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天机堡之困已解。本来究其根源。是因为金国本身政治动荡的缘故。但当时正好发生了李丘平刺杀完颜宗弼的事件,于是在大宋武林中,便将李丘平的作用无尽地夸大,好象完全是因为了他的这一击才拯救了丐帮以及天机堡。
此时的大宋国内已经开始在到处流传着李丘平的故事。总之怎么夸大怎么说。当事人不知道,他现在是真正的名动八表,已经成为了游侠中大名鼎鼎的英雄!
李丘平与宫琳琅听闻天机堡已经解围,顿时放下了最大的心事,那酒也喝得益发痛快起来。李丘平与狄戈言及追杀他二人的各路高手,说到那二十余整体实力相当可观的敌人时,与狄戈略一印证。才知道那些人正是围剿丐帮的那批高手。
众人正谈天说地,把酒言欢时,北面传来了闷重的马蹄声。
宫琳琅有些担心地看了李丘平一眼,哪知李丘平却似浑不在意,仍然与狄戈等人高谈阔论,酒到杯干。
算算时间,左启弓与狼神等人也应该差不多要追上来了,但这次来的却仍然不是那一伙人。
狄戈一仰头,饮尽了碗中余酒,对李丘平说道:“今日有幸与兄弟你把酒言欢。实是大快生平之事,李兄弟这就与宫小姐上路吧。后面的事,就让咱们丐帮弟兄来替你打发好了。”
“狄大哥这是什么话!丘平岂是临阵脱逃之人,自当留下与诸位兄弟共同抗敌!”李丘平也是将碗中之酒一口喝完,慨然说道。
“哈,哈,哈,哈!”狄戈放声大笑:“兄弟,谁人敢说你临阵脱逃!我狄某人第一个跟他没完!”
狄戈拉住李丘平接着道:“兄弟你不知道。现在金人,还有投靠了金人的那群武林中的人渣,莫不以除掉你为第一要务!那完颜狗贼下达了对你的格杀令,你但只要回到咱们大宋,就算是狠狠地给了此人一记耳光。完颜狗贼是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他本来就在你的手里大失了面子,而这格杀令若是再没有达到目的,那更将是让他威信扫地的事了。”
见李丘平点了点头,狄戈放开了手继续说道:“走吧兄弟,相信我,你现在已经是我大宋武林的代表人物,你的生死不代表你一个人,而是关乎我大宋武林颜面的大事。我丐帮区区几人,何足惜哉!问题是,无论如何,你也必须安全地回到我大宋的国土上!”
来敌已近。狄戈略一抬头,眼中神光暴射,“哼,连云寨,跳梁小丑!”
狄戈气运足底,右脚猛然在地上一顿。
众人皆感一震,地上那些空酒坛被狄戈这一脚震得弹了起来。狄戈行动如风,一连几脚踢在了那些空酒坛上。受此大力,那些酒坛却并不立刻碎裂开来,被踢得炮弹般向来敌轰去。
连云寨众人正欲策马避开时,那些空酒坛“砰”地一声爆炸开来,无数的碎瓷片将一众骑者都笼罩在内。
连云寨颇有几个高手,倒也不惧这种程度的攻击。但他们顾得了自己,却顾不了坐下的马匹,几乎在同一时间,绝大部分的马匹同告受惊,将众人贯下地来。
“李兄弟,宫小姐,你们走好,来日有缘,咱们再行痛饮!”
狄戈摘下背后形状古怪的短棒,飞身扑向敌众,喝道:“弟兄们,随我杀贼!”
连云寨整体武功并不太强,但人数却是不少。李丘平见丐帮众人都已经杀上前去,除了狄戈外,其余众人却并不讨好。他心中一动,沉声喝道:“各位兄弟义气,丘平无以为报,且送上几句词,愿与诸位共勉!”
