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也十分憔悴。他没有搭理紫衣的话,一个劲催马前行,只想一步就到达老家。
骏马施展脚力,在林间穿梭,速度也快迅无比,偌大的森林,如今被抛在了身后,眼前是零落的村居和散布的房屋。
“快了,过了这个镇子,就到了牺鹤湾!就到了我的家!”上官旌表不再轻易流泪了,那是因为紫衣的话在他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男儿有泪不轻弹!
作为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子能体会到的道理,怎么会被自己忽视呢?
其实,这些都跟上官旌表幼年时的生活环境有直接关系,一个长年仅仅与两老人居住在几乎隔离外界的,牺鹤湾的小男孩,其心理承受能力自然要比见识多广的紫衣,甚至于其他一般的男孩更脆弱。这是环境使然。
所以,要学会坚强,而学会坚强的第一步就是拒绝眼泪!
看到上官旌表的这些变化,紫衣暗自高兴不已,两人的感情也日益升华。在两人的内心里已经烙下了彼此的深深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听说洛阳郡主招亲啊,最近许多武林人士都跑洛阳去了!”市镇上行人议论纷纷,其中一老人大声说道。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不管它!”有人搭腔道。
“怎么没有关系?不是单为招亲呢!还比武招兵招将!”另外一个老人神秘的说。
“看样子有要开战了,唉!”其中一个老人长叹一声,走了开去。
“这仗是年年打,天天打,结果是我们这些老百姓遭殃!”众人纷纷抱怨起来。这时见来了两匹高头大马,马背坐着的是两个气仪现轩昂的少年公子,便闭上嘴不再讨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旌表情绪稍有好转,思维和身体感知也强多了,这时他就感觉到了肚子里的饥饿感,开始东张西望,眼睛不离那些饭馆和食店。紫衣看在眼里,心里暗暗的乐。
“我肚子好饿,停下来先吃点东西好吗?”紫衣故意以乞求的语气征求上官旌表,给他一个台阶。
上官旌表却还是放不下面子,故意说:“我不饿!”
“不嘛!就算陪我吃一点,总可以吧?”紫衣只好开始撒娇。通常女人的这招都很奏效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好吧!”上官旌表勒住马,看了看周围,又问:“你想吃什么?”
“兰州拉面!”紫衣叫道,因为她忽然发现不远处居然有一家“兰州拉面馆”!
“上次吃的那个兰州拉面吗?”上官旌表暗暗咽了口口水,问道。
“准是,看来这些精明的商人已经在全国各地都开了兰州拉面店。”紫衣笑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见紫衣下了马,上官旌表也跳下马,一到面馆门前,就有人热情相迎。
两人见有人把马牵去喂养了,便放心地往店里闯,别看这些只是卖拉面的行当,里面的装修却也不亚于一家中等餐馆,看上去干净,大方,舒适。
两人叫了两大碗拉面,加上一些猪排,牛排,海鲜什么的,开始狼吞虎咽的填补两天来肚子的空虚。
“真的不错!”上官旌表点头赞美道。
“可能是吃得少的缘故吧?”紫衣并不以为然道。
“我是说这些面的作料配制的不错,才会有这样鲜美而纯正的味道。”上官旌表抓起一个大牛排,大口大口撕扯上面的牛肉。
“如果能再加上一坛美酒就再好不过了!”上官旌表朝周围望了望,忽然开口道。
“小二,你这里有酒吗?”紫衣立即大声问道。
“多着呢!”小二陪着笑脸很快迎上前来,介绍道:“花雕,特曲。。。。。。还有上等女儿红!”
