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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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艳杀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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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会反抗。”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周围已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如果树上平白无故的摔下一个大活人,不引起喧哗才怪呢。

铁木兰恨的牙痒痒的,挥了挥粉拳道:“那么你离我远点,别跟我在同一棵树上……”

话犹未了,任东杰突然伸手拉住她的小臂,把她整个人扯到枝叶更茂密之处,警告道:“有高手来了,小心!”

铁木兰一惊,赶忙屏息静气稳住身子,从枝叶缝隙间向下望去,紧张中已无暇顾及自己和这个男人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可是这一看之下她差点气破了肚子,出现在视线内的只是一队寻常的兵丁,无论哪个都看不出“高手”的气质。

“混蛋!”铁木兰气红了脸,这才察觉双方挨的是如此之近,恍然道,“你骗我……你想占我便宜!”

她火了起来,反手一个耳光摔了过去,但又被任东杰眼明手快的抓住。

“我没骗祢!”说话的同时,下腹部被膝盖重重的撞了一下,任东杰闷哼一声,压低嗓音急切道,“真的有高手过来了,祢……”

铁木兰两只手都被制住,青春窈窕的娇躯被挤压在树干上,连动都没法动了。

她又羞又怒,头脑一热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张口就要痛骂出声……

“糟糕!”任东杰来不及多想,关键时刻又没有第三只手可用,不假思索的头一低,竟是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那两片樱红的唇。

铁木兰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冲到喉边的声音全被堵了回去,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

但她马上就回过神来,拼命扭着头想要摆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惊怒交集之下,她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任东杰的嘴唇立刻被咬破,痛得连脸庞都扭曲了,但却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把她柔软的双唇封得更紧。

咸咸的、温热的、带着点铁猩味的血液涌进了铁木兰的嘴里,她气的快发疯,正想把这可恶的嘴给硬生生咬掉,突然耳朵里捕捉到了一阵极轻微的唏唏唆唆声。

——这是顶尖高手施展轻功时,发出来的衣袂带风声!

铁木兰娇躯一震,知道自己错怪了任东杰。她不用看也知道,来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只要周围稍有异状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她绷紧的身体立刻放松,不再激烈挣扎了。可是任东杰却并未察觉,生怕她发出响动打草惊蛇,把她全身都死死压住,不给她任何抗拒的空间!

铁木兰很想告诉对方不必如此,自己已经知道错了,但是却无法说的出来。

再加上对他充满了歉意,心肠一软,也就乖乖的认命了,索性闭起眼睛任他施为。

这是一个猛烈的、霸道的,她从未体验过的热吻,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

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已变的急促而压抑,双颊绯红,芳心如撞鹿般狂跳,她的身体已像火一样的热起来。

衣袂带风声很快接近,又很快远去了。

天地之间忽然变的寂静一片,只剩下咿咿唔唔的含糊呻吟……

等任东杰的嘴终于离开时,铁木兰已是心神荡漾,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俏脸红扑扑的就像鲜花般娇艳,隆起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

她睁开眼睛,神色复杂的望着任东杰,那眼里有娇羞、有嗔怪、有薄怒、也有歉疚。

四片分开的嘴唇之间,还藕断丝连的牵着几条水线,水线是暗红色的,带着明显的鲜血气息。

——男女间的事是否都是这样的,热情中夹杂着危险,而亲密的行为也往往联系着伤害呢?

任东杰呆呆的出着神,表情很是古怪,不知道在想什么。

铁木兰低垂着粉颈,一声不响的用手帕替任东杰抹去了血迹,跟着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伸指蘸了点儿,细心的擦在了破损的创口上。

修长纤美的玉指触到唇上,任东杰这才清醒过来,痛的发出了“哧溜”声。

铁木兰低声道:“对不住。”

任东杰挤出一个笑脸道:“不要紧,无非是流些血罢了。能以此换来第一美女捕快的热吻,说起来我还是赚到了呢!”

铁木兰狠狠瞪了他一眼,红着脸道:“少贫嘴了,刚才过去的高手究竟是谁?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我也没看到,光顾着阻止祢出声了。”

两个人相对沉静着,一时无话可说。片刻后,铁木兰突然“嗤”的一声轻笑,把脸转了开去。任东杰却只有苦笑,知道自己的样子必然是狼狈到难以见人。

这时黎明已经到来了。天气十分的阴沉,太阳躲在云层里不露面,给人的感觉非常郁闷。

又过了不知多久,任东杰忽地轻噫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非常奇怪的东西。

铁木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远方出现了一顶巨大的花轿。

花轿本身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是由四条大汉抬着的,问题是这顶花轿移动的速度快的惊人,几乎不逊于马儿一溜小跑。

任东杰诧异道:“是她?她怎么也来了?”

铁木兰屏住呼吸,等轿子飞快过去了,才轻声问道:“轿子里坐的是谁?”

任东杰一字字道:“金叶子。”

铁木兰又是一惊,道:“是那个打的一手好暗器,出道才四个月就名震天下,从来也没人能闯进轿子目睹她真容的金叶子?”

