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东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东,你玩够了没有!”巩雪儿的言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音调也陡然升了好多。陈东似是被这一声惊住了,目光怔怔的盯着巩雪儿看。
巩雪儿猛地倒吸几口凉气,似是仔细的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沉吟半晌,才回忆似的道:“打从第一天瞧见你,我就意识到你是一个懒惰,自私,爱开玩笑,爱摊小便宜的人。不过那个时候,你在瑶儿和子俊哥手下做事,虽然有时候会偷些懒,但你也有卖力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我好似对你很有意见,所以处处看你不爽,每每与你拌嘴吵闹······”
陈东不言语了,巩雪儿说的这些日子,当时的两人虽然怒气冲冲,剑拔弩张的,可是现在细细回忆起来倒还真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陈东兀自感觉突然有些想念那种时光!
巩雪儿见他不语,随即幽幽的道:“不过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却对你有了另一番的看法。那日我身在客栈,深陷柳公子的圈套,就连性命也岌岌可危。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报了必死的打算,我先是奋起反抗,复又咬舌自尽,不过幸好我没有就此死去,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渐渐薄弱,在我的意识即将沉沦的那一霎那,我就看到了你。我看到你为了我和柳公子纠缠扭打,我还看到你被柳公子摔在地上,然后看到你奋力的挥舞着椅凳,直到将柳公子拍在一边。”
陈东很风骚的挺了挺胸脯,被人当面讲述英勇事迹的感觉就是爽!
“那个时候我就豁然发现,原来你陈东身上也可以是有这么些的优点。后来我又去监狱看你,看你被刘小姐打的伤痕累累,却坚强的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种敢于承担的精神,真的是让我由心的敬佩。”
“但是现在···”巩雪儿话锋忽然一转,道:“但是现在我又看到了你原先的那些诸多的缺点。你一心图安逸,不远万里来到我么崤山却只为徒增你那好奇心。没错,我父亲是很重视你,可你也不能把这种重视兀自当做你就比别人高上了一等······”
陈东委屈的道:“我来崤山不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而且我也没有兀自认为我比别人要高上一等。”
巩雪儿冷笑道:“那既然这样你又为何来崤山,你难道真的是来医伤的?没错,你是在监狱里受了不少的苦,可是那些鞭痕只不过是伤及发肤的皮肉之伤。要是真的是刻骨的痛楚,恐怕你现在也不能站在我的身前了吧!”
陈东低下了头,他来崤山确实只是为了满足他一窥山匪好汉们的好奇心。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巩雪儿又为什么会用如此犀利的言辞来教训他?
陈东沉吟了半晌,幽幽道:“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崤山么?”
“我···”巩雪儿沉默了一番,随即吞吞吐吐的道:“我并不是想让你离开这里,我只是看不惯你用伤势作为说辞,偷奸耍滑的赖在这儿······”
“小姐······”
陈东刚想辩解,犹在此时,一声清脆熟悉的声音兀的响起,两人先前起了些争执,气氛难免有些不快,听到有声音传来,纷纷作势闻声瞧去,就看见小青舞动着纤细的身影,疾步向这边赶来!
在劫刑场的那一天,巩强就先遣小青回到了崤山。小青回到山上后,心底难免心系镇上的情况,所以一听说雪儿回来了,就匆匆的过来瞧她!
小青靠的近了,忽然看见陈东也在这儿,这时天色灰蒙蒙的,但她还是在十米开外就认出了陈东。
“陈东?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小青满脸困惑的靠过来,旋即一声轻叹:“谢天谢地,你要在这里那可不就是当家的计划成功了吗。”小青热切的拉着巩雪儿的胳膊,自顾自地喃喃着,说了半晌,却忽的发现这气氛有些诡异,不禁皱着眉头试探道:“你们···你们没事儿吧!”
