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席黑衣长袍,陡然垂地,手握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身姿傲然的伫立在原地。而在飘忽不定的烛火映衬下,是一张嗜血麻木的冰冷面庞。带着几分孤独,带着几分杀意。
“你是何人?”柳天水猛然心中一紧,握剑的双手又不禁加重了些许力道。
幽暗烛火中,长袍黑衣人,冷冷一笑道。“藏剑道人。”听得此言,柳天水冰冷的面色忽然又是一沉,低啐道。“你就是那无声鬼王!”质问中,藏剑道人,黑衣长袍一抖,并未言语,而是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缓身蹲下,将这只火把生生的用真气,插进了石地。随后,他悄然起身,转过身来,双目森寒的死盯着不远处的柳天水,从身后猛然抽出了一柄利刃长剑。
此刻藏剑道人右手紧紧的提着一柄锯齿长剑,阴冷一笑。那身影,如魔,如痴。似笑,非笑。充满了阴毒,又暗藏着杀机。藏剑道人,拔剑扬天,漠然一笑。当此一剑,非伤既死。
这一刻,望着这一柄嗜血,饮恨的长剑。柳天水的眉头越渐深锁,望着对手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神。他冷冷的伫立着,打量着。
“你们把我的兄弟怎样了,说!!”柳天水忽然面色一沉,怒斥道。
“将与你同归黄泉。”藏剑道人冷冷讥讽道。听得此言,柳天水愤然大怒,举剑而起道:“那么,我先送你归天!!”随即,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杀!杀!杀!数丈血空。藏剑道人飞身而起,剑啸长空。柳天水随风而动,纵身而起。他们贴着岩壁,倚着石墙,威风而动,踏地而行。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厮杀。数丈血空,短兵相接,剑花四溢。
“噌噌噌~!”刀光剑影中,藏剑道人长袍猛然一抖,衣袖之中忽又一柄长剑,铮铮而翔。
“铮~!!”一声苍鸣,犹如晨钟暮鼓,轰然响起。又仿佛铁炉爆裂,宝剑飞出。嗜血杀风中,藏剑道人飞身侧踏,急旋而起,怒声叱喝:“喋血双剑!”
登时之间,他左手猛然一缩,化为力掌,向着飞剑,赫然一击。
“铮!!”数丈血空中,飞身之剑,狰狞之音,竟似更强,向着刘天水的身躯,刺杀而去,足惊风云变色,神佛忌惮。
正当此时,半空中,藏剑道人依旧不依不饶,右手捉剑,猛然一刺,又是一道夺命杀招。一先、一后、一左、一右、静则同静,动则变幻莫测,威力无边。看不穿的隐忍之色,猜不透的变幻杀招。虚实莫测,威力无穷。而这一时间,两道杀风吞噬袭来,足惊风卷残云,地动山摇。直向着柳天水。直向那个血肉之躯,斩杀而去!!此刻,整座石室都急剧的震颤。门外,整座废墟都在崩塌!!!
这一剑,杀招淋漓,恶毒无比。
这一剑,诡异莫测,充满癫狂。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残忍莫测的杀招中,柳天水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气,随即放声叱咤,怒喝一声:“剑啸长空!”
登时之间,他紧握长剑,身躯疾速旋转,借着风力,捉剑之手,顺势一抖,又猛然一松。
“铮!”又是一剑嗜血沸腾。又是一剑急剧飞出。这一剑,直向着藏剑道人,吞噬而去,带着无尽的憎恶之怒,带着杀出重围的希望之情。向着长袍,向着死神,直直的刺了过去。
“铮!!”长剑咆哮血空,恨意无比。
“铮!!”长剑撕开黑暗,呼啸铮鸣。
而此刻,柳天水的眼前,藏剑道人那一柄,飞身在前的长剑,也已近在眼前。千钧一发之际,柳天水怒目猛然一蹙,随即伸出右手,紧咬牙关,愤然一握。
“嘶~”一时间,他的右手血水四溢,鲜血沸腾!!而血剑,则在他的右手之上,深深的陷了下去!撕裂血肉,钻痛筋骨。这是一股钻心裂骨的疼痛,犹如一把冰冷的尖刀插进了骨髓。
一时间,筋骨崩裂,血肉飞溅,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冲上大脑,使人整个身体都在颤动!都在发抖!!