任东杰道:“是。”

铁木兰沉吟道:“这几天似乎所有的有名女子都到本城来了,多她一个也不希奇,但她跑到将军府去做什么呢?”

任东杰道:“我也不清楚。”

这几句话说完,两个人又不出声了,只是默默的等待着,但谢坚却始终没有走出将军府。

铁木兰有些担心的道:“谢坚会不会从其他侧门离开了?”

任东杰蛮有把握的道:“侧门都是给下人进出的,谢坚这个纨裤子弟非常自负,况且又自认为没有暴露,一定不会鬼鬼祟祟的走侧门的。”

两个人就这样,想到什么问题就攀谈几句,互相交换看法。更多的时候则是在沉默的打发时间,从上午一直等到了傍晚。

铁木兰几乎失去了耐心,不停的嘟哝:“怎么搞的?谢坚到底会不会出来?”

任东杰却还是很沉的住气,微笑着劝她不要心急。

就在她疲劳到快要支撑不下去时,任东杰突然一扯她的衣袖,示意目标出现了。

铁木兰精神一振,就看见一条人影匆匆的朝这个方向奔来,瞧身形正是谢坚。

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将真力灌注到四肢百骸,做好了跟踪的准备。

谢坚满脸兴奋的神色,仿佛在期盼着什么,完全没有发觉身后有人追随。

他正在想着玉玲珑,想着这个风华绝代的名妓,现在全城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在哪里,今晚好好的加把劲,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的一亲香泽。想到开心之处,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来。

可是他的笑容还未完全舒展,面上的肌肉突然变得僵硬,目光也凝结!

然后谢坚腿脚一软,整个人重重的摔了下去,就摔在这冰冷的地面上。

他晕倒的刹那,看到的是任东杰和铁木兰的面孔,他们焦急的冲自己喊着什么,喊得似乎很大声,但听起来却逐渐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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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兰的心乱糟糟的,吹了一整天的寒风,头脑本来就有些发昏,现在更是彷徨的拿不出任何主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谢坚刚离府门不远就出了意外,人命关天,她和任东杰别无选择,只能赶快把谢坚送回了将军府施救。

从皇宫里过来作客的退休御医闻声出动,尽全力抢救了大半夜,虽然保住了谢坚的性命,但还是没能将他救醒过来。

因为他中的是一种很离奇的毒药,如果没有解方,也许就会永远这样昏迷下去了。

下毒的人是谁?没有人能回答,甚至连毒药怎样进入体内都茫无头绪。

铁木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知道怎样才能侦破这越来越复杂的案子,怎样才能向全城的百姓和六扇门交代,怎样才能不沦为武林中的笑柄。

自出生起,从未有过任何一刻,令她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的疲累。

任东杰在安慰她:“不要紧,我们还有时间。”

是的,也许还有时间,但就眼前来说,铁木兰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谢坚的父亲——本城中手握兵权、地位尊崇的震西大将军谢宗廷。

此刻,这位朝野闻名的实权人物正坐在榻边,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就像尊塑像般动也不动。

他年近六十了,可是腰板还是挺的很直,多年的戎马生涯,使得他身上几乎没有赘肉,你若不仔细看甚至不会注意到他的年纪。

但是当听说谢坚有可能无法苏醒时,谢宗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呆住了,国字脸上的皱纹都像是深了许多。

他在怔怔的望着儿子,任东杰却在看着他,看着他脸上的那些皱纹,那里面的每一条,无疑都是荣誉和艰辛的见证。

良久,谢宗廷终于从儿子身上收回了视线,转过头来,深邃锐利的眼光看了看任东杰,又看了看铁木兰。

“将军大人在上……”铁木兰准备向他行正规之礼,但却被拦住了。

“这里不是官场,也没有将军。”谢宗廷伤感道,“这里只有一个父亲,寄希望于六扇门和武林正道的力量,来拯救他的儿子。”

任东杰淡淡道:“我们自当竭尽所能,但是效果如何,则取决于大人在多大的程度上信任我们了。”

谢宗廷微微颔首,道:“我懂你的意思,如果双方不肯推心置腹,这件事就永远无法解决。”

他停顿了一下,缓缓道:“昨天泰和楼那场血拼,幸存的高手现在全都在府里。”

铁木兰吃惊的跳了起来,失声道:“什么?”

任东杰却镇定多了,道:“这些高手并不是被你绑架的,而是自愿到这里来的,是不是?”

谢宗廷道:“不错。他们只有躲在这里,才可以免受层出不穷的暗算袭击。”

任东杰点点头,道:“那些高手在泰和楼死伤惨重,之后你的人就出现了,说是要把他们带到这个安全的地方来。”

谢宗廷沉声道:“不止是他们,任何武林人士手里只要有那份请帖,都可以来我府中作客。”

任东杰眼光发亮,道:“那份署名是已故逍遥庄主的奇怪请帖?”

谢宗廷道:“是。其实最近本城中十数起武林人士被杀案,原因都是为了争夺这样的请帖。”

铁木兰急着追问道:“这份请帖究竟有什么特别?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谢宗廷摇头道:“具体的老夫也不清楚。老夫并非江湖中人,若不是受人威逼,怎会去卷入武林中的纠纷?”

