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循郡王府,在哪里?
他……一次都没去过……
默默跪地的顾韵安为了自己不因为打听路说话太多而渴死,直接走进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静默了片刻之后,顾韵安出声,“我知道有人跟着我,快出来。”
这话说得有些让人误会,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有什么坏人跟踪呢。暗处的某血滴子狠狠的黑线了一把,然后哀叹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快点出来,不然我叫人了。”
为了防止这人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血滴子同学立刻出现在了顾韵安的面前。
看到这位血滴子的一瞬间,顾韵安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眼熟。
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叫人出来做什么的,“你换身衣服,带我去循郡王府。”
血滴子身体僵硬了一下之后,领命消失了。他真的很不想换身衣服,他其实想告诉这位小主子,您就不能改天再去循郡王府吗?!
唉,血滴子老兄的心态有待提高啊。
被嫌弃了的顾韵安站在原地苦思冥想,他还是觉得那个身影很眼熟。
没等顾韵安想出个所以然来,速度很快的某血滴子已经回来了。
靛蓝色的衣服,还有那张脸……顾韵安囧囧有神的看着血滴子童鞋,“呵,呵呵,还……真是……有……缘……”这真的就是猿粪啊,血三童鞋!
为毛又是你啊?!小爷我很不待见你好吧!
同样觉得是‘猿粪’的血三木着脸,不发表什么看法。最近看看跟十五换换班吧,他向主子请一天的假期,去庙里拜拜佛。这位小主子,三次招血滴子,竟然都被他给赶上了!难道是上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触犯了佛祖?不然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同样在感叹自己运气的顾韵安略有些抓狂,敢不要这么有缘吗?他有胤禛了!相爱相杀什么的不是主流!
终于,顾韵安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对着血三说道,“你,带路吧。”说完侧过头去,他想去拜拜佛,洗洗运气,最近运气实在是不佳!
“嗻。”血三领命,然后继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你倒是走啊。”
“奴才会在小主子的身后为小主子指路。”除了保护主子,他们永远不会站在主子的身前或者身侧!
如果顾韵安知道了,绝逼会鄙视这个死脑筋!
“小主子,到前面之后往北。”尽职尽责指路的血三同学。
唔,往北。顾韵安点着头,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拐弯。
“您这是走的东南方向。”面目表情的血三同学。
“前面往左。”似乎知道说方位行不通的血三同学。
然后拐对了的顾韵安得意的一笑,并在血三的指引下一路向前。
血三老兄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难道是到了?眨眨眼,一路向前的顾韵安看着面前挡住了自己脚步的一堵墙静静的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人生哲理。
转过身去,看向血三,你小子竟然耍我!
十分无辜的血三默,他也十分好奇,这位小主子为什么会在他指对了路的情况下,还有他跟着纠正的情况下依旧会偏离原定路线十万八千里呢?!
看看太阳,照这样下去别说太阳落山了,就是明天他们能不能到循郡王府都是个问题!
“恕奴才失礼了。”血三说着,终于从顾韵安的身后走到了前面,“请您跟着我、的、脚、步。”
血三身后,顾韵安呲了呲牙,死板的血滴子,早这样不就好了!还指路,一定是这个方向痴的说法有问题!
死命不肯承认是自己路痴的顾韵安毫无愧疚感的将责任一推。
终于在血三的带领下,安全的到达循郡王府的顾韵安看着有些破旧的府邸叹息着,这就是不受宠的阿哥的归属?那群内务府的奴才全都可以拖出去凌迟一百遍啊一百遍!
再等顾韵安上前敲门的是后续,血三同学已经回到了暗处。可以说是,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暗处!
顾韵安与血三,绝逼是八字不合的典型!
顾韵安敲门后不久,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请问您是?”
“太医院太医顾韵安,奉皇上(雍正爷)的命令,前来为恂郡王看诊。”
小太监看了看顾韵安穿着的衣服,再看看他的行头,点了点头,“请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 ̄”)╭ 真的不是我在折腾血三同学的,这一切都可以归纳于两个字,猿粪啊!
下一章就看你们的了,o( ̄ヘ ̄o* )'握拳!'
45循郡王府
看循郡王府的大门其实就可以知道;这位三阿哥的处境,但是到了郡王府内,顾韵安发现;自己想的还是过于美好了,循郡王府的大门相遇于府内来说还是好的。
“府里的奴才呢?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终于,在走了一半之后,顾韵安忍不住出口问了。
开门的小太监有些黯然的低着头;没有说话。这毕竟算是丑闻,即使这是皇上派来的太医;他一个做奴才的也不能说。
见小太监半天没有说话,顾韵安从怀里(空间里)拿出了乾隆给他的令牌,在小太监的面前晃了晃;“这个,认识不?”
“…………”盯着令牌瞅了半天的小太监抬起头,十分诚实的跟顾韵安说,“不认识。”他从小就进了宫,只学着服侍主子,一个字都不认识,三阿哥被训斥后,表现的有些木讷的他就被分派到了三阿哥的身边,后来三阿哥出宫建府,他也跟着三阿哥一起出来了。
顾韵安的嘴角抽了抽,不认识你一脸的惊讶表情是做什么!
