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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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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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食、糖果、鲜花、鞭炮、红绸、灯笼等一切喜庆物品。这是一项繁杂庞大的系统工程,必须严密周全,决不允许出现一点纰漏,胡府的荣誉高于一切。

    凡人举办婚仪,至少要筹备三个月,否则诸事忙乱,但胡少傅的大婚来得太突然,简直让人措手不及。最难办的是新房,这座二十年的大宅虽然经常修缮,可是办喜事还应该翻新一遍,否则与皇亲的身份不符,胡宝良为此伤透了脑筋。

    东方公主百忙中不忘两位天仙媳妇儿,特意请京城两位著名女裁缝进府,专门陪心儿和韵儿商量穿着打扮,让姐妹俩称心如意,随便做多少件衣裳都行。

    琴心和琴韵本来无需嫁衣,仙甲战裙能随心所欲,可是来宾中肯定有佛道高人,难免不被人察觉,更何况姐妹俩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研究衣饰,正好借机会增长见识,还能打发难耐的时光,所以乐此不疲。

    胡长生深知家财虽富,也不是富可敌国,办婚礼需要大量金钱,很多意外支出会让家里捉襟见肘。当然,婚事并非办得越热闹越好,不过为了让父母高兴、为了让心儿和韵儿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为了维护皇上尊严,无论多大的排场都无所谓,所以他找父母亲聊天,随便取出两千万两银票呈上,请二老量财使用。

    胡宝良与东方凤凰大喜过望,正愁家里财力有限,很多事情敢想不敢做,特别是应酬文武百官和佛道宾朋,唯恐有失皇家体面,这回好啦。

    然而驸马爷抚摸两千张银票,觉得不可思议,狐疑道:“三儿,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胡长生随口道:“皇上舅舅给的,别担心,二老尽管花就是。”

    东方凤凰同样心中忐忑,两千万白银,绝对是巨款,相当于富裕县一年的收入,大哥凭什么给外甥这么多银子?自己虽然是三公主,估计还没这么大面子吧?三儿在外游历三年,很难摸清他的底数,千万不要出差错才好。于是她连夜写密折感谢大哥,主要目的是核实情况。第二天,东方云龙回复:没错,是朕赐予的,尽管使用,如果用不完,可以上缴国库。

    皇上之所以如此装傻充楞,其实另有企图,哈哈,原来神仙可以点石成金。这个外甥不错,居然打着朕的旗号给家里用钱,好,有初一就有十五,这回朕逮着活宝啦,以后遇到天灾人祸,朕可以大把花钱,一旦国库空虚,就找他想办法。

    东方凤凰与胡宝良感叹不己,大哥简直好到极致啦!建国以来,还未听说皇帝对某家有如此大手笔,咱胡家不能辜负皇恩啊!至于是否将剩余银子上缴国库?对不起,傻子才那么做。

    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未必。手里有银子不假,可是买不来时间,宅子来不及翻新?鬼能干这事?白日做梦也不行啊,难道用红布把整座宅院罩起来?

    “爸、妈。”胡长生劝道:“房子挺新的,没必要粉饰。”

    “滚,你妈……得啦,你小子纯粹是瞪眼说瞎话,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胡宝良心烦意乱,敢情你不是驸马,老子可是一品威武大将军、兵部尚书。大舅哥给这么多银子,为什么?不就是让胡家把婚礼办风光、别丢人吗?

    “那好,我不管啦,反正我看房子挺新的。如果不怕费事,随二老翻修好啦。”胡长生甩手走了。

    胡宝良见三儿扬长而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混账小子,全家忙得人仰马翻,还不是为了让你享艳福?你妈的,二十多年的老宅,怎么可能新……忽然,他大手僵在空中,使劲眨了眨眼,天呐,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墙壁和门窗好像新的一样?

