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我,我就接着呗。”冷峻说。
“她给你一把刀,你就把我们杀了?”思绮气鼓鼓地说。
“这,哪儿跟哪儿呀!”冷峻的脸苦得要流出汁儿来。
“把它撕了。”温婕竟也对他发出命令。
冷峻为难地说:“这,不大好吧。”
“那哪儿凉快,你上哪儿去。”李思绮说着拉起温婕又要走,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从今以后,你就有空呼她去吧,别找我们。”
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冷峻又追上去强笑道:“怎么这样说呢!你也知道这个学校,我就只你们两个朋友。”
“那你撕是不撕?”思绮又问。
“撕就撕了。”冷峻只好把纸条撕了。
“知道吗?这叫划清界限,希望你以后自尊自重,不要和她们交往。否则我们就不理你了。”温婕说。
冷峻很是不服,连自己的老爸老妈都极少用这种口气限制他的自由,一个平时那么柔顺的女孩儿竟敢限制他。然而事实总是无奈的,他不是个能憋长时间不说话的人。他不想失去这两个最投机的朋友。但心底那种被强迫的不快却写在他的脸上。
“我们也是为你好,她们的名声很坏的?”思绮柔声道。
“那谢谢你们的关心。”冷峻淡淡的说。
温婕和李思绮俱感到一丝苦,脸上隐着忧虑之色。
第四十章 冷峻的秘密
黄昏的林荫道上。
夕阳下被拉长的黑影,不知该对它珍惜还是该忍耐,再魁伟的身躯他的影子也是如此地柔弱,细长。
枯黄的树叶,决绝地离开绿蒂的维持,在凄风中飘坠与你的影子遥相追随,当它们重合在一起时,树叶已经触地,仅有低沉,最后落地时的一声叹息。
夕阳中的黄昏。
人们总爱在其中漫步调情,总爱在其中的幽思静心。
夕阳中的黄、夕阳中的昏,都寓寻浪漫和淡忧薄郁,如夜和雨总是罩层神秘的诗意。
特别残秋下的夕阳。
它总使人想得很多。
冷峻走在夕阳中,脑袋早被思绪绪塞满,连续发生的事,突然出现的人,都使这个爱思考的少年怀疑,他有种预感,不祥的预感,苦难正慢慢向他靠近。他不是个悲观主义,而且那些事,那些人似乎都与自己无关。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思绪比平时混杂得多,那也就是说麻烦已逐渐增多。
人们对潜在的忧患总比祥福要敏感得多,何况一个预感很强的人呢?
第六感觉,可以培养,思考就是最奏效的一种法子。
他就预感到了自己潜在忧患,而现在却又似乎靠不着边。他的思绪很乱。
李思绮和温婕话越来越少,后来干脆沉默地牵着手着。她们俩平时都是专接送车上下学的,但今天请客了,请的客却又是爱走路不坐车的冷峻,她们脸上都有些疲倦,好在路不太远,也就这么走着。
“哎,你做什么呐?蚂蚁都被你踩死了完吗?”李思绮忽然驻足转身,朝身后老远正漫悠静思的冷峻喊道。
冷峻答道:“还没呢,还有不少。”
思绮一跺脚说:“老先生,拜托你走快些好吗?你这样跟蜗牛赛跑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啊。”
温婕也催道:“是呀,走快点,天就快黑了。”
冷峻道:“我也想快点呀,但是别人在前面挡着,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思绮又叫:“谁拦你了,空口说白话。”
冷峻将手插进衣袋掏出一支香烟。扬了一下剑眉,便去点烟。
思绮急了正准备上前制裁他,却被温婕拉住了,温婕向她使了个眼色,她转身望去,只见林荫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六个人各提着钢管和木棒。那六个人正冲着他们狞笑,其中有两个认识,而且还是同学张健和翟元彪。
冷峻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几颗玻璃弹珠。突然一叹说:“思绮你看,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就准备走快点儿吧,却有几条狗挡在前面,欲话说的好,好狗不挡道,不知这几条是不是好狗。”说着他已走上前将思绮和温婕挡在后面。
他们其中有个三角眼的汉子就要拨开人群上前动手,却被一个三十左右衣着考究的人挡住了。
温婕与思绮面颊上都罩了层灰色。
“你们想干什么?”温婕质问道。
那个三角眼,色迷迷地将温婕从腰打量到胸部,阴阳怪气地说:“干什么?干你!”