巩雪儿冷冷的道:“小青,你现在带陈东去看看房间。这天色已晚,快收拾个房间给人家住下。”
小青“哦”了一声,拉着陈东就去给他寻房间去了,走的远了,小青忽然侧着头冲着陈东正色道:“你招惹我们家小姐了?”
陈东摆出一副很臭屁的模样,佯装不屑道:“她?我现在还哪敢招惹她?”
小青不解道:“那为什么我方才感觉小姐好像不甚高兴!”
“切,她只不过是不想我呆在这里!”陈东耷拉着眼皮,懒懒的撇着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上你们崤山来休养一段时间来了么。她还不乐意了,大不了我明儿就离开这里,免得又惹她心烦!”陈东自言自语的说着,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小青的前头。小青望着陈东的背影,沉思道:“小姐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道道,小青懊恼的摇了摇头,感叹了句:“这两个冤家”跟上了陈东的步伐。
巩雪儿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已不再平静,她的脑海里不住的浮现着陈东方才那句话“你就这么想要我离开?”她也不禁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这么想让陈东离开这里呢?”
巩雪儿毕竟是张白纸,诸多复杂的感情她也不甚分的清。自从这次经历了柳公子这案件之后,巩雪儿分明感觉她与陈东的情感已不像之前那般简单。可是现实的理智却让她避之不及,她矛盾的想让自己离开这种矛盾的情愫,既然辨不清,那就斩断它!
(本书明日上架,希望各位新老朋友到时能去捧个人场,冲一下首订,双鱼感激不尽。今晚我先卯足劲,明天准备大爆发······)
第二百一十一章 借钱?
小青把陈东带到了山寨的东北角,与山寨中那些紧密挨近的瓦木房不同,这东北角零零星星的坐落着七八间柴扉小屋。此地借着山势,道路边零零散散有些花尚未凋谢,路边还挺立着许多挺拔的松柏树,还有一颗弯弯曲曲枝条繁茂的山楂树。树上还停驻着一两只鸟!
此处环境优雅僻静,就连陈东这般内心急躁的毛头小子走在这路也感觉心灵净化涤荡的很。
小青带着陈东行到一处竹屋前,指着房门道:“呐,今儿你就住在这里吧。”
陈东不解道:“什么叫今儿就住在这里?那明儿你还想让我挪地儿?”
小青翻了翻白眼,皱着鼻子道:“你不是说你明儿就离开崤山的么?”
“你?”陈东被小青差点气了个仰倒,他方才被巩雪儿噎的气在头上,所以才忍不住呈一呈口风在小青面前找找威风。谁知这个丫头竟真的往心里去了。就算他方才有此想法,可是如今眼看着这幽深的环境,静谧的气氛,他也不想离开了。他现在望着那颗不远处的山楂树甚至就联想到了明儿爬树摘山楂的情景。
陈东的玩性可是深入骨髓的,旁人改变不了!
“切,随你怎么说吧。”陈东翻了翻白眼,正要推门进屋,眼睛一撇旁边,忽然问道:“小青姑娘,你看那人是谁?”
“你说谁?”小青不解的顺着陈东的目光看去,就看紧挨陈东住处旁的另一处柴扉屋前,有个六七十岁的小老头,他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灼灼的盯着摆弄在手里移栽在瓷盆里的花卉。
这人想必很是喜欢花草,因为他的住处两旁。皆种植着一些花花绿绿的野花!
陈东问话的时候,想必也惊动了这个痴迷于花卉的老人,他也把目光投放了过来!
小青看了看他,笑着对陈东道:“哦,你说的他啊。他是张先生。是巩二当家特意抓上山来给小姐传授知识的。”小青跟陈东解释了一句,就冲着张先生挥了挥手,喊道:“张先生好!”
传道授业者。小青和巩雪儿一向很敬重的!
那张先生似乎也瞧见了陈东,直起身子也乐呵呵的问小青:“小青姑娘,你旁边这人是谁啊?”
这老人虽然上了岁数,可是精神却是很好的。说话气息由丹田而发,声音竟刚劲有力,犹在身边而发!
