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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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逆子-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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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罚大哥。”

  “你们俩一个都逃不掉!”唐傲沉着脸吼,“给我脱了裤子撅地上!”

  龙朔往前跪爬了一步,央求道:“老爷罚朔儿吧,饶了大公子。他还小,就算他有错,也是朔儿督导不力。朔儿自己学坏,还带坏大公子,两罪并罚,请老爷教训。”

  说罢自动脱了裤子,跪趴在地,抬起臀部:“老爷……”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却没有疼痛。龙朔回头,见唐傲正用腰带狠狠吻上唐玦的臀部。他的腰带是皮革制成,并非丝绦。一记打下去,唐玦白皙的臀上立刻拱起一条红棱。唐玦用拳头堵着嘴,没有发出声音。可龙朔见他修长的身躯骤然绷紧,知道那一下必定是痛极了。

  “老爷……”龙朔第二声呼唤已带了乞求之意。可唐傲根本不理他,只是挥舞着腰带,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打在唐玦臀上

  一连抽了七八下,唐玦已经忍不住发出呜咽声,不敢喊疼,只是回头,用那双含泪的眼睛看着唐傲。

  而他臀上迅速肿起的伤痕已由红变紫,看来就要破皮了。

  “老爷!”龙朔猛地扑上去,护住唐玦,凌空击下的一腰带结结实实砸在他背上。他不顾疼痛,跪着转身,托住唐傲的手,深黑的眼里满是恳求:“求老爷手下留情,大公子已经受不住了。他还小,老爷要罚就罚朔儿吧。”

  “大哥,不要……”唐玦痛呼,“是小弟做错事,不应由你受罚。”

  唐傲气得七窍生烟,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睡梦中、喝醉后都可以叫爹,醒了立刻就把自己缩进壳里去了么?老爷,大公子,什么狗屁称呼!

  他伸手捏住龙朔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用威逼的口气道:“你记不记得喝醉后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朔儿……不记得……”

  唐傲的手指猛地用力,攥得龙朔下巴剧痛。“很好,不记得,那爹来告诉你,你刚才扑在爹身上,哭着叫爹,还向爹求饶了!”

  唐玦呆住,不敢置信地看着龙朔。

  龙朔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拼命想挣脱唐傲的手:“不,不是的,不可能,老爷就是老爷,朔儿不敢的……”

  唐傲冷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不敢当么?既然你不承认我是你爹,既然玦儿只是大公子,不是你弟弟,你有什么资格为他求情?滚一边去,爹要责罚他,你只能看着!”

  说罢放开龙朔的下巴,再次挥起腰带。

  第二十章 精灵小子

  “嗖——啪”,皮腰带挟着风声,又狠又准地击在唐玦臀部与大腿相连的脆弱部位,唐玦痛得一声惨呼“啊!”,雪白的脖颈往后拉长,头仰起,泪水哗的一下流了出来,大声哭喊道:“爹!玦儿知错了,饶了玦儿吧!痛……痛……”伸手抹泪,呜呜咽咽地唤,“大哥,大哥……救命啊,救救玦儿……”

  唐傲怒不可遏,脸上阴得仿佛暴雨将至,右手执带,左手拉着腰带的另一侧,啪啪扯动。“还有脸哭?还有脸求饶?小小年纪如此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爹才刚放你们出府一日,你就立刻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出府前是怎样跟爹保证的?嗯?爹打屈你了么?”

  唐玦白皙的小脸上挂满泪痕,哭得抽抽噎噎,哆哆嗦嗦地道:“没……没有,爹打得对,玦儿该打……玦儿欠管教……”

  “认识到错误就好,爹现在要罚你!”

  “啊?”唐玦吓得几乎跳起来,臀部的肌肉突突抖动,唇齿也颤抖起来,“爹刚才不是……不是罚么?”

