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
“南门大人抬起脸,红红的双眸可人地望着侬风楚,道:‘不就是为将我卖个好价钱以解其他师兄师姐师妹的苦难生活吗,还会有什么苦衷……我命贱,只好是被卖的命,师父养育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怪谁了,我就怨天赐我这般苦命!’”
“‘小师妹!其实你与独孤秦是指腹为婚啊!你早已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谈不上什么师父将你卖于独孤府之说。’侬风楚终道。南门大人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什么?怎么可能!我连自己的娘亲是谁都不知,何来指腹为婚之说!’”
“侬风楚无奈般摇头道:‘你不可不信,因为确实其事。独孤老爷握有一纸证明,你赖不掉的。当年,你母亲病逝,独孤老爷抱着尚在襁褓的你到了师父的别苑,说你是早产儿,身子虚弱,还望师父能教你习武,以保性命。南陆主也早已知晓这事,所以你与独孤秦是非结不可了。’”
听到这儿,南门馨雪总算知晓自己为何从小体弱多病了。原来原呈于自己的母亲。
“‘师兄……怎么会这样?’南门大人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侬风楚点头,继而又道:‘师父对你好,并不是因命令。起先,师父是顾忌到你的身子,对你处处小心,以免出个小差错便让你赴黄泉。然而,久而久之,师父对你的照顾之情已经慢慢转变为亲情了啊。’”
“一直细细听他们谈话的师父俯下了些身子,扶起南门大人搂在怀中,语气颇为亲切:‘燕儿……师父又怎忍心将你送于独孤府……师父何尝不知道你与风楚的感情,不知道独孤秦的恶行呢?只是,你明里已是独孤家的人,如若与你师兄走的太近,独孤秦恶行一起,纵使你师兄武功高强,为南陆第一,但一旦传出流言,南陆主大怒,你师兄一人如何抵挡千万军马?何况,你与风楚在一起的场景三番四次被独孤秦看到,你们也知道他的恶行,要是将你们拉去浸猪笼,师父也无可奈何啊!孩子,师父斟酌数夜,也只好是牺牲了你啊……’”
“‘师父……’南门大人泣不成声,只一直落泪,说不出话。”
“‘师父!’侬风楚遽然打断她们,‘师父,我带小师妹亡命天涯!离开这南陆,寻一处世外桃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还望师父批准!’”
“桃源大陆本就是因民众和睦融融而得名,这回却得另寻一处世外桃源,侬风楚不禁心一沉。得到师父的批准,南门大人便与侬风楚连夜起程了。到了南陆一处偏僻地方,见南门大人心脉急促,不容继续赶路,两人寻了一家小客栈暂住一晚。”
“侬风楚扶着南门大人进了客栈,店小二见两人衣着锦华,忙不迭上前笑脸迎人:‘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留宿啊?’虽夜已有些深了,但这家小客栈里还是有个把人饮酒作乐,不算是安静。侬风楚四处巡视一番,道:‘来一桌你们这最好的酒菜,顺便准备两间上房。’”
“两人坐下闲聊。不好……我看见店小二在听了谁人的吩咐后,往酒菜中下了点什么药,埋伏在四周的黑衣人蠢蠢欲动。侬风楚正与南门大人聊得开心,丝毫没有发现危 3ǔωω。cōm险已降。店小二依旧笑脸对人,将酒菜端上桌。”
“两人吃喝不久,店中原本作乐的众人抽出桌底下的刀剑,与四处的黑衣人将侬风楚和南门大人围在正中。侬风楚只知中了埋伏,却不知是谁,怒喝:‘谁摆的道!’随着几声自傲的笑声,独孤秦从黑衣人中走出,看他气色,白天受的伤还没好。侬风楚不知自己中了毒,依旧面不改色道:‘独孤秦,白天的罪还受的不够?想来顿宵夜不成!’”