不过,这小太监的模样显然不是故意的,“这是当今皇上乾隆爷的令牌,放心大胆的说吧。”说着,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
“这么说……我们爷……”小太监一听是乾隆的令牌,眼睛立刻红了,这些年他家三阿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的苦,皇上终于原谅三阿哥了吗?是不是,以后三阿哥就好了?
“着郡王府应该不只有你一个奴才吧,其他的人呢?”看看府里落叶都堆积很厚的一层了,除了个别几个地方稍微干净一点之外,其他的完全就像是荒芜了的宅院。
“其他人,现在应该是赌牌斗蛐蛐。”小太监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
“所有人?”
“不,还有小路子一直在照顾郡王。”整个循郡王府,愿意劳动的只有他和小路子了,他不擅长照顾人,所以就清扫府邸,做一些苦力活。
“三阿哥,循郡王知道吗?”
“奴才们没让郡王知道,郡王的身体不好,一直卧床休息。”而正屋外面的院子一直都有好好的打扫,或者说他每天第一个打扫的就是院子,为了不让永璋伤心,可以说是笨很忠心的两个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顾韵安问这个挺木讷皮肤有些黑的小太监。
被除了三阿哥之外的第一个人问名字,小太监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了好一会才回,“您叫奴才小栗子就好。”
“你今天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会好的。”怎么说永璋算起来也是他的孙子,他绝对不会坐视永璋被这群奴才欺负!
两人说话期间,来到了永璋居住的正屋,正屋外的院子看起来很干净,布置的也很好,看起来小栗子和小路子两个人费了一番心思。
顾韵安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永璋正在咳嗽,听声音就知道,现在永璋的身体情况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小栗子上前了几步,对着永璋介绍顾韵安,“主子,这位是太医院的太医,奉了皇上(其实是雍正爷)的命令,特意来为您看病的。”
“皇阿玛的命令?”虚弱不已的永璋抬起头看着顾韵安,“你是奉皇阿玛的命令来看本王的?”
顾韵安点点头,将之前给小栗子看小栗子没有认出来的令牌拿给永璋看。永璋虽然不受宠,但是乾隆的私人令牌还是认识的。
“这么说,皇阿玛他……不生我的气了?”因为当年一句不孝,一句不足以继承大统,可以说被扼杀了整个未来的永璋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当年还小的他,就因为他皇阿玛的一句话,从天堂打落地底,多日抑郁不安,终于郁结于心,身体快速的虚弱了下来。
“你放心好了。”顾韵安对着永璋笑,你皇阿玛那个渣不敢不听他皇阿玛的话!
“皇……咳咳。”永璋刚说了一个字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顾韵安连忙上前,对着永璋开始安抚,“你先别说话,我给你看看。”说着,拿过永璋的手,开始替永璋把脉,然后,顾韵安的眉头越皱越紧。
永璋张了张嘴,准备对顾韵安说些什么,可是突然想起,他似乎并不清楚这位太医的姓名。“还没有请教。”
“我姓顾,顾韵安。”依旧皱眉思考什么的顾太医。
“顾太医,不需要麻烦的,永璋的身体永璋自己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只怕也是撑不了多长时间。
“知道什么啊?”看了永璋一眼,“年纪轻轻的思维就跟老头子似的,你现在才双九年华(这用词……),才刚开始,别一脸知道自己时日所剩无几的样子,放心吧,爷,咳咳,我绝对会治好你的。”
“…………”永璋盯着看起来不比他大几岁的顾韵安,这个年纪,对他说年纪轻轻,真的好吗?
“你这病其实说到底,也就是郁结于心导致的。我也知道你听过很多遍了,但是听得再多我也得说。”说着,顾韵安想起屋子里似乎还有人,对候着的小路子和小栗子说道,“你们出去在外面守着,我跟你们郡王说些话。”
两个忠心的小太监望向永璋,永璋盯着顾韵安看了一会之后,摆了摆手,同意了。
等屋子里就剩下永璋和自己两个人后,顾韵安才继续,“你那个皇阿玛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话你也往心里去,是自己折腾不死自己过意不去吗?”
“大胆!”一听顾韵安的话,拥护自己皇阿玛的永璋就立刻严厉的对着顾韵安大喝。
“唉,大声说话对你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叹了口气,看着永璋顾韵安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你皇阿玛对你都这样了,你还这么维护他?”
“他是本王的皇阿玛!”得,连本王都出来了。
顾韵安眨眨眼,凑近了永璋,拿手指指着自己,说出一句话,立刻让永璋石化在了那里,“叫声皇奶奶,啊呸,叫声皇爷爷来听听,似乎还是不太对,我记得满人似乎是叫……叫皇玛法!”期待的看着永璋。
永璋整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只要顾韵安再说一句话,就可以碎了。
“你……你……”永璋整个人都在颤抖,“你竟然敢对皇室不敬!”
