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立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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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立云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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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郡守、贺郡尉,祁风有礼。”
  
  神情威严,态度谦和。
  
  吴翔喝道:“祁风小儿,有本事速来攻城,聒噪什么?”
  
  祁风淡笑气运丹田声如洪钟:“攻城?我奇兵一支已入城了。我家夫人正与吴夫人及贺老夫人在贵府厅堂上闲话家常呢。郡守不知么?”
  
  “一派胡言!”吴翔怒骂。
  
  忽身后有人喊:“老爷。”吴翔回头,却是自家老仆石全气喘吁吁登上了城垣。
  
  他大惊:“石全,你来做什么?”
  
  “老、老爷,府上,来、来了……”说着石全望向城下:“祁将军的夫人来府做客。”
  
  轰,五雷轰顶。
  
  贺洪一把揪住石全:“我老娘呢?”
  
  “哦,贺老夫人也被请去了。”石全磕磕巴巴,“祁夫人请您放心,老夫人无虞、无虞。”
  
  无虞?谁信?
  
  城头上众将面面相觑,战?或降?
  
  紧随在郡守身边的参将纪武忽然喝了一声:“世子仁爱,祁将军神武,我等愿降!”
  
  此言一出,军心浮动,城上竟有半数之众官兵低垂下脑壳,意图再明显不过。胜败已定。吴翔与贺洪相视苦笑,自己的性命不足惜,高堂在上,娇妻幼子,全付身家,岂可不顾?更何况,人家说了,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如此,降吧!
  
  
  城门大开,吴翔、贺洪羞惭无地,率守城官兵出城迎祁风大军进城。
  



为君沉醉又何妨 一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有通校,先发,偶吃饭去,一会回来校一遍文字。
                        
  祁风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离郡郡治渠城。
  
  渠城诸将献城投降,城门大开,火把通明,义师整饬森严、浩浩荡荡进入城中。
  
  当吴翔与贺洪心急如焚赶到郡府衙门时,只见百花厅大堂上,一双髻乌黑如缎、碧水罗裙高洁的少女安坐几案旁,与众家夫人小姐相谈甚欢。堂上气氛安详和悦,不见半分尴尬难堪。
  
  始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两人回视身后跟随的诸将,齐齐舒出一口气来。
  
  玉心见了心中了然,只是微笑道:“既然各家的男人都回来了,还是赶紧回家欢聚吧。”
  
  接着她又看向贺老夫人,起身一福:“老夫人年事已高,兰心却还劳动您如此辛苦,实是多有冒犯,兰心给您赔礼,亲自送您回府吧。”
  
  贺老夫人深深看她一眼,回了一礼:“老身不敢当。”
  
  玉心要送,贺老夫人坚辞,她也就做罢。
  
  老夫人回到郡尉府邸后,把儿子贺洪唤到后院轩堂。贺洪跪在地上,只道儿子不孝,牵累老母受惊。
  
  老夫人摇摇头:“为娘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当年和你父亲征战西北边陲,也曾手刃敌人双手染血,这点小事还吓不倒为娘。我之所以唤你来是有话嘱咐你。”
  
  贺洪起身恭听。
  
  老人家言道:“今夜在吴府上的少女你可曾细看?”
  
  “儿子见是见了,但她是祁将军之妻,我不好多看。”
  
  “嗯,为娘要说的是,此女子绝非等闲之人。”
  
  贺洪一惊:“娘此话怎讲?”
  
