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冷笑道。“你才要鸭蛋下山!”
混世魔王怒道:“你再不滚,老子就打死你!”老头夷然不惧:“土地公不怕做风台!”
混世魔王怒极便待出手赶人,媚娘子阻止道:“慢点!这老小子不简单。”
“什么简单不简单,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十二条腿,更不是千手千眼大菩萨,横竖一个疯老头罢了!”
“不!这老儿可能大有来头。”
“他还来尾巴呢!”
“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他当然像一个人,总不会像蜈蚣吧?”
“我是说他像一个名头甚隆的高手。”
“高手?他像吗?”
“像是风云人物之一,恨天谜翁!”
“恨天谜翁?”混世魔王微微一震。
“他说的话不是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他第一句是说鸭蛋下山,山山相叠。”
“就是要我们滚出来的意思。”
“我们不是滚出来了吗?”
“后来他又说了一句莱西撒风。”
“什么意思?”
“意思是放狗屁。”
“那什么是水昆传种?”
“就是混蛋的意思。”
“说起来还真像那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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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儿相当难缠。”
“不错,听说这老儿的艺业比展翅大鹏高出许多。”
“我看我们联手种了他。”
“好,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两个家伙商议停当,冷然向前逼进。
媚娘子有意无意间往上风处移,老步数,放迷药。
论其实,混世魔王的艺业不弱,若两人一对一硬卯,恨天谜翁未必是对手,并无必要施放迷药来取胜,只因混世魔王欲火仍炽,急于把此事解决,以便继续刚才一鸟杠三索的游戏,所以心肝抓横速战速决。
俗话说得好,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十常八九,就像三杯大醉侠一样,戒酒戒了八百多次……我怎么又提这档事啦?
恨天谜翁可是周身三万六千毛孔全都成了精的老江湖,岂会那么容易中计?怪笑声中身形如电,已在五丈外另一座巨石顶端出现,连姿势都未改变,这老小子的功夫,果然比展翅大鹏高明一些。
混世魔王一打手势,和媚娘子再度进逼,恨天谜翁并不接斗,宛如鬼魅般又飞到另一块巨石上;功力相差不远,对一个不止同面对面打硬仗的对手要给予致命一击,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三个人就这么玩起躲猫猫的游戏。此时,石窟中却有大便……好臭!我是说石窟中已另有大变化,一条瘦不伶仃仙风道骨,身穿百补破纳袄,足下着破云履,稀稀疏疏的花白头发,十数茎花白胡须,像个酸劲十足老学究的人影,悄悄掩进石窟中。
当此老眼见此地春光无限时,老脸也不禁发赧,匆忙拖过床单掩性活色生香,令人心旌摇摇想入非非的胴体,并为莫小琼接上了牙关,问明了被制的穴道,解开了穴道后,独自出石窟外仰天默默发怔。
莫小琼匆忙整衣穿着妥当,自始至终未流一滴泪,此时一声:“大师兄!”已然投入老者怀中哭得哀哀欲绝,老者轻抚莫小琼的秀发一声长叹。
“大师兄,我……”莫小琼此时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
“小师妹!”老者摇头叹道:“你别哭了!你为什么又重现江湖?你和破衣之间又怎么啦?我真为你们耽心。”
“我……我不知道,我这次出来是找寻兰儿的。”
“兰儿?你是说你那宝贝女儿翘家了?”“是的!她留书出走,说是要出来找她老爸。”
“这孩子……咦?我好像见过她!”
“见过她?不可能!从她出生到现在,师兄从未见过她。”
“我是没见过她,不不,我见过她,在界亭驿,没错,一定是她,蓝晓晴,反过来念就是秦小兰,错不了。”
“大师兄……”
“难怪那时我和她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有几分像你。”
“大师兄……”
“那时她和一个姓方的小子腻在一块。”
“姓方?大师兄是说……”
“就是最近闹得风风雨雨的老方。”
“他……”
“那小辈不是普通人,他是深藏不露的奇人。”
“大师兄,我……”
“咦?附近有人!”随即听得一声冷哼,一条人影已破空而去。
陡听莫小琼一声嘶呷。“拍敬,敬哥!”
