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送来了八只大箱子,全部抬进院子之后便离开了。
覃初柳围着箱子转了好几圈儿,问冬霜和谷良,“那领头人说是什么意思?你们可认识那人?”
两人同时摇头。
“那人我以前从未见过,至于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更不知道了。”谷良回答她。
覃初柳拧眉不解,谷良却没了耐心,“想那么多干啥,看看主……贺公子都送了什么来。”
这时候,听到前院动静的元娘她们也赶了回来,除了家里的几个人,还有不少做衣裳的女人也来了。
覃初柳头大,怎地这么不赶巧,现下正好是制衣作坊午休的时间,这些女人都要回家吃饭。
而她们回家,必然要经过她家门口。
“柳柳,这是啥?”梅婆子看到院子里一熘的原木未漆大箱子,疑惑地道。
走近之后,她还惊讶地喊道,“哎呀呀,我瞅着这箱子怎么像是金丝楠木的啊!”
早前郑掌柜给覃初柳的房间专门送了一些好的家具,他们凑一起唠嗑的时候就说起了打家具的好木头,这金丝楠木就是他们常常提起来的。
说完她就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住嘴。
金丝楠木难得不说,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木头可不是平民百姓能用的。
传说天家的龙椅就是用这木头坐的,等闲人家就算是有钱,也没有那样的身份地位敢用这样贵重的木头啊。
覃初柳也知道这金丝楠木,心里却没多想,以贺拔瑾瑜的身份,有几口金丝楠木的箱子好像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可是,等把箱子打开,覃初柳就不这样想了。
第一口大箱子里上下三层,每一层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珍奇地宝石首饰。
莫说是覃初柳,围着看热闹的村里人也都惊呆了。
大家伙一辈子没离开过太平镇,见过的有钱人屈指可数,见过的珍奇首饰就更是少之又少,何曾见过这些。
覃初柳缓过神来,赶紧合上了大箱子。她最先想到的是财不能外露,否则定然招祸事。
“谷良,你们把这些箱子都抬进屋里去!”覃初柳指挥谷良道。
谷良和冬霜两人对视一眼,大概也明白覃初柳的意思,上前就把刚刚打开的木箱抬进了覃初柳的房间。
要抬第二口箱子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哎,哎,别搬进去啊。打开来让咱们都看看里面都装了啥好东西,也让咱们长长见识。”
一个人说,大家都开始跟着附和。
覃初柳蹙眉,正要发作,元娘突然攥住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然后对大家伙道,“大家家去吃饭吧,莫要耽搁了下午做衣裳。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给我家柳柳的,又不是晒嫁妆,有啥好看的!”
元娘在成衣铺子当了一段日子的管事,在村里的女人中有了一定的威信。听了她的话,这些女人们果然不情不愿地走了。
等谷良几个把所有的箱子都抬进屋里,覃初柳一一打开来看,第一口箱子装的珠宝首饰就不用说了。
其他箱子里装的东西也十分珍贵,光是金银头面就有十几套,还有丝绸锦缎满满当当装了四大箱子。
看着这么些好东西,覃初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转头凌厉地看着谷良、冬雪和夏雨。
“说,是谁把前些日子姥姥来家门口的事情说出去的?”
她的表情太骇人,就连元娘都有些吓到了。
“柳柳,有啥话你好好说,可别气到自己!”元娘上前安抚覃初柳。
覃初柳拍拍元娘的手背,“娘,你和梅姥姥先去吃饭,我有话和他们说。”
元娘见她坚持,心中无奈,也只叹了口气就和梅婆子出去了。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人,覃初柳又问了一遍,“说,是谁把前些天的事情告诉贺拔瑾瑜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两百四十七章 一石二鸟
三个人站成一排,低垂着头,谁都不说话。
覃初柳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没在继续问下去,只坐到炕沿儿深吸了几口气。
“我这里庙小,看来是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了。”覃初柳不辨喜怒,淡淡地说道,“你们现下就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走,若是没有盘缠,我……”
“柳柳,”谷良最先抬头说话,他脸上现出焦急和挣扎的神色,“你还不了解我,我……”
“贺拔瑾瑜知道我曾经打算养鹿的事情,谷良你告诉我,他是怎么知道?”覃初柳盯视着谷良,一字一顿地问道。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的谷良心里一阵刺痛。
他直觉,若是自己不解释清楚,他可能再不能留在覃初柳身边了。
“柳柳,那是以前,我已经很久没有……你是知道的,最近我都是从外面把消息带回来,你是知道我的……”几句话,谷良已经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覃初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谷良,她相信谷良说的是真话。
谷良跟了她那么久,已经成了她的家人,若是她连谷良都不信,还能信谁?
