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延和白石山合并一出后,在白石山和冀州三霸的整顿下,挑选出了以一当百,能征善战的高手五百人,作为先锋队,夜里前行,也是天未亮就到了许州城外。
伯延看自己所带精兵个个斗志昂扬,恨不能将契丹兵杀个片甲不留,又有乌圣、冀州三霸、休雷、王德、辛艺等高手相助,没有休息,就躲在暗处,让王德夫妇和善于射箭之人将许州城上的守兵往下射。
许州城上的守兵发现之后,一下子乱成一团,个个开始隐蔽。
乌圣扛着霹雳锤,伯延则是赤手空拳,腾空而起,从许州城城墙上面,冒着如雨而下的箭矢,跑了上去,跟守城将士厮杀成一片。
为了减少自己的杀戮,乌圣特地在自己的牛头锤上面绑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
乌圣跳下城楼,准备去开城门,不想却被躲在暗中的士兵射中,身背数箭。顿时,他蛮性大发,舞起霹雳锤,三五下下去,将城门咋成一块块碎木板,包在牛头巨锤上面的棉布也被撕扯的一片不剩下。
百石的五百精兵被放入城中,他们个个都是武林好手,以一当百,跟契丹兵大战起来,杀的是尸横遍野,地上到处都被鲜血染红,在士兵打斗的践踏之下,地面被鲜血和成红泥,冒着浓浓的血腥味。
然而,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五百精兵被许州守城将士困住了。
正在伯延悔恨自己鲁莽之时,白石山所率领的大队人马从后面赶了上来,顿时士气大振,个个拼死而战,将满腔的怒火发泄的许州城的守城将士身上,顺利的攻克了许州。
众人大喜,自相庆贺之时,乌圣却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背着数枝断箭。
却说定州的龙百石和梁被所率领的人马三教九流的人马,在巳时时分之时,梁被看时机成熟,下令全力攻城。丐帮长老喜严也曾出生官宦人家,祖上也上过战场杀敌,主动请缨,请打先锋。
百石知道喜严喜长老好大喜功,不过为人正直,知道轻重,便默许了。梁被虽然对喜严一无所知,可是他选择相信和自己一块儿卖命厮杀之人,答应了喜严的请求。
喜严率领一支精锐人马,嗷嗷叫喊,杀上前去,如一群野狼出笼,所到之处,将契丹守城将士杀翻在地。
百石让梁被指挥大军,自己则亲上城楼,也率领一群丐帮高手厮杀攻城。丐帮弟子个个武艺高强,更加难得的是他们知道国仇家恨,士气宏大,难以抵挡。三个时辰的苦战之后,将宋州攻了下来。
不过在此过程中,炎空大师终因年老力衰,持久苦战,力竭而亡,享年七十三岁。同时,丐帮长老喜严冲在最前了,陷入了苦战,被契丹大军围攻,乱刀砍死在阵中。
炎空大师曾经对五龙山颇为照顾,龙百石跟他的感情甚笃,将炎空大师的遗体火化后,派丐帮弟子将其骨灰送往泉州南少林。
炎空大师一生,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更加因此成为武林中就打绝顶高手之一,和龙百石的师父天地浪子田浪齐名。他一生多为度人,曾身经百战,可是却在三个时辰的宋州之战中,力竭而亡。
炎空大师就和钱央也算是邻居,钱央曾几度拜访炎空大师,跟他品茶论武,更将自己的拳法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倾囊相授与王仁。现在,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绝学不为后人所知而怨恨,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应该是中原的存亡荣辱。
龙百石所率的人马无不痛哭流涕,披麻戴孝,来祭奠这位远去的武林前辈。
