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到达‘星缘客栈’之时,客栈之外早已不见了吴中长的踪影,空地上只留有青梅的一具已经干瘪的尸体。韩霜见她的青姐姐已经丧命身亡,心上一酸,飞身下了马奔过去,将青梅的尸身抱在她怀中,嚎啕大哭。
竹陈二人却并没有多留,也没有下马,他们决定到老巢去杀吴中长。不料,二人方欲驱马前行之际,忽一飞骑的赶到,马上一人扬着马鞭,叫喊道:“盟主且慢!”
‘英雄’闻声,急勒马头,循音望去,却见来者乃盟宫大内护法丁强,竹英不解对方喝住他们有何用意,便道:“丁护卫急速追来所为何事。”
丁强将马驶到英雄二人近前,道:“两位盟主刚离开盟宫,饮血狂人带领大批弟子闯入宫中,声称要夺盟主之位。”
陈雄大惊,道:“什么?要夺盟位!岂有此理,那两位至尊呢。”丁强回道:“大概已与狂人大战而起。”竹英道:“那你来追我们是谁的意思。”丁强道:“是属下的意思,小的认为,两位盟主该速速回宫,先助至尊一臂之力将狂人铲除,然后再去杀吴中长。”
竹英道:“不,既然至尊没有下令追回我们的意思,说明他们大可对付狂人,我们不必撤回,丁护卫,你先回宫,我跟雄去“英雄会”斩杀狂人的新党吴中长。”
丁强觉得英雄说的有理,便未在进言,向英雄抱拳行一礼,道声:“两位盟主小心,属下先行告退!”驰马而去。
英雄随后用力一夹马腹,纵马直奔英雄会而去。韩霜却仍然抱着青梅的尸首伤心的哭泣。
竹陈二人到得英雄会,叫门卫打开城门,然后直入总舵,二人来到院子中央,会中弟子纷纷拜倒在地,大呼:“恭迎盟主!”竹陈二人却未理会那些人,只叫吴中长现身。
那些弟子虽然跪着难受,但没有得到竹陈二人的“勉礼”,谁也不敢擅自起身。
片刻之后,吴中长带着英雄会四大分派掌门人从大堂门中走出,他们都手执利器,看形势,吴中长大有反叛之意。然而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吴中长还不敢造次,他见了‘英雄’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恭迎盟主驾临。”柳重山等人也一同向英雄行了礼。
礼毕,吴中长又道:“不知两位盟主突然驾临有何要事。”
竹英道:“听说你学了饮血狂人的饮血邪功,嗜杀了青梅,又活捉了前盟主宋飞俞等人,企图日后吸取他们的血,是不是。”陈雄道:“我们特来此处查看。”
吴中长却哪肯承认,道:“吴某人一向忠于联盟,怎么会做出那种杀害无辜的事呢,又怎么会去学什么邪术呢,想必盟主是听了小人的谗言了吧。”
陈雄虽迫不及待的想杀吴中长,然而杀人也总得有个理由啊,他道:“什么谗言,废话少说!快将那些无辜之人释放,否则教你好看!”
吴中长就是不承认,脸色一变,道:“盟主虽然手握生死大权,但总得讲讲事理,让众人信服吧,现在两位盟主说我懂什么邪术,又吸了人血,那证据呢?”
陈雄无言。就在这时,空中飞来一人,人尚在空,就说道:“证据在此!”