  “为娘出身于未央城李家,祖上自未央城始建便世居于彼,虽不算显贵,但三百年前也曾是追随高祖圣武皇帝的从龙战将。只是李氏先祖所积战功不著,未能封妻荫子。但李氏族中子弟曾有幸得见羽山巫女,机缘凑巧得巫女传授相法之术。此术相人极准,求相者无不称奇,尔不可不信。虽传到今日,李家精此术者已寥寥,但为娘当初曾跟我曾祖习过一二,略通其门。今夜我一上大堂,便见那少女雍容高华安坐案后,神采烈烈睥睨四方。观她面相,有龙腾虎跃之气。”
  
  “儿子不懂,娘请明示。”
  
  玉心此时与祁风进了吴郡守安排的临时将军府。五更鼓响,已是寅时。两人对坐榻上,眸中意气风发、华彩飞扬,将近一日一夜未阖眼仍毫无困意。
  
  玉心笑言:“恭喜祁大将军又立下奇功一件,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来,兰心敬大将军一杯,聊表寸心。”
  
  说着玉心举起榻前几案上早已准备好的美酒,满满斟上一杯,奉到祁风面前:“祁将军居功甚伟,劳苦功高,请饮此酒。”
  
  “兰心?”男人浅笑低唤。
  
  少女忙不迭地答应:“哎。”
  
  “你什么时候学会如此油腔滑调?”
  
  “我吗?哪有?”少女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状。
  
  祁风笑着接过酒杯,饮下一半,将另一半递回到玉心面前:“同饮。”
  
  玉心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道声:“好酒。”
  
  接着为男人续满。
  
  窗外北风猎猎,吹散天际阴霭,露出满天星斗,灿若颗颗宝石闪烁着璀璨晶芒,辉耀冬夜穹窿。男女窗下把盏,道不尽澎湃胸臆。酒酣人醉,玉心歪倒在男人怀里,头昏昏沉,眼直愣愣,素来伶俐的舌头再不好使,叽哩咕噜口齿不清,兀自叫着:“祁风、祁风、祁风……”
  
  “唉!”男人轻叹,“我怎么忘了,不该让你喝酒的。”
  
  “嗯,好喝,要喝,我男人的庆功酒,我一定要喝。我男人天下最棒。是不是,祁风?”
  
  噗!祁风一口酒喷了。他知道,他的小女人又喝多了。看着她两颊酡红,艳如枝头海棠,妖饶娇媚。男人眸光大盛,比天边的星子还绚烂。他笑声低沉,将少女揽进怀中:“兰心,我是你的男人,可是你亲口说的。”
  
  “是哦,你当然是了。你不是我的男人,还会是谁的男人?”
  
  祁风定定地看着少女,胸膛起伏:“兰心,我不想再等了,我等不及了。把你给我,好么?”
  
  “好!”毫不迟疑、毫无羞涩,脆生生的一声回答脱口而出。
  
  祁风深情凝视,良久,重重叹息:“你醉了,兰心。你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女听了他的话似乎很不高兴,傲傲地扬起下巴,眼直直地瞪着他:“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好。我说,把你给我,好!我要你,你给我吧。”
  
  说着,玉心开始扯祁风的衣襟。她醉眼迷蒙,两只手却很灵活,只一勾,就挑开了男人的腰带。衣袍半敞,袒露出男人强健的胸肌。少女痴迷地看着,完全不知回避,不知应该羞怯地低垂下脑袋。相反,眼睛直勾勾的,竟然还咽了口口水。
  
  祁风有些目瞪口呆,有些哭笑不得,有些躁动难耐,还有些欣喜莫名。
  
  酒后吐真言,最见真性情。少女心心念念只有他一人,只有他。他胸膛剧烈起伏,快意无比。猛地伸臂一挥,衣袍尽去。
  
  窗外腊月隆冬天寒地冻,窗内男人身躯如火炽热灼烧。玉心呆呆地看着面前男人光裸的健美身躯,后知后觉地露出了羞赧的神情。她真的喝多了,虽然有些害羞,却大胆地将手覆在了那方狂跳的胸膛上。
  
  “祁风?”
  
  “嗯?”
  
  “干嘛脱光了?快穿上。”这话好像有点口不对心。
  
  “你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么?”
  
  “哦,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我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
  
  “你刚刚说的,你要我,让我把自己给你的。怎么你一会儿就不认了?”
  