    东方公主也感觉不对劲,屋里似乎发生了异常变化。她惊讶地来回观察,哎呀,窗纱、家俱、被褥……无不似新非新,而且越看越新。怪啦,我的眼睛……难道过去就这样儿?不可能呀。

    夫妻俩面面相觑,又惊又喜,同时感觉背后冒凉气,真是活见鬼呀!怎么……他们心里发毛,干脆下楼巡视,前后转了一圈,整座大宅仿佛焕然一新,这……真是咄咄怪事!

    胡总管见三公主和驸马爷满院子东张西望,慌忙过来听候吩咐。

    胡宝良急于找人见证,马上指点道:“胡总管,你看咱家的房子有什么变化没有?”

    变化?胡安莫名其妙,驸马爷什么意思?房子能有什么变化?他仔细观察,一双眼睛越瞪越大,忽然指着四面房舍,吃惊道:“老爷,这……所有的房子,尘土都没了,变新鲜啦,这是怎么回事?风刮的?”

    夫妻俩这才确信自己的眼睛没问题。不,还不对,如果外面的土被风刮走还能解释,可是屋里面呢?窗帘、被褥……都被风刮干净啦?

    胡安办事精细,也深感好奇。为了让主人踏实,他急忙跑出大门,沿公卿街巡察了一遍,跑回来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谢天谢地,咱们胡府真是吉星高照啊!老奴看了,五府之中,只有胡府簇新,好像刚建成的,啊,三公主大富大贵,驸马爷英明神威,三少爷贵不可言,老爷,快去看看吧。”

    胡宝良当年勇冠三军、从不信邪。心想青天白日、天下脚下,当真有这等怪事?难道我胡家与众不同?他马上跟胡安出去看了一回,发现管家说的一点不假,五座府邸,唯有胡府出类拔萃,仿佛承天眷顾一般。他激动得险些晕过去,三步并两步跑回家,令众家人大为吃惊,因为从未见驸马爷这么疯狂过。

    东方凤凰半信半疑地站在垂花门等候消息,见丈夫欣喜若狂地冲到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一番。三公主激动得泪流满面,果然苍天有眼,胡家洪福齐天,天下不可思议的好事全落到我家啦,谢天谢地……

    家人们立刻炸了窝,不仅男丁闻风而动,连丫环都不顾一切地跑出去看新鲜。天呐,众人表现得比驸马爷还疯狂,皇上赐三少爷大婚……竟然出现这样的瑞兆,要说咱们胡府,那……简直没法说!真是白日做梦啊,能在胡府当差,真是天大的荣耀啊!

    距离三少爷大婚还有三天,胡府上下忙碌到极点。

    这天午后,家人通报,门外有京城督察使李能求见胡少傅。

    京城督察使?才十几天不见,这小子竟然升官啦?好,传李能在书房相见。

    胡长生下楼来到书房,片刻之后,李能快步而来,一进门,抢步跪下向师傅请安。胡翰林笑道:“京城督察使,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你的家务处理得如何?”

    李能站起来,规规矩矩坐下,一五一十汇报升职前后的经过和家里的简要情况,当然,他隐瞒了出卖师傅的隐情。

    胡长生应该听出弟子话中有漏洞,然而被李氏病故的消息忽略了。他深感自责,没尽到作师傅的义务。于是安慰:“逝者己去,不要悲伤太过,注意保重身体,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把结发妻子重新安葬一回。”

    李能沉痛道:“谢师傅,徒儿前些日子已经把此事办妥了。”

    胡长道:“那就好,你不妨买一所新宅,把儿子、媳妇接过去,大家住在一起热闹些,人啊,要讲亲缘。李能,如果你想传儿子修真之法也未偿不可,人生一世如草木一秋,生命短促,大家高高兴兴、活得长久一些,应该是美事一桩。至于立派的事情,师傅暂不做打算,你也没必要自寻烦恼。”

    李能感激道:“师傅说的是,徒儿已经用师傅送的银子买下一所宅子,三天前刚搬过去,两个儿子和媳妇和我们在一起。徒儿今日来,一是祝贺师傅高升,二是祝贺师傅大婚。”说着,他从戒指里取出一套文房四宝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道:“师傅是神仙,什么都不缺,弟子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好生为难,想起师傅是天下第一探花,高才博学、文章魁首、百代诗宗、妙笔生花,所以弟子送一套文墨用具,请师傅笑纳。”