声落,身落。来人是韩霜。
吴中长却仍然镇定自若,道:“哦,你有证据?说来听听。”韩霜道:“我就是证据,因为我亲眼所见你用吸血魔爪刺死了我青姐。”不料,吴中长还在狡辩,道:“亲眼所见也有三分假,你又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呢。”
韩霜“哼”了一声,道:“当时我跟前盟主宋飞俞冷一剑还有青梅在一起,你杀死青梅姐之后,我有幸逃脱,你便把宋飞俞跟冷一剑掳走了,难道你敢不承认。”吴中长道:“那证明可能呢,既然当时你也在场,我怎么会让你逃脱呢。”韩霜一时无言以对。
吴中长冷冷的“哼”了一声,接着道:“无话可说了吧,我看你是想助宋飞俞夺回盟主之位,所以特意来此离间我和盟主的关系,打算司机而动。”吴中长说罢,又转目瞧着竹陈二人,进一步说道:“盟主,韩霜乃前盟主身边最高护法首领,她来此的目的,是想挑拨你我君臣之间的关系,给宋飞俞创造夺盟机会,两位千万别相信她。”
陈雄觉得有理,侧目望了望韩霜一眼。那是怀疑的眼神。
韩霜见陈雄不相信她,急的眼珠乱转,满脸都是委屈之色,但她知道竹英乃通情达理之人,便向竹英道:“竹英哥,请相信我,虽然在你登上盟主之位时我没有跟随你,而是选择了宋飞俞,但我那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收留之恩,并没有想过要帮他夺回盟主一位,真的是吴中长用吸血邪功杀死了青梅姐姐的。”
竹英相信韩霜的话,只是韩霜的理由并不充分,难以让众人信服,所以他没有说话。
吴中长则‘趁热打铁’,说道:“妖女妖言惑众,就让我杀了她,以绝后患!”吴中长说着,以最快的手法,向韩霜面门发出一掌,他想杀人灭口。
韩霜仍然是从前的韩霜,武功并无增升,根本不能躲过武功突飞猛进的吴中长的那一掌,而如果她不能躲过险招,就必死无疑。
在这紧要关头,竹英出手了,他出手很快,他好像早已料到吴中长又那么一招。所以,吴中长的掌刚到中途,就被竹英的长剑封了住。不过竹英用剑格住吴中长那一掌之后,故意将手执剑之手微微抖了抖,装出了一副内力不济的样子。
吴中长见状,暗自想道:“看来,竹英并不相信我,但他内力不济,想必那个有勇无谋的陈雄的武功也好不到哪里去,若他们逼我太甚,我就杀了他们,造反夺盟。”吴中长想毕,双眼瞪着竹英,道:“盟主这是为何,难道是想姑息养奸?”语气已有点犯上。
竹英撤去阻挡吴中长手掌的剑,道:“非本座欲姑息养奸,也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无风不起浪,既然韩霜指证你杀了人,那你就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如果你想证明你是清白的话,就让我等在这里搜上一搜,看到底有无前盟主宋飞俞及其冷一剑。”
吴中长确实是把宋飞俞关在了牢房之中欲待明日吸血练功之用,哪肯让竹英进行大搜查,脸色一变,道:“不可搜!”
陈雄憋了半天,再也沉不住气了,将长剑往出一指,厉声道:“难道你想造反吗?”吴中长本欲说:“没错!”但见寻阳剑在日光下青光闪动,显露出逼人的锋芒,忽又胆怯了,怕举事不能成,遭人唾骂,于是犹豫了一下,道:“属下不敢。”陈雄吼道:“那就打开牢门,让我等搜一搜,清者自清,你怕什么!”一言至此,吴中长已无路可退,他略怔了怔,忽然决定了要造反,于是睁大眼睛,道:“话是有理,但如果君臣之间,相互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如何能共存亡!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却听信小人谗言,一心要进行大搜查,那好,恕吴某人莽撞,请你们先杀了我!”吴中已然表明了反叛之意。
陈雄早就想动手了,道:“宁死不从盟令,却有这许多借口,我叫你好看!看剑!”言未了,便要杀上。
吴中长惧雄寻阳剑,忙跳开一步,随后拉开架势。英雄会其他掌门及其弟子也都站在了吴中长那边,亮出了刀剑。
不料,竹英忽然拉住陈雄,道:“且慢!”陈雄望着竹英道:“慢什么慢,吴中长死不肯从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还要纵容他吗?”竹英道:“我不是纵容他,只是今日一战,乃是君臣私事,我不希望任何手下插手,我想我们应该另择战场,私事私了。”
