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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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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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一个偏头一笑,娇滴滴的说道:“才不是呢,我们是自己用迷人草和玫瑰花、九碗兰三种香料制成的,茉莉花露那里会香中带甜?”

那蓝衫汉子得寸进尺,凑了过去,低笑道:“啊,原来是姑娘们自己练制的,唔,唔,不错,果然是香中带甜,难怪在下闻到鼻里,一直甜上了心头。”

右边那个姑娘用红中抿抿小嘴,噗嗤笑道:“你这人真好玩,心也会甜的?”

两个花衫姑娘一直朝前走去,那蓝衫汉子越跟越近,一面邪笑道:“这香味本来已经甜的迷人,再从姑娘身上发出来,自然甜到心里去了。”

右边的花衫姑娘回过头去,鬓发几乎快碰上蓝衫汉子的鼻尖,但她却毫不为怜,格的笑道:“你真会说笑,嗯,你怎么凑的这样近,也不怕香昏了头?”

她有意无意举起手上红帕,轻轻扬了扬!

那蓝衫汉子这回真的昏头转向,受宠若惊,口中说道:“在下……在下……”

话声未落,咕咯往地上倒去?

大家眼看蓝衫汉子正在调笑之际,突然倒了下去,不用说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不禁齐齐一惊!

突然有人冷哼一声,从人丛中窜出两名蓝衫汉子,一下掠到两个花衫姑娘身前,拦住了去路。

两人迅快的从身边掣出刀来,其中一个冷喝道:“臭丫头,你把咱们大师兄怎么了?”

两个花衫姑娘依然缓缓的行了过去,右边一个口中“唷”了一声,道:“你们这干什么,你大师兄说我们自制的香料,甜的要命,你却骂起我们臭丫头来了,你闻闻看,到底是香是臭?”

她右手轻举,又把那方小小红中,作势扬了扬!

两个持刀汉子自然识得厉害,忙不迭的朝后跃退。

右边那个姑娘嗤的笑道:“别怕呀,我只是逗逗你的嘛,看你们还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原来经不起吓唬。”

两个持刀汉子虽然心存顾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肯示弱,左边一个厉声喝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不愿在此时此地,和你们动手,可不是怕了你们,快快拿出解药来,咱们也不为已甚。”

右边花衫姑娘娇笑道:“是咯,山西快刀门的人,又怕过谁来?你们既然知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就不该持刀相向,出口伤人,老实说,不为已甚的该是我们,要是换个地方,像你们俩人这般无礼,早就请你们乖乖的躺下去了。再说你们大师兄,只是香昏了头,让他在地上躺着,闻闻土气就好,这要什么解药?”

口中说着,两个人依然款款缓步,朝前走去。

左边那个女的,却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般。

两个持刀汉子倒也不敢阻拦,怔怔的守在大师兄身边,眼看着她们离去。

凌杏仙低声问道:“大哥,山西快刀门,在不在九大门派之中?”

岳小龙微微摇头道:“列名九大门派的,只有八卦、形意两门。”{

两人走近假山,循着石砌朱栏,朝上行去,一会工夫,登上山顶。

只见一座八角亭中正有两个人起身离去,从另一头的小径盘曲而下,从背影看去,这两人正是杨宏勋和姚玉琴了。

凌杏仙忍不住披披嘴道:“大哥,你看到没有,他们好像是有意避开我们呢!”

岳小龙目光向四下瞧了瞧,低声道:“也许他们不愿人家知道。”

凌杏仙道:“我就瞧不惯姓杨的那种人,处处故作神秘。”

岳小龙没有作声,缓步走入亭中,双手扶着栏杆,目注远处,但见南首一片树林之间,矗立着一座高大巨宅,建造的甚是气派,也高过其他的害屋。心中暗暗忖道:“不用说,那是铜沙岛主居住之处了,但不知母亲被他囚在哪里?”

凌杏仙依着他身边,理了理秀发,低声道:“龙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岳小龙四顾无人,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南首那座高大巨宅,定是他们岛主住的地方,妈被他们掳来,也许就关在那里!”