摆摆手,“谷良,你先出去。”
心里相信了,面上还是冷冷,谷良猜不出她这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忤逆了她,只乖乖的出去了。
“夏雨、冬霜,你们来我这里不久,我也不勉强你们,你们既然还效忠别人,那我就放你们走!”覃初柳看着她们淡淡地说道。
冬霜依旧垂头不语。
心里藏不住事的夏雨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头,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服地说道,“覃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主子怎么能算作是外人?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不也是为了你好?”
她说的理直气壮,说完后还略抬了抬下巴,也许是她的习惯动作,但是在覃初柳看来,却有点挑衅的味道。
覃初柳一直知道夏雨有些小性子,不过她觉得夏雨为人直率,且没有坏心思,她有什么小脾气不搭理她也就是了,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
这一次,绝对不能轻饶!
“这么说,是你告诉贺拔瑾瑜的了?”覃初柳确定道。
夏雨也不隐瞒了,重重地点了点头,“现下多好,主子帮您出了这口气,以后那老太婆指定不敢再来家门口穷显摆了!”
覃初柳嗤笑一声,淡淡道,“那老太婆是穷显摆,贺拔瑾瑜这么做就不是?辽河郡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是不是?”
见夏雨脸上倨傲依旧,覃初柳站起身走到她身前。
她的身量不若夏雨高,但是那周身的气质却叫人不敢小觑。
被覃初柳冷冽的目光看着,夏雨的气势渐渐弱了下来,最后也乖乖地垂下了头,不敢再与覃初柳对视。
“你心里还想着贺拔瑾瑜,我可以容忍,但是你为了讨好贺拔瑾瑜就把我的消息告诉他……”覃初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她的意思谁还不明白?
夏雨还在那里硬撑,冬霜却先一步跪了下去,“覃姑娘,求您饶过夏雨这一次吧,她以后定然不会了。”
说完,她还拉了拉夏雨的裙角。
可惜,夏雨没领她的情,还嫌她多管闲事。
覃初柳看了冬霜一眼,“你出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冬霜不敢抬头,在地上跪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悄悄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覃初柳和夏雨两人面对面站着。
“夏雨,我给你盘缠,你今天就可以走了。来的时候你就不愿意,现下回去也说得过去。”顿了顿,覃初柳勾唇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怎么和贺拔瑾瑜交待,你只说我们家太小,住这么多人嫌挤,且我也不习惯身边有这么些人伺候,便打发你回去了。”
夏雨一听覃初柳不但不责罚她还让她回辽河郡,脸上登时便有了笑意,蹲身给覃初柳行了一礼,“多谢覃姑娘,多谢覃姑娘!”
这一句多谢,可比往日说任何话都诚心多了。
覃初柳给了夏雨十两银子,当天夏雨就背着个包袱离开了安家村。
冬霜去送夏雨,回来的时候两眼红红,看覃初柳的眼睛里有畏惧,也有不赞同。
冬霜虽然不爱说话,却比夏雨聪明许多。
这样的人若是心里有了芥蒂,放在身边可比随时都有可能卖主的夏雨危险多了。
“冬霜,你跟我进来。”覃初柳把冬霜叫到自己的房间里。
“你已经猜到了夏雨的结果,所以,你怨我心狠?”覃初柳直接问冬霜。
冬霜垂头不答话,她的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覃初柳轻笑一声,“你一定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她,但是她依旧没有回头!人若不是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旁人说再多有什么用?”
冬霜缓缓跪下,“覃姑娘,我与夏雨从小一起长大,她犯了错,我不求您能原谅,只求您给她一条生路吧。”
看来,覃初柳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像冬霜这样的性子,若不是想明白了,指定不会低头。
覃初柳做出沉思的样子,好半晌也不说话,冬霜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看来,夏雨难逃一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覃初柳忽然开口说道,“好,我就写一封信给贺拔瑾瑜,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
冬霜伏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对覃初柳感恩戴德。
覃初柳嘴角带笑,若是轻易地就答应饶夏雨一命,冬霜指定不会如此感激她。
当即她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谷良,让谷良赶在夏雨前面把信交给贺拔瑾瑜。
覃初柳这样做看似折腾,其实一石二鸟。
首先送走了心不在这里的夏雨,其次,还收服了冬霜的心。
冬霜看似乖顺,不多言,对覃初柳的话言听计从,但是覃初柳看得出来,她身上有股子傲气,她没把她覃初柳看在眼里。
所以经过这件事,覃初柳也要让冬霜看清楚,不管她信不信服,她的小命都攥在她覃初柳手里,死活也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至于为什么夏雨回到辽河郡会被重罚,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是被覃初柳弃之不用的。
不管夏雨编出什么理由来,在贺拔瑾瑜看来,她都是得罪了覃初柳才被撵回去的。
贺拔瑾瑜不是没来过覃初柳家里,怎么会不知道这房子能不能住开;伺候的人多了,那怎么不把人高马大,还有辽河血统的冬霜送回来,偏偏让她回来了?