“你——”温婕一下子满脸绯红。
“无耻下流。”思绮骂道。
冷峻将两个女孩儿往后一推说:“你们起什么哄?跟他们这些没娘养的人斗嘴,你以为像我一样任你们欺负呀,站一边去,看戏好了。”
思绮白了他一眼,说:“到现在你还在吹牛,看你怎么收拾。”
温婕忧虑地说:“冷峻,你不要跟他们乱来啊,你打不过他们的。”
冷峻见她们的样子很可爱,便想逗逗她们说:“那你们的意思是叫我趴在这儿让他们每个人过来揍一顿?并且抱着头说‘哥哥们呐,打哪别打脸啊’?嘿嘿。”
两少女眉皱得拧成一团。
“都怪你,让你坐车,你偏不坐,现在倒好……哼。”思绮怨道。
温婕抬头望了冷峻一眼说“我去报警。”说罢转身欲走。
然而这时六个人已把他们包围住了。
两个女孩子吓得紧贴着冷峻,微微有些颤抖。这种场面,除了在电视和媒体的报道里,她们还没见过,而今天不但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遇难的还是自己。
冷峻将烟叼在嘴里,说:“张健翟亮彪你们两个请得这位是谁啊,叫他出来打个照面。你们俩还不配跟我说话。”
那个三角眼倒是想出一下风头,他干笑着说:“嘿,这小子,口气还真他妈的有点大啊,我看不给**点颜色看,你不知道厉害。”说着已扬拳朝冷峻的头上砸了过去。
冷峻屈指一动,一颗玻璃珠正中三角眼额头。疼得那家伙嗷地一声捂住额头又一脚踢过去,落在小腹上,那家伙又疼得蹲了下去;最后一抬脚踢在他的脸上,只见他抖落几颗门牙后才歪倒在一米多远的地方。
那动作就纯粹像是耍猴一样。
张健和翟元彪又要扑去,那个三十多岁的人叫住了他们,瞅着冷峻说:“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啊,还是让乔某来领教领教吧。”
“乔哥,杀鸡焉用牛刀,你还是退在一边让我教训他。”另一个国字脸的平头说。
冷峻吐出一口青烟说:“我说你们倒是烦不烦呐,一个个的排着顺序挨揍,倒不如一齐上好了。”
那平头国字脸,喝了声:“小子你别张狂,便又扑了上去,他呢还行还与冷峻过了几招。最后在他拳攻喉管,脚袭小腹时,被冷峻一拳打碎拳头,一掌捉住他的脚,将他像木桩似的抛了出去。”
“旋飞手。”那个姓乔的叫了出来。
冷峻拍拍手说:“看不出来老兄还算过得去,还认得这招,既然你看得出来这招,也应该知道,你们已经欠了我一只胳膊,两条腿。”
那“旋飞手,”能在瞬间抓住攻过来的拳腿,在掌旋动时不仅能消御击过来的力道,还能借力反力,将其拳腿扭断,然后轻松地扔出去。张健的腿,平头的腿,还有霍无彪的胳膊,若不是冷峻手下留情,早已被这招折断。
那个姓乔的沉吟片刻,忽然一拱手说:“不知这位小哥大名——”
冷峻一笑说:“说出来你也不认识,我叫冷峻。”
那姓乔的果然不认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印像,便又说:“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可否请你赐教一下自己的师承?”
“既然明知是冒昧,又何必要问呢?”冷峻谑笑道。
“什么意思。”那姓乔的将脸一沉。
“也没什么意思。”冷峻弹弹烟灰说:“其实你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那姓乔的黑着脸说:“可惜我不明白。”
“既然你不明白,看来非要我点化一下才行。”冷峻盯着他眉宇间浮着似笑似笑的表情说:“因为你不配。”
那姓乔的恼羞成怒:“那我乔虎就会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着就要扑过去。
冷峻一摆手说:“慢。”
乔虎“嗤”了一声说:“还有什么话要说?”