小青就笑着简单的跟张先生解释了陈东的事迹,那老人听了兀自点点头也就不在理会。小青把“支啦”一声。推开门扉。领着陈东走了进去。陈东还似在回想方才那位老人,笑着调侃道:“巩二当家也太莽撞了,那位张先生久居崤山想必也孤单落寞的很,你们就把他一个人软禁在这儿,是不是也太残忍了些?”
已近黄昏,屋外尚有光亮,不过这屋内就灰蒙蒙的看不甚清了。小青寻了蜡烛点在烛台中,屋内顿时充斥着光亮,偌大的屋子在这烛灯的温热下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小青笑道:“你啊,不懂内情就别在这儿瞎寻思。这位张先生原本在镇上就是个落魄秀才,据说要不是刘知县的老爹花重钱买官,那三阳镇的县令也该是属于张先生的。张先生被人挤下了官路,整日闷闷不乐,抑郁苦闷。他一个落魄书生也不懂卖体力也做不得生意活,所以处境就很窘迫。不过我们当家把他‘请’到山上来后,顿顿给他好酒美肉,就连住处也给他置办的安逸静谧。他在这儿待得久了,自己也就不想回去了。”
陈东反问道:“这么说,你们岂不是救了他?”
“你说呢?”小青嗤嗤一乐,把他拉到床前,指着那铺好的被褥,道:“呐,今儿你就在这儿先住下。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叫我。我和小姐就住在你的隔壁!”
陈东点点头,小青正要回去,陈东却忽然叫住了她。小青站定身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陈东苦涩着脸:“大姐,我自从三阳镇回来,这晚饭还没有着落呢。方才还想跟崤山一众好汉开个庆祝宴,却被突然发飙的巩雪儿给拖拽了出来。现在肚子还正饿着呢!”
“你着急什么,小姐已经去给你寻饭了,你在这里安静的等着就好!”听着陈东毫无出出息的讨饭,小青咯咯一乐,抛下了句话就径自出了屋子。
陈东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脑海中萦绕着方才张先生的经历,兀自轻叹道:“有的时候,这些粗蛮简单的匪汉可比那些人模狗样的官人可正直多了,不是么”
王瑶儿回到青阳村,并没有径自回王家。她先去了陈大娘家去走了一遭,虽说王立国和王立业亲眼目睹了陈东被押解的情景,不过在王瑶儿坚持他们认错人的情况下,就连王立国和王立也也怀疑起自己的亲眼目睹,所以也就并未将此事大肆宣扬。王瑶儿来到陈东家时,陈大娘正在吃饭。王瑶儿看她那副安静定心的模样,也就明白她丝毫不了解此事,也就放心了。
王瑶儿探完情况总不能忙着就走,所以有陪着陈大娘唠叨了一会儿,自从陈东的老爹醉酒死后,陈大娘的日子也更似简朴了。王瑶儿看她偌大的桌子上竟只摆了一道黑乎乎的咸菜,烧热的面汤儿也清澈似水,就撂下了几两银子,解释这是陈东托她带回孝敬她的。又说陈东在镇上勤劳肯干,每个月都会有五两的收银,日子过得也很好。
陈大娘听了,无不感激的说不出话来,淳朴黝黑的脸上也写满了欣慰。
王瑶儿忙完了这茬,这才趁着夜幕赶回家去。刚到门口,还未回自己的屋子去,就见上房的屋子里有些光亮,王柔儿看到了她,就把她拉进屋来。
王瑶儿对家宣称此次进城是专门看望那嫌犯究竟是不是陈东的,所以王柔儿一瞧见她,就忙不迭的向她问清此况。
王瑶儿打着哈哈道:“什么啊,大伯和二伯可是看走眼了。我到公子府上一看陈东还老老实实地在那做差役,那会是杀人凶手?他们看错人了!”
