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臻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他暗自推测了一下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乔沫会有什么反应:
“金金,你不要我了吗?”
“金金,我跟你上山好不好?”
“金金,山上有甜甜圈和冰淇淋吗?”
“金金,到了那边可以骑乘吗……”
……等等,为什么又拐到骑乘上了?金臻满脑子黑线 ,自己果然已经中毒已深了吗。
不管怎么样,金臻可以肯定一点,无论自己是上山还是下海,都阻止不了乔沫追随自己的脚步。他对自己的火热执念,从金殿初遇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熄灭过。所以,无论自己最后走到哪里,他都会狗皮膏药一般的黏着自己。
不要问金总哪里来的自信,信自己,得永生!
想到乔沫那张笑脸,金臻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缓声开口道:
“金家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百世传下来的规矩,老爷子是不会让它断送在自己手中的,如果三年前二叔没有打伤我,那么今天也不会出现这种两难的局面。现在恐怕就算我想跟二叔上山,他都不会同意了。”
霍离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开口道:“金家这一代只有你们兄弟两人,如果这样的话,就只能金霆上山了。”
金臻摇了摇头道:“大哥不会去的,老爷子也不可能让他去。”
“那怎么办?”霍离皱着眉头问道。
金臻沉默了片刻道:“这就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了。”说罢,金臻抬头看着霍离,目光中带着几分疑色:“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情来了?”
霍离脸色有些微讪,犹豫道:“我和你的关系一直比金霆要好,自然是希望你能好一些了。”
金臻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开口道:“舅舅的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
霍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色,犹豫了半晌后道:“京市北郊那个地皮的项目,爸爸也投了一大笔钱,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金霆从中横插一杠子,因为有他的内幕消息,最后标落其他家了。起初爸爸不知道,后来得知了他参与其中之后,去找他希望能通融一下,结果被他冷嘲热讽的给数落了回来。”
金臻眉头微皱道:“所以是你们找人挑拨离间想把大哥的事情捅出去的?”
霍离闻言,脸色突变道:“怎么可能?我们不像他那么六亲不认,就算不看他,也要看着姑父的面子上,姑父一旦受到牵连,对我们霍家没有半点好处。这次的事情爸爸虽然损失巨大,不过还没到支撑不住的份上。只不过经过这么一件事情之后,爸爸和我都觉得金霆这个人目光短浅且不能深交,一旦后面金家由他掌权,还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金臻笑了下,摇头道:“霍离,你看错金霆了,他的城府远比你想的要深。这件事,如果换做是我,未必会做得比他更仁慈。”
霍离有些惊讶的看着金臻,嘴巴微张了几下,随后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再说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金宅,金臻一如往常的想要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被客厅中的金博亚叫了住。
“金臻,好多年没见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金臻停下脚步,沉默了几秒钟,转过身说道:“托福,还没死。”
金博亚闻言,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之意 ,依然微笑着说道:“小影很多年没看见你了,很想你,这次他下山之后,我让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跟在金臻身后的竺影闻言,脸色微红了一下,随后立刻恢复了正常。
金臻见状,大步走到金博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金博亚的目光,开口道:
“二叔,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既然你说起,那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也好,三年前的事情我一直没忘,我不想追究,但是我希望知道原因,虽然我的体质特殊,情绪会偶尔失控,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有违金家祖训的事情。为什么你会对我怀有如此强的戒心?”
金博亚的面色沉静,开口道:“金臻,你的体质特殊,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也没事。打伤你这件事情,是二叔对不住你,但是这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
金臻冷哼了一下,说道:“好,我理解你,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我全身经脉已断,能维持正常人的活动就已经是万幸,不管我以前是多么可怕的危险份子,这身筋骨就已经注定了我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所以二叔,您这回应该放心了吧?或者是你觉得还应该再给我竖着断一次?”