冷峻又弹弹烟灰说:“阁下在天马帮是什么角色!”
“堂主。”乔虎说。
冷峻点点头说:“看来天马的手下,除了些嘴上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外,倒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看在他的面儿上,我不妨再给你点化一下,你来的时候,怎么没多带几个人?”
“你不配。”乔虎也不客气了。
“我看是瞒着你们瓢把子,不敢引人注意吧。”冷峻冷笑说。
乔虎与张健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是没通知天马,因为他们认为冷峻只是个毫不起眼的角色,根本用不着。
“你们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冷峻向他问好,就行了。”
冷峻一弹烟蒂,只见它径直飞进了二十米远处的垃圾箱里。“我不想再跟你们瞎闹。”
乔虎盯着他好{炫&书&网}久,终于拿起电话,走开打去了。不一会他就走了过来脸上尽是恭敬之色说:“原来是峻哥,刚才有些误会,请您多多见谅。”
张健几个人和温李二人都颇感诧异,都不知冷峻这小子怎地与天马有如此亲密的关系,而且他的名字连天马的手下也不清楚。
“虎叔,难道这小子与咱们也有些关系。”张健不解问道。
冷峻挑了下眼皮说:“乔兄,你们天马帮的规矩怎地如此散漫。”
乔虎立刻向张健叱道:“张健,不得无理,应叫冷叔,才是。”
张健一脸问号,指了指冷峻,又指了指自己说:“什么?他?我叫他冷峻。”
乔虎点点头。
张健随即“呸”了出来:“就他,放屁。”
乔虎脸色一变说:“你怎么说话的,小马哥也从没这样教训我。”
张健忙赔不是说:“虎叔,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小子。”
乔虎一翻眼睛说:“你知道你干爹怎么叫他吗?连马哥都要叫他‘峻哥’,你明白了吗?”
张健还是十二万份的不相信,却也没作声。
乔虎又转向冷峻拱手道:“峻哥,刚才是我们的不对,张健平时被我们宠坏了,冒犯之处,还望你多多包涵。”
冷峻说:“峻哥,倒不必虚伪地叫了。天马这样叫也是故意损我,你们还是叫我冷峻吧。惊呼乱了套各有各的调,咱们也别太俗,按理说,我还是该叫你虎哥。”
乔虎笑道:“兄弟真是豁达爽快。”
冷峻又说:“其实我跟张健之间本都是些提起来丢人的小事儿。他看不顺眼我跟咱们校的两位校花做朋友,就这么简单。”
温婕和李思绮都瞪了他一眼,又互望了一眼,没说什么。
张健抢道:“不,不是这样的,他,他跟亚妮……”
冷峻一笑说:“你说那个小泰妹朱亚妮呀,我们今天刚认识的有什么呀。”
“你们,怎么那么亲密,还写情书。”张健脸涨得通红。
温婕和李恩绮都不约而同地盯着冷峻。
冷峻干笑着说:“是吗?作为当时人,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见两位少女中都是疑问之色。冷峻又朝她们保证:“你们也是看到的,我们第一次讲话。”忽然他一拍脑门说:“哦,你是说那张纸条呀。”
张健这时才点了下头说:“对,就是它。”
小纸条在少男少女之间的确是个敏感的字眼,许多人都是如此培养感情的。
温婕与李思绮这才轻吁了口气。
“这两位美女同学,可以作证,她们当时也在现场,那不过是她的联系方式。”冷峻很轻松地说。
“但,她,她……”张健支吾着说。
“那是她的事,你只有问她。”冷峻说:“何况我也没那么大的魅力,初次见面就……嘿嘿……天方夜谭嘛!”