“南门大人拍案而起:‘独孤秦!你我素不相识,只知你名独孤秦,我名南门飞燕,为何不肯放过我!我与师兄已准备浪迹天涯,你还不肯就此罢休?’”
“独孤秦面色难看,唇干色白:‘南门飞燕!你还妄想与侬风楚浪迹天涯双宿双栖?你不知羞耻与侬风楚勾搭在一起,我独孤家脸面何在!你给我一掌,我必还你十拳!’语毕,侬风楚欲拔出佩剑,突然头昏脑胀,猛地坐下。与此同时,南门大人也有相同情况。”
“独孤秦大笑三声:‘侬风楚,你对这陌生地方也太放心了吧?未试毒就这么吃了,在下真是敬佩三分。如今你们二人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中了此毒,虽然死不了,但两个时辰之内功力全失,纵你侬风楚南陆第一高手,又耐我如何?’”
“‘独孤秦!你这个卑鄙小人!’南门大人怒吼,‘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们!否则,若我南门飞燕今日死不了,你就给自己挖好坟墓!’南门大人惹怒了独孤秦,一个眼神,离她最近的手下扬手一耳光劈去。”
“侬风楚眼见尤怜,怒道:‘独孤秦!你最好别给我动燕儿!否则……’‘否则?侬风楚,你有何否则可言?你已自身难保,还能耐我何?纵使我当着你的面动了南门飞燕,你又能耐我何?’”
“‘独孤秦!你敢!她可是南门陆主的外甥女,你敢动她陆主绝对不会饶了你!’‘你说我敢不敢?’独孤秦绕到南门大人身旁,捏着她的下巴道,‘哼,难道你忘了南门陆主也是我舅?她娘不知廉耻地跟着男人跑了,舅舅早就下令南门飞燕绝非他南门之后,我这表舅对我可比她那亲舅对她要好的多了!’”
南门馨雪听着雪姬没有调的话,却依然感觉到了此时的气氛严谨。更有预感,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一定还有下文!依这独孤秦的性格,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二人。
“‘独孤秦!’南门大人与侬风楚二人此时却只可怒吼他的名字,说不上什么话。独孤秦是吃定他们了,笑道:‘侬风楚,你自废武功吧,要不然……我就杀了她!’捏着下巴的手突然游移至南门大人的脖颈,加紧了力道,南门大人立刻说不得一句话。”
“看着南门大人痛苦的样子,侬风楚没有丝毫犹豫,真的自废了武功,虚声道:‘独孤秦……我已照做,你还不放了她!’独孤秦大笑,没有一丝要放了南门大人的意思,却道:‘侬风楚,我只答应你不杀了她,可没说……我不会代你行使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啊。如今你连我的一个手下都打不过,我要教你生不如死,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上受尽凌辱却无可奈何!哈哈哈哈哈……’”
“他……点了南门大人的睡穴,抱着她上楼去了。至于侬风楚……他武功已废,纵使此时青筋曝出,却已是一个小兵就可以拦住他的时候了。”
到此,雪姬不忍再说下去,睁开了眼,望见眼前的南门馨雪已是两行清泪直流。“馨雪,还要再听吗?还是等你心情平静了再说?”
“不必了,”南门馨雪擦拭了一下,“我只是为娘感到难过。从小到大,娘总是以一副王者的面具遮盖自己,原来这之下,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雪姬,继续吧,我很想知道那个侬风楚到底是何许人也。既然独孤此姓如今已经完全消失,那必然是谁在一怒之下将其灭了门。”
雪姬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
“不是客栈……现在已经不在客栈里了。很眼熟……对了,是我们在的这间小竹屋里,有个人坐在里面。”
南门馨雪此时已知说话也打扰不到雪姬了,便言:“这里是清寂林,这间竹屋是师傅日夜呆的屋子。这么说,那人真是侬神师傅没错了?”