龙百石和伯延在一战告捷,攻下了宋州和许州之后,立刻派人将消息传给了王仁,同时,将耶律德光打草谷所得,让丐帮长老林竹发放给附近百姓,让他们可以过一个晚两天的年。同时,他将一部分已经装好在车上,准备送往辽东的衣物粮食,运往开封城外,补给武林人士。
却说王仁、聂瑛、聂瑶三人前去赴宴,在开封城下时,耶律德光早就派了三台轿子来接人。
王仁和聂瑛故意将玄武流星先放入城中,上了耶律德光早就备好的轿子。
一路之上,三人惊奇地发现,虽然耶律德光乃是外族胡人,可是这登基大典,附近部署都是按照汉人的风格。在中原疆土之上,契丹人是昂首挺胸,沦为亡国奴的中原人则个个弯腰而行,深怕见人。
走进开封王宫之时,处处戒严,即使附近的百姓,也都是鬼鬼祟祟之人,应属耶律德光派高手假扮成平民,来护他周全。
三人下轿后,有十来名契丹大官上前参拜道:“属下奉我主之命,在此等候天和公主,愿公主福寿永存。”
聂瑶朝王仁和聂瑛得意地笑了笑,上前跟拜在她脚下的契丹大官道:“众位请起,赶快带我们去见我父王吧。”
一肤色黝黑如碳者道:“主公今天非常忙,现在正在沐浴更衣,祭拜神灵。请公主先移架明珠楼,待会儿主公会亲自接见。”
在契丹官员的带领下,王仁、聂瑛、聂瑶被带到了明珠楼。
一阵寒风从明珠楼上袭过,如针刺一般,可是刺痛的又岂是练武之人的皮囊?
王仁站在高大三层的明珠楼上,看到皇宫之内,尽是身穿锦衣的契丹人,可是刚才还在皇宫之外,却到处是粗布汉人,弯腰而行的汉人,满腔悲愤,站在明主楼上,即兴饮道:
白雪纷飞千里乱,明珠楼上北风寒。
皇城境内胡人锦,中原疆土汉人惨。
不知安生妄念动,狼子野心天道瘫。
本是辽东牧马人,尔侵中原何日还?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气袭来,接踵而至的是一个熟悉而摄人心魄的声音:“在契丹人的地盘,公然写出反诗,好胆识。”
这声音、这香气,三人再熟悉也不过了,不错,此人正是不凡。不凡绕过门帘,一人走了进来。
虽然看到不凡,好像看到江南美景,好似沐浴于春风雨露之中,令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可是此时,王仁的气愤之情却丝毫未减,望着不凡道:“敢问不凡姑娘有何指教?我先声明,你要是为了那三件事情而来,那乘早收回。”
不凡甚是生气,瞪大眼睛,看着王仁道:“王仁,枉你称为入木三分,竟然是非不分,敌我不辨,屡次对本姑娘无理。”
三人都不解不凡之意,不想不凡又道:“王仁,今天就跟你说实话吧,假如说我真是游唐的妹妹,那么为什么在他失踪半年之久,被步仲归困在延州我不去相救?如果我是游唐的妹妹,为什么游唐在出了牢笼之后,不和我联系,反而跑到乱云山找宝藏去了?如果我真是游唐的妹妹,我为什么不杀步仲归为他出气?如果我真要找你报仇,当初在双玄居你熟睡之时,我大可一刀要了你的命。还有,步伯延和你二哥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步伯延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什么我会败在乌圣的手上?”
听不凡此言,无非是说自己根本不是游唐的妹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又从何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呢?种种疑问从王仁的心头冒出,好似沸水一样,冒出的疑问得不到答案,又转瞬破裂,化为乌有。
王仁疑惑地问道:“不凡姑娘,你不是游唐的妹妹,那你是何人,为何冒充,又从哪儿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这两大绝技?”