金博亚看着金臻的目光很平静,开口道:“金臻,是二叔对不住你。”
金臻站起身,寒声开口道:“如果二叔你觉得内心还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那么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和他。”金臻指了指身后的竺影,继续说道: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两个人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比起你们口中那些不知名的潜在危险,虚伪的脸孔更让我觉得恐惧和恶心。”
说罢,不顾师徒两人瞬间变白的脸色,金臻大踏步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进屋关上门之后,金臻松了一口气,大字型的躺在床上,心里又增加了几分后悔之意,放着软玉温香的人不抱,回来给自己添这份堵干什么。
想到乔沫,金臻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忘记拍金博亚的照片了……
三件事办砸了俩,不知道乔沫知道会不会发飙,金臻从胸口处摸出鱼鳞,心中暗道:
只能靠它来补了……
第39章 金家老爷子炸毛毛了
于是;诚实的金臻为了弥补之前自己的两个小错误;睡觉前不停的亲吻着那片鱼鳞;令他有些惊奇的是;那鳞片上面丝丝的清凉之意让他觉得格外的舒服,亲着亲着觉得不过瘾;索性干脆整个含进了嘴里。
接下来的两天,金臻和金霆一起忙碌的筹备着爷爷的寿宴事宜。金爷爷早就下了命令,一切从简;不许通知外人,只找来和金家常走动的几个亲朋好友。金霆和金臻商议许久,最终决定直接将寿宴办在家里;虽然金爷爷早已退休,但是金博刚依然在位,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在家中比较合适。
于是,金霆负责布置场地,联系亲朋好友,金臻则是负责联系饭店订食材找厨师。看起来事情不多,但是实际安排起来却很浪费时间,金臻连续几天从早忙到完,每天他最期待的时刻莫过于晚上七点整,每当新闻联播的片头曲响起之时,乔沫的电话都会分秒不差的打进来。金臻头一次觉得电视中那单调的“当当当当……”听起来多么的悦耳。难怪以前爷爷和父亲每天必看。
两天下来,金臻已经萌生了将它设置为乔沫专用来电铃声的想法……
也许是由于那天对金博亚说的那番话有了些效果,金臻两天里都没有再看见金博亚,竺影也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但是金臻能感觉到,他还是在暗处关注着自己。
不过金臻此时也懒得再去理会他,每天晚上乔沫的电话都会给他带来一股巨大的甜蜜正能量,乔沫那软软又清脆的唠叨话语,金臻觉得怎么听都不嫌多。相比较之下,眼前的一点点糟心事情都淡化成浮云了。
以往金臻夜里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做噩梦,自从和乔沫睡过两晚之后,金臻发现这个人形抱枕很好用,柔软又安眠,唯一的坏处就是每天醒来小小金格外抗议,让他觉得有些憋胀。
这几天晚上乔沫不在身边,但是那片鱼鳞的安身功效也很明显,金臻现在每天晚上一闭上眼,乔沫就开始在他的脑子里奔跑,似乎以前的噩梦也都被他吓跑了。
“金金,今天警察又来调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陆导说下周我们就可以恢复正常拍摄了。陆导现在每天带着光头和夏编去山神庙里拜天地。”
“夏编今天发飙了,因为剧组里的大家在开她的玩笑,有人说她写剧本‘瞎编’,所以才有人这么叫她,然后光头说其实这个叫法的最初版本是‘下边’,然后夏编一怒之下挨个踹了他们的下边……听着都疼。”
“薇薇这几天胖了好几斤,侍女的衣服腰围不够了,现在每天对着镜子愁眉苦脸的吸气憋气。”
“这两天我都没有看见莫大哥哎,他成天好像很忙的样子,他的助理说后天他有个广告要顺便在影视城里拍。”
“我很乖的,这两天都没有出过房门,因为我感觉到门外有你不喜欢的雄性生物,每天的饭都是乌满给我送来的。上面的那些事情是薇薇今天过来看我的时候和我说哒。”
“最后一件事,我二哥告诉我他过两天要到影视城来啊,他很想见见你啊,金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不要怕,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
“哦,对了,还有个更关键的,我现在每天都有穿内裤哦,乌满给我买了一打内裤,上面的图案好可爱,还有萌萌哒小猪尾巴,他说叫我穿着给你看。”
O(*////▽////*)q ……
清晨,金臻身下的床单,一片湿滑……
睡眼惺忪的金臻满脑子里都是乔沫那白翘的后臀上翘起一根粉嘟嘟小尾巴的场景,摇啊摇,摇啊摇……
金爷爷的寿宴之日终于到了,场地露天,设置在金家别墅的后院之中,草坪上搭起一溜凉棚,下面的茶点中西结合,自选。上午的时候,亲朋好友们陆续到来,人数不多,加起来总共二三十人,其他还有闻讯赶来的一些人,都被门口的警卫挡了回去。
中午,正式开席,加起来只有三桌,金老爷子身穿一身暗红唐装,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山上的大半年修身养性生活让老爷子的心境平和了许多,往日的暴脾气也收敛了不少,罹患心脑血管疾病风险大大降低。
不过老爷子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官威犹在,目光中的严厉之色很难改变,满桌子的人都恭恭敬敬,正襟危坐。金博刚和金博亚分别坐在他的两旁,像两个乖乖的小学生一般。
金老爷子一开口中气十足:“本来这个大寿我是不想过的,不过博亚说的对,金家最近几年和亲戚们的走动太少了,就当是借这个由头把大家叫在一起聚一聚,越到年纪大了,越能体会到亲情的可贵,能活到七十,老头子我也算是知足了,后面我会和博亚一起继续回到青辕山上居住,金家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这些后辈了。对于我金家的直系小辈们,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金家祖训:为官者,心正身正,造福苍生;入道者,心净身净,守印驱魔。至于旁系的各位亲朋,如果有事需我金家相助,只要不违背原则,金家必定鼎力支持。听到了吗?博刚,博亚?”
