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们有理由怀疑,菲菲很可能就是‘爵士’,而且我断定一直到现在菲菲都没有与小阮碰过面,所以我想让你赌一把。”
吕无病已经猜到了陆放的意思:“你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取得菲菲的信任,抓住她?”
陆放微微点了点头:“对,不过我也要提醒你,这一切是建立在菲菲并不知道你是卧底的前提下的,赌的是小阮放你是出于她的某种感情。如果我的判断是错的,那么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了。”
“我不怕,我会小心的,不会有什么事。”吕无病隐隐有些兴奋,他没想到菲菲竟然就是“爵士”,回想着菲菲那花痴般样子,吕无病还是真心不相信她就是“爵士”呢!
“那好吧,不过这次你得听我的,你可以试着和菲菲联系,如果她同意见你的话,必须让沲海给你进行必要的监听伪装,我会让一个行动组负责在外围协助你,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一旦暴露迅速撤离。”
此刻无论陆放提出什么条件,吕无病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陆放原本也是想试试能不能让吕无病引出菲菲,他和吕无病下了车,上楼到了办公室找到沲海:“我准备让无病和‘爵士’联系,你试试能不能追踪到她的位置。”
沲海点了点头,准备好了设备,吕无病便拿起电话给菲菲打了过去。
“喂!”确实是菲菲的声音。
“菲菲姐,我是吕无病。”
“是你小子啊,没和小阮在一起吗?”菲菲问道。
陆放眯起了眼睛,看来小阮还真没有把吕无病的事情告诉她。
“没,小阮姐说她有事先离开了,我还在雷州呢!”吕无病这些话都是陆放教他说的。
菲菲显然很开心:“哦?是吗?我也到了雷州哦,你在哪?”
吕无病说道:“还在原来的那个旅馆里呢!”那个旅馆距离这儿很近,走路也就几分钟。
“那好吧,你等着,我办点事了再和你联系。”菲菲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沲海一脸的苦涩:“四十五秒,根本无法追踪到她的位置。”
陆放左手抱在胸口,右手衬着自己的下颚,眉头紧皱:“听她说话的语气语速好像也不是在故意躲避追踪,不过有一点却让我很不解,好像对于你为什么还留在雷州,为什么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并不好奇!”
吕无病说道:“对于她我不太了解,我只是和小阮接触得比较多些。”
沲海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有意躲避追踪,陆总,这计划我觉得悬。”
陆放点了点头,此刻他也隐隐觉得这计划不可行了。
吕无病有些着急了:“我觉得哪怕有一线的希望都得试试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陆放看了他一眼:“别激动,容我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她不是还没有联系你吗?”吕无病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赶回那个旅店去了,这万一她还没有怀疑我,直接去了旅店我若不在的话,她就真会起疑心了。”
陆放望向池海:“你看呢?”
吕无病乞求般的目光望向沲海,沲海叹了口气:“那就试试呗,不过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吕无病又望着陆放,陆放说道:“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说什么,还是那句话,有任何的危险都给我马上撤离,记住,在这件事上你必须得听我的,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不然我一定把你撵回燕京去!”
吕无病听了激动地笑着说道:“好的!”沲海给他的身上安装了微型窃听装置,陆放让一个外勤小组跟着他回了旅店。那个小组也就三个人,不过也足够了,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吕无病的撤退。
吕无病他们离开以后,沲海说道:“陆总,我总是觉得不应该让无病再去冒险,毕竟刚才你也说了,‘爵士’如果就是那个菲菲的话,从刚才通话你提出的那两个疑点来看,她应该已经怀疑无病了,否则她一定会问个究竟的。”
陆放微微点了点头,不过他还是心存侥幸:“估计此刻她也不一定有时间来细想,她一定在为怎么与阿四相见而伤脑筋呢,又或者她正在与阿四商议着明天的事情。”
第229章神秘女人
凌晨四点多钟的小巷,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路人。
小巷里静悄悄的,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到了地上都能够听见。
一个影子出现在了巷口,慢慢地近了。
那个影子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一个女人推着一辆轮椅。
他们正是筱竹和筱菊。
筱菊推着轮椅静静地穿行于小巷,轮椅上的筱竹也很是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
出了小巷便是一条小街,街边一个宵夜摊正在收拾着,估计该是要打烊了。
筱竹看了看表。
筱菊则四下里看了看,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
宵夜摊的两个小工望向筱竹兄妹,眼里流露出怪异的神情。
他们一定很好奇,这大晚上的筱竹兄弟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莫非他们是来吃宵夜的?那来得也太晚了吧。
宵夜摊的老板见伙计的动作慢了,骂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地,不想早点回去睡觉吗?”两个小工这才加快了动作。
“他会来吗?”筱菊轻声问道。
筱竹微微点了点头:“应该会的,耐心等等。”
筱菊变下身子替筱竹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毯子:“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他们?”