说时间,李丘平已将精神力融入了混元真气,高声念道: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休息了这么久,李丘平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这路惊神大法是他即兴而发,目的却不是为了震摄敌人,而是为了激励友朋。
李丘平与宫琳琅骑上马,便朝南方奔去,口中却颂词不休。二人渐去渐远,而李丘平的声音却似乎越来越大,一个个字清清楚楚地送入了丐帮众人的耳中。
丐帮众人不解词意,但那股慷慨豪迈的气息却直接沁入了众人的心中。众人只觉得胸间似有无尽豪气,心中更是热血沸腾。词一入耳,众人越战越勇。
敌人实力本就不是很强,丐帮也是个稳胜的局面,但李丘平即兴发挥的这路惊神大法,以催人奋进为要诣,较那战场上的军鼓,其激励之能何止十倍!
丐帮人人勇力十足,顷刻间将这一群想要占个便宜的毛贼杀了个干干净净。狄戈一棒下,打死了最后一个敌人,而此时,李丘平的词方自念到尽处。一个“狼”字声震大地,久久不绝。
丐帮众人看着李丘平二人已经模糊的背影,“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丐帮弟子问道。
众人呆立,无人作答。
李丘平二人酒酣耳热,纵马急驰,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遇到敌人。本来预计那狼神此时应该已经要追上二人了,但其人似乎是失去了踪迹,李丘平再也没有感受到此人的气息。
已经进入了河南地界,二人却不敢太过放松。其他人都还罢了,那狼神的威胁却是越来越大,虽然感应不到其人的存在,但李丘平心知此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一个赫赫有名的高手说出的话,如何能不当真。长时间地察觉不到敌人的存在,令李丘平生出了一种郁闷和烦躁感。
天空又下起雪来,那雪花轻轻地飘落在二人的脸上和身上,凉意沁心。
李丘平心头烦躁间,忽然生出了一种明悟。其实这才是最大的威胁,狼神不愧有野兽般的猎者本能,此人定然已经就在附近,在自己的感应外,他是要等自己神疲力竭的时候才做出雷霆一击。狼神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在金国还是宋国,对他来说不管什么地方杀死李丘平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一定要出手即中!
有了这层明悟,李丘平立时就想通了,当初那种烦躁感也顿时消失不存。
卷五 鹰击长空 五 名动八表4
李丘平与宫琳琅来到了一处小镇,天已近黑,二人于是便找了家客栈歇脚。
两人兄妹相称,只要了一个房间。宫琳琅依李丘平之言将房间中的桌椅等物摆放得乱七八糟,便自和衣睡了。李丘平则早过了必须睡眠才能恢复体力的阶段,便在那乱糟糟的房间里打坐运气。
若说要以桌椅等物在客栈的房间里布阵,休要说宫琳琅,便是武候复生,只怕也没有这个本事!将那桌椅等物胡乱摆放,那其实就是二人唱的空城计。不过,虽然摆不出阵势,但宫琳琅明白了李丘平的意思之后,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几颗药丸,那赫然便是阎家的隐身利器。
这几颗药丸是宫琳琅自拾得那本阎家的《鬼隐》后,闲暇时自己制作出来的。以宫琳琅的才学技艺,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做出来的东西,其效果比阎家亲制的亦是不遑多让。
有了这几颗药丸,再加上宫琳琅随手的设计,二人在房间中便有了时隐时现的效果,这空城计却也唱得越发真了!