“是,父亲。”金博刚和金博亚两人齐声道。
“好,大家不必客气,开席吧。”金老爷子豪爽挥手。
众人得令,纷纷举箸。这顿饭吃的也是拘束,众人都知晓金老爷子的性情,知道说多错多,所以纷纷甩开腮帮子往嘴里填菜,装作一副菜很好吃腾不出嘴说话的样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金老爷子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和旁边的几个人聊了起来。看着老寿星微红的脸,众人微微松了口气。
午宴过后,大家回到客厅之中,这是金霆安排的宴会流程,饭后送礼环节。
亲戚们轮流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打开展示给金老爷子过目,前几个金老爷子看了脸色还算正常,越到后面,礼物的价值越贵重,金老爷子的面色渐渐有些变沉。
当霍建坤拿出一尊一尺高的纯金打造的玉佛之时,金老爷子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皱了下眉头,没有开口。一旁负责接收礼物的霍兰已然发现了公公突变的脸色,她接过金佛,轻轻的放在一旁,有些担心的看看两个儿子。
只见金霆手中拿着一个方形的扁盒子,放在金老爷子面前的茶几上,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副棋盘,淡淡的暖绿色中没有一丝的杂质,金老爷子看到这副棋盘,眉角微微抖了下,没有出声。金霆则是没有注意到爷爷脸上的异色,有些得意的开口道:
“这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制而成,仅此一件。”说罢,站在她身后的沈柔递给他两个藤罐,金霆打开罐子,放在桌上,里面装的正是黑白两色棋子。听着身后众人发出的微微抽气声,金霆继续开口道:
“黑子是墨翠,白子是羊脂玉。爷爷,您爱下棋,这幅棋盘送您再合适不过了。”
金老爷子盯着那两个藤罐,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道:
“金霆,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金霆闻言微微一怔,他听出了爷爷的口气有些不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金老爷子,脸色渐渐变得有些苍白。
“我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金老爷子狠狠的拍了下面前的茶几,怒吼道。
房中的众人都被吓得一哆嗦,金霆微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凭你现在赚的那几个钱,一个月都买不来这一颗棋子,你给我说,是贪的公款还是收的贿赂!”金老爷子气得胡子微微发抖。
金霆不吭声,金老爷子把怒火顷刻间转移到了金博刚身上,他对着大儿子吼道: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年纪轻轻就搞这些偷鸡摸狗的违法勾当?我和你们说过什么?金家的祖训你们都当耳旁风吗?这一个个送的都是什么?你们是看我老头子活的时间太长是不是?我们金家百世为官,世代廉正,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教出这么个混账儿子?你叫我有何脸面去地下见祖宗?”
金博刚低着头,和那坑爹的金霆并肩而立,一起罚站。
金老爷子怒意未消,一抬眼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金臻手中也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眼中火气更盛,对着金臻喊道:“金臻,你的是什么?拿过来我看看,今天让我老头子好好开开眼。”
金臻闻言,沉默了一下,踏步上前,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
躲在角落里的霍离此刻一脸的哭丧相,他给金臻准备的那支玉笛虽然不如金霆的棋盘昂贵,但是也算是价值不菲了。
金老爷子为官清正霍离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当时在位,这些事情比较敏感,但是现在都已经退下来了,还有谁会去盯着这些事情,何况是自己的家人送的礼物。不只是霍离,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况弄得有些震惊了。
愣愣的看着老爷子毫不留情的骂完孙子骂儿子,愣是把好好的寿宴搞成了家训,恨不得抄起旁边的扫帚朝面前的两父子抽去。
霍离担忧的看着金臻 ,眼中一片愧疚,本来想借机拉拢一下金臻,结果没想到这下子又拍到马腿上了。
金臻倒是面色如常,不亢不卑的把礼物递了过去,站在旁边。
金老爷子气呼呼的拆开盒子,看见盒子里露出那柄绿笛,霍离不忍的闭上眼睛,向后缩了缩身子,等着金老爷子下一轮的狮子吼。
可是没想到,预料中的吼声并没有出现,金老爷子看见里面的东西之后,微愣了一下,伸手将笛子拿了出来。
这时,一旁的金臻开口道:“爷爷,这是余杭白竹制成的笛子,和您现在用的那柄紫竹笛音色有些不同,紫竹笛的声音柔和圆润,而白竹笛的音色相比之下更加清晰明快。您可以比较一下试试看,各自有不同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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