筱竹淡淡地说道:“还不是时候。”
筱菊却说道:“我受不了他们对你的那种怀疑。”
筱竹笑了:“很正常,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一个人,或许他们以为我已经变了。”
筱菊叹了口气:“或许我们原本就不应该来的。”
筱竹没有再说话,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路的尽头。
宵夜摊已经撤完了,老板和小工推着车子走了,小街上就只剩下了筱竹兄妹。
筱竹又看了看表,四点五十五分。
突然,筱竹开口说话了:“你迟到了十分钟。”
筱菊也推着轮椅转过身去,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条人影。
那人笑了,从他的笑声能够听得出来是个女人。
“你不知道么,女人约会是有迟到的特权的,再说了,十分钟对于女人而言不叫迟到,相反,已经来得很早了。”
筱竹冷笑一声,他可不会傻到去和一个女人讨论迟到的话题。
筱菊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筱竹的身后,双手扶住了轮椅。
“说吧,大半夜的把我约到这儿来做什么?”筱竹冷冷地问道。
女人说道:“被自己兄弟怀疑的滋味不好受吧?”
筱竹冷哼一声,也不说话。
筱菊说道:“有事说事,别扯些没用的。”
女人又笑了:“如果我告诉你,姓沈的和姓舒的知道索阿姆的下落,你信么?”
筱竹的脸色微微一变:“你胡说,他们若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的。”
女人叹了口气:“我本将心与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筱竹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索阿姆的下落,如果你不知道,也不用在这儿装神弄鬼,更不用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你让我从他们那儿离开,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女人走上前来,她的脸上蒙着面纱,但身材却很好。
“看来你确实不相信我的话,好吧,为了让你相信我没有骗你,你现在就可以给那姓沈的打电话,你问他是不是知道索阿姆的下落,如果他说不知道的话,那你就问他,辰光酒店1818房间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筱竹愣了一下,筱菊掏出了手机递给他。
筱竹拨打了沈冤的号码。
“哪位?”沈冤的声音传来。
筱竹说道:“是我。”
“筱竹!你在哪?”沈冤有些激动。
筱竹说道:“我在哪不重要,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索阿姆的下落?”
沈冤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不知道。”
“哦?那我问你,辰光酒店1818号房住着谁?”筱竹继续问道。
沈冤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筱竹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沈冤打过来,筱竹又直接挂断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筱竹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酒店里住着的是谁?是不是索阿姆?”女人摇了摇头:“不是,不过那人知道一直跟着索阿姆,从东欧一直跟到雷州,姓沈的和姓舒的不久前还去见过他。你若想知道索阿姆的下落,要么问你的老朋友,要么直接去找他。但我想你的老朋友应该不会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筱竹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不会让你替我做任何事情。”
筱竹冷笑道:“把我从十万大山里诓出来,那么好心的帮我,却不要任何的回报,你说我会信么?”
“如果我说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呢,你还会这么想吗?”女人的声音带着妩媚。
筱竹正想说什么,女人转身就走了,一面走,一面说道:“那个人不好对付,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先下手为强,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一直在辰光酒店呆下去。”
话音刚落,女人便消失了踪影。
筱菊轻声说道:“这女人应该不是华夏人。”
筱竹点了点头:“嗯,虽然她的普通话说得算流利,可是某些字词却有着阿拉伯语系的发音习惯。”
说着筱竹伸手,筱菊从身上摸出另一个手机递给了他。
“鱼上钩了!”筱竹说了这四个字就挂上了电话。
舒逸是让电话铃声吵醒的,沈冤告诉舒逸,筱竹竟然知道了辰光酒店1818号房间。舒逸问沈冤,筱竹有没有提到陆展,沈冤说道:“没有,他并不认识陆展,陆展是在他出事以后才出道的。”
“看来他并不知道1818号房住的是谁,一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什么。”
沈冤问道:“那会是谁呢?”