“啊啊啊啊!!!!!”
柳天水在半空中,撕心裂肺的嘶吼着,而此时他鲜血四溅的捉剑的手,依旧不松。他在等待!他的坚持!嘶吼中,他充满坚毅的眼神远方他那用尽全身真气,愤然飞出的宝剑,陡直的向藏剑道人飞去。
“铮!!!”带着必死的决心,带着主人的希望。直直的刺了过去。望着眼前,长剑直直的向藏剑道人杀去。正当此时,柳天水忽然放声大笑,在半空中,生生用手将撕裂血肉的飞剑,猛然倒转了过来。这一刻,他拥有了两柄宝剑。扭转了乾坤。登时之间,用殷红的鲜血占据了上风。
而此时,望着呼啸而来的,迅猛无比的飞天一剑。又望着半空中柳天水用鲜血降服,紧握双手的那一柄鬼影神剑。藏剑道人面色猛然一沉,却并未惊恐,只是恨恨的咪下了眼睛。聚精会神的一线眼眸中,他望见了用尽全力无尽飞剑的,绝世剑路。陡直的决心,不偏不倚。
这一刻,藏剑道人笑了。
他忽然,故作惊异,放声怒叱,而忽又哑然失声道:“你~!竟~~!”原本预用拼死一握飞剑,躲过致命一剑的右臂,猛然扑空。
直令宝剑继续飞刺而来。血空之中,柳天水叱喝一叹,“时机到了!”。随即双手紧握血剑,飞身而去,追向着藏剑道人的肩膀,猛然劈去。
这一刺,一劈。一前,一后。交错而来,历练相辅相成的杀招。直向藏剑道人杀去!
“嘣”只听一声脆响,岂料飞身一劈的血剑,剑落臂膀,却是隆隆作响,难斩丝毫。纵深一刺,急速而穿的长剑,却是一声脆鸣。“噔”,存尺难进。原来一切竟是藏剑道人的惊天骗局。
藏剑道人黑暗的长袍之中,竟暗藏着一幅护身铁甲!
藏剑道人藏的是心机!这一刻,柳天水顿时万念俱灰,心中陷入了一片死寂,犹如坠入了死亡深渊,永劫不复。眼前,一片漆黑。伴随着,柳天水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而藏剑道人手中的另一柄长剑。已然穿过了他的心脏!
半空中,他的血在身后急剧飞溅,犹如泉涌,殷红刺眼,惨不忍睹,而此时藏剑道人却在笑。
“当当当”
被铁甲震落的长剑,瞬时滴落在了石板之上,凄凉的悲鸣着。而此时,两人也从半空之中,厮杀着落到了地面。冰冷的石地上,柳天水一脸萧然的伫立在藏剑道人得面前。冷冷的,静静的憎恨着自己,仇视的对方。
为什么,人心却是如此的歹毒。
为什么!!!?
人心叵测,天意难料。
此时,藏剑道人面色一沉,伸出右手,握于深深刺穿柳天水胸膛,开始脉脉被鲜血浸湿的血剑,随即猛然一抽。
“嘶……”
霎时之间,一般殷红的鲜血犹如潮水从胸口涌了出来。英雄落泪,血渐当场。柳天水仰天叱喝,右手紧紧的捂在了胸口,纵然如此,却仍是鲜血直流。他顺势跪了下去,却依旧举头,双目死死的瞪着藏剑道人。泪水浸湿的双眸中,满是仇恨,满是不甘。鲜血蔓延,浸湿衣裳。片刻之后,在无尽的不甘中。他倒了下去。
“为什么人心叵测,如此歹毒。”血泊中,他喃喃自语道。
渐渐熄灭的火光中,伴着微弱不定的凄冷光芒,藏剑道人冷冷一笑,叹了一声:“你赢得了剑招,却输在了心机。但输,终归是输。”接着他双手提着两柄血剑,缓身向前走去。片刻之后,藏剑道人冰冷的伫立在了一面石壁之前,猛然捉剑一劈,震动了石壁某处的机关,打开了石门,冷笑着,他走了出去。
而此刻阴冷凄惨的石室之内。柳天水躺在了殷红无比,默默涌动的血泊中,他的眼神充满的愤恨,而又充满了自责。残忍血风中,他在微弱的呼吸中挣扎,在苟延残喘,却又在喃喃自责。
“大~~哥~~。对~不~~起!大~~哥~!”