  “谁不认了?你要我,我把自己给你就是。”
  
  唉,祁风叹息着,还是喝多了,都分不清你啊我啊的了。他想要她,早就想了,再也不想等了。眼前□有一团火,坚硬炽热,他紧绷得难受难耐。可少女这个样子,他又不敢动作。等到她酒醒了,醉酒时说过的话恐怕都不记得,唯一能记得的只有身上的痛。那时她怪他怎么办?而即使她都记得又怎样?她喝醉了,醉话能算数么?
  
  身躯僵硬紧绷,祁风勉强去提衣袍。想想外面冰雪堆积,他去卧冰而眠,消消身上的火吧。
  
  可是一只小手拉住他的手,那张酡红娇羞的小脸也凑了过来:“祁风,晚了,还不睡?”
  
  “兰心。”男人咬牙切齿,“别再招惹我,你会后悔的。”
  
  “后悔?”小妖精咯咯咯地笑了,“为什么后悔?我玉心做什么都不会后悔的,永远不后悔。”
  
  “什么?”祁风一愣,少女口齿不是很清楚,她刚刚说的什么?
  
  “什么什么呀?”小妖精很无辜地看着他,“不后悔就是不后悔了。”
  
  祁风眸中的迟疑尽去,露出了平素的决伐果断:“你后悔也晚了。我也不许你悔。”
  
  大手一扯再一挥,少女顿时不着寸缕,男人再不犹豫、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吻,落遍玉心全身。热浪,将两人袭卷。男人挤进少女的腿间,抬头灼灼盯着少女的眼睛,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心。
  
  那是怎样一双美妙的眸子啊。瞳仁如翠如碧,幻化着奇异的光影。眸光如絮如纱,荡漾着迷离的薄暮。宛若浩渺烟波中隐着一方蕴藏金玉的迷幻宝岛,期待和诱惑着探宝人去挖掘、采撷、索求。
  
  祁风醉在这一弯烟波秋水中。再没有疑虑,身体一纵,他和她结合在一起。
  
  少女浑身震撼颤抖,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叫喊,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眸中的雾气尽退,翠色曜目。祁风愣愣地看着,竟不敢再动。
  
  缓缓地,少女眸中汇聚了一颗晶莹的珍珠,烛火下如星芒闪烁。祁风心中大痛,正要小心退出来。少女却轻轻环抱着他的背,脸埋进他胸膛。
  
  喃喃低语飘渺若无:“祁风,我是你的了。你要好好待我。”
  
  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
  
  男人在心中呐喊。眼前的人是他倾尽一生所有、全部心血呵护爱惜的人。他绝不会辜负她,绝不会。
  
  小轩窗内一片旖旎,男人温柔似水,掀起阵阵浪潮。女人声声呜咽,缠绵娇媚,最后,终于飘散在猎猎北风中,无形无声。
  
  耳房中,羽瑶静坐调息,紧蹙眉头。
  
  倒座房中,诗儿躺在方胜身边,咬牙切齿。
  
  而后街小巷的拐角,一人如石雕般矗立。北风怒吼,树影狂舞,男人眼神死寂,内心化作冰峰,一片深寒。
  
  他输了,输得彻底,再无法挽回。
  



为君沉醉又何妨 二

  玉心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窗外北风呼啸,小轩内温暖如春。只是,不见枕边人。探手一摸,旁边的锦褥已经凉了。哦,男人早就起身出门忙碌了吧?
  
  心里有些空,头微微有些痛,玉心撑起胳膊想要起来,谁知身下更痛。她哼了一声,缩起身子,慢慢回想着昨夜的一点一滴。脸,灼烧滚烫,心中似是甜,又有些酸,说不出个中滋味。
  
  有人轻轻扣门,接着吱的一声,羽瑶沉静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见你睡得沉,我便在外面候着。刚刚听见了响动,进来看看。”
  
  她不开心?玉心扫了羽瑶一眼,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祁风呢?”
  