舒逸笑了:“你忘记了他提到的那个神秘人么?那神秘人不是说他知道索阿姆的下落吗?如果他真的知道索阿姆的下落,那么他知道陆展的存在也不足为奇。”
沈冤叹了口气:“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非得把筱竹给弄到雷州来,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和筱竹说了些什么,我总感觉筱竹这一次的表现很怪,很是反常。”
舒逸说道:“这些暂时都别去考虑了,我们得赶紧把这件事情告诉陆展。”
“你是怕筱竹直接去找陆展?”沈冤也有些担心,陆展也好,筱竹也好,他都不希望谁会有事,筱竹的暗器是很恐怖的,而陆展与陆放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两人的本事也是不容小视的,这真要对上了,那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行,我马上和小展打电话。”沈冤说道。
舒逸说道:“嗯,我这就赶到辰光酒店去。”
“也好,要不我也去?”沈冤问道。
“你就算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形下与筱竹相见吧,真要动起手来你怎么办?”舒逸说的也是实情,沈冤不可能对筱竹出手。
“那你呢?”沈冤问道。
舒逸仿佛倦意淡淡:“我会尽力阻止他们,希望能够谁都不伤害,不过我做事有我的原则。”
第230章大棋局
舒逸有自己的原则,无论筱竹以前和他们是再好的兄弟,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如果筱竹真去找陆展,舒逸是一定会阻止的,假如说服不了他,舒逸会出手。
沈冤知道舒逸是个认真的人,所以那次他才会死命阻止舒逸,甚至差点忍不住出手。
因为他知道,当时就算和舒逸攀交情,舒逸也是不会收手的。
沈冤轻轻叹了口气:“别伤害他,他受到的伤害已经更深的了。”
舒逸微微一笑:“你何尝也不是受害者呢?这么些年来,你一直用这把枷锁把自己牢牢地捆绑住,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他应该放下,你也应该放下。”
沈冤说道:“那人诱使他去找陆展一定不会只是因为陆展知道索阿姆的下落吗?我觉得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所图。”
舒逸同意沈冤的观点,在他看来那人应该是把筱竹当枪使,让筱竹冲在头里,然后他在暗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好了,不说了,我先过去看看。”
沈冤说道:“我等你的消息。”
筱菊在跟边打了辆车,然后扶着筱竹上了车,把轮椅塞进了后备箱。
她坐进车里,向司机说了地址,司机发动了汽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筱竹兄妹,心里有些狐疑。
大晚上这个点了,他们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上车。
如果不是因为筱竹坐着轮椅,他还真不想停车载他们,这个地方常常发生抢劫的士司机的事情。钱是小事,搭上了小命真心不值。
筱菊发现了司机那好奇的目光,她轻轻瞪了一眼,司机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怎么办?”筱菊轻声问道。
筱竹一脸的平静:“我已经给沈哥他们去过电话了,他们应该能够听懂我的意思。”
筱菊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们真得和那小哥动手呢。”
筱竹说道:“假如他们不赶去,说不得我们真得出手。”
“那女人是谁?”
筱竹淡淡地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就是‘千面女巫’。”
筱菊惊得“哦”了一声,她的反应有些大了,司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
她也不理会那司机的表情,对筱竹说道:“早知道这样,我们该留下她的。”
“留下她不难,你觉得留下她,她会说出他们的计划吗?她和索阿姆都是祈祷团的精英,铁杆的恐怖分子,就算真落到了我们的身上,她也不会出卖她的组织的。不然小哥那边也不会迟迟不动,我估计陆少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我们除了配合,不能擅自行动。”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又带了浓浓的乡音俚语,那司机自然听不懂,一脸的茫然。
筱菊幽幽地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很想不通,你已经退出现这个圈子,为什么非得要来淌这趟浑水呢?”
筱竹笑了:“我就是想做个了结,不然我的心里会有遗憾,而沈哥的心里也会永远都有一个解不开有结。再说了,我曾经答应过陆少,一旦真正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我会随叫随到,你不明白我们这些人的那种情结。”
筱菊说道:“怪不得,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坚持着锻炼,等的就是这一天。”
筱竹扭头望向车窗外:“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赶过去了。”
筱菊说道:“如果对上呢?真打吗?”
筱竹点了点头:“戏可以是假的,可是却要把它做足喽。不过我想沈哥应该不会来,来的必定是舒哥。我太了解沈哥了,这些年来,我这一双腿已然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筱菊轻声问筱竹,到底恨不恨沈冤。
筱竹又笑了:“如果说一点都不恨,那是假的。特别是我刚刚失去双腿的时候可以说是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那个时候我不得不离开,回老家休养,虽然当时我也说不记恨沈哥,但多少有些违心,哪怕就算心里很清楚他也是被蛊惑了,迷失了心智也好。可后来回到了老家,我渐渐就想明白了,当我选择了这份职业,那么生与死都是我的宿命,我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我还活着。但沈哥呢,却因为我,一直都活得很痛苦,很沉重,我现在非但不恨他,还很为他担心,可是很多话现在不能说,还不是说的时候,陆少这局棋下得很大,不能够因为我们的私人感情而坏了他的计划。”
他望向筱菊,目光中充满了怜惜:“就是苦了你,让你陪着我一道东颠西簸的,这些年为了我,你的个人问题都没有解决,这次一定让陆少做主,给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筱菊羞红了脸:“你胡说什么呢,你呢,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
筱竹闭上了嘴。
筱竹曾经有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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