声音如巫峡猿啼,已自掩面痛哭大失声。
这个误会闹大了!因为她当时和老者正贴身而立,而且状极亲密,万万没料到这个镜头竟被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来人正是秦破衣,莫小琼的丈夫。
这下子代志大条了,老者脸色为之一变,随即阴沉下来。
“大师兄,我……我该怎么办?”莫小琼掩面长号。
老者长叹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想到师弟竟未明真相便含愤而去,此时追亦无及,真是造化弄人。小师妹,你也不必如此,一切从长计议,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一对当年人人称羡的佳偶,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收拾?”
莫小琼抽咽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敬哥成亲之后,我处处关心他、鼓励他、保护他……”
“保护他?”
“是的,我保护他不受任何伤害,我……”
“小师妹!”老者摇头叹息道:“你太不了解男人了!这就难怪师弟在家中呆不下去了!唉!现在又……唉!”老者一句一叹,显得不胜懊恼。
“大师兄,难道说我保护他也错了吗?我是他的妻子,我关心他的安全,不准他再行道江湖,不准他和武林人物打交道,不准他喝酒,我每天跟住他、叮咛他,虽然管教是严了些,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他好啊!”
“管教他?小师妹,你有没有搞错?”
莫小琼道:“或许管教二字用辞不太妥当,可是我并无亏做妻子的职责,我可没骂过他一句,我是真的关心他。”
“好了!小师妹,我已经大概知道问题的症结出在那儿了!小师妹,师父已归天,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有些话不得不说,你可听好,这将关系你今后的幸福,希望你能紧记在心,随时警惕自己不可或忘。”“大师兄……”
“也许你是真的很想表达出对师弟的感情和爱心,可是你表达的方式却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天下所有的男人,几乎都是把面子和自尊摆在生命的第一二顺位,你把师弟的自尊践踏了,也使得他自觉丢尽面子。”
“怎么会?我从未做出伤他自尊的事呀?”
“你并不是故意伤他,但却伤骨不伤皮,男人的心是无羁的、狂野的、释放的,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肯让女人绑在裙带旁边过日子,尤其是像师弟那种狂放之人,你处处设限,不准这不准那,你说,他呆得下去吗?”
“这……”
“你的出发点没有错,方法却错得不可收拾,你处处表现出你是女中丈夫,你把一家之主的他置于何地?”
“这……”
“天道之间有阴有阳有刚有柔,阴极则阳生,阳极则阴现,此为天象不变之定理,刚可伐柔,柔亦可克刚,如能得法,百炼钢亦能化绕指柔,天道有阴阳男女之分,男本阳刚,女属阴柔,若舍天道而逆行,其败自必矣!”
“可是我……”
“小师妹!”老者正容道:“如果我和师弟的角色对换,我也会选择同样的路,师弟不是你豢养的宠物,不是你摸摸它的头它就会乖乖听话的狗,更不是你手边的玩偶,要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你明白了吗?”
“我……是有些明白,不过……”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做师兄的只能提供意见给你参考,该如何做,你斟酌着办吧!”
“刚才……”
“刚才的事只不过是个误会,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冒某自会向师弟解释清楚还你清白,你不用耽心。”
这老者原来就是在界亭驿自称牛一毛,也是武林风云人物中“莫笑穷神穿破衣”的富贵穷神冒一年!
冒一年、秦珀欹、莫小琼之间是同门师兄妹,难怪在同一句中被相提并论了!至于他们三人之间的情孽牵缠,是千古不变的三角习题,是老掉牙的小说情节,反正这种事大家也不知听了N次,在此略过不提。
“大师兄,你刚才说兰儿和老方腻在一块,这个老方和五虎山寨血案凶手老方,是不是同一个人?”