“是吗?”李思绮眼色有些异样地盯着他。
冷峻像个惊叹号站在那里,说“当,当然。”
“我就说了,你的女朋友,你玩儿不转,那是你没本事,怎能怨别人呢?再说了,峻哥会跟你抢朋友?”乔虎喝道,“还不快向冷叔道理。”
冷峻一阵苦笑说:“算了,算了都是同龄人,就不要见外了。”
乔虎忙说:“这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再说小马哥也说了,必须使你心满意足才行,我们得照办。”
冷峻又是无可奈何地苦笑。
张健只得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冷峻拍拍张健的肩膀说:“该是你的它也跑掉,不是你的也别强求,特别是爱情这玩意儿,最好不要随便染指,该说的就只有这些好自为之吧。”说罢,一捋乌丝,朝前迈去。
第四十一章 赴约
黄昏的风很少有大的时候,但它的渗透力却是最大的,黄昏的风使人无尽的感触与遐想……
在他双臂挥动时,落魄与苍凉从他的袖中甩出。
“冷峻,我觉得你现在有点深不可测呢。”思绮突然开口道。
“刚认识我的时候呢?”冷峻头也不回地问。
“还行。”
“后来呢?”
“不过如此。”
“再后来呢?”
“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冷峻转过头说:“有句话说得好,我们每个人在别人眼中都是个怪物,你知道这句话的含意,也就明白了许多道理。”
思绮终于沉默。
终于到达目的地——市北花市最南边的一幢湖滨别墅。
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群中国古典风格的园林建筑,灰瓦红墙,飞檐雕窗。。
穿过牌坊似的门楼,来到正中的庭院。首先问道阵阵花香,花圃的花,仍在蓬勃着,给黄昏的风也洒了香气。整个庭院没有水泥铺的路面,它的径陌都是曲折回绕,全使用大而平整的石头铺成,石头的缝隙都被青草铺满。
庭院不算太大,却有亭台楼谢,假山泄沼之列。池诏与外边湖水相连,清澈见底,可清晰看到衰败荷苇下漫游的鱼群。楼房倚池而建,有的分布于树林,草坪之中。特别是那片竹林中的小楼,它以四棵粗树干为柱,以四条长春滕蟠绕成形,以四树桩为凳。水磨板上还放置着一大盆意境深远的山水盆景。
草坪修剪得很整齐,里面还有许多珍贵秀美的树木组成图案形,更妙的是径陌两旁宫灯式的石灯中,飘出的阵阵古典乐,飘渺娴静,虚无空灵,给人以超凡脱俗的享受。
冷峻有些飘飘然了,陶醉在园林与音乐中。
走进小楼,思绮的疲惫顿消,她脱掉外套,递给身边的女佣,只着一件长袖T恤,轻松的V领活泼大方,再配上几串小饰物更显得美丽玲珑。
思绮向冷峻介绍说:“这第一层屋是我爸的会客室,第二层才是我家的起居室,我爸妈一定在上面,我去叫他们。”说罢便沿着铺着地毯的楼梯拾级而上,找她的爸妈去了。
冷峻坐了下来,扫了一眼室内,说:“还是有钱好啊。”
温婕也坐了下来,却不说话。
“你是这里的常客?”冷峻问。
温婕点点头说:“我经常过来和思绮玩,我爸和李叔叔也是好朋友。”
“听说你爸就是咱们的市领导是吧?”冷峻说:
温婕抿了下嘴唇说:“对。”
冷峻忽然坐直身子说:“你知道李思绮是什么时候来未各城的?”
温婕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思绮也是搬迁到这里的。”
冷峻一笑说:“没什么,因为还没听说咱们未名城有姓李的如此阔绰,推测而已。这李叔叔很低调啊。”
温婕说:“思绮去年就搬到这里了,他爸妈却是刚来不到三个月。”
冷峻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随即又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只见他四十出头,剑眉环眼,高鼻薄唇,一头乌发,梳得一丝不苟,满脸平静,尽是祥和之态,尤其一双眼睛,更显出睿智神采,举手投足很是儒雅,风度翩翩,可见君子谦谦。
温婕忙起来身叫道:“李叔叔,安好。”
思绮的父亲李振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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