“那,给我来一坛上等女儿红!”紫衣朝小儿挥挥手说。
“好咯!”小二应着,退了下去。很快捧出一坛上等女儿红,轻轻放在上官旌表他们面前。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客人。
“两位少爷,我们这还有上好的下酒菜,您只要吩咐下来,我们可以马上给您置办!”小二陪着笑脸提醒道。
“好吧,只管把你们的招牌菜弄几个上来!”紫衣从怀里摸出个元宝,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小二见了,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就下去了。
“难道你今天真的想一醉方休吗?”上官旌表诧异的问紫衣,紫衣的酒量在此之前已经较量过了,绝对不亚于自己。
“错!是与你一起一醉方休!”紫衣忽然温柔地看着上官旌表,脸上流溢万般柔情。
上官旌表此时心里也是柔肠百转,眼前这个女孩虽然扮成男装,但她的风韵,言辞,音容笑貌,无时不深深打动着自己,让自己在痛失亲人的悲哀中,领略一份真纯的友爱,或者比友爱更深入的感触。
“来了!客官!”店老板亲自笑眯眯的送上菜肴,眼睛不时打量着这两个少年。
“客官慢用,只管吩咐,我们这里虽不敢说应有尽有,但也敢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点老板陪着笑脸,见对方没有搭腔,也就退了下去。
“最近变化真的很大,以前我们是没有见过这家店的。”上官旌表感叹道。
“还不是因为战争,只要有战争,就有人迁徙,那些商人也就开始在全国各地流动。”紫衣皱了皱眉,猛地喝下一盅女儿红。
“可是。。。。。。”上官旌表看了看紫衣说。
第四卷 第7章必须面对
“你想说什么?”紫衣看了看上官旌表,诧异的问。
“我是说,战争并没有改变我们的信仰!”上官旌表呷了一口酒,忽然升起万丈豪情。就象紫衣以前说的那样,一个坚强的人,是没有悲伤的。想到这,上官旌表的胃口大开,大口吃菜,大口喝酒!
紫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这些是她一直盼望看到的结果,如果上官旌表能真正奋发起来,也是武林之福,苍生之幸!
那么,紫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上官旌表的心情渐渐好转,两个人也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起身结帐。
出了店门,下一步就是直达牺鹤湾了,不敢想象将要看到的情景,却又是必须面对的一切!
“走吧!”上官旌表率先跃上马背。
二人也不多说;急急催动马匹向前赶路;由于是酒足饭饱;赶路也相当有劲力;不一会儿,牺鹤湾就在眼前了。
“终于到了!”紫衣吐了口气,看了看上官旌表,上官旌表虽然没有了泪水,却是满脸的严峻。
看不到那些以前经常在湾里盘旋的鹤群,似乎在证实公孙千面所说的事实:师傅和师娘真的已经不在人世!
上官旌表的眼眶里依旧有泪珠在打滚,但他却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男人只有坚强才会有无穷的力量。
二人加快了速度赶路,不一会就进了牺鹤湾!
可这是以前的牺鹤湾吗?是上官旌表生活了十几年的牺鹤湾吗?
四处已经长起了杂草,原来开辟出来的空地重新长满了青草,那栋熟悉的小屋不见了,只看到一片被火烧过的废墟!
“师傅!师娘!”上官旌表跃下马,冲了过去。眼前的一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是隔这么些日子而已。
“看样子,他们已经葬身火海!”紫衣知道上官旌表的心情异常难过,但还是慢慢的说道。
“师傅,师娘!徒儿一定为你们报仇雪恨!”上官旌表眼里慢慢流出泪水,他无法控制。
“那些鹤呢?”紫衣问。
“都走了!没有了主人,它们怎么可能留下?”上官旌表泪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紫衣没有劝阻他,此时让他尽情的流泪,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那现在你准备上哪?”紫衣看着上官旌表,轻轻的问。她希望上官旌表亲口对她说:“我从此陪你走天涯!”可是上官旌表没有说,他蹲了下来,用手紧紧抱着头,低声哭泣着。
紫衣轻轻的把手放在上官旌表肩上,紧挨着他颤抖着的身子,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尽情的哭泣,她只有感动!