冒一年道:“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兰儿岂不糟了?”
“不!你不用耽心,师兄阅人甚多,相信老眼不致昏花,这个老方绝非凶恶之人,但是身份确相当可疑,他骗我跑了一趟重庆府,说什么他家产业一大堆,我想从他身上弄些银子去救蝗灾,结果就甭提了。
他家的产业几年前便卖光了!如今全都易了主,害我跑断了腿,结果一文也没捞到,这回算是蚀了老本。不过五虎山寨的血案,如今是疑云重重,并不能证明确是老方下的手,此中或包含了相当大的阴谋也未可知。”
“那兰儿她……对了!我刚才救了一个少女,那时急忙中没看清面貌,如果兰儿改了装束,那……背影真的好像兰儿,师兄既然发现兰儿和姓方的在一起,姓方的又在武陵山区出现,莫非刚才真的是兰儿?”
“你说救了兰儿,那兰儿呢?”
“被展翅大鹏救走了。”
冒一年吐了口气道:“如果是那姓展的小辈带走,我倒放心!姓展的虽然不是东西,倒还算是个君子。”
此时,传来一声急啸。
“走吧!猜谜的大概撑不下去了!已经传来撤走的信号,我们也无须逗留,快去找你老公和你那宝贝女儿要紧。”
一瘦长一娇小,两道人影冉冉飞去。混世魔王追丢了恨天谜翁,等回到了石窟又扑了空,才知道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气得猛在媚娘子身上发泄。
至于是怎么个发泄法,三杯大醉侠未曾偷看,所以未便做实况转播,不过从媚娘子身上又青又紫看来,必然是发泄得淋漓尽致才对,原谅三杯大醉侠已入定多年,为防枯井再生波,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装作没看见了。
姬小燕眼见即将受辱,没想到媚娘子打翻了醋坛子,和混世魔王闹了个窝里反,使她轻易被人救走。
她只觉得身体一轻已被人抱起,接着宛如腾云驾雾,耳际风声呼呼,眼前树影如飞后退,可见速度奇快无比;心中暗叫一声苦也,莫非刚出狼吻又入虎口?
一阵急掠,大概仅半柱香时间,进入了一片原始树林,这片树林树高参天,茂密不见天日,广阔不知几许。
估量大约深入林中里余,姬小燕感到身体腾空而起,已然被抱着跃登三丈有余的树干之上,轻灵得未发一丝声息。树干之上,居然建有简陋却相当坚固的木屋!
那人抱着姬小燕投入木屋中,将她轻放在木床上。
床上铺着柔软的干草,草上铺兽皮,躺在上面舒服极了。
那人放下姬小燕,面对半裸美人,居然目不邪视,轻轻为她掩上胸衣,轻轻为她解穴,举止轻柔无比。
“姑娘,你放心歇息一会,此地相当安全,为防坏人跟踪,我得出去看看。”语毕立即出室而去,表现阿莎力的风度。
姬小燕连五官都没瞧清,谢字都没来得及出口,人已消失在绿荫深处,至此,姬小燕总算暂时放下志忑的心。
她缓缓坐起,边整衣边打量这造型奇特的木屋,屋子宽约丈二,长有两丈,筑成这么大的房子,可见树有多大。
室中倒无甚摆设,一床一几一椅,全是就地取材的粗木所制,草墙草顶,迁就树枝以山藤绑牢,颇具原始风味。要建造这幢虽简陋却牢固的木屋,可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完成,这个人为何要大费功夫,在此原始林中建这幢木屋?