一片恍惚中,他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暗,越来越暗…………
第五十九章 至尊兵道
“噔噔噔……”一片黑暗中,姚冷月忽然觉得中石室某处有些异常。黑暗中,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耸了耸耳朵,暗暗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飞镖。
“噔!”石室某处忽然咯噔一下,好似有某处上升,卡住一般。
“在哪里!”一片漆黑中,姚冷月两指一抖,猛然一掷。
一枚飞镖,划破长空,在黑暗中,急速向响声之处追去。却又在顷刻之间,无踪无影,无声无息。仿佛在黑暗中,瞬时被何物所吞噬一般。
“是谁?”姚冷月下意识的惊声一问道。而此时回答他的竟是一阵冰冷的痴笑。
“哈哈哈~!”
一阵笑声中,石室亮了。一位黑衣人,一手捉着飘忽不定的火把,一手伸得二指夹着一枚月牙飞镖,冷笑着伫立在不远处。冷笑中,黑衣左手慢慢抬起,忽又猛然一掷。
“呼~”手中火把,应声呼啸,急速而飞,瞬时之后,便插入了一旁的石壁之中。登时,石室又陷入了一片漆黑。姚冷月侧目望着不远处那猛然熄灭的火把,黑暗中,不禁质问道:““你到底是何意图!?”
“今日就让我这追影鬼王,来会会你。”漆黑中,黑衣人皱了皱眉道。
“追影鬼王?你是燕王宗。”姚冷月冷静打探道。
黑衣人哼一声,随即道:“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该死!”姚冷月忽然怒斥道。
听得此言,燕王宗嘴角动了动,冷笑了一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黑暗中,两人屏息闻声,暗器而起。一场暗流涌动,兵器之战,一触即发。漆黑中,看不清敌我,分不清方向。姚冷月执镖而起,燕王宗单手捉刀。忽然,姚冷月稳喘一声,双手飞镖,急速而出。
“噌噌噌”
一连串,兵器急促撞击声,追月镖悉数掉落在了地上。
一击未中!
瞬时之间,再次无声无息,无踪无影。
黑暗之中,燕王宗不屑的哼了一声。岂料却恰恰中了姚冷月诱敌之计,悄无声息中,忽然耳畔又响起了一声微弱的暗器之声。这一刻,燕王宗深知行踪暴露。却又无可奈何,猛然侧过身去。躲过此镖。
岂料,黑暗中又是一枚飞镖,悄无声息中,从他的衣袖之边,猛然飞掠过去,呼啸耳畔,之令燕王宗心中暗暗沉声:真有两下子。黑暗中,姚冷月低声一笑,不在动手,留存实力。霎时之间,飞镖渐渐消失,再也未发。燕王宗这才缓缓躬身,认真起来。
“姚冷月。”黑暗中,燕王宗忽然低声道。
话音刚落,几枚飞镖便划破血空,直向他飞来。
燕王宗不以为然,侧过身去,又是一阵落空。“料定你定然有诈。但我姚冷月也不能胜之不武,我要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
“好。我也正有此言。你要让你死的瞑目。”
“我也要你先赴黄泉。”
“敢不敢和我一刀定胜负。”
“有何不敢。又如何一刀。”
“你我倾尽全身所有暗器,交锋空中。而最终,只剩一枚。就以这一枚,堂堂正正的对决。”
黑暗中,姚冷月怔了一刻,便深深吸气,正色道:“好。”
“我,数三声。”
“三。”燕王宗冷笑道。
“二。”燕王宗面色一沉,似有犹豫。
“一!”燕王宗不在犹豫,衣襟一抖,数十飞刀。划破血空,漫天飞舞。
姚冷月登时出手,凛然大义,数十飞镖,齐鸣半空,啸傲苍穹。
漫天交锋的火花中,幽暗的石室,渐渐豁亮。
此时,燕王宗手执一柄利刃飞刀,傲然站立。姚冷月右手二指执镖,愤然对望。
片刻之后,兵器之光,渐渐暗淡。冉冉消散,急剧坠落,而此时,恰恰就这亮光,微微退去一刹那间。
忽然,燕王宗,飞刀出手,划破死寂。
忽然,姚冷月,追月镖现,啸傲血空。
渐渐黑暗中,飞刀咆哮,直指眉心。追月镖起,直落头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岂料追影鬼王,黑衣后撤,忽又猛然一震,一股无形的风力,瞬时呼出。
“什么!”黑暗中,传来了姚冷月一声致命般惊愕。却也或许是他最后的哀嚎。
黑风之中,飞刀在疾风力之下,猛然一送。鬼影婆娑,幻影连连。
飞刀又见飞刀!
