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着去。”说着,便伸手往那少年肩头推来。
那少年竟不闪避,任这人推住。但脚下却是不停,一步跨出,这人竟推阻不住,反被少年逼退了一步。
“好小子!”这人不由变色一变,道了声,便又加力推去。但他加了力却仍是推之不动,抬眼一瞧少年,见其面不改色只拿寒星似的一双眼盯着自己,不由得心下有些发虚,连身上力气似也虚了一般。不敢再瞧,“嘿”了一声,转过眼去,另一只手也加了上去。不大刻,脸孔憋的通红,显是用上了全力,但却仍是推那少年不动。
少年忽地展唇一笑,然后猛地一个收力斜身。那人料不到他突然收力斜身让过了肩头,让自己突然推了个空。但此时用力过大,却已是收之不住,猛地往前打了个跄,往前跄去。那少年左脚往旁一伸,在底下使了个绊子,那人往前抢去,控不住步子,便被绊倒往前摔了出去。“叭”的一声,摔了个狗吃屎的姿势,吃了一嘴的土。门外此时已聚了不少看热闹的,还有店内的几个瞧见他这姿势,不由得发出一阵儿哄笑。
同伴吃亏,被人哄笑,三爷这边其余四人也不由脸上一热。大喝一声,便同时向那少年扑去。那少年面不改色,反道声“来的好!”冲着当先一人一脚便踢了过去,那人不防,被其一脚大力踢中,往后跌倒。后边两人让了过去,分左右同时抢上,各向那少年挥出了拳头。最后面一个,跨过了被踢倒的那人,一脚当心朝少年踹了出去。
少年不理左边与中间的那两人,让过右边那人拳头,然后往右一跨,到了那人面前。两臂一伸,抓住了那人两肋下衣服,转身一甩,将那人往中间腿踢出去还未收回来的那人甩了出去。那人躲之不过,被撞个正着,两人一块往后旁倒了下去。中间那人被压在了身下,身上那人一压,不由痛叫了一声。
左边那人早在这两人倒下时让了开去,绕过两人又向少年抢上前去,挥拳来击。后面那个摔了个狗吃屎以及前面被少年踢倒的两人都已爬起身来,也先后向少年攻了过来。
少年向左边当先攻来的这人冲了过去,也挥拳击了过去。拳对拳,“叭”地一声响,那人痛叫一声,急忙缩手,被少年欺进身去,一个膝撞正中小腹。那人腹部受击,不由得痛得弯下了腰去。大好良机,少年岂会放过,再挥肘一个下砸,正中这人脊背。痛叫一声,身子往前一倾,再支撑不住,往前趴倒。
少年一肘下击后,听到耳后风声,便即就势矮下了身去,然后贴地一个扫堂腿,扫倒了身后一人。往起一弹,前倾着身子一拳挥出,正中另一人小腹。这人小腹被击,也是痛的弯下了身去。少年这回却是没再挥肘下击,而是起身之时,抬膝一顶,正撞这人鼻梁,当即便把这人撞的七晕八素、鼻血横流。脑袋一阵晕眩,往后便倒。
那两个刚刚撞一块倒地的两人此时刚刚爬起,少年回身横跨,一记有力地侧踢又将两人踢的一块儿倒地。战事一起,那老杨头早就退了开去,正在一边紧盯着战场为那少年担心。而那三爷见手下被打,却是仍就站在原处动也不动,只瞧着那少年的动作。外面沈醉瞧少年这几下连踢带打、指东打西、各个击破,虽动作流畅,计策得当,但他却瞧出这少年武艺并不高强,甚至连内力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天生力大,又学过一些粗浅招式,再加头脑灵活罢了。这样的武艺,可说是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他凭此就敢出来打抱不平,沈醉不由十分佩服他的勇气。