姬小燕对这个陌生的怪人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姬小燕自不能例外,三杯大醉侠也曾为了想知道酒为何会醉人,而痛喝了四大杯,结果醉了三天三夜,醉得忘了喝酒的目的,至今犹茫然不懂为什么喝酒会醉,所以经常喝他两杯以研之究之。
姬小燕既起好奇之心,忍不住走出木屋外打量,不由得一怔,只见附近隐约可见的另有数幢同型木屋散落其间。
这倒怪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在这深山密林里建了这么多木屋?这使得姬小燕的好奇心更深了。姬小燕心中一动,打算到其他木屋中一探究竟,心念刚动,人影一闪,刚才救她的人已去而复返。
“姑娘怎不多休息一会?!”来人柔声说。
“多谢大侠相救之恩。”姬小燕忙行礼致谢。
那人爽朗的大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姬小燕抬眼打量眼前救命恩人,不由心弦一颤。只见此人剑眉斜飞入鬓,目若午夜朗星,鼻如悬胆,玉面朱唇,身材硕长,宛如临风玉树,好一个大帅哥!
看年纪约在二十六七间,正是既成熟又稳重最富男性魅力的年龄,在温文儒雅中,散发出另一股狂野的气息。姬小燕看得心中抨然,羞然低头不敢逼视。
这不能怪姬小燕轻贱,天下间不管是男是女,异性相吸是很自然的事,这只是一刹那间的反应,并非就此以身相许。
三杯大醉侠每次遇见漂亮的马子时,都会有触电的悸动,有一次醉眼蒙拢之际撞上电线杆,也有同样的感觉。
姬小燕红脸垂首道:“话不能这么说,受人之恩不可忘,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日后希望有机会可报大恩。”
那人笑道:“姑娘千万别客气,我叫干天弘,天干地支的于,很少见的姓,天于地支的天,弘法的弘。”
“干英雄……”“什么英雄,我从不自认是英雄,也不想当英雄,自古英雄皆寂寞,当英雄是很苦的,所以我宁为平凡人。”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干天弘豪笑道:“随便。”
“哦?随便先生……”
“呵呵!姑娘真幽默,如姑娘不弃,叫我干兄即可。”
“于兄?这……”干儿跟干哥差不多,颇不习惯。
“没有关系,呵呵!称呼只是一种代号,不过是为了方便而已,怎么叫都成,对了!SORRY,忘了姑娘穴道初解尚须休息,让姑娘在此站了半天,请屋里坐,在外因陋就简,姑娘可别见怪,姑娘请进,请!”
那人客气极了,一叠连声的请,教人不好意思拒绝。
进木屋后,那人又抱歉道:“不好意思,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连椅子都没多的,姑娘坐,我站着就行了。”
推让半天,姬小燕坐椅子,干天弘坐床沿。
“对了!我真该死,居然忘了请教姑娘尊姓芳名了。”
姬小燕道:“我叫姬小燕……”
“姬小燕?”干天弘星目放光惊讶道:“原来姑娘就是三省名家高手之一,人称天下第一美女的人间仙姬?”
姬小燕红脸道:“于儿过奖了!”
“哇塞!”干天弘失声道:“难怪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奇怪,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丽,这么脱俗,这么出尘的美人,我还以为你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呢!原来是武林第一美女,果然是仙露明珠,盛名无虚啊!”
高帽子人人爱戴,姬小燕感到受用极了。
“干兄如此谬赞,小妹汗颜。”
“不!”干天弘道:“我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南国胭脂北地粉黛,有些号称人间绝色,也不过庸脂俗粉,那及姬姑娘万一?说实在话,姑娘才是谪凡仙子人间嫦娥,干天弘叹为观止矣!”
姬小燕羞笑道,“干兄人才一表,犹如玉树临风、文采飞扬、风流个傥,想必不少少女视于兄为白马王子吧?”
干天弘大笑道:“姬姑娘说笑了!什么文采飞扬、风流倜傥,于某只是一个武夫罢了!什么白马王子更是笑死太原五百完人,于某戎马倥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骑的都是一匹乌云盖雪,只是马蹄白而已,呵呵呵!”
姬小燕讶然道:“原来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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