“谁不敬了。”顾韵安往那一坐,“你皇阿玛的皇阿玛,你的皇玛法是我男人,难道你叫我皇玛法有什么不对吗?”唔,称呼上是没问题,不过那个我男人……顾韵安皱眉,似乎这说法有点哪里不太对。
一直在暗处的血三狠狠的抽着嘴角。
“胡言乱语!我皇玛法已经驾崩十……”被顾韵安的一番言语气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的永璋。
“你皇阿玛都确认了。”顾韵安打断永璋的话,“不然他会把令牌给我?”乾隆那小气鬼,可能吗?“如果你不信,等我把你治好,带你去认认。”
“…………”颇有些无言以对的永璋,有句话叫做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也是可以的。身为乾隆的儿子,永璋对乾隆还是挺了解的。身为帝王的疑心、独裁,乾隆都有。权利莫大的私人令牌,如果不是因为这种理由,乾隆是不可能送出去的。
“你小子高兴吧,知道你皇玛法身份的就只有你五皇叔和皇阿玛,有没有感觉很荣幸?”二十岁青年管十八岁少年(算是少年吧)叫小子,感觉违和感满满。
“…………”暗处的血三,他是唯一感受到这违和感的人。而且,小主子,没有主子的允许便将主子的身份说出来没有关系吗?
“一会我给你开一副药方,先服用一段时间。”说着,顾韵安站了起来,走向房间中正对着门的圆桌,拿出笔墨开始写药方。药方写完后就放在桌子上,没有说给谁,只是又回到了永璋的面前,“你皇阿玛只是顾念着自己的面子才一直没有来看你。”他好面子的这件事几乎世人皆知,“而且,当初圣祖骂八阿哥的时候可比你皇阿玛骂你重多了,八阿哥不一样过得很好?”好到跟胤禛争皇位的时候都丝毫不显下风。
不知在想什么的永璋和已经词穷了的顾韵安两相无语,让顾韵安急的抓心挠肺的。
他是学中医的,完全木有修习过心理学,而且他现在才二十岁,完全没有过安慰人的经历。
第一次就要出师不利吗?
“其实,我都知道……”一直沉默不语的永璋靠着床,整个人似乎放松了下来,“只不过,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他从小就一直很仰慕自己的皇阿玛,将皇阿玛当做榜样。可是在还没有完全成长的年纪,就因为孝贤皇后的死,就因为魏氏的眼泪,被当做神一样崇拜的皇阿玛给骂了,当着所有阿哥格格妃嫔的面,骂的那么重。他也知道,如果不放开的话,或许再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走跟大哥一样的路了。可是,依旧,放不开。
今天被这个自称是他皇玛法的……男人(还是有些纠结的永璋)这样插科打诨的一说,知道自己皇阿玛其实已经不怪他了之后,突然感觉轻松了很多。
“看开了就好,你先休息,我去找人为你煎药。”说着,拿着药方走了出去。
已经在外面等着焦急不已的小路子和小栗子正在门前转着圈,看到顾韵安出来了之后连忙迎了上去,“太医,我们爷怎么样了?”
顾韵安没有回,只是看着小路子问了一句,“一直都是你负责三阿哥的起居的?”
小路子点头,“是。”
“也是你给三阿哥煎药?”
小路子依然点头,“是。”
“那除了你,还有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或者常给三阿哥添置什么东西?”
小路子想了想,然后对顾韵安说道,“除了奴才,就只有福晋与她的婢女。”
“那现在福晋人呢?”
“福晋并不长来,一直居住在娘家。”永璋的嫡福晋,扎拉里氏,满洲镶黄旗人,虽然与扎拉里氏的现任族长出了五服,却也是远亲。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什么,感觉写的时候很心酸的赶脚
是我虐点太低了吗?┭┮﹏┭┮
谢谢【梦兮梦兮】的地雷,ο(?ω<)ρ⌒☆'媚眼'
46皇玛嬷
当初永璋明显被乾隆所不喜;很多大臣们也不想将女儿嫁给一个明显不得乾隆心的阿哥。再加上当时令妃正得宠,一个因她而废的阿哥绝对不能再复起,所以;扎拉里氏便入了令妃的眼。
扎拉里氏,在镶黄旗内不属于大姓,却也颇有能力,所以现任的郡王福晋扎拉里氏霏妍在某种意义上与永璋也算是相配。
成婚后;除了成亲的前几日扎拉里氏霏妍好好的在循郡王府住着,其他的时间均是在自己的娘家过的。只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位郡王福晋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到永璋的屋里看看永璋,呆不长时间便会离开。
而永璋因为身体原因不常进宫;乾隆也没有来看过他,这个情况就一直持续着。而两个有心的小奴才却又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只能默默的照顾着永璋。
这些原因,刚刚接触的顾韵安并不清楚,但是不妨碍顾韵安怀疑她。
顾韵安沉思了一会儿,对着两个一直盯着他的小太监说道,“你们去忙吧,我让人为循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