狼神曾见过宫琳琅布阵的本事,想来他见了这等场面就是明知这是一个假东西,以其人的性格,只怕也是不愿意冒险的吧!而若他以其他人来试探,则失去了先机,没有了那袭击的突然性。撇开宫琳琅不论,若是防住了其人的偷袭,李丘平其实并不怵狼神,他甚至还有一种迫切想要与此人大战一场的欲望。
果然,狼神始终都没有出现。李丘平坐息间曾隐隐察觉到了狼神的气息,但不知是其鉴于房间中诡异的布置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其人就是没有露面动手。而左启弓等一众人,更是影踪皆无。
李丘平大致已明其故,便不再担心。这里已经是大宋国土,只要再走得一程,过了黄河,将宫琳琅送回天机堡,那一切就都好说了。狼神来袭也罢,藏匿在一旁也罢,李丘平并不在乎。
二人清早起身。却也不急着出发,在那镇中又是吃早点。又是买了些新衣服换上。这才回到客栈结清了店帐,重新上路。
还算顺利地赶了一程。追兵未到,却忽然听见旁边树林中传来了女子凄厉的呼救声。
李丘平二人同时一凛,便跳下马来向树林中赶去。
树林中的情景的确让人睚呲欲裂。只见四个贼人淫笑连声,围着一个衣衫破裂的女子正欲施暴。
宫琳琅气往上冲,抽出一柄短剑就欲抢上。
李丘平眼明手疾,一把扯住了宫琳琅。
宫琳琅一鄂。转头看向李丘平,却见李丘平对着她摇了摇头,宫琳琅心中念头一转,再向那几人看去。顿时明白。
“我去,你在这里不要动。”李丘平说道。
宫琳琅点头间,李丘平已然飞身扑出。风云抓展开,手间变幻不休,只一招间,那四个贼人便被他点倒在地。
那林中女子顾不得衫破不得遮体,对着李丘平盈盈拜倒。口中说道:“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李丘平作势去扶她,哪知那女子仿佛一个站立不稳,向李丘平怀中摔来。
李丘平嘿然一笑,先是作势迎上,而后手上忽然点出一指,随即往旁边一让。只听“砰”地一声,那女子竟然直直地扑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摔晕过去了还是怎地,竟然就这么直挺挺无声无息地躺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丘平静立当场。忽然抽出了凭栏问喝道:“还不出来吗?”
树林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伙人来,领头的一个五短身材,留着一缕山羊须,手里提着柄九环大刀。一众人走到李丘平身前丈许处便不在向前,那留着山羊须的中年汉子对着李丘平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丘平提起凭栏问摆出了战歌剑的起手势,不答反问:“你们是金国人,还是宋国人?”
众人一楞,中年汉子道:“咱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要紧的,你杀了她吗?”
李丘平摇头,“女人,如非必要,李某人不杀!”
中年汉子点点头,傲然道:“将她送过来,你可以走了。”
李丘平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李某忽然想起来,阁下说的很对。你们是什么人,的确是没有什么要紧地,反正在下都是要杀的。你们处心积虑地布置了这么个陷阱,想来是早已知道本人的来历,所以即便死了,那应该也做不了糊涂鬼的了!诸位可准备好受死了吗?”
中年汉子先是一鄂,随即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五岳派的弟子,嘿嘿,咱们见得多了,可也没少杀。江湖中把你传得神乎其神,原来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毛孩罢了!”
中年汉子一挥手喝道:“给老子先把那女娃抓起来再说!”
“老,老大,那宫家女娃不,不见了!”旁边的人结结巴巴地应道。
一众人方自出现的时候,宫琳琅就施用了鬼隐之术,在场中人除了李丘平,在没有任何人能感应到她的位置。
中年汉子转眼看了看宫琳琅原来的位置,的确已经是芳踪缈然,不由破口大骂起来,“混蛋,不是让你们盯紧的吗?怎么会不见的,你们这帮废物……”
李丘平将六识提升至极限。没错,宫琳琅还在场中,只是换了一个位置。而他担心的狼神以及左启弓等人,仍然没有丝毫讯息。
其实以宫琳琅如今的武功,根本就不惧这一众贼人。那中年汉子料敌不明,还道宫琳琅是在躲他们,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李丘平心中一定,气行足底,整个人鬼魅般向面前这一众贼人杀去。已经打过了招呼,而这些人又是来伏杀自己的,那还用得着客气么!何况,听其人的口气,似乎与五岳派还有着不小的仇怨,那就更是不能放过的了。
见李丘平一动,那中年汉子立即停下了叫骂,急声大喝:“快放机关!”