    胡长生笑道:“李能,真难为你啦,好,礼轻仁义重,师傅收下了。”

    李能道诚恳道:“师傅,弟子冒昧请求,如果您老人家方便,能否到弟子家中做客?师傅大驾光临,也给徒弟脸上涂抹一些光彩。”

    胡长生起身道:“好,现在本公子就有闲,去你府上坐会儿。你也是四品大员了,不可小视。”

    “谢师傅,弟子托您的洪福,如果没有师傅,焉有李能的今日?”

    “你少拍溜须拍马,走吧。”

    胡长生与李能的关系今非昔比,两年前胡翰林还偶尔称呼一下李兄,如今弟子在师傅面前越来越拘束,师傅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李能的新宅与胡府相隔十几条街,距离不算遥远。

    不大功夫就到了,胡长生走进四合院,发现庭院方阔、尺度合宜,低有翠玉海棠,高有石榴盆景,大缸金鱼,寓意富贵吉祥。李能夫妇住正房三间,两旁有耳房两间;大儿子两口住东厢房三间,小儿子两口住西厢房三间;杜康住南面两间,四面有狭窄的游廊连接。一家长幼有序,各居其室,生活情趣浓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杜康和秋月没想到胡大人亲自来家探望,急忙跪下磕头,一个口称胡大人,一个口称师傅。

    两儿子李世功、李世德和两媳妇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下,后来听父亲得意地介绍,才知道这位神采飞扬的贵公子是太子少傅。天呐,这样重要人物来家里做客,过去连想都不敢想。他们肃然起敬,深为自己的父亲和公公感到自豪。

    胡长生里外转了一圈,坐下喝了一口茶,含笑道:“李能,师傅看你们家里条件很不错,,大家生活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必须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既然来了,师傅总要给小辈一点见面礼。”说着,他随手摸出银票,送给世功、世德每人十万两,顺手给两个媳妇每人四个金元宝,呵呵,小意思,拿着玩吧。

    李世功、李世德夫妇又惊又喜,意外之财啊!他们兴奋地跪谢胡大人。

    李能和秋月看见胡大人的目光转向自己,急忙摆手道:“师傅,我们就免了,您给我们已经够多啦,真的,能来家做客,我们已经感激不尽。”

    胡长生笑道:“不能混为一谈,你们是我的弟子,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不等于现在。”花钱就应该买高兴,被人感谢的滋味很受用,所以他又给了杜康、李能和秋月每人十万两银票。

    杜康叩谢胡大人,李能夫妇叩谢师傅。

    胡长生笑道:“秋月,心儿和韵儿大婚在即,她们身边没有娘家人,当初你们好似姐妹,如果有闲,你去关心一下。”

    “是,师傅,只是……师傅是皇亲国戚,我怕……您放心,弟子明日一早就去看望两位师母。”

    杜康赶忙道:“胡大人,明天我送闺女去陪两位师母。”

    胡长生起身道:“好啦,看你们全家和睦安乐,师傅很高兴。你们安心过日子吧,小辈要孝敬长辈,长辈要关心小辈,一家人团圆是师傅最愿意看到的,大道至简,平凡是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我走啦。”

    李世功、李世德见胡公子潇洒飘逸,无不佩服。其实胡少傅的年龄与自己兄弟相仿,可人家是皇亲国戚,当朝一品,唉,人和人简直没法比!然而胡大人年纪虽轻,却和蔼可亲,假如自己兄弟有他那样光芒万丈的才华,有他那样崇高无比的地位,行为处事未必及得上人家。兄弟俩油然而生一股对胡公子的景仰之情。

    一家人送胡大人出门,李能还要远送,胡长生不允,独自走了。

    胡长生对李能一家的现状深感满意,一边走一边想,如果自己没有父母和家庭,没有心儿和韵儿,不知道会怎样寂寞?