  “刚才只是提醒你认识错误,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

  唐傲说着,将腰带对折,再次扬起。这一次的力度显而易见,恐怕一腰带下去,唐玦的屁股就要铁树开花了

  龙朔只觉得眼前发黑,看着宝贝弟弟吓得惨白的脸,以及唇上咬出的血口子,只觉得五内俱焚。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扑跪到唐傲面前,托住他的手,声音已经急得变调:“爹!爹!求你饶了玦儿,朔儿愿意代他受罚。他是朔儿的弟弟,是朔儿管教无方……”

  他连连磕头,额头砰砰砸到地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爹,爹,求你开恩,莫要再罚玦儿了。”

  唐傲呆住,腰带从手中垂下,然后脱手跌落在地。嗒的一声,龙朔吓了一跳,猛然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睛里蒙着薄薄的氤氲,平素冷漠的面容犹如冰山解冻,漆黑的眉宇间尽是痛心之色,低声呢喃:“老爷?爹……”

  唐傲慢慢俯身,再次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目光紧锁着他,逼得他无处遁形:“终于肯叫爹了?要爹饶了玦儿?”

  龙朔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哽声道:“是,爹,朔儿求爹饶恕弟弟。都是朔儿的错,弟弟还小,他只是觉得新鲜。是朔儿放纵他的,朔儿……朔儿心里难受,才想借酒浇愁,不是玦儿的错。”

  唐傲慢慢点头,手一扬,一瓶伤药丢到唐玦手里:“起来,去床上趴着,自己给自己上药。”

  唐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下来,道了声谢,慢慢爬起来,提着裤子往床边挪。然后象掷麻袋一般把自己抛在床上,呼哧呼哧顺着粗气,一点点调匀气息。

  唐傲后退,缓缓坐进椅子里,对龙朔道:“过来,到爹身边来。”

  龙朔膝行过去,仰脸看父亲,见父亲伸手,他以为父亲会赏他一记耳光。谁知唐傲轻轻搂住他的头,把他拥入怀中,语声中夹杂着无限欣喜、感喟,叹息般地道:“朔儿,要你叫一声爹,竟是这么难么?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根本不屑认我这个爹?”

  龙朔呆住,在他印象中的父亲,在初次知道自己的身世时,是一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行为浮夸,不知检点,也根本没有责任心;及至与他接触下来,发现他原来是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豪门门主

  经常从他那双凤眼中看到一种冰冷而高傲的气息,那种驾驭一切的气魄,让人只能仰视他。

  再接下去,他看到他在族中长老面前退让、妥协,看到他对夫人的种种迁就,他又从心眼里恨他、瞧不起他,觉得他根本不配当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根本无法保护他们母子,甚至连一个名份都不能给他

  而最近几天,他在他身上所用的心思,又点点滴滴让他体会到了。龙朔不是木头,他有着敏锐善感的心,他能体会到父亲是真的想讨好他。

  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有些迷惘了,这个人,真的让他看不透

  一面是爱,一面是恨;一面是父子亲情,一面是被伤透心后的怨怼;一面是需要雨露滋润的干枯的心,一面是天生的尊严。何去何从?他真的已分辨不清

  醉后那声“爹”,是潜意识里发出来的吧?龙朔悲哀地想,原来我真的在渴望父爱,原来我真的是在乎他的。可我不能,我也不该啊!龙朔,你真没用,你心里还是软弱的,还是在期盼着有一位疼爱自己的父亲……

  一切的现实都靠理智去维持,情感只有在深情人静的梦里才会泛滥吧?人为什么会有情感?龙朔,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位父亲?为什么?

  面对父亲眉宇间泛起的沧桑,听到他低沉艰涩的声音,他木然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唐傲见他呆呆地跪着,茫然无措,他在心中叹息。孩子已经叫爹了,不要再逼他太急吧。他于是轻轻笑了笑,轻轻抚了抚龙朔的后背,和声道:“爹虽然责罚了玦儿,可爹还是要怪你的。你是长兄,你比玦儿年长了六岁,你已经是懂事的男子汉了。玦儿贪杯,你怎能放任不管,还要跟他一起胡闹?

  酒能误事,朔儿,爹一直在后悔一件事,你知道么?那件事是因酒而起的……是因为酒,爹才强要了你娘,玷污了你娘的清誉,害她那样凄苦……所以,爹不允许你和玦儿也这样放浪形骸,你懂么?”