凌杏仙道:“那该怎么办呢?”

岳小龙道:“今天已经是初十了,他们大会,定在明天举行,那么今晚就是大会前夕,他们的人。一定都很忙,在防范上,自然比平日要较为松懈,我们今晚就去探探下落。”

凌杏仙紧张的道:“今晚就去?”

岳小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放过今晚的机会……”

话声未落,瞥见有人朝山顶走来,急忙低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装作闲眺模样,并没回过头去,但一阵风来,鼻中闻到一股浓馥的香气,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但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轻“唷”一声,笑道:“原来这里已经有人来了。”

闻其声,知其人,说话的正是右边那个花衫姑娘,岳小龙、凌杏仙目注远处,依然没去理会。

香气愈来愈浓,她们敢情已经走进亭子来了!

只听右边一个又娇声说道:“两位雅兴不浅嘛,瞧你们都佩着银穗长剑,那是华山派门下了?”

话声已在身边,而且在跟自己两人说话,这下,岳小龙不能再不理人家了,缓缓转身去。只见右边那个隔着面纱,犹可隐约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瞧看自己,这就拱拱手道:“两位姑娘请了,在下兄妹正是华山门下。”

左边一个似是不喜多言,神情冷落,右边一个却嫣然笑道:“我叫何嘉嘉,这是我师姐姬真真,两位贵姓大名,还没请教呢?”

她一蜜一笑,浓香迎面,熏人欲醉!

岳小龙道:“在下纪念勋,舍妹单名一个敏字。”

何嘉嘉娇声道:“原来是纪少侠,啊,华山派有一位人称云里飞的纪大侠纪叔寒,不知是少侠什么人?”

岳小龙道:“姑娘说的,正是家父。”

凌杏仙看不惯何嘉嘉那副妖烧模样,心中不耐,叫道:“大哥,我们走吧!”

不等岳小龙回答,转身朝小径走去。

岳小龙连忙朝两人拱拱手,跟在凌杏仙身后,盘曲走下假山。

凌杏仙回过头来,笑道:“大哥好像和她谈的很投机呢!”

岳小龙道:“人家既然见询,总不能不理人家。”

凌杏仙披披嘴道:“这种女人,一股妖气,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口中说着,人却朝假山左侧一带花树林中走去。

岳小龙听她口气,心知表妹犯了小性,正想告诉她江湖上有许多眶睨必报,自己两人是作客来的,犯不上和人家结怨。

但话还没出口,瞥见凌杏仙身前,忽然闪出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挡住了去路,口中说道:“来人止步。”

凌杏仙道:“你干嘛拦着我?”

那青衫汉子道:“姑娘身为来宾,当知宾馆中的规定了?”

凌杏仙道:“我自然知道,你们规定所有的来宾,不得走出花林,我并没有走出花林,犯了你们什么规定?”

青衣汉子道:“在下奉命行事,二位快退出去吧!”

凌杏仙道:“我偏不退出去,看你把我怎的?”

青衣汉子冷声道:“两位若不再退走,那是逼我无礼了?”

岳小龙正待把表妹劝定,凌杏仙已经怒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参与大会来的宾客,你一个下人,敢对姑娘这般说话?”

青衣汉子道:“在下已经好言相劝,你们违反规定,擅入花林,在下可以格杀不论。”

凌杏仙越听越气,呛的一声,撤出剑来;娇叱道:“你试试看?”

青衣汉子狞笑道:“小丫头,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话声未落,左手突然扬起,射出一蓬蓝雨!

此人出手又阴又快,一心只想把岳小龙、凌杏仙两人置之死地,他打出的一蓬蓝雨,不知是什么暗器,其中还闪烁着无数金芒!

这样骤施杀手,任何高手,都未必能躲闪得开!。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直飞而来,举手之间,那一蓬比电还急的蓝雨,一下都收了过去,翩然落到地上。”

原来竟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娇声叱道:“青字十三号,你不要命了?”