只听得呼呼几声,李丘平站立的地方上下左右猛地罩下了几张大网,另有大量的劲箭,撞木等物射向了那处,连地面也“轰”地一声塌陷了下去。当真是天罗地网般的绝杀式埋伏。
只可惜,这样的埋伏却仅仅用在了那贼子们的同伴身上。那女子和先前倒地的四个人,先是被几张铁网包裹了起来,而后被接踵而来的劲箭,撞木等物打成了几滩肉泥。而李丘平则早已跃出了陷阱,正在一众贼子间放手大杀。
中年汉子与他的手下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高手。但江湖上打滚,却也并不是以武功的高低来确定胜负地!其人说杀过五岳派的弟子,倒真是没有吹牛,依着种种诡计和陷阱埋伏,这伙人杀的名门弟子又何止是五岳派的,只不过他们行事果决狠辣,没有被各个被害者的师门所察觉罢了!
好比刚才,中年汉子一觉不对,便立即放弃了再救回同党的打算,欲要将李丘平与那女子一起陷杀。不过可惜,其人以前遇到的所谓名门弟子,全都是些武功未臻大成的普通角色,和李丘平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似这等程度的埋伏,李丘平就是等其发动后再出手,亦顶多是受点微伤而已。
中年汉子及手下作恶多端,连自己人都杀,其凶残可见一斑。而他们今天料敌不准,终于遇上了克星。此等凶人,李丘平压根就没有再留活口的打算。搏狮尽全力,搏兔亦尽全力,除了没有施展惊神大法,李丘平毫不犹豫地发挥了全身的实力,包括凭栏问。他手下更无半招之敌,顷刻间就将一众人杀得干干净净。
看着那中年汉子一付不敢至信,死不瞑目的样子,李丘平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阵厌恶,却连尸体也不愿意给他们埋了!
打过了这一场,二人便接着上路。但这一路上可就不太平了,竟然连连遇到类似的埋伏。
本着侠义的精神,明知是埋伏,却也由不得二人甩手不理。要知道戏是假的,但那事情可绝大部分是真的!也就是说除了第一次,后来所有的陷阱,那其中的受害者都是真正的普通老百姓。
二人一路上与这些江湖中的小人斗智斗勇,便也大大地耽误了行程。而好在狼神与左启弓等人一直没有出现,以二人的实力和智慧,竟然也能将敌人的埋伏一一化解。
眼见已近到了黄河北岸,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路上的敌人有多么强,而是因为,在本国的领土上,不断地遭到各种令二人厌恶的埋伏,实在是令二人感到心寒。
在河北时,虽然情势要危 3ǔωω。cōm险得多,但来敌却都是光明正大地攻击,便是有些手段,那也可以理解为战术。而到了大宋的领土,反而让两人领略到了什么是江湖险恶!这种区别让二人难受之极,那种巨大的压抑,导致了两人到后来,几乎是逢敌必杀。
两人心中对两地江湖早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评价,却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
终于赶到了黄河北岸,二人看着眼前的黄河渡口,不由的面面相觎。
卷六 如雨如梦 一 孰辨善恶1
只见黄河之上舰船穿梭,竟然都是打着金国战船的旗号。渡口之上,大批的金兵手拿着画像仔细地检查着来往行商。李丘平略一凝聚目力,那画像之上,正是自己同宫琳琅!
这也太荒谬了吧!二人同时涌起这种想法。河南的金兵不是早已经撤离了么,怎么这黄河之上仍有这许多的金国战船?
河南大多在黄河以南,黄河流域仅仅只是穿越了部分上地。虽然金国陆军已经撤出了河南,但李丘平眼前的,却是金国的水军。
那完颜宗弼曾经在黄天荡吃过韩世忠和岳飞的大亏,十万大军被困黄天荡四十余天才得脱身。完颜宗弼回到金上京后仍心有余悸,曾说:“南人使船,好像我们北人使马,怎么了的!”金国占领了北方大面积上地后,完颜宗弼便力主在黄河流域大力发展水军,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为今后全面灭亡大宋作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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