此时,那少年又将与他动手的五人打倒了几回。其中两个已被他打的倒地不起,失去了战斗力,只痛叫哀嚎。剩下三个与他打斗,更不是了对手。只几招,便又被少年每人打倒了一回。先后挣扎爬起来,便又要动手。
“让开!”正在此时,那一直站着未动手的三爷喝了一声,跨步而来。那三人自发的让了开去,扶着倒地不起的那个,退到了外围。那少年也不拦阻,等着三爷到来。
三爷到得近前,也不说话,只又上下瞧了少年一眼。便即双眼一缩,一拳击出。少年不等他拳到,仗着腿长,一脚先踢了过来。三爷伸左手架住,击向少年面门的右拳收了回来,挥拳砸向少年膝关节处。
少年急忙收腿,然后挥拳来攻。三爷偏头让过,右拳又朝少年面门挥来。少年也挥拳迎上,“叭”地一声,两人也对了一拳。然后同时缩手,各退了一步。略恃片刻,便又互攻而上。
这三爷看来也是练过些武艺的,虽然同样的不入流,但看来却是比这少年要高明一些的。只过得十几招,三爷便已渐渐压住了少年攻势。二十招后,便已稳占了上风。不到三十招,便将少年击倒在地。
少年虽被击倒,却并未受伤。一个鲤鱼打挺,便即翻身而起。又一翻打斗,这回少年堪堪撑过了三十招去,但第三十二招却仍是被三爷击倒。这一回三爷打的重了,将少年打飞了起来,朝后撞在了一张桌子上,将桌子朝后撞翻了出去。少年再次爬起身来,顺手抄了身后同样被撞翻的一条板凳,挥着板凳便向三爷当头砸来。
三爷不躲不闪,一拳击出,“砰”地一声,竟将板凳拦腰打断。趁少年呆愣之际,又一脚将其踢翻在地。这回不再给他机会起身,抢上前去连踢了两脚。正要踢第三脚时,忽地一只手拍在了他肩头。他正待回头要骂时,只觉那手一紧,竟将自己整个提了起来。然后往后一甩,自己便不受控制地直接从店门口摔跌了出去。
这出手摔飞三爷的自是沈醉,他见少年不敌三爷,便即下马来助。此时,他看着仍在地下的少年正仰头瞧着自己的目光,笑着伸出了手,要拉他起来。谁知那少年却是不领情,瞧了一眼,便自己翻身爬了起来。沈醉也不在意,只笑了笑,便转过了身来。
被他摔在店外的三爷此时已爬起身来,怒吼着冲进店来,照着沈醉面门便是一拳。这一拳倒是甚猛,拳未到,一股拳风便先扑面而致。不过这拳风相比起武林高手的拳风来,却是豪无伤害力而言,只不过能让人的面颊凉爽一下罢了。
沈醉笑容不变,伸手挡在自己面前。三爷的拳打在他掌心,他伸手握住,往下一翻,便即使得三爷在痛哼中矮身跪伏在地。
三爷手下那五人,其中两个被少年打的失去战斗力的,这一会功夫又已恢复了过来。五人见老大受制,互瞧一眼,同发一声喊,便即冲了过来。
沈醉手一松,一脚踢开三爷。腿未收回,顺势五腿踢出,便将冲过来的五人踢飞了出去。他这五腿虽是先后踢出,但在旁人眼中看来却是不分先后同时踢出,甚至他们连看也看不清楚。只能见到腿影一闪,那五人便即飞了出去。身后那少年见得他这一脚,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闪,瞧着沈醉的眼光也变得不一样了,似是在暗间打着什么主意。
三爷此时已爬起身来,瞧着沈醉冷汗直冒,也不管手下五人伤得如何,转身便要跑。刚到人口,却是眼前一花,沈醉已拦在了身前,又一脚将他踢了回去。刚一落地,沈醉又已跟进,一只脚已踏在了他胸口。
“你们五个滚过来!”沈醉瞧了眼被他踢飞的那名三爷手下道。
五人闻言连滚带爬地赶了过来,跪在沈醉身前拜道:“大侠饶命!”
沈醉问道:“你们带钱了吗?”