那青衣汉子惊然一惊,连退了两步,望着青衣少女,满脸惊疑的道:“姑……姑娘,他们两人……”

青衣少女理也没理,转身朝岳小龙躬身施礼,口中说道。“小婢奉乐老人家之命,特来请纪少侠下棋去的。”

岳小龙瞧的暗暗一惊,付道:“凭她方才收暗器的身手,比自己两人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原来竟然只是一名使女!”

凌杏仙问道:“大哥,她说的乐老人家,就是那个黄鱼老头么?”

岳小龙点点头、凌杏仙低笑道:“他又要你下臭棋去了。”

青衣使女道:“小婢已经找了一会,只怕乐老人家早已在等候了,纪少侠快随小婢去嘛!”

凌杏仙颇想瞧瞧玲珑仙馆内究竟住了些什么人物?这就问道:“我可以去么?”

青衣使女想了想,笑道:“乐老人家虽然只吩咐小婢,来请纪少侠,姑娘若要跟纪少侠同去,自然没有问题的了。”

凌杏仙道:“大哥,我们快走嘛。”

青衣使女道:“小婢替两位带路。”

说完,转身朝前行去。两人跟着她越过草坪,进入玲珑仙馆!但觉这座院落甚是清静,两边放着许多盆栽的奇花异奔,幽香扑鼻,大厅上陈设古雅,但却阒无一人。

青衣使女领着两人从厅后一座楼梯上去,绕出回廊,但见一道宽阔走廊,画帘高啄,雕栏鳗泅,扶栏远眺,嫩草如茵,假山亭台,尽入眼底。正面是一排五间精致富间,住在里面的,当然都是身份极高的人。

岳小龙只知“延菜馆”是接待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所在,这“玲珑仙馆”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物,他实在想不出来。

就说这位矮胖老人吧,自己也只是昨晚听黄衣驼背老人叫他乐天民,但乐天民究竟是何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此刻转出回廊,只见长廊上放着一张矮几,正有两位老人坐在锦墩上奕棋。

这两个老人左首一个一头银发,长眉凤目,脸色红润,身躯微胖,右首一个五短身材,扁脸浓眉,连鬓短髭。

他们下的是围棋,棋平上黑白相间,双方的棋,被切成了几个小块,战况似已至“中盘”阶段。各自拈子沉思,对青衣使女领着岳小龙、凌杏仙两人走来,都一无所觉,连眼也没抬一下。

这时只听左首靠边那一间传出矮胖老人的声音,叫道:“小哥快来,你没瞧到两只老蜗牛一盘棋,从昨晚下到今天,还只下了半盘,也没想想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活到一百岁,还有几盘棋好下?真是蹩脚透顶!咱们从这时候开始,到吃中饭,快一点,还好下个五六百盘,也给他们示范示范。”

随着话声,乐天民矮胖而臃肿的身躯,已经从左侧房中,像滚球般走了出来!

岳小龙听的暗暗好笑:“你还说人家是臭棋,你下的才是臭棋呢!”

乐天民手上端着一张紫檀矮几,和两个锦墩,边走边说:“这走廊上又宽阔,又明亮,又通凤,真是下棋最好的地方。”他放下矮几,朝凌杏仙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姑娘是看老汉下棋来的了,你大概想跟老汉学上两手绝着吧?”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看你和大哥下棋呢,我是想瞧瞧玲珑馆来的。”

乐天民道:“玲珑仙馆有什么好瞧?几时老汉有空,带你到京都皇帝老子的宫里去瞧瞧,才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指甲朝光滑如镜的紫檀茶几面上划了下去。”

青衣使女瞧的一急,慌忙叫道:“老人家……”

乐天民落指如风,三两划,已在纹理坚硬的紫桓矮几面上,横七直八,划了好几条棋线。

每条深浅如一,竟然比人用尺量了再划,还要准确,一面回过头去朝青衣使女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衣使女阻止不及,眼看他已经在雕刻精致的矮几上,划下许多线条,还有什么好说?