“应该是了,他的样子已与侬神大人有些相似了。他在写信,信上写……我看不清……”
“你试试移动角度,拐到师傅身后,说不定就能看清了。”
“我在试……有些清了……对,现在看到了。信上说:师妹,一别已是多年,师兄隐名侬神,在这深山之中,也能听得一些南城琐事。万事之先,师兄祝你登上君位。当年,只怪师兄没有那个能力保护你,才使你落得独孤秦之手,受尽了凌辱。我陆续听得一些关于你的事,世人不知详情,只道你红颜祸水,克死独孤秦。但师兄知道,独孤秦身子硬朗,怎会病死?定是你将其杀害。独孤秦兄长贪你美色,在独孤秦死后将你娶为填房。师兄也知道你恨死姓独孤的,才会将几位夫人害得一个不留,又在南门陆主无子嗣,让姓独孤的登位之际,夺其位,杀其人,让独孤家永无后人。如今,恨已解,你定是甚是寂寥,往后都将扣着君主之名,活得甚累。师兄也不忍见你如此,如若你累了,可来清寂林暂住,也可……就此隐居山林。师兄不会逼迫你,一切由你自己定夺。至此,望师妹看开一切,红尘皆是从前,不要看得太重了。”
未听到自己母亲的情况,南门馨雪忙问:“我娘呢?我娘怎么样了?”
“侬神大人写信之日,正是南门大人登位之时。东南西北四陆,历代君主都只是住于府内,没有宫殿。但南门大人红颜一怒,君位加身,刻令他们建造一座飞雪殿。南门大人是史上第一位女君,既然如此,那规矩就要在她这一代更改,以前没有的,如今都得要有。登位之日,飞雪殿已建好,见两旁碇柱空无一字,南门大人飞身而起,拔剑而挥: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右边则是: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说完,雪姬起身了,朝她点了点头:“事情,就是这样了吧。”
“可是,”南门馨雪道,“你还没说到岩哥哥的事啊。我们此次不就是为了寻岩哥哥受低待的缘由吗?”
雪姬流露出不胜凄婉之情:“因为岩哥哥是独孤秦之子。”
“难道我不是?”
她摇头:“你不是。岩哥哥是那日在客栈被独孤秦污辱之后怀上的孩子,因越大越像独孤秦,南门大人怎会容得下他?而你和南门誓则是与独孤秦兄长所怀的龙凤胎。”
南门馨雪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疑问:“南门誓?他与我是龙凤胎?此话当真?”
“你知道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哦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赧然一笑,“我只是惊奇,原来我还有个誓哥哥这事是真的。我与师傅将岩哥哥送回南府时,师傅曾跟我说,娘在看到那个外族之王后失了神,双眼泛红地说他就是失散多年的南门誓。不过,外族之王否认了,加之誓哥哥没有那双湖蓝的眼睛,娘亲才罢休的。”
这回轮到雪姬惊异。“南门大人将噬血认作了南门誓?”噬血本就是桃源人士
“噬血?那个外族之王的名字?想必是的,师傅是这么跟我说没错。我当时去南雪山找岩哥哥,不在场,也不知道确切是怎么一回事。——对了,那你知不知道誓哥哥现身在何处?”
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试图去探一探南门誓的下落,但只到了他失踪那里,就一片漆黑了。好像……有人刻意阻止我似的。”
“那他是怎么失踪的?听师傅说,娘好像很在意誓哥哥,那日在飞雪殿上,竟不知不觉在外族人面前露得真情,真是奇绝。雪姬,如果你知道的话,不要隐瞒我好吗?我想,要是帮娘寻回了誓哥哥,岩哥哥的日子也会好过了。”她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想知道个中缘由,只能靠她的梦境了。
“馨雪,别这样说,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他的失踪我是看到了,只是有些离奇就是了,”雪姬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在你们出生那日,南门大人就睡在你们身旁。只是到了三更时分,南门誓的身子突然发出了很强的光芒,刺得南门大人睁不开。当光芒散尽,南门大人忙问守卫发生了什么事时,才发现身边的南门誓不见了,只剩你一人。”
花病等闲瘦弱,春愁没处遮拦。
杯行到手莫留残,不道月斜人散。
第二十三章 白云深处,伊人何处(1)
溪上桃花无数,白云深处。
我欲穿花寻路,伊人何处。
“伊人何处?伊人不就在南陆。”
“谁!”拔出挂在墙上的剑,迅速朝发声之处飞去。穿过红木窗,“叮”的一声死死地定在了走廊的柱子上。待他出去查看时,却发现柱子上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的剑一把。
来者何人?伸手如此敏捷。拔回了剑巡视一番,见还是没人才回了房。
没料到,刚坐下,又听声道:“西少主……哦不,现在该称一声西陆主了。西陆主,别来无恙啊,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忘了我了?”