不凡甜甜一笑,撇过头去道:“等本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你说吧,不过现在,我要去参加契丹王的登基大典了。”
不凡又轻轻飘去,好似仙女一般,消失在了明珠楼后面的树丛之中。
聂瑛盯着不凡远去的身影,在一旁道:“王仁哥哥,凭我的直觉,这个不凡肯定是爱上你了。”
王仁打了一个寒颤:“什么?你不要胡扯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非常古怪。她刚才说要参加耶律德光的登基大典,肯定是大有来头。”
不想此时,耶律德光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完全一副汉人皇帝石重贵的打扮,大笑着走进来了。
聂瑶非常欣喜,连忙扑到耶律德光的怀里道:“父王,上次一别,我可想死你了。你现在穿着龙袍,更是英姿勃发,尽显英雄本色。”
耶律德光笑的合不上嘴,盯着聂瑶道:“嘿嘿,不枉父王疼你一场,不过若非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着急这么快就穿上龙袍,登基为帝。”
聂瑶的表情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王仁上前问道:“你这次请我们三人前来,我就先撇开国仇大事不谈,喝完你的酒之后,再正式跟你宣战。不过,王仁想先向您请教一件事情,这不凡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耶律德光道:“不凡姑娘是朕在中原认识的一位奇女子,不但武功高强、美艳出众,而且文采出众、对天下大事也颇有见地,近乎完美。我最近一直在向她招降,等你向我宣战之后,她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跟你阵前交锋。”
第06章:辽主登基
王仁和聂瑛被耶律德光带到了崇元殿之上,耶律德光带着聂瑶而去,帮她换上了汉人公主的服饰,一同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当时,正是百官跪拜朝贺,盛况异常浓重。
耶律德光站在大殿之上,接受了群臣的三拜九叩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笑道:“哈哈……朕于今日,在黄河以南,在曾经晋国的开封城崇元殿内登基为帝,受百官朝贺,自此,改国号为大辽,贬原晋国皇帝石重贵为负义侯,改年号为大同,废除原来晋国一切事务制度,行我大辽的南面官制。现在,颁布朕的旨意:第一,将打草谷所得粮草物品全部运往南京;第二,所有晋国事务,按照我跟据幽云十六州所制定的南面官制实行。回想朕的一生,二十岁就成为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一生驰骋沙场,到处征战,平定渤海国,三次南下中原,灭掉背信弃义的晋国,将契丹的疆土扩展到黄河以南。试问天下之大,又有几人建立了如此丰功伟绩,大辽因朕而强盛,中原因朕也将会统一、安宁。”
即时,百官的拥戴叹服之声绵绵而出,开天破地。
筵席刚刚开始,王仁口渴难耐,独自喝着筵席上面的酒水。
忽然间,有个契丹士兵慌慌张张来报,跪倒在耶律德光的脚下道:“皇上,宋州、许州被中原人士攻破,现在又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带着百余中原豪杰在城外叫阵,气焰甚是嚣张。说是要用一百个人打退咱们大辽的所有骑兵。”
王仁大喜,跟聂瑛道:“你昨晚到底出了什么锦囊妙计,是咱们的人攻克了宋州和许州吗?”
聂瑛将两个锦囊里面的计策跟王仁一说,王仁笑了笑,又端起酒壶喝起来来了。
耶律德光闻讯大怒,欲派兵出击。明星辰上前谏道:“皇上,城外只有百余人,应属诱敌之计,不必管它,只要令弓弩手放箭即可。今天应普天同庆,皇上务须为此劳神。王仁和聂瑛在此,只管他们将宋州和许州拱手相让。”
耶律德光大喜,入席接受百官敬酒。
就在此时,王仁觉得真气沸腾,似乎是中毒之兆。他连忙将聂瑛脖子下面的御毒牙掏出,放在酒杯上方一看,果然黑气涌窜,酒中含有剧毒。
就在此时,耶律德光和天和公主走过来了,似乎是要向他和聂瑛敬酒。
王仁没空逼毒,先封住穴道,和聂瑛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耶律德光笑着道:“王仁,先撇开国仇,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正式将天和托付给你。天和她天性率直,不适合留在宫廷。我自知大限将至,等我死后,天和就无人照顾了。说实话,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大仁大义的侠士,所以将她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王仁笑了笑道:“好啊,你还有什么私事,一块儿说了吧,说完,我们也该离开了。”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呵呵,第二件事情可能有点为难,再怎么说,我极有可能是瑛儿的父亲,不知道她能不能叫我一声父王?”
