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明明是来办人的啊!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
吴邪捧住张起灵已经滑到小腹的头,猛地绷直了后背,在强烈的刺激中高喊:“喂喂……你办完了我办啊……”
“好……”
后来,
当张起灵从客厅办到浴室,又从浴室办到卧室,再从卧室办到浴室再办回卧室……
……
然后……
吴邪已经没有力气再办了……
第二天一早,吴邪在满室霞光中醒来,当然同时苏醒的还有身上某个部位无法言说的钝痛感。
吴邪扭头死死盯着也已经醒来,正微笑看着自己的某人……磨牙!
他妈的……这家伙必须是个gay啊,随便换个女的都得死在这张床上……
张起灵拽过床边一个抱枕靠在床头,起身斜倚上去,垂眼和吴邪对视,薄被顺着他光滑赤裸的身体滑下,堆在线条分明的腹肌上遮得欲说还休,一只只或青或紫或红的蝴蝶翩然翻飞在他线条优美流畅的身体上,流光溢彩。
吴邪被诱惑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人的身体,会喜欢肌肉的线条和质感,会喜欢和自己相同的……器官……
可现在,他只是这样看着他,就会硬……
吴邪又飚出一句三字经,“刷“地掀开被子,翻身扑在张起灵身上,将两根不肯睡懒觉,喜欢看好戏的家伙抵在一起——昨晚厮磨得太久,分开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彼此想念,跃跃欲试。
强忍着身后丝丝的痛,吴邪搂着张起灵放狠话:“该我办了……”
“今天有培训。”张起灵一手搂着吴邪,另一只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培训怎么了?办完事……。”吴邪拽着张起灵的手看时间,“啊?七点二十了?!”
“十分钟你能办完?”张起灵往上顶了顶腰。
“妈的,谁定的培训八点开始?周末也不让人好好睡觉。”吴邪愤然地坐起,又一激灵地跳起满地找自己的内裤。
“我。”张起灵也起身,自若地从吴邪身边走过,拉开大衣柜的门找出两条新的内裤,示意吴邪挑一条:“洗过的。”
吴邪随手扯过一条,单脚跳着往身上套,眼角瞥到自己不知道啥时候甩在门口揉巴成团的裤子,下了下决心还是觉得没法穿出去见人,刚想问张起灵再借条外裤,就见张起灵已经将一条淡卡其色的休闲裤和米色暗条纹休闲衬衫扔在了床边。
吴邪感动得都快哭了,想给他贤惠的妞儿一个拥吻,可用力过猛牵动了痛处,脚下一趔趄坐回了床上,又不好意思连忙跳起来——那动作实在太娘们了,只能急中生智向后仰去,高抬两腿,举起脚丫子,对张起灵道:“妞儿,再给爷来双袜子。”
张起灵将手中正要穿的袜子团了一团劈头砸过来,正中面门,十环。
吴邪捂脸哀嚎不已:“谋杀……”
“亲夫”两个字,吴邪当然不敢吐出来,只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就咽下去了,但心里依然是美的——
如果吴邪对人说:张起灵拿袜子打我的头。
估计听的人会笑笑说:真的啊……喂,我告诉你,那天我差点被一条蛇咬了,你知道那蛇长啥样吗?它足有手腕粗细,浑身火红,蛇头是非常尖锐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我一套少林武当打下来……
张起灵的这套小联排,听着挺土豪,其实面积着实不大,一栋小楼一梯两户一共四户人家。一二层是一户,三四层是一户。进门一层是一个大客厅连餐厅厨房,外加一间卧室带内卫。二层是一间卧室一间书房。黑眼镜的一二层附赠个面积很大的花园,张起灵的三层四层附赠南北两个大露台,但室内不过是三室两厅三卫的格局,要不是装修确实不错,保养也好,还真对不起那土豪的租金。吴邪昨晚进来先在在沙发上滚了半天,后来直接折腾到二楼的卧室和内卫,其他地方压根没顾上参观指导,这会儿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无意间向敞开门的书房瞄了一眼,登时愣住——
“这么多电脑,开网吧?”吴邪指着书房里一张特制圆弧形桌子上的一溜电脑问。
“开多方视频会议。”张起灵答道。
“视频会议?”吴邪迷茫。
“嗯。有时候要和美国那边开个会。”
“哦。”