  龙朔,包括趴在床上的唐玦都听得呆住,原来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心里藏着这件令他追悔莫及的事。是因为当年的酒后乱性,是因为一直在检点自己的错误

  唐玦从床上滚下来,扑到唐傲面前,拉住父亲的手,忏悔道:“爹,玦儿知错了,玦儿再也不敢了,爹你别难过。”

  唐傲拍拍他的手:“好了,爹罚过你,指望你今后记住就行。去床上趴着,爹还有话跟你大哥说。”

  “是。”唐玦应了声回到床上去

  龙朔抬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心绪如潮,怔怔地问道:“爹后悔当初的事么?”

  唐傲慢慢自唇边扯出一缕笑容,几分苦涩,又几分欣慰,极复杂的表情:“爹后悔当初做了对不起你们母子的事,可爹不后悔有你和你娘。你娘是我此生见到的最美丽、最贤淑的女子,她就象空谷幽兰;而你,你那么像爹年轻的时候,同样骄傲、同样倔强、同样不肯认输。爹以你为荣,所以,从这一点来说,爹反而庆幸当初的荒唐事了。”

  “爹!”龙朔发自肺腑地喊了一声,眼眶发胀,鼻子酸酸的

  “好了,朔儿。”唐傲拍拍他的头,“爹还是要罚你的,为你今天不知自律及教弟不严。爹不多罚你,只打你五下。但要你深深记在心里,每一下你都要自己报数,说出自己的错误。”

  “是。”龙朔恭敬地应了声,重新褪了裤子,把臀部对准唐傲

  唐傲举起腰带,啪的一声击下。打得并不重,只在龙朔本来青一块紫一块的臀上印出一个浅浅的红印。

  “一,朔儿不该违抗父命。”龙朔报数。

  腰带一下下地抽在龙朔臀上,唐傲明显放了水。

  “二,朔儿不该违背家规。”

  “三,朔儿不该放纵自己。”

  “四,朔儿不该纵容弟弟。”

  “五,朔儿不该欺瞒父亲。”

  五下打完,唐傲丢了腰带,俯身把龙朔扶起来,搀他到床上,亲自为他上药。唐玦在一边扁着嘴,轻轻嘟囔:“爹爹偏心,有了大哥就不顾玦儿了。”

  唐傲瞪他:“臭小子,没打疼你是不是?你忘了自己是罪魁祸首?你哥是为你挨的打,你还吃起他的醋来了?不知好歹!”

  唐玦乖乖闭了口,只是微眯着凤眼,看着唐傲的一举一动。看着龙朔紧皱眉头,忍着痛让父亲上药,极温顺的样子,他唇边飞快地掠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上完药,影卫也将唐傲的干净外袍拿来了,唐傲穿上衣服,敲了唐玦一个暴栗:“为你这臭小子,害爹把一件江南锦绣纺织的好袍子丢了,爹扣你一个月的例钱!”

  唐玦跳起来,却疼得呲牙咧嘴:“什么什么?爹的袍子跟玦儿有什么关系……”忽然想起被冷水泼醒时看到地上那件沾染了呕吐物的袍子,然后爹吩咐把它扔了。他这才明白原来爹把这件事算到自己头上去了,于是只好乖乖闭嘴

  龙朔连忙道:“爹,是朔儿弄脏了爹的衣服,扣朔儿的例钱吧。”

  唐傲笑笑:“你们俩的一起扣了。爹走了,明日你俩不用过府请安了,好好养伤吧。”

  等唐傲走后,龙朔却起来,提了灯,蹒跚着到屋外去。唐玦正在纳闷,见他拎了那件弄脏的袍子回来,丢在脚盆里,拿水泡着。

  “大哥,你干嘛?”唐玦问道。

  “我帮爹洗干净,薰了香还给他。这么好的料子,还可以穿的,我知道爹有洁癖,可洗干净了他应该不会嫌弃。”

  唐玦点头,笑得象只小狐狸:“大哥这么孝顺,爹可要美死了。”

  第二天中午,府里管家辛夷拎了一个大食盒过来,拿出好几盆珍馐佳肴,一一摆在桌上,说是老爷犒赏两位公子的。龙朔十分奇怪,自己和玦儿昨晚刚刚闯了祸、挨了打,怎么今天还得了奖赏?

