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觉,女孩子家都会喜(87book…提供下载)欢琉璃吧。”莫冷离淡淡的说着,司尘心中开始懵懂起来。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出现,又为什么伽七的声音没有以往的轻松愉快。
一丝不安涌上心头,被司尘死咬着嘴唇强行压住。
鸡叫天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尘……尘儿。”司尘在一个磁性声音的呼唤中渐渐转醒。正看见莫冷离倾城脱俗的脸,贝齿轻咬着粉唇仿佛在为刚才自己的叫法尴尬,毕竟自己这么多天从未叫过这个孩子的名字,如今叫她,确实要狠心送走她。
仙凡的跨度是无法逾越的,自己不能私自将凡间的一个孩童带回圣垣。
“是……莫圣主,”司尘看清楚对面的人,倏地清醒,伽七告诉她,仙界中人见到他家主子都会尊称为莫圣主。
“尘儿,有些事情,你应该记得,可是有些事情,你也应该忘记。”莫冷离紧咬着嘴唇,虽然不忍心说出刚刚的话,毕竟对方即使再古灵精怪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罢了,自己如此,还是太过残忍。
“莫圣主,你想要说什么。”从昨夜开始的不安在司尘的心中迅速的蔓延扩大,就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只见空气中瞬间浮现出洁白漂浮的雪花,司尘无法控制的看着莫冷离的眼睛,只见他完美的唇线缓缓吐出:
“你从未与我和伽七相遇,洞中的一切也全部都是虚诞,你只记得你是琉璃阁店铺老板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被找了回来,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流浪的孤儿而是商家小姐。”莫冷离淡淡的说着,语气却极尽温柔。
对不起司尘,仙凡有别,我所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莫冷离转身走到房门口,推开门,对着外面慈眉善目的老人说道:“以后这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他,小生感激不尽。”
“公子尽管放心,我夫妇膝下无儿无女,您将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孩子送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不好好待他。”老人露出甜蜜的微笑,自己和夫人多年就盼望着能有个孩子,没想到今日梦想成真,这位公子真是九天上下凡的神仙,帮了他们大忙。
(作者:汗,莫冷离同学这么做算不算是贩卖人口呢)
司尘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已是正午,高照日头强烈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苏醒在一个温馨的小房间里,怀抱中的逢缘蹭了蹭她又继续埋头睡觉,司尘却突然清醒,奈何头微微钝痛,竟是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在她准备慢慢梳理回忆的时候,一堆慈眉善目的老夫妇走了进来,老夫人抱着司尘就开始痛哭:
“我的女儿司尘,你如今是终于回到了娘亲的怀抱了。”老夫人激动地泪流满面,司尘却茫然不知所措。
原来莫冷离告诉琉璃阁的司老夫妇,司尘是他在路上收留的一个流浪孤儿,无依无靠,而有爱心的司老夫妇当即就答应日后抚养司尘长大成人的事情,只不过为了不让司尘心中疑虑,莫冷离便用了仙术让司尘产生自己本来是这家女儿的错觉。
在记忆中苦苦搜索了很久,司尘才(www。87book。com)整 理好零碎的片段,原来自己当初替林奻儿代嫁之后遭到毒打,被丢在了树林中碰到了可以治伤的流觞雪狐,后面的事情……司尘的头又开始钝钝的痛,貌似是自己在树林中被来到祥和采买的司老夫妇发现,然后被他们看见了锁骨上的胎记,说自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然后带着自己来到了江南,要说这胎记司尘在十岁之前还真的没怎么注意过,仔细看去竟然是一片白色的雪花烙在自己的锁骨上。
明明是寻到了亲人失而复得的心情,可是司尘心中总觉得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除了钝痛的头,心上居然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阿嚏,阿嚏。”伽七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他一边用袖子拂拂鼻子一边愤恨的说:“肯定是主子你丢下了小尘子,她不满的在背后叨咕我呢。”
“她都已经不记得了,何来在背后唠叨。”莫冷离淡淡的说着,就仿佛在说和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唉,这回路上就要无聊了。”伽七无奈的摊开手,仍旧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内心中的失落淹没了所有的情感。
平时和你吵架还蛮有趣的,这回少了一个我可以数落的人,只好听主子的数落了,伽七在心中默默的叨念嘴角露出一抹强硬牵扯的微笑。
再说这司尘的日子相比之前在祥和县过的可要滋润很多,不仅仅不用为温饱发愁,更是变成了一个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商家小姐。只不过看似吃穿不愁的幸福生活,司尘总感觉心像是缺了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日头明晃晃的刺眼,转眼已过了一个半月,春天的光芒早已退去,司尘穿着耦合绸缎的芙蓉裙,漫步在司家的庭院中。