赵氏一边收拾着屋内的物品,听闻这姊妹俩的对话,也插嘴道:“我就说么,那陈东虽然在村子里混了些,可是还不至于在镇上闹出这么大的事儿。你大伯和你二伯弄不清楚状况就瞎在背后讲人家。幸好他们没有倒似宣扬,这不知道的还真的信了他们的话呢”
王瑶儿呵呵一笑,接着问道:“我奶和我爷还在上房里么,我看那边的灯还亮着,隐隐还听到了人声!”
“嗨,那不是你爷和你奶,是你大伯二伯,还不是为了借钱的事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孙氏的私房钱(二更求首订)
“借钱?借什么钱?”
王瑶儿隐隐感觉此事很蹊跷!
王立家在内屋打着烛灯看书,赵氏和王柔儿在外屋摆弄着女红刺绣,赵氏一边做着手头上的活儿,似是怕打扰内屋里的王立家,压着声音小声道:“还不就是你大伯的在镇山的那个朋友?”
“朋友?”
“啊,瑶儿你忘了么。有一次你大伯和二伯偷偷的把家里的钱拿出去被你阿爷和阿奶给发现了。他回来后不是说他拿钱去接济朋友了么。”
王瑶儿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大伯是拿了家里面一百两银子说接济的是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沉思回想片刻,王瑶儿忽然眉间一挑,疑惑道:“可那个朋友不是已经把钱还给大伯了么,怎么兀的又借开钱了?”
“哎,这事谁又清楚啊,方才我在上房听你大伯说,好似你大伯那朋友生意上又遇到了什么困难,而且这次胃口也比上次大了好多。张口动辄就五百两!”
“五百两!”王瑶儿神色一紧,嗤嗤的问道:“阿爷可答应了?”
王柔儿看王瑶儿一脸震惊的模样,手里的针线活一停,抬着小脸望着瑶儿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今儿怎么对这事儿这么上心?”
王瑶儿打着哈哈道:“嗨,什么上心不上心的,那钱不管怎么说可是我们阿爷辛辛苦苦赚来的,也算是我们王家的钱。我就怕大伯有什么瞒着我爷,利用那笔钱去外面做什么坏事儿!”
“瑶儿,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阿爷虽然年是已高,可是在这个家里。有阿爷在这边看着,我大伯还不敢瞒着我阿爷什么事儿。再说,就算咱们大伯在外面惹了什么乱子,那也是她沾惹在身的,也关不了我们什么事儿。我看啊,你就不要就此费心啦。”王柔儿毕竟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看见王瑶儿拧着眉头一脸沉思的模样。也忍不住的半调侃的打趣。
赵氏闻言,心中一动,复又拿起放下的针绣,边绣着花,一边小声的对柔儿和瑶儿道:“嗨,你们小孩子年纪还小,又何必关心大人的事儿?”
在家人面前。赵氏一向是个识大体知大局的人。哪怕她心中真的有一点点的担心困惑。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她也不会再背后嚼人家的耳朵根。
王瑶儿呵呵的应了一声,虽然是摆出一副笑笑的样子,但是眉宇间尚未舒展的皱褶却是在说明她心中有事儿。
接济个做珠宝生意的朋友?呵呵,大伯的这个借口从一开始王瑶儿就不甚相信,那日当她以要买一副挂坠的借口向大伯打听那珠宝朋友的姓名住处,大伯也是神色恍惚的虚应着。打那个时候她就知道王立国在王老爷子面前说了谎。只是当晚她又从王立国口中得出陈东被捕的消息后,也就放下了此事儿,可是现在王立国现在还要故技重施,妄想从王老爷子的口袋里圈出钱来,他借钱作甚?难不成大伯背着家人在外面做起了生意,开起了自己的小金库?
王瑶儿脑海乱糟糟一片,想不出个结果她索性也不去想了,反正有阿爷在家坐镇,什么事儿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姑娘家担心。再说了,这事儿的发起者可是大伯王立国,对于王立国这个尖酸刻薄的大伯她可是没有一丁点好感的。所以他爱惹什么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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