聂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道:“不能,我是圣棋手聂威贤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瓜葛。我现在只是王仁哥哥的妻子,她想干什么,我就要帮他干什么,你休要挑拨离间,想让我隔岸观火。”
耶律德光猛然一怔,将聂瑶推给王仁,摔碎了手中的酒杯,大笑道:“哈哈……好,你们走吧,约定时间,开封城外,决一死战。”
王仁怕自己已经中毒的事情暴露,被痛恨自己的契丹人暗算,装作无事的样子,拉着聂瑛和聂瑶慢慢离去。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先别急着走,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可你们昨天打伤我的使者明先生,今天我要是这么放你们离开,实难向手下人交代啊。”
王仁转过身来,看了看明星辰,微微笑道:“趋炎附势者,与狗何异?我昨天打的不是人,是狗,你们谁想阻挡我们夫妇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王仁从左臂上抽出柳剑,握在手中,左手牵着聂瑛,右臂护着聂瑶,往前走去,竟无一人敢拦。
明星辰从后面转出来道:“王仁,你真是太自傲了,以为天下第一就是天下无敌,竟然毫不防备我会在你的酒中下毒。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在你的酒中下了剧毒,三个时辰之内,你便会肠穿肚烂而死,内功是逼不出的。我今天非要杀了你。”
渐渐地,王仁的血气翻腾的越来越厉害,无法抑制,双腿渐渐酥软,五脏六腑的经脉风痹般隐隐作痛,露出了破绽。
王仁依然护着聂瑛和聂瑶,冷笑道:“哼,我王仁英雄一世,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恐吓,别说你们奈何不了我,就算是我真的身中不解奇毒,在三个时辰之内一命呜呼,我也要先杀了我不顺眼的人,然而再自行了断。你这条狗,还有盗窃中原疆土的契丹贼,也休想杀死我。”
王仁护着二人前去,始终无一人赶上前,顺利将二人护到了城墙之下,而耶律德光下令不准放冷箭,以免伤到天和公主。
渐渐地,王仁的五脏六腑开始作痛,黑色血液不断从嘴角往外涌。
聂瑛早就将御毒牙挂在了王仁的脖子上,可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御毒牙似乎根本没有起到作用,王仁的剧毒有愈演愈烈之势。
王仁用内功勉强先压着毒性,连忙跟聂瑛和聂瑶道:“玄武流星就在城中,你们俩决不能有事,待会儿唤来玄武流星,立即冲出城去,外面有大哥接应。”
二人甚是着急,连忙问道:
“王仁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御毒牙都不起作用?”
“姐夫,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去找我父王,让他放过你。”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又跟二人道:“你求你父王也没有用。这是明星辰怀恨在心,自作主张,对我下手。你父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多加理会。瑛儿,明星辰有备而来,御毒牙难以解毒。你现在是中原群雄之首,一定要率领群雄奋战到底。元坤神功可以被破解,可是王仁是永远打不败的。我决不能够死在明星辰或者契丹人的手中。”
明星辰终于忍不住出手,不想他的号令还没有说完,王仁又突施奇招,使出浑身劲力打出一招坤位移位,顿时,一阵疾风窜到明星辰身旁,将他拉了过来,同时,柳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王仁的柳剑要挟之下,终于逼守城将士打开了城门。
与此同时,聂瑛打了口哨,玄武流星从旁驰来。
王仁让二人上了玄武流星,在其屁股上一拍,玄武流星朝城外奔去。
看到二人已经离开了开封城中,乌狂率领的百余高手便会将其接应,自己也放心了。王仁想杀明星辰,可是却已是浑身无力,一时不慎,被明星辰溜掉。
顿时,明星辰下令放箭,箭如雨下,朝王仁射了过来。王仁大惊,连忙绕着城墙,从小巷里面穿入,逃离了契丹大军。
他找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还抱有一线希望,想将体内的剧毒逼出,盘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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