  辛夷见他困惑,笑了笑道:“老爷说了,请大公子与朔少爷多吃美味,解解馋,这样就不会贪酒了。”

  龙朔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而唐玦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无比灿烂。

  一会儿他送管家出去,离得房门远了,辛夷停步,拿出一个小袋子,交到唐玦手上。唐玦一掂就知道里面是银子,笑问道:“老爷不是说扣了我一个月的例钱么?怎么还没到月底,反而给我送钱来了?”

  辛夷笑吟吟地看他:“大公子是玲珑人,老爷夸你出的好主意,不惜自己皮肉受苦,帮了他一个大忙,所以这些是老爷特意吩咐老奴拿来赏你的。”

  唐玦把银子往怀里一塞,笑得眉目飞扬:“代我谢过老爷,对老爷说,以后他若搞不定大哥,就来找我。”

  第二十一章 露馅挨打

  目送辛管家离去,唐玦才悠然地转过身,举步往回走,只觉得四处秋景宛若春光,养眼之极。心情愉快,脚步轻松,恨不得哼一支小曲。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径,觉得石头缝里那些已经枯萎的小草也变得好看起来

  可是忽然,前面陡然吹来一股寒风,吹得他打了个冷噤

  他猛然抬头,身躯石化成像,傻傻地看着前面那个人,舌头打结:“大,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龙朔一身灰衣,站在秋阳里,却淡得好像一抹影子。他脸色苍白,剑眉深蹙,满眼的痛心、愤怒以及不敢置信,一动不动地看着唐玦

  “大哥,你怎么了?”唐玦一步步挪过去,走得战战兢兢,却强作镇定,唇边挂起讨巧的笑容,“你……怎么不在房里休息?你有事找小弟?”

  龙朔依旧不动、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他,脸色越来越白,而那双眼睛只剩下黑色,黑得无边无际,黑得深不可测,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了进去

  唐玦走到他面前,刚刚站定,龙朔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唐玦脸上。“啪”,巨大的声音在唐玦耳边回响,他的身躯被打得一个趔趄,就势扑通跪在地上。

  白皙的脸上印着鲜红的指印,膝盖砸在石板上,钻心的疼。唐玦一摸脸颊,清清楚楚地摸到一个巴掌印,触手滚烫。

  他知道完了,刚才自己得意忘形,跟管家说的话肯定都被大哥听到了。瞧他那张饱含怒意的冰山般的脸,比平日冷了足有十分。跟大哥相处五年,被大哥打过无数次屁股,可从来没有挨过耳光,今天大哥真的是气极了。

  龙朔打过一掌,转身大步离去,一言不发,步履决绝得完全不象是屁股上受了伤的人。

  “大哥!”唐玦爬起来追上去,正要伸手去拉龙朔,龙朔反手一掌抽在他脸上,怒吼一声:“滚,别来烦我!”

  唐玦捂着脸,疼得嘶嘶抽气,大哥真狠心啊,一下子赏我两巴掌。我知道我不好,我算计了你,可我是为了你和爹好嘛。这么凶干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

  他见龙朔回屋去关上了门,连忙不顾身后疼痛,紧跟过去,敲打着房门,可怜兮兮地求道:“大哥,请开门,容小弟进去向你解释。你别生气,气大伤身……”

  “让我静一会儿。”里面传出龙朔沙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气声,仿佛没了怒意,却充满疲惫,一种绝望的疲惫

  龙朔跌坐在椅子里,臀上象被粗砺的砂纸磨着,磨得寸寸疼痛。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五脏六腑象被抽空,胸腔里又空又冷。

  五年了,苦苦维持了五年的骄傲,一下子在那个人面前崩溃,一下子把自己所有的软弱都泄露出来。他以为是值得的,因为他是为了玦儿,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弟弟,为了不让他皮肉受苦。可他,却设了圈套让他钻,他算计他

  想到刚才他那一脸灿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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