铁木兰动容道:“是谁这么大胆,连大人您都敢威逼?”

谢宗廷道:“老夫什么都不想隐瞒。我年轻时本是绿林响马,二十多年前被招安而归顺朝廷,而后屡立战功才升迁到如今的地位。以前是做过不少亏心事的。”

铁木兰睁大眼睛道:“什么亏心事?是有人用这个来威胁大人吗?”

谢宗廷喟然长叹,久久不答。

任东杰善解人意,道:“我想这些事过去很久了,未必跟眼下的案子有关。但不知对方威胁大人做什么呢?”

谢宗廷道:“要我设法保证持有请帖之人的安全,并保守秘密不为外界知晓,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来接这些高手去作客。”

铁木兰愕然道:“到哪里作客?莫非是……是……”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了,脸色也有些发白。

任东杰却接了口,意味深长的道:“既然是死人发出的请帖,也许就是想邀请大家去地狱里作客。”

铁木兰怒道:“胡说,这世上哪有鬼魂地狱?简直荒谬!”

“是否荒谬,我们很快就可以知道。”任东杰满不在乎的道,“明早我们和这些高手一起出发,就算真是到十八层地狱里去作客,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说完望着铁木兰,故意道:“当然,铁捕头如果害怕,那就我一个人去好了。”

铁木兰被激的双颊通红,挺起胸脯道:“去就去,我什么都不怕!你们男人能做到的事,我也一样能做到。”

任东杰翘起大拇指,赞道:“好,果然是有胆有识的女巾帼!有祢做伴,我任某人就算真的被勾魂小鬼给拘走,也是无怨无悔了!”

铁木兰不理他,朗声对谢宗廷道:“大人你就在府里等候消息,等我们作客回来之后,肯定可以解开一切事情的真相,料想拿到解方救治谢公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谢宗廷长叹道:“但愿如祢所说。”

他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继续望着沉睡的儿子出神,脸上的皱纹看上去更深了……

这一夜,任东杰就歇在将军府里,他睡的非常安稳,连梦都没有做半个。

跟谢宗廷谈完后出来,铁木兰就要去展开调查,看看是谁最有下毒的嫌疑。

任东杰没有在旁帮手,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白费劲。

但他也知道,像铁木兰这样固执而又很有主见的少女,是不会听他劝告的,所以也就没有浪费唇舌,自己先钻到被窝里美美的睡觉去了。

他预感到这件案子绝对比想像中更棘手,而只有养足了精神,才可以应付即将到来的重重危机。

一段既充满了杀戮危机,又香艳刺激的遭遇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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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驶向地狱的船
 
第二天清晨,三千名全副武装的兵士从震西将军府涌了出来,一路前呼后应,护送着一众武林高手离开。

这样大的排场,沿路上自然是引起了轰动,许多百姓纷纷围观,想看看护送的都是些什么人,然而结果却失望了——这些武林高手一个个都坐在轿子里面,无法瞧见他们的模样。

在兵士队伍的最前头,谢宗廷大将军骑着高头骏马,腰配一口镶嵌着宝石的长剑,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精神饱满、威武不凡,谁也看不出他正在遭受着亲子有难的变故。

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队伍来到了城边的海滨,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在眼前,湿润清新的海风迎面吹来,令人的呼吸为之一畅。

任东杰掀开轿帘举目望去,只见一艘巨大航海船停靠在岸边。船高三层,看上去很是宏伟庞大,船头的桅杆上升着面“谢”字的大旗,正迎着海风猎猎飞舞。

前面几顶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乘客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酒楼里碰见的那几位高手,包括美妇胡仙儿,静慧师太和女徒妙音,彭泰,玄灵子,女匪首欧阳青虹果然都在其中。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鱼贯的上了大船,走在最后的是天禽夫妇,金银两色的斗篷反射着夺目的日光。

任东杰跳下轿子的时候,铁木兰也正好从另一顶里面钻出来。她依然穿着公服,窈窕健美的身材却掩也掩不住,在朝阳下看来,整个人都在焕发着青春逼人的气息,尤其是那双修长而结实的美腿,更是足以令最挑剔的人都赞叹不绝。

“大捕头,早啊。”任东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铁木兰却像是在赌气,给了他一记白眼,扭头就向大船跑去,完全没有等他一起走的意思。

所有人都陆续上了船,谢宗廷是最后一个走上甲板的。

他猛然转身,对着贴身的亲随下令道:“开船!”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铁木兰愕然道:“大人,您怎么不下船?”

谢宗廷平静的道:“昨晚老夫考虑了很久,决定跟你们一起前往目的地。”

铁木兰失声道:“那怎么行?您是千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

谢宗廷沉声道:“与其把我儿子的生命寄托在他人手里,倒不如老夫亲自出马走一趟,这样子才能安心。我并非信不过你们的办事能力,但老夫心意已决,不必再多说了。”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右手一挥,亲随们不敢怠慢,马上执行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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