吴邪知道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也不急于一时。
他有那个心里准备,张起灵在客串校长的同时真正是干什么的,有什么样的背景,哪怕再惊悚再骇人听闻再不可思议,只要他这个人是真的,只要他对自己是真的,那就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家里有早饭没?”吴邪边下楼边问。
“有面包。”
“行。”
吴邪蹬蹬跑下楼,感觉身后没有声音,疑惑地回头,看见张起灵站在楼梯的转角处。
“吴邪……”
“走啊!要迟到了……”吴邪冲张起灵笑笑,径直往厨房里跑,“面包在冰箱里?我饿死了……”
张起灵慢慢地走下楼梯,疾走几步抱住正拉开冰箱门找面包的吴邪:“我……”
吴邪找到了面包,撕了一块叼住,扭过头,冲着张起灵直杵过去,趁张起灵错愕之机转过身,双手搂住张起灵的脖子,舌头往前一顶,把面包塞进张起灵的嘴里。
“我不在意,真的,从认识你,就知道,你不是这片林子里的鸟……这穷乡僻壤的哪留得下斯坦福商学院的高材生?说不定哪天就飞走了,不过,你放心,只要……只要……只要你在意……我……那么……我……我……我会努力。”
张起灵嘴里含着面包,神色平静地听吴邪说完这段话,握在他腰间的手紧了一紧后松开,拿起吴邪手上的面包,撕了一块喂在吴邪嘴里。
吴邪瞪着眼睛呆愣,他发现自己无法正确预判张起灵的行为,总在意料之外,事后细想却也在意料之中。以至于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自己像个傻小子一样被牵动、被吸引、被诱惑、然后迷失,然后深陷……
现在这种情势——老子是在告白哎,是在表决心哎……难道就不该给个更给力的反应?
吴邪满头黑线,机械地嚼着咽着张起灵塞进嘴里的一块又一块的面包,终于在噎得只剩一口气前爆发了——尼玛!喂猪呢这是?喂猪也该给口水喝吧!
张起灵笑了,伸手拿过小吧台上的水杯,递过来,又用拇指在吴邪的嘴角抹了抹,道:“你真……可爱……”
你大爷……
吴邪气结,一口水没咽进去差点从鼻子喷出来——
可爱?可爱!可爱你个头!
张起灵那边依旧笑得明媚,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暗示吴邪就快迟到了。
吴邪把杯子摔在吧台上,抓起剩下的半袋面包,追了出去。
第三章
尽管吴邪想将车开成火箭,但早高峰的交通它不是你想快想快就能快。
又一个红灯,吴邪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微微扭动屁股。
妈的,要不是为了让这个萝卜吃早饭,自己才不开车呢。
“天都不热了,凉席怎么不换掉?”吴邪迁怒于车座上的凉席垫子。
“你不喜欢?”张起灵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心情大好。
“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硬得要死。
吴邪烦躁地按喇叭,都绿灯了,前面那车睡死了!
“肯定得迟到,我先进去,你是领导,索性再晚点过去吧。”
“嗯。”
停好了车,吴邪一路小跑往图文信息楼赶,虽然一个周末的培训迟到几分钟也不算特别大不了的事,但刚刚做贼的人还没修炼出面瘫的厚脸皮,难免心虚,觉得人人都突然火眼金睛了。
冲进机房一看,人虽然都到得差不多了,但培训还没开始,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台电脑前有说有笑,吴邪平复了下心绪,刚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就听见里面一人喊了声“吴邪”。
小花?吴邪一愣。
“你也要培训?”吴邪走过去。
“我不用,来玩的,闲着也是闲着。”解雨臣答。
“毛病!这儿有啥好玩的?”吴邪笑,四下看看,“那个精神病呢?”
“呶,那边……”解雨臣努了努嘴,视线重新回到电脑荧屏上飞快下落的方方块块上。
“哪里?”吴邪顺着解雨臣努嘴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机房里面角落里的那个教师专用的隔间里传来一阵大力击打键盘的声音和着一连串的催促声“怎么打啊,你快帮忙啊……快点,快点,就要死了……”
“秀秀?!”