吴中长以为他可以毫不费力的将英雄杀死,便道:“君臣之战,与旁人无关,说的好,但有决战佳地,吴某奉陪。”说罢示意手下收回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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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英达到他的目的,脸上立马涌现出一股杀气,道声:“随我来!”纵身跃起,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陈雄不知竹英将要去何方,但知对方那么做必有深意,于是当即点足腾空,飞身追去。
吴中长也不甘落后,双足一点,紧追陈雄而去。于是站在地上的人们可以抬头看到一幅三人连成一线在空中飞奔的画面。只是那画面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样,一眨眼就消失了。
韩霜担心英雄难以应敌,也飞奔而去。柳重山等人也想知道双方决战结果,在地上边飞边奔,朝英雄飞去的方向追去。
且说竹英率先飞奔,没过多久,到达了他曾与陈雄合力盗剑的地方——兵器山庄。那座山庄在岁月无情的的拍打下,已经无法入目,但在山庄附近的‘无有崖’,却十分醒目,依然拿么伟傲,那么神秘。那是数十年来,一直被武林人士公认的生死对决的最佳竟地。不过只有一定的人格魅力的人才会选择在那里决战。而凡在‘无有涯’决战的人,不论是胜者,还是败者,他们的名字都会被后人记住。
但竹英选择无有涯跟吴中长决战并不是为了留名,而是为了体现他的行事风格,正如雄鹰临死之时总会选择深山深潭一样。
竹英第一个落在悬崖边上,陈雄随后落地,吴中长最后来到。至于其他的看客们,还在路上呢。英雄与吴中长排成一线,都面向深谷站着,山谷间岚烟缭绕,无比神秘。对于有身份的人来说,没有其他地方比在无有涯更适合作战,所以在无有涯还有另一批人对决,也不足为奇。
没错,无有涯现在就有一批人在决战,只不过他们在英雄对面的而已。决战双方有六个人,其中有四个人身穿血红色的披风,另外两个人则披着褐色长袍。
穿血色红衣服的人,不用多说,那是“饮血教”的人,他们分别是狂人,郄琰,韩肖南,玉琦。而穿褐色衣服的人是武至尚与林高尊。
原来竹陈二人随韩霜离开盟宫之后,狂人带着郄琰等人去了盟宫,狂人本欲借他昔日的威名逼迫至尊退位,达到兵不血刃的目的,但遭到至尊的拒绝,于是命郄琰动用武力要杀死至尊。但两位至尊也知道饮血教的饮血功厉害,怕开战之后伤及到宫内无辜之人,便约了狂人等,到无有涯去决战。狂人好战,欣然答允,几人轻功俱都了得,不一刻就到了无有涯。巧合的是竹陈二人在英雄会也约了吴中长到无有涯生死对决。
无疑,这一天,是不平凡的一天。好像江湖上的恩怨都要在那一天做出最后的了断,好像武林之中的正与邪都要在那天分出最后的胜负。仿佛那一战过后,江湖就会平静好一阵子。
狂人那边已经开始战斗。郄琰与武至上对战,韩肖南与玉琦合力战林高尊。至于狂人,因为当年中了流云仙的粉身碎骨掌,有一身内力,丝毫不能用,所以只能站在一边观战。
竹陈二人想等至尊战胜“饮血教”的人后,看他们战胜吴中长的情景,所以并没有急着与吴中长决战。吴中长的想法跟英雄的想法一样,他想的是让狂人战胜至尊之后再看他战胜英雄的情景,所以三人谁都没有先发出开战信号,都看着彼岸的对决。
对决很精彩,也很激烈,然而没有悬念,不一刻决战的胜负结果就出来了。但结果不是以往人们所说的‘邪不胜正’。武至尚与郄琰拼了一掌之后,因内力不敌郄琰被震得坠入了深谷。而林高尊发现武至尚坠崖之后,大叫了一声“至尚!”不再力战韩肖南与玉琦,毫不犹豫的纵身跃起,向武至尚落谷的方向跳了下去。因为林高尊知道,他与武至尚任意一人落败,就都没得活了,与其死在贼人手中,还不如死的壮烈一些,自主跳崖。这也就是说,一向主持正义的武林至尊败给了邪教。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英雄的意料。陈雄一脸惊愕,探着身子冲深谷吼了一声:“至尊!”而竹英脸上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只微微皱了皱眉。
狂人并没有在意陈雄的叫喊,胜利带给他的兴奋让他几乎忘记了所有。只见他走到崖边向谷底瞧了瞧,见谷深无比,至尊下去之后必死无疑,于是仰天大笑,笑声很狂。狂人笑罢,忽然听得彼岸也有笑声,大惊,于是循音一看,但发现原来是他的新手下吴中长在笑,便恢复了常态。当然狂人也发现了竹英与陈雄,只是狂人不知三人站在那里要做什么,于是跃过深涧,站在吴中长身侧,说道:“老吴,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难道你已经得知我要与至尊那两个老鬼到此决一死战,想助我一臂之力?”