过了很久很久,上官旌表渐渐恢复了平静,只见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跃上马背。
“你要去哪?”紫衣也赶紧上马。边追赶上去,边问。
“去报仇!”上官旌表眼里满是愤恨的火焰。
“不如跟我去死亡谷吧!也许能找到答案!”紫衣忙说。
“去死亡谷?”上官旌表顿了顿,问:“为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紫衣极力说服他。
“不!我必须找到仇人,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到,然后亲手杀了他!”上官旌表咬牙切齿道。
“那好吧,我陪你去!”紫衣苦笑了下说。
“如果你有事情,我们就先分头行动吧!”上官旌表虽然有点不舍,但还是断然说道。
“不,你不随我去死亡谷,我就只好一路陪你了!”紫衣坚持道。
“那好吧!”上官旌表两腿一夹,骏马加快了速度前进。
上官旌表悄悄擦干了泪水,在紫衣面前一再失态,也是情不自禁。幸好紫衣了解内幕,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两人赶了几十里路,一路无话。其实紫衣的心情并不会比上官旌表好多少,因为上官旌表此时赶路的方向就是洛阳。
那么,他一定还惦记着郡主!
“你这是去洛阳吗?”紫衣问。
“是的!”上官旌表脸上泪痕未干,脸色苍白。
“你去找郡主?”紫衣忽然问。
上官旌表听到这话,回头看了紫衣一眼,此时谈论这些问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默默点了点头。
看到上官旌表肯定地点了点头,紫衣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后。此时的上官旌表情绪相当不稳定,没有人陪在身边,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上官旌表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如今无家可归,只好四海为家了!”
“是啊!”紫衣也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着,这样的情景的确让人心酸。接着忙安慰道:“可是你还有我呀!”
“走吧!”紫衣带头向前面赶去,既然已经来了这里,也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和上官旌表在一起是自己现在最大的心愿。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自己一起上死亡谷,到那个时候。。。。。。
她想到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爷爷!”紫衣高兴地大叫一声,催马上前。只见一个乞丐摇着醉步从山道边走来。
上官旌表一眼就认出了那乞丐,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他早就听紫衣说过,在师傅和师娘生前曾与他见过最后一面。最主要的是,师傅生日那天,也就是师傅出事的那天,这乞丐是其中的见证人之一!
乞丐也早已看到了紫衣和上官旌表,但没有一丝兴奋的样子。
乞丐慢慢走近,睁着醉眼斜眯着二人,忽然只见他身子掠起,左掌猛地击向上官旌表!
这一掌又快又猛,卷起一股强风,直扑而来!
“爷爷!”紫衣想要阻拦,却已不及,只好眼看着乞丐的掌直朝上官旌表摧来。
上官旌表此时想要避开来势已然不及,只有出掌对抗,可在急切只下,掌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两掌猛然对接,只听怦的一声,上官旌表的坐骑咴咴一声哀鸣,双蹄跪地,看来连马也不堪重负了。
再看两人的情形,上官旌表气喘吁吁,从马背跌落,虽然身子站着落地,却连连后退了数米之遥。而乞丐也是老脸涨得通红,大声怪叫着:“痛快!痛快!”
“前辈,我。。。。。。”上官旌表刚要解释,乞丐的第二掌又已攻来!而且攻势更紧,来势更快!
上官旌表没有选择的余地,仓促之间,急忙起掌应对!
“拿出点实力来,让老花子瞧瞧!”乞丐大声囔道,出手之间却是刚猛无比!
上官旌表面对这场忽如其来的打斗,真有点措手不及,出手之间也是不敢用全力。两掌将要再次对接,这次的情形却让人出乎意料,只见紫衣忽然从侧面猛地一掌攻向乞丐,掌势狠猛非常!如果此时乞丐不抽身退出,势必身受重伤!