    现在他格外重视亲情,希望过去那种江湖仇杀离自己越远越好,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千万年,应该是天下最幸福的生活。如果老百姓们都能衣食无忧、快乐生活,这个世界就美满了。

    忽然,一个声音在马路对面大嚷:“喂,胡公子,太巧啦,没想到在大街上遇见你。”

    胡长生闻声望去,见路边站着三位道人,其中一位年青道士兴高采烈地扬着手,大步流星走过来。他一看认识,立刻抢步伸手道:“原来是海峰兄,哈哈,多年不见,你老兄怎的这副打扮?”

    原来这位,正是当年和自己一起风流快活、也曾一起同受屈辱的好兄弟,静国公之孙高海峰。

    哈哈,旧友相见,百感交集。高海峰刚要与胡公子握手,四只手已经相触,忽然又把手缩回去,自嘲道:“胡少傅,您是当朝一品大员,赫赫有名,唉,兄弟区区一名修士,不敢与您称兄道弟呀。”

    “胡说八道。”胡长生紧紧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永不相忘,还有文进兄,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好兄弟。”

    “胡公子,你真这么想?”

    “当然,难道海峰兄不这样看?”

    “好,够兄弟。”高海峰大笑道:“胡公子,我不过试探一下你的心思,想当年风流三才子……算啦,不说这些。兄弟,我们千里迢迢来京城,就是为了你,哈哈,你不忘当年兄弟情谊,贫道来值啦。”

    “为了我?”胡长生惊讶道:“海峰兄,这是何意?”

    “我们是专程祝贺你大婚的。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两位朋友。”高海峰兴冲冲拉着他穿越马路。

    胡长生随意望去,不禁又惊又喜。原来对面那两位出尘脱俗的中年道士,赫然是当年丐帮的好兄弟。

    四个人见面,高海峰介绍:“这是我的二师兄黎峰,这是我的三师兄史勇,嘿嘿,胡公子,本人现在腆列正阳教第一代弟子,排行第五。二位师兄,这位是咱们此行的目标、大名鼎鼎的胡少傅、天下第一探花,也是我在太学院结识的好兄弟。”

    胡长生望着从容淡定的黎峰和史勇,一时感慨无限,真是因缘际遇,天下奇妙之事都让自己遇上了。他急忙拱手与二位道兄见礼。三人互道久仰。

    当年在丐帮,黎峰是帮主的义子;胡长生是帮主的弟子;史勇是欧阳长老的弟子,三人既是兄弟,是对手。日月如梭,转眼十四年过去了,胡长生比他们年轻了十岁。

    没人会把眼前的胡长生与过去的胡晓天联系在一起。如果胡晓天还活着,应该三十二岁了,即使再有智慧的人,也解不开这个天大的秘密。

    胡长生格外高兴,搓手笑道:“今日能与三位仁兄相见,真是天大的缘分。海峰兄倒罢了,黎峰兄和史勇兄乃是难得一见的人物。”他回头指着对面豪华酒楼道:“不如这样,咱们兄弟上去喝一杯如何?小弟坐东,大家开怀畅饮。”

    黎峰和史勇没想到胡公子是自来熟,还不拿官架子,无不对他大生好感。人家是太子少傅,自己虽是正阳教的著名人物,但是对方二哥更是一派掌门,胡公子这样的人物,值得深交。

    四人围坐在酒楼上,只点美酒和各色水果,其它荤腥一律免了。

    史勇套近乎道:“胡少傅有所不知,我们掌门师兄与您二哥胡掌门关系非比寻常,得知胡少傅大婚在即,钟师兄因教务繁忙脱不开身,所以特派我们兄弟前来道贺,在遇到胡少傅之前,我们正采办贺礼。”

    胡长生拱手道:“惭愧,为小弟的婚事,竟然劳动各位仁兄玉趾,小弟深在不安。三位仁兄,切莫再称官衔,还是叫兄弟好,听着顺耳。”

    黎峰、史勇见他谦逊有礼,显然诚心结交自己,当下不再客气。四个人称兄道弟,彼此敬酒,喝得极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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