“带了带了!”五人连忙点头答着,连他脚下的三爷也点头答应。可见几人见识了他的实力后,实在是已怕了他。当即不但点头答应,还立马将身上的银子掏了出来,双手捧着奉上。
“这些银子够还他们赊的账吗?”沈醉问酒店的老杨头。
“够了够了,还多下不少呢!”老杨头瞧着六人手里的银子答道,然后又朝沈醉拱手道:“多谢大侠,还有这位少侠为老汉仗义出手!”他又向着那少年拱手道谢。
沈醉笑道;“还有今天店里砸坏的东西也算在他们头上,再多下的便算作他们欠账的利息。”说完,转向脚下踩着的三爷与跪在旁边的他手下五人道:“银子留下滚吧!记住以后别在欺负人,否则我见一回打一回。”他说着收回了踩着三爷胸口的脚,看着他们屁股着了火般地跑出了酒店去,便也向着店门口而去。他想要到这杏花村内最好的酒家去喝最醇正的汾酒,所以并不打算留在这间小店内喝酒。
第152章 无事生非
第二日一早起来,沈醉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完全清醒后,意识一清醒自动激发功力,高手的觉察力便也自发散了开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到后院中有人练武的拳脚风声,心里首先想到可能是武松早起练功了,下得床来推开后窗往外一瞧,果然见是武松正在后院中一遍遍的练着十二路弹腿。
“这家伙倒是勤奋。”张嘴打了个哈欠,拿起桌上的酒葫芦来拔开塞子喝了口酒漱漱嘴。转身到房中的木桶中舀了盆清水洗了把脸,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表,便又回到窗前倚窗而立,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武松在院中练武。
武松在院中专心练习,腾挪转动间,瞧见了沈醉房间的后窗开启,沈醉正倚窗而立。这一遍练完便停了下来,然后面向着沈醉拱手行礼笑道:“师父早!”
“嗯!”沈醉含笑点头应了声,塞上了酒葫芦的塞子,道:“咱们出去到街上吃早饭吧!”
“是!”武松应了声,便即转向前面房中走来。
沈醉此时尚只穿着件白色中衣,到床头衣架上拿了外衫穿戴整齐,将枕头下压着的金龙壶装在腰带上为金龙壶量身而制的皮囊中,又挂上了酒葫芦便即出了房门。出了楼道,往大厅下一瞧,便见武松正站在大厅中正等着自己。客店大门此时业已开启,两三个小二正在厅中洒水扫地抹桌子。武松正等着他,不时拿眼往上瞧着,见他出来便叫了声“师父”。他又应了一声,下楼叫上了武松,师徒俩人一块儿出了店门上街。
杏花村虽是个村落,但因汾酒闻名,客商云集之下不但带动了村中经济,也带动了建设。酒楼、客栈各项营生店铺不断增多,名义上虽仍为村,但实际规模却是相当于一个小镇子了。呼吸着早晨带着杏花香味的清新空气,两人信步在大街之上,左右瞧着各处经营早饭的摊铺。瞧了一会儿,寻到一处干净而人又不多的小摊位上选了个空桌子坐了下去。
一边吃着早饭,沈醉心想那赵三不知会不会今天就去报复老杨头。吃罢了早饭,便带着武松又来了村头老杨头的酒店。老杨头的酒店此时也已开店,不过早晨时分,却是并没多少人前来喝酒,只有酒鬼两三个。老杨头正站在柜后拨拉着算盘算帐,店中还有一个伙计帮忙,正用手托着脑袋支在柜台上打盹儿。看样子那赵三应是没来过,否则这里便不是这般样子了。
不过沈醉还是打算进去问一问,带着武松刚一进门,老杨头便一眼瞧见了。立马笑迎了出来,十分殷勤热切,问他们有没有用过早饭,要不要吃些酒菜。沈醉一一谢绝,只问赵三有没有来过。老杨头答没有,沈醉也不意外,便又问了赵三家住何处。老杨头回答之后,他便谢绝了老杨头的挽留,带着武公出门。
“师父,咱们去那赵三家吗?”出得老杨头的酒店,武松追上一步问道。
沈醉点头道:“嗯,他既不出来冒头,咱们就上门去揍。也顺便检视一下你练了一天的效果如何,学武的关键还是要实践,要活学活用,才能发挥威力。在实战中磨练才能最快的成长,更能增架打斗的经验。呆会儿去了,你动手便是。你若不敌,我自会出手。”
“是!”武松听了,不由大喜,已是忍不住开始摩拳擦掌。
赵三所住的地方,离老杨头的酒店并不太远,只有五六百步的距离。两人进村后横拐了一道弯,往前走到最后。有一间单独的大院子,便是赵三的居所。
沈醉抬头打量了一番,低下头来左右瞧了瞧,瞧着另一边墙角的一堆碎砖头,向武松道:“你过去捡几个砖头过来,最好要整的、块儿大的。”
武松不明白沈醉叫他搬砖头过来干吗,但还是照做了。跑过去挑捡了一阵儿,搬了六七块过来。
沈醉瞧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又抬头瞧着院子,拿手指了指,道:“往里砸!”