霎时间,飞刀之尖,好似燃烧了一般,但又瞬间熄灭,因为此时它正中了姚冷月的眉心。深深的,深深的,刺了进去。
而当此之力,追月飞镖却已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从燕王宗耳畔呼啸而过,
此时,漫天的兵器,全部飞落。散落一地,错杂悲鸣。而此时从姚冷月眉心之处,一滴滴的鲜血,顺着额发,缓缓的滴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
从他的神情中,再也看不到微笑,再也没有了笑容。他仍是一脸惊愕的表情,静静的倒下了,再也没有了喘息,再也没有了杀机。这看似虚无的一刀,却真正的要了他的命。最终,他倒下了下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漆黑中,燕王宗冷冷一笑,随即躬身在地上,捡起一支追月镖,从容不迫,猛然一掷。
数尺之外,机关触动。
石门缓缓打开,昏暗的光线洒了进来。
燕王宗。
他走了出去……
第六十章 最后一子
石室之外。
三位黑衣人,同时出了石门,各怀心境,却同是一脸的震惊。
云花彩死在了深深塌陷的石壁之上,广场石壁,面目全非,身后石室全部为碎石所覆盖,若不是打开石门,根本找不到出路。
“我们险些杀死了自己。那道上升石板,根本就没有退路。”藏剑道人望着眼前的一幕,心有余悸道。
“还未毁了这魔兴之窟。可惜哪~~~”陆鬼影阴冷一笑道。
“段溪风。”燕王宗忽然大惊道。言语间,他用手向前方一指,道:“你居然没死!!”
此时,陆鬼影与藏剑道人,心中更是一紧。
“什么!”藏剑道人深深吸气转过头来。却眼前的段溪风正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身是血。
惊愕间,藏剑道人,双手捉剑,缓缓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段溪风依旧被剧毒折磨的奄奄一息,望着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嗜血的面庞。他却也只能苟延残喘,道:“你们~~是谁。我~~兄~弟……”见的此时的段溪风躺在地上,犹如废人,根本不足为惧,藏剑道人低笑了一声,道:“放心。你的兄弟,都死了!”
“你!”这一刻,段溪风剑眉悲情一蹙,却也无力挣扎。
挣扎中,藏剑道人双剑其用,愤然挥舞,将段溪风的脚筋,手筋全部挑断,冷冷一笑道:“你这一辈子,也休想报仇。就让你的血,祭奠魔兴之窟的崩塌,我要让你在恐惧中,痛苦的死去。”随即,藏剑道人放声冷笑,纵深跃上石道,扬声道:“陆鬼影。燕王宗。我们走~~!”
这一刻,陆鬼影一声奸笑,纵使一跃,便跳上了残断的石道,燕王宗嗜血一笑,紧随其后。
渐渐的,石窟在机关的触动下,轰鸣崩塌,巨大的石块,缓缓坠落,而段溪风的眼泪,也缓缓的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是憎恨,是孤独。
是悲伤,是痴狂。
痴狂中,他却无力嘶喊,声音已然沙哑。只能默默的任凭剧痛蔓延全身,鲜血从四肢,缓缓的流淌出来,被毒蛊惑,迷失方向。恍惚中,他望到了满身是血的邓无尘。他望到了血如泉涌的柳天水,挣扎着爬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邓无尘满脸是血,看不清的血肉面庞,紧紧的抓住了脉尽断的臂膀。
“大~哥~~”柳天水在死亡中的血泊中,身上鲜血默默流淌,而手却死死的抓住了段溪风双腿。
一阵风,一场梦。但此时,这一切却不是梦境。奄奄一息中,邓无尘靠意志,从石室之中,生生的爬了出了。苟延残喘中,柳天水不顾满身是血的身躯,在一次坚强的走到了段溪风的面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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