江南的初夏比祥和来的火烈的多,也许是炎热的天气在作祟,司尘的心际也总是狂热的抓挠,也许是骨子里不安分的血液,不甘心天天呆在府中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就连这身漂亮的罗裙,仿佛也成了禁锢自己的束缚。司尘烦恼的小手绞着裙摆,想想夫子天天之乎者也的就郁闷。
“呼呼,呼呼”来自逢缘的声音把司尘从思想中拉了回来。
“哐啷!”重物落地的声音惊的司尘心中一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寻声而去,原来这不和谐来自后院的围墙。
刚刚,好像是有人试图从围墙上面翻过来,司尘小心翼翼的走进,眼见着自家高高的围墙上,突然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还不等她仔细查看,又是“哐啷!”重物坠地的声音让逢缘全身毛发耸立,做出了备战的准备,显然,它对墙外的陌生物体产生了警惕性。
“糟老头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跑,赶紧把欠了我们家王员外的钱换掉,不然你们祖孙儿两个今天全都别想活着出去!”一个大如洪钟的声音敲击着司尘的耳膜。
“快爬快爬!”焦急催促的声音传来,传到了司尘耳朵里面,分外的耳熟。
逢缘仍旧还是蓄势待发的样子,它才不管来者何人,总之都不能伤害他的小主人。
外面爬墙声音又起,一堆人追过来的脚步声也悉悉索索,只见那纤细的小手再一次的爬上了墙头,司尘怔怔的仰望着墙头,只见一张秀气的俊颜浮现在她的面前。
“奻儿,不要管爷爷,赶紧爬进去啊!”老人最后一声低吼,在下面狠狠的推了孙女儿一把,墙头秀气的小脸眉头一皱全身翻了过来。
司尘苦笑,看来她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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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似曾相识故人来
“爷爷!”从墙头被生生推过来的林奻儿一脸泪花,怔怔的望着墙的那头,指甲狠狠的插入到掌心中,只听见强的那头悉悉索索的声音渐进,大如洪钟的声音响起:
“让你这个老骨头继续跑!今天我就打的你跑都跑不动!”说罢就听见拳脚相加的声音。
“大爷,大爷行行好饶了我,饶了我。”起初林老头还有着呻吟的声音,随着拳脚的愈演愈烈也淡了下去。
林奻儿泪眼朦胧的看向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司尘,惊讶的长大了泪眸。
“你是……这家的小姐么。”说完她就担心的跪了下来,“我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了。”然后可怜巴巴的望向司尘,这个小姐她看着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司尘扭过头,连同逢缘一起,那个小家伙干错一扭一扭着小屁股跑走了,既然是个无害的小姑娘就不用担心了,和自己有甚关系。
司尘心中五味陈杂,若说当初林奻儿一走了之连句话都没有留下,虽说是自己授意,但是挨了那顿毒打之后她还是难免有些被落井下石之感,如今他们遇到难题,自己有心帮却是无力,自己在这里呆了三个月,好歹知道那个王员外是当地的大户,地头蛇一个,自己当初自不量力,差一点就性命不保去给那个糟老头子做陪葬,如今又怎么能重蹈覆辙,人各有命,自己心有余力不足,于是她转身,淡淡的说道:
“奻儿姐姐,尘儿这回怕是帮不了你了。”司尘定定的望着林奻儿,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自己虽然救不了林老爷子,至少还能让林奻儿找到一个暂时的庇护。
“但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你先扮作我们府上的丫鬟,逃过一劫。”司尘知道,奻儿心中肯定不大好受,毕竟在外面饱受摧残的是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不能惹祸上身,司家只不过是普通商户,她这回不是孑然一人有所顾忌,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你是……司尘?”林奻儿看向司尘的眼睛,终于明了自己的熟悉感在哪里。
“恩,”司尘并不打算隐瞒的点了点头,打算看林奻儿的反应。
只见她朦胧着泪眼直勾勾的看着高大的围墙,听见墙后面拳打脚踢的声音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爷爷,”她带着淡淡哭腔的声音,然后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老大,别打了,我们不会打死了吧。”墙外一个声音响起。
“老大!真的没气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妈的!真不经打,老子还没发泄够呢。”洪大的嗓门听的司尘和林奻儿心中都是一颤。
“爷……呜呜……”林奻儿差一点就喊出了声音,司尘飞速的冲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老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刚去周围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小姑娘。万一咱们摊上了官司就不好了。”
“妈的,今天真是晦气,钱没有要到还差点摊上事情,赶紧走,既然附近没人也没人知道是我们打死了这老头子。”
直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离去,司尘才松开了捂住林奻儿嘴巴的手,林奻儿无力的跌坐到地上。