乐天民嘻嘻一笑,道:“是了,老汉房里,一共只有两个锦墩,麻烦姑娘就替老汉到隔壁房里,再拿一个来可好?”

青衣使女因总管再三交待,不可开罪老人家,只好答应一声,从右侧空房中,取了一个锦墩,放到矮几边上,一面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乐天民早已把棋盘划好,笑咪咪的道:“谢谢姑娘,没有事了。”

青衣使女施了一礼,返身退下楼去。

乐天民从怀中取出棋子,在棋盘上排着,一面转头朝凌杏仙道:“小姑娘,你也坐下来呀!”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坐呢!”

乐天民道:“小哥,咱们快下了。”

岳小龙排好棋势,说道:“老人家请。”

两人一开始,走了两步,就快杀快吃起来,凌杏仙看的索然无味,心中暗暗骂道:“真是臭棋!”一面说道:“我过去看看他们下的棋。”

乐天民出手如电,迅快的和岳小龙抢着吃棋,一面不悦的道:“两只老蜗牛的棋。有什么好看,老汉只要看他们那付慢吞吞的模样,就会叫人等出急惊风来!”

凌杏仙没加理会,转身朝两个老人走去。

那两个老人相对盘坐,大家目注棋盘,一声不作,凌杏仙悄悄的走近他们身边,依然一无反应。

凌杏仙细看两人下的棋,银发老人是白子,扁脸老人是黑子。他们似是从棋局中间开始,黑白相缠,黑子紧盯着白子,一个板、一个断,你长,我也长,你跳,我也跳,互相纠缠,切成了不少小块,胜负难分。

凌杏仙站着看了一回,只见银发老人拈起一枚白子,下到中间,凌杏仙看出他这是罩着,心中正在猜想,看扁脸老人如何封法?

银发老人忽然悠悠转过脸来,朝凌杏仙微微一笑。

凌杏仙只觉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奕仙乐天民的来历?”

凌杏仙听的一怔,她知道这说话的正是银发老人,忍不住举目朝他望去。

银发老人依然目注棋盘,生似方才不是他说的!但在此时,凌杏仙耳边又响起那缕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奕仙从不轻易许人,也从不轻易和人对奕,机会难得。姑娘如能在旁细心观看,自可获益匪浅。”

凌杏仙暗暗奇怪,心想:“听他口气,似是对矮胖老人十分推重,一个专下臭棋的人,居然还是奕仙,像他那里碰上就吃的棋子,看了还会获益匪浅?”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那声音又道:“姑娘可是不相信么,奕仙乐天民乃是当今武林中几个绝世高人之一,他一手棋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只见一名青衣使女,匆匆上楼,躬身道:“咱们少岛主拜会诸位老人家来了。”

话声一落,立即向旁闪开,恭身而立。

接着缓步走出一个锦袍佩剑少年,一眼瞧到乐天民,慌忙一拱到地,含笑道:“晚辈奉家父之命,向诸位老前辈叩安来的。”

这人正是少岛主齐少宸,此刻满脸堆笑,状极恭敬。

原来奕仙乐天民住的是靠左第一间,他搬出矮几,在走廊上和岳小龙对奕,齐少宸登上楼来,第一个遇上的自然就是他了。

乐天民回过头来,嘻嘻一笑,道:“少岛主好说了,叩安两字,老汉不敢当,令尊可好?”他口中说着,一手依然下得很快,一面还催着岳小龙道:“小哥快下,棋可不能停。”

齐少宸恭身回道:“家父托庇粗安,他老人家听说乐伯父来了,甚是高兴,本来要自己来的……”

乐天民没待他说完,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更不敢当了,令尊纵然还没忘记我这糟老头,但他身为一岛之主,怎好纤尊降贵,来看老汉?其实老汉来了,应该是老汉去看看岛主才对,只是老汉一连几天,坐船坐的头昏脑胀,睡了一晚,今天一早起来,精神好了些,就棋瘾大发,刚刚把这位小哥找来,下上几盘,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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