“死丫头!还没过门就帮他谋杀爷爷啦?”乞丐大声怪叫着,抽身猛退,上官旌表本来尚处在犹豫之间,所以此时收发还能自如,见乞丐撤掌,也急忙收势。但掌的余势还是将乞丐击退数步,踉跄不已!
“爷爷,你没事吧?”紫衣忙关切的问,接着又撒娇道:“你今天怎么啦?”
“这小子长进不小啊,有希望!有希望!”乞丐大声囔道,笑眯眯地看着上官旌表。倒把上官旌表弄得满头雾水!
“你见到明圆了,是吗?”乞丐问。
“回前辈,是的!”上官旌表一时不知所措地呆立一边,机械地回话。
“哎呀,方才爷爷是试试你的武功!”紫衣身子一掠,飘到上官旌表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那方才。。。。。。”上官旌表惊讶地看了看乞丐,却没有说下去。
“别说了,跟我走吧!”乞丐打断上官旌表的话,果断的说。
“前辈,我,我想问你很多问题呢!”上官旌表急切地望着乞丐说。
“走吧,我会慢慢告诉你。”乞丐说完,把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呼啸,只见林中立刻奔出一匹枣红的骏马!
第四卷 第8章一百多年的功力
骏马直朝三人本来;到乞丐的跟前停下;嘴巴拱向乞丐的衣角;还不时地打着响鼻。
“爷爷什么时候弄来了一匹这么漂亮的马?”紫衣忙问。
“爷爷想要什么会没有?”乞丐得意的笑着,从身后摸出葫芦,摇了摇,怪叫道:“好马,好酒,还有好女人!”
“爷爷!说什么呢!”紫衣翘起嘴巴,瞪了乞丐一眼说。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赶路吧!”乞丐跃上马背,率先急奔而去。
“前辈。。。。。。”上官旌表心急如焚,见到了乞丐,怎肯错过打听消息的机会?可他的话被紫衣打断,紫衣道:“别问了,快跟上,要不,等下连人都见不着!”
上官旌表猛然想起乞丐的怪脾气,也不敢多问,催马紧紧跟上。
“爷爷,我们去哪?”紫衣忙问。
“洛阳!”乞丐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又加快了速度前进。三人也就不再多说,催马急速前进,谁都知道,洛阳的擂台已经摆了好几天了,现在不加快速度,恐怕赶不上了。等到比武都散场了,人们都走光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三人本来就是御马好手,加上坐骑也通人性,不大工夫,已赶出数十里路,昔日的牺鹤湾已经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此去洛阳有几天路程?”乞丐忽然停下问紫衣。
“不耽搁的话两天就可以赶到!”紫衣忙说。
“那得加油,整个比武时间就是八天,去晚了,人都走光了!”乞丐醉意已无,一脸严肃的说。
“前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上官旌表及时插进来。
“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师傅师娘是吗?”乞丐回头看了看上官旌表说。
上官旌表一听这话,眼眶又开始泛红。乞丐一见,喝道:“哭哭啼啼的,有个男人样吗?真是的,也不怕给你师傅师母蒙羞!”
上官旌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泛红,忙打起精神,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时只听到乞丐慢慢说道:“那三个纵火和杀害你师傅师娘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遗憾的是他们至死也不肯说出指使者!”说到这乞丐叹了口气。
“他们竟然咬舌自尽,也不愿说出主子,可见事情大有蹊跷啊!”乞丐又说道。他这人也是快言快语,丝毫不去理会上官旌表此时的感受。
“你是说,你看到了杀害我师傅师娘的那些人?”上官旌表瞪大眼睛问:“被你逮住了,结果他们咬舌自尽,对吗?”
乞丐点了点头,眉头紧皱,看得出此时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那这样看来,那些人背后一定有一个极其恐怖的组织,他们宁可死,也不敢透露秘密!”上官旌表焦急的说着,额头上毛出豆大的汗珠。
“别担心,如今朝廷的力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