有人知道的，可偏偏曾诚的这个朋友在一个饭局上喝多了无意中说了出来，传到了曾诚的老婆游娟的耳朵里。游娟质问曾诚，他却死不承认，只说是卢薇的家里很有背景，他帮助卢薇也是为了替自己积攒一点人脉，果然没多久，曾诚就在奇邦挂了个职，兼了差事，拿到了一份丰厚的报酬，游娟也就信了，她说，要是卢薇的肚子真是曾诚搞大的，卢家哪里会放过曾诚，再说了，曾诚那模样，谁会看上他？”
“你是说，很可能卢薇打掉的那个孩子是曾诚的，曾诚欺骗了卢薇的感情，还利用卢薇，从卢薇那儿得到了很多的好处，最后卢薇才清醒过来，自己被曾诚玩弄了，产生了报复的心理，杀了曾诚？”季德奎很是吃惊。
凌力叹了口气：“也不无这样的可能，所以我才会把这两个女人都先假定为杀死曾诚的嫌疑人，下一步我们要找的就是证据，证明她们有罪，或是无罪。”
刘小露说道：“对了，听说卢薇的这儿有问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指了下自己的脑袋，凌力说道：“她确实有轻微的精神问题，从时间上来推算，她是在堕胎过后没多久，我怀疑是不是堕胎给她造成的影响。”
“下一步我们要对两个女人进行进一步的接触，不管她们到底是不是凶手，我们都必须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凌力像是在总结性的发言，苏楷苦笑道：“邱荣荣这边倒还好说，卢薇就有些麻烦了，她的脑子有问题，很可能我们很难与之沟通，再说这中间还有卢冠中，他会同意我们这么做吗？卢冠中很难对付的。”
苏楷说的确实是他们面临的最大的困难。
假如卢薇真是凶手，而卢冠中很可能是知情的，那么以卢冠中的智商，他该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甚至会百般阻挠警方接近卢薇，卢薇有精神问题，卢冠中肯定能够拿到她的精神状况的鉴定，只要卢薇被证实有精神病，那就是限制行为能力人或者无行为能力人，警方要对她怎么样都得通过她的监护人。
这样一来，事情又让卢冠中给接下了，卢冠中可是老江湖，老狐狸，再说他又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只要他不配合，这案子还真心不知道该怎么查下去。
第104章三角关系
凌力并没有直接去找邱荣荣，他和苏楷先去了市一医。
他准备在接触邱荣荣之前先去接触一下邱荣荣的丈夫，市一医的外科专家侯健。
他们之前就对侯健与邱荣荣的夫妻关系做过相应的调查，侯健与邱荣荣夫妇的关系关不和谐，经常吵架，有两次邱荣荣还闹到了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去，好像侯健在与邱荣荣结婚以后还与大学时的女友罗莉藕断丝连，偏偏罗莉又是邱荣荣曾经最要好的朋友，这三角关系还真是令人费解。
按说应该是邱荣荣当年横刀夺爱，强插一脚，拆散了侯健与罗莉，对于这个昔日的闺蜜她应该心存愧疚才对，再说了，侯健与罗莉就算是做不了夫妻，做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的。
当年侯健为什么要和罗莉分手？和邱荣荣结合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侯健听说警察找他，他就猜到了一定还是曾诚的那档子事。
之前警察已经找他了解过一些情况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凌力和苏楷已经等在那儿了，侯健把病历夹子往桌子上一放，淡淡地说道：“请稍等，我洗个手。”
洗手回来，他用门后面挂着的一块干毛巾把手擦干净，从抽屉里掏出一包“黄鹤楼”取出一支，自顾点上，然后望着凌力：“说吧，找我什么事？”
凌力微微一笑：“侯主任，今天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妻子邱荣荣的一些情况。”侯健的眉头攒到了一起，他不知道凌力这是什么意思，了解邱荣荣的情况，邱荣荣怎么了？莫非曾诚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么？
“等等，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是怀疑荣荣杀了曾诚吧？”侯健显然有些不悦。
苏楷说道：“现在是我们在问你呢，问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不需要你发问！”
凌力瞪了苏楷一眼，苏楷忙低下了头。
凌力对侯健说道：“对不起，年轻人说话做事少不得会有些冲动。侯主任，你别误会，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还希望你能够谅解与配合。”
侯健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点了点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宝贵，再说了，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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