  “刚刚拿下渠城,诸多事务需要处理。祁将军可能在前院大堂,也可能巡视城防去了。”羽瑶提起祁风,神色淡淡的,“他出门前倒是吩咐了,要我小心看顾着你。想必昨夜你累坏了,他不许任何人打扰你。”
  
  声音中似乎含了丝丝气恼和嘲讽,玉心的脸不由得又红了。眼睛不敢再看羽瑶,四下里扫着,只见被褥凌乱、衣物散了一地,这下玉心更加羞赧。
  
  羽瑶只当没看见这些,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妇人抬了木桶进来,又进进出出打来了热水。
  
  “身上疼吧?我伺候你洗洗吧。”声音平淡,毫无起伏。
  
  “我自己来。”玉心忽有些恼羞成怒,羽瑶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很不好受。
  
  “好。”哪知她负手立在一边,真的不帮忙。
  
  “出去。”玉心呵斥。
  
  羽瑶立刻转身,甩手而去。
  
  玉心愣愣地看着她挺直的脊背,她在生气。可是,为什么?又,凭什么?
  
  她挣扎着起来,□如火烧撕裂般地痛,温柔的水也无法缓解这种痛。昨夜,她将自己给了祁风,她清清楚楚记得他贯穿自己时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她是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祁风的。男人不安烦躁已经很久了,她心疼他,想让他心安。再说,她与他情深如许,她早晚都是他的,她不在乎早、或晚。
  
  羽瑶气什么?是为了修衍吗?
  
  想到修衍,玉心的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可她能怎样呢?她早就承诺了祁风,又怎能再摇摆不定?修衍,会有更好的女子相伴的,不是她,不可能是她。
  
  玉心将脸贴在桶沿上,怔怔出神。此时,门又吱地一声被人推开了。药香推鼻,羽瑶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她也不开口,默默地走上前来,将托盘放在案上。捋起宽袖,用布带扎了,将一碗药汁倒进桶里。似乎立刻间,玉心就觉得腿间的痛感全消。她冲羽瑶笑笑,可那人根本不抬眼看她。
  
  “羽瑶,你们都不信任祁风,是吗?”
  
  玉心低低地问,知她不会回答,又接着道:“可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看不出他对我的一片深情吗?你也曾说过,他对我用情至深,难道你忘了吗?你为什么生气?是为了修衍么?”
  
  最后一句话,低到几不可闻,不过羽瑶听得真真切切。她张了张嘴,却又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专注地为玉心擦洗身子,又端过一碗汤药来。
  
  “喝了。”
  
  是什么?玉心用眼问询。
  
  羽瑶想了想,实话实说:“你和他做了那事,总要防范着点,大了肚子可不好看,毕竟你们还没拜堂。”
  
  玉心这回连颈子都起了红晕,瞪着羽瑶,半晌说不出话来。
  
  “喝了啊,都凉了。”
  
  玉心摇摇头,用手一挡:“随缘吧。真怀上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谁不知我是祁风的女人?”
  
  “你!”羽瑶气愤地指着她,一时语塞。
  
  玉心无所谓地耸耸肩,缓缓从木桶中爬出来:“帮我穿衣服。”
  
  原以为这女人不会答理她,谁知羽瑶走上前来,先将她湿漉漉散乱的头发用布包好,再将她身体擦干,又取过干净的衣裙,从内到外都不许她动手,一件件为她穿上、理平。之后又为她梳理头发,细致地挽好发髻。
  
  羽瑶始终沉默着,令玉心很不自在,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找着话题:“你们查到断魂的下落了吗?”
  
  “尚未。”
  
  “他根本不是朱蘅的师父,对不对?”
  
  羽瑶瞥她一眼:“你又猜到了。”
  
  “他是冲着我来,但不似是为了朱蘅,那只不过是他混淆视听的借口。”
  
  “你说得不错。祁将军的长风卫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查不出朱蘅有一个江湖如此盛名的师父。而断魂之所以偷了朱蘅的脑袋,如此大费周张,无非是想看看朱蘅究竟中了何毒,以好有备而来。”
  
  “如此,我们身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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