“爷爷,爷爷,爷爷是为了我才……”她漂亮的小脸全是泪痕,围墙外柳树上的叶子被风吹的纷纷洒落,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司尘看着此情此景,心中哀愁更盛。
司老夫妇自家院墙外面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之后,才被司尘告知了故事的原委,原来这对祖孙二人自打离开了祥和县之后就一路卖艺乞讨的来到了江南,在这小城里碰到了一个王员外,本以为他是好心收留他们祖孙,供他们吃住银两,却不想又是一个看上了林奻儿的老色鬼,在一夜妄图偷窥林奻儿洗澡以致不轨之后祖孙二人逃走,没想到怎么逃还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林奻儿边说边哭,果真是一个苦命红颜,司尘在心中感叹,司老夫妇还是很有爱心,当即买了棺材收敛了林老头,也将林奻儿收在司家对外声称是司尘的表姐,正式成为了司家的表小姐。
“司尘,你是怎样成为这司家的小姐的。”事隔半月,林奻儿终于从悲伤的心境中解脱出来,微微改善了一直以来梨花带雨的样子,开始努力的和司尘一起听私塾先生上课,自己随同爷爷多年波折,如今终于有了安定的生活,这样的机会,自己必须珍惜,奻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这个说来话长,当初在祥和县,我替你嫁到丁家,却不想正好赶上丁老爷子病亡,有人识破了我的身份,被他们毒打了一顿扔在了荒郊野外。”司尘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对不起,司尘,我以为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当时就走了。”林奻儿低下头,她知道,自己一直欠着司尘的,幸好老天爷让她遇见司尘,不然自己当初早就嫁到了丁家做冲喜的新娘,然后一辈子,就这样毁掉了。
“我不怨你,是我自己没有分析好厉害没有做好准备吗,奻儿姐姐就不要内疚了。”司尘突然咧开一个明媚的笑脸,当初是自己做的决定,又怎么能怨别人呢,更何况现在相处下来,司尘发现奻儿也是真心对自己愧疚,所以这一个月总是拿最好的对待自己,上课调皮被先生责罚奻儿也总抢着为她说话抢着受罚,有了这些,自己当初所受的痛苦就值得了,想到这里司尘的笑容更大,继续说:
“要不是当初被丢掉,也不会碰到当时去祥和的爹爹和娘亲啊,他们说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我锁骨上的这个胎记就是证明。”司尘微笑着,指着锁骨上面雪花一样的图案。
“咦,是么,我怎么觉得以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从来没见到过这个胎记似的。”林奻儿看着司尘锁骨上的胎记心中疑惑,自己当初在药铺和司尘同住了那么久,仿佛没有留意到过她还有这么个胎记。
“因为当奻儿姐以为我是男娃娃吧,所以没怎么注意到我的身子哈哈。”司尘狡黠的一笑,带着调侃的味道。
“呃,说的也是,当时我以为你是男孩子家家,睡觉都离得你好远的。”奻儿咬了咬嘴唇,其实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她隐约的感觉出来这个星眸巧嘴的小弟弟其实是个女娃娃,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不过也许当初自己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过那块胎记。
节日永远都是让孩子们兴奋的存在,尤其是有着香喷喷粽子的端午节,江南的端午分外的热闹,画桥下的流水上全部都是荡舟的情人,原本就繁华的街市变得熙熙攘攘,夜晚通明的灯火更多了一分妖娆的味道。
比起在湖边看赛龙舟的英俊汉子,还有在市井欣赏江南才子的对偶佳词,更让江南姑娘们心驰神往的是,凤栖苑的花魁回归。
每年的端午,都是凤栖苑的花魁回归的日子,一年一次,稀罕的堪比除夕夜。
若说这明明是一个花魁,怎得招惹了这么多女孩们的向往。
其实根本的原因,还是这位倾国倾城的主儿是个地地道道的祸水男人,只听说有人在他繁复华丽的马车经过时凑巧看到微风撩起重重的绸缎帘幕,正看到了在蚕丝纱帐之后那张绝代芳华的侧脸。
从那以后,江南的扇面上流行的图案就从才子们的写意风景变成了那花魁勾魂夺魄的绝美侧脸,仅仅是朦胧在蚕丝纱帐之后的完美轮廓,却足以让整个江南的闺中小姐少妇春心萌动。
所以每年的端午,通往凤栖苑的那条长街上所有茶楼酒馆靠窗子的位置全都被包下,长街总是挤满了人群,更有有钱的大户,租了华丽的画舫游船泊在沿着长街的玉湖上,不仅仅是女儿家门好奇,有很多贵公子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如今断袖之癖,也不是那么的被世人所不齿了。
不过年幼的司尘和奻儿并不晓得这些,她们只不过是孩子的心态哪里热闹就奔向哪里,只见通往凤栖苑的长街上男女老少人群熙熙攘攘,两个女孩子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在祥和县,就是元宵佳节也及不上这里的十分之一盛大。
“奻儿姐姐。这些人都等在街边做什么啊,又没有赛龙舟又没有对对子的,为什么还这么多人。”司尘好奇的扯着奻儿的衣袖,生怕人群一挤两个人就被冲散了。
“我也不清楚呢,总之真是热闹的很,不如我们两个也挤到前面去看看吖。”奻儿拉着司尘,兴奋的从人群的缝隙中挤到街边,幸好他们两个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身形瘦小,很容易就挤了过去。
“我还以为是谁家娶新娘子呢,不过这乐曲倒不是什么婚嫁的歌呀。”司尘站在奻儿的旁边,感叹的说着,目光一直停在远处渐近的华丽马车上。
“是啊,好清雅脱俗的音乐,落花流水一般。”林奻儿感慨着,她天生对音律精通,有着卖艺练出来的好嗓音。
马车渐近,华丽的帷幔遮挡了其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