吴中长望了竹陈二人一眼,道:“属下并不知教主这么快就找联盟至尊决战,而是这两个小鬼不自量力,要与我一决高下约我到这里来的。”狂人向英雄看了一眼,见二人分别在背上背一口剑,又分别在手中拿一口剑,以为无甚本领,便冷冷的笑了笑道:“哼,他们想与你决一高下?瞧他们那样,跟拾破烂的似地,料想他们也无甚本领,就让我新收的弟子韩肖南把他们给摆平算了。完了,我们还要到绝命崖去派人落谷找神剑呢。”
吴中长准备发言,不料,这时,郄琰韩肖南与玉琦相继掠过深涧,到得彼岸。郄琰不等吴中长说话,抢先对狂人说道:“教主,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狂人“哦”了一声,道:“说。”郄琰道:“请教主放他们一条生路。”说着朝竹陈二人瞧了瞧。狂人道:“凭什么?”
郄琰道:“不凭什么。只是他们曾经是我的手下,为我做了许多事情,我不舍得让他们死。”狂人道:“不行。”郄琰道:“为什么?”狂人道:“不为什么!除非让他们归顺我们“饮血教”,否则,他们非死不可。”言语坚决果断。
郄琰一听,脸上露出万般无奈之色,不由得又向竹陈二人瞧了去。因为他确实不想让英雄殒命。
就在这时,陈雄转过身,看着郄琰说道:“帮主,你的好意,英雄心领,但你不必为我们二人求情,本来就是我们要挑战吴中长的,所以纵算死,我们也不会归顺“饮血教”。”
竹英转过身看着郄琰道:“没错,俱死非英雄。”狂人闻言,大怒,道:“黄毛小辈,胆敢口出狂言,肖南,杀了他们,吸他们的血!”韩肖南学了饮血大法,已被狂人调教的心狠手辣,一听狂人命他去杀英雄,一言未发,便要动手。
不料,吴中长忽然说道:“且慢。”狂人不明吴中长之意,扭头看着对方,道:“老吴这是何意。”吴中长道:“不瞒教主说,今日英雄约我到此,是一心想与我决一生死,而我也应战,所以按照武林常规,既然应战就应该遵守约定,我自会料理他们,望教主不要干涉。”狂人闻言,觉得有理,便道:“既然如此,那好,你就去战,不过最好速战速决,我在此等你片刻,顺便看看一的武功有无长进。”
吴中长道声:“必不会让教主失望。”又转目看着竹陈二人道:“出招吧!”
陈雄早等不得出手了,寻阳剑一抖,便要发招。不料,竹英忽然道:“先等一等。”陈雄道:“都快中午了,还等什么。”竹英道:“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在对决没开始之前告诉吴中长一件事而已。”陈雄没再说话。吴中长到:“什么事,快说,否则,等过一会你们都死在我手中之后,一切就没得说了。”
竹英目光如炬,逼视着吴中长,一字字的道:“究竟是谁死在谁手中还不一定,但我想告诉你,我就是“浪——潮——门”的人。”吴中长的脸色一变,微微怔了怔,道:“难道。。。。。。你是。。。。。。竹刀侠之子?”竹英道:“没错。”他顿了顿,又接道:“今日我们势必要杀死你,因为我们不单是要为青梅报仇,还要为你曾经抢走我家祖传秘典而出气。”
吴中长道:“哼,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狂人忽道:“你们啰嗦些什么!既然双方已表明对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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