西洛誉再次拔剑而出,喝道:“谁躲在暗处!快出来!”
“西洛誉,你当真这么③üww。сōm快忘了我?真是贵人多忘事了,我该庆幸呢还是伤心?哎,看来,还是不该告诉你空灵族的事啊。”
“是你?”原来就是那个告诉自己有关噬血的事的高人。西洛誉思索一番,锁好了门才继续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出了事?”
“对于西陆主你来说,我倒是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件事。”神秘人故作拖延。
“你来这无非是有话和我说,何必吞吞吐吐故作样子?”
神秘人笑声绕梁。“好,也罢,我就告诉你实情。你知道你口中的伊人身在南陆,当晚她被掳走之时,你也在场,但你不阻拦,任由南门岩将其掳走。此举无非是想让空灵王代你去南陆,并剿了南陆吧?你肯定是告诉他,他要找的人许是在南陆。而他也明白在灭了桃源之前,你不会老实地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在哪,他心知肚明你这么说是暗叫他灭了南陆。我说的没错吧?”
西洛誉暗暗咬牙,自己的心思居然全被他看透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特地来告诉你一件事。想成就大业,就不要顾儿女私情。你难道不知道,红颜祸水,亘古不变,有多少英雄好汉毁在女人手中?我明白,你愿意为伊人打下半壁江山,随她嫣然倾国。可如今山高皇帝远,你恐怕是不知道你的淡嫣然已与白族之子白炽有染吧?”
“你说什么?”怒拍桌案,“此话当真?”
笑声继续绕梁。“我的西陆主呀,你还真把这女人当成宝了?也罢,此话真自然是真,只不过倒是真有个中缘由,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的女人真不是自愿的,我也已经替你处决了白炽。西洛誉,这江山以后你要送给谁,我管不着,但前提是你能不能拿下桃源。如今,有一个法子了,你可飞鸽传书到南陆,用这件事借题发挥,先剿了南陆再说吧。”
“喂!你为什么要帮我!站住,回答我!”等他想要发问时,才发现人早已不见了。
这人先是告诉自己空灵族的事情,还有族王的弱势,如今又告诉自己南陆事件的真相,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想坐山观虎斗,待几派人员斗个鱼死网破,再得渔翁之利?哼,没那么容易,就算你通晓万事又如何,我西洛誉定将你拿下不可!
???
“馨雪,现今你得知了你母亲与侬神大人的事情,也知道了岩哥哥为何受低待的缘由,你想怎么做?化解两代人的恩怨?”她起了身理了理衣襟,与南门馨雪一同坐于床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由下一代来承担。岩哥哥没有错,他是作为一个新生命来到世上,他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如何才能不让自己投到这户人家?错的是他爹独孤秦。独孤秦死了,娘的恨无所发泄,只好将它转移到与独孤秦有血缘关系的岩哥哥身上……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消除娘强烈的恨意……”
“依我所见,南门大人的心结是在于她自己,如果她打不开心结,将会永远恨下去。而造成这心结的,是独孤秦,在独孤秦之前,便是侬神大人。独孤秦已死,她仍不能打开心结,这便说明,如若她自己无能为力,这世上也只有侬神大人能帮助她了……自然,这只是雪姬的愚见,馨雪你若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