所以,无论夏雨怎么说,也终究是难逃责罚。
而据覃初柳所知,贺拔瑾瑜的手段十分狠戾,此番若是她不求情,夏雨只怕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人处理完了,可是这好几口大箱子的东西却愁坏了覃初柳。
就是和元娘他们解释就费了好大的功夫。
最后她也只告诉元娘他们,“傻蛋身份非凡,我上次去辽河郡正遇上他,他感念咱们救了他这才送这许多东西来感谢咱们。”
元娘也只撇撇嘴,“他哪里是感谢咱们,分明只感谢了你,你看看这些个东西,哪个像是给咱们的?”
梅婆子也在一边附和。
覃初柳强辩道,“怎么没有,这金银珠宝首饰,哪一样你们戴不得,还有那布料,大家都可以做衣裳来穿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虚的不行,那首饰上的图案不是花就是蝶,哪里适合元娘和梅婆子?
那料子也是,多事翠绿淡粉的颜色,若是元娘她们穿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覃初柳想让贺拔瑾瑜派人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但是冬霜的一句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冬霜说,“覃姑娘,主子送过来的东西您若是再让他抬回去岂不是打他的脸。”
可不就是这样,贺拔瑾瑜那样的身份,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抬回去的道理。
最后覃初柳咬咬牙,还是决定把东西都留下来。
不过,因为这几箱子东西惹出来的麻烦还远不止这些。
村里人只看到了一箱子首饰,对于其他几箱子里的东西猜的五花八门。
后来竟然传说那几口大箱子里装的都是黄金。
覃初柳听到这样的传闻心里有些不安,外面传的那样邪乎,难保不会有贼人惦记。
已经从辽河郡回来的谷良却对覃初柳道,“怕啥?主子既然敢把这些东西送过来,还敢让外人看见,就是相信我们能打发那些个不自量力的人。”
覃初柳想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谷良和冬霜都会功夫,且功夫还不弱,再加上一匹凶悍的狼,谁要是敢来偷盗,那可不就是找死!
可是,偏偏就有那找死的人。
那天吃过晚饭后,覃初柳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这时候就听门口有动静,像是隼在低嚎。
打开房门一看,可不就是隼在门口挨蹭,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响。
“怎么了,隼?”覃初柳蹲下身子,去摸隼的脑袋。
隼用脑袋蹭了蹭的腿,然后转头往村外的方向看了一眼。
覃初柳开始还不明白,隼急的在地上转了几圈儿,突然冲进覃初柳的房间里,一下子跳到贺拔瑾瑜送来的大箱子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两百四十八章 还真是熟人
“有人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了?”覃初柳看着隼讷讷说道。
隼冲覃初柳低声“嗷呜”一声。
看来那些人离家里已经不远了,连隼都不敢大声嚎叫,生怕惊动了那些人。
覃初柳上前拍了拍隼的头,“我知道了。”
隼跳下箱子,又跑到了谷良的房间门口。
覃初柳站在屋子里想了想,最后吹熄了油灯,去了元娘的房间。
不大一会儿,所有人都聚在了元娘的房间里,元娘挑了挑灯芯,刚刚还明亮的灯霎时昏暗了不少。
“柳柳,你说咋办?”梅婆子有些紧张,也坐不住,干脆就在地上搓着手转圈儿。
这次来的盗贼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若是十分厉害的,他们这一屋子老老少少加起来,怎么是人家的对手。
此时梅婆子还不知道冬霜也会功夫,所以才会如此担忧。
覃初柳看了看外面黑沉的夜色,手指轻轻敲了敲炕桌,最后吩咐道,“谷良,你还去你自己的房间,冬霜留在这里,让隼也藏起来,它那双眼睛容易惊动来人。等他们进了我的房间,你们再去抓人。”
她转头又吩咐戚老头儿和小河,“戚姥爷、小河,一会儿谷良他们动作了,你们就跑出去大喊,说咱们家遭了贼人。”
几个人都点头应下。
谷良带着隼去了他的房间。
覃初柳吹熄了屋里的灯。
岑寂地屋子里,唿吸可闻。这时候大家都很紧张,特别是梅婆子和元娘,两人分别抓着覃初柳的左右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等了足有大半个时辰,忽听门外吱嘎一声,很轻微,若不是屋子里这般安静只怕都听不到。
吱嘎声之后好半晌都没有声音。
忽然,窗纸被一根手指捅破,紧接着便有一缕青烟飘了进来。
覃初柳忙忙捂住口鼻,元娘他们也照着她的动作做。
站在窗边的冬霜一手掩鼻,一边用手轻轻地扇了几下青烟,说来也奇怪,明明就是极普通的动作,她只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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