武松终于明白了这砖头的用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砖头先放到地下,然后顺手拿起一块,瞧了一眼,便将手里的砖头掷了进去。
“砰”的一声响,砖头砸到了院里。里面想必有人瞧见了,惊叫道:“哎哟,这谁扔砖头……”话声落,“砰”的一声,又是一砖头砸了进去。那人大呼小叫,引来了院中的不少人,乱哄哄的,有人叫着出门察看。武松毫不停手,“呼呼”甩手又是两砖,忽听里面“哎哟”一声惨叫,想必是砸着了一人,却是不知砸到哪儿了,里面更乱。
“砰”的一声院门大开,五六人冲了出来,一人当先大喝道:“哪家的小子没长眼,竟敢往咱家三爷院里扔砖头,活腻了吧!”转眼瞧见了武松手里正拿着一块砖头,指着武松喝道:“好小子,看爷爷今天不把你的手打断!”说着,已抬步奔了过来。
武松就正等着他们出来,不用沈醉吩咐,便即赶了过去。手中砖头也未扔,两人接近,他一步抢进,照着那人脑袋一砖头便拍了过去。“啪”的一声,血光迸现,那人半个脑袋鲜血直流,只哼了半声,便即脑袋一晕,斜倒了开去。
武松看也不看,将手中染着血的砖头甩手一扔,照着正奔过来的一人便是一飞砖。这人眼尖,脑袋一歪便躲了开去。他后面紧跟着的那人却是来不及躲,连忙双手抱头将脑袋护住。“啪”的一下,正砸到了小臂上,疼的惨叫了一声。前面这人刚奔过来,拳头还未挥出,武松已一脚当胸踹了过去。将这人踢的离地飞起,往后抛跌,正撞在身后伸手护头的那人身上。那人手刚放下来,还没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东西,便被撞上,撞倒在地。受伤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被上面那人一压,手臂一痛,忍不住又是惨叫一声。
沈醉瞧了眼出来的这几人,发现并没赵三在内,连昨日跟在赵三身旁的那五人也是不见,因此并无人认识他们。武松抢身上前,转眼间又放倒了后面三人。一人翻身爬起,返身奔进门去呼救。武松也不拦着,只将又挣扎起身的几个,又挨个儿放倒了一遍,打的他们倒地不起。
院内急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伙十几人抢将出来,个个手拿棍棒。赵三当门而立,旁边也有他昨日跟着的五人。武松见他们人多,未立即动手,蓄势待发站在一旁。赵三一眼瞧见了武松,再往后一眼便瞧到了沈醉。心中一惊,不由得脸色一变,一挥手连忙阻住了正要动手的几人,跨前几步向着沈醉抱拳道:“这位大侠,除了昨日那点小过节外,赵三自认与您并无仇怨,不知您因何到我家中生事?”
沈醉点头道:“是无仇怨,不过我昨日说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现在既见着你了,所以废话也就别说了,准备挨打就是。”
赵三心中那个气呀,这明明是你朝我院里扔砖头引我出来的,这也算,分明就是无事找事。但他自知不是沈醉的对手,忍下心中怒气,笑道:“在下昨日听了大侠教诲,已是改过自新,准备重新做人。因此并不如往常一般上街去胡混,只在家中诚心悔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