吴邪惊悚了——这新欢和旧爱打得火热是什么节奏?
“喂!”吴邪忍了一会儿,终于没法淡定,用脚尖踹了踹解雨臣坐的椅子腿,“我说,你好歹演过戏,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怎么说现在秀秀是你的名义女友,你不该对这种明着撬墙角的行为表示下正牌男友的气愤?”
“我气愤啥?他俩要是能搞一块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解雨臣移动鼠标,在消了好几行的空当抛了吴邪一个媚眼。
“我擦!什么人呢?你自己没福气就算了,还要把秀秀往火坑里推,有你这样的么?”吴邪气不过,照着解雨臣右手推了一下。
“喂……”解雨臣胳膊一抖,一个“7”没捅进去,直挺挺地竖在中间,“我操……我怎么了我……”解雨臣将鼠标玩得飞快成功挽救了这次危机之后,随手点了叉,抬起头看吴邪,语气倒正经起来,“那个神经病其实挺好,他要是真心看上秀秀……秀秀会幸福的。”
“咦?!这可奇了!”吴邪被逗乐了,可瞅了瞅隔间里玩得正嗨的俩人,突然有点莫名的伤感,又捅了捅解雨臣道,“你说,秀秀她……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
“知道?你告诉她了?”吴邪问。
“没有,她十一的时候去了T镇。”
“T镇?怎么了?”吴邪不解。
“我师父那里,有一些我和瞎子的照片。”
“啥时候照的?”
“刚认识他那会儿,带他去见我师父,正赶上镇里办艺术节,照了一些照片,有一些留在师父那里,他老人家挂在墙上了。我觉得秀秀去T镇,就是为这个去的。”
吴邪心里不是滋味,又抬头看了秀秀一眼,这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心里该有多少不为人知、求而不得的苦?
只要爱了,你便输了。
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
所以,无欲则刚。
“她怎么知道那儿有你们的照片?”吴邪奇道。
“巧呗,当时给我们照像的是秀秀的好朋友……我后来才知道的。”
“哦!”吴邪把嘴巴团成“O”型,夸张地耸耸肩,“这倒霉催的……哎……你说,秀秀特意跑去看你们照片干啥?”
解雨臣学着吴邪的样子耸肩摇头。
吴邪看他那样儿气不打一处来:“臭美!凭啥啊,值得人家这样为你!”说到这话,吴邪又想起那个神经病,心里更加愤愤——这个妖孽就是来祸害人的吧!
忍不住又骂一句:“你他妈的小心了,小心哪天真栽了,我就不信,没人能收了你这个妖孽!”
“你来收了我啊!”看吴邪要发飙,解雨臣不但不往旁躲吴邪飞过来的脚,反倒一手擒住他小腿往上抬,笑道,“要不,我来收你?我无所谓的。”
“嘶!”吴邪保持不了平衡,被掀到桌子上,某个部位结结实实地压到了,疼得他飞快地往下跳,一条腿还在解雨臣手里,摇摇晃晃地就要往他怀里倒。
解雨臣眉梢微挑,连忙站起来扶住吴邪就要往怀里带,语带戏谑:“哟!这是投怀送抱么?吴邪哥哥!”
“滚!”吴邪恼羞成怒,还没站稳就急着挣脱解雨臣的手,半真半假一拳招呼过去,“去死!”
“哟!这怎么话儿说的?小情儿小蜜的怎么还动上手了?”
吴邪和解雨臣齐齐转头,根本不用猜,能在如此欠揍的节骨眼儿过来找揍的除了那个神经病还有哪一号?
“吴邪哥哥!”霍秀秀也跟了过来,看到吴邪连忙挎在他胳膊上,指着黑眼镜声讨,“这人坏透了!良心大大滴坏了。”
“我?我怎么你了啊?这位美丽的小姐!我陪你打了半天游戏,培训都不做了,我还良心大大的坏了?”黑眼镜将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
“你敢说你没改游戏设定?不然为啥我一件好装备都拿不到?”霍秀秀又眨着一双哀怨的大眼睛,冲解雨臣撒娇,“小花哥哥,咱今天不带这人呗,他……”还没说完,霍秀秀猛得停住,望向门口,低声咳了一下。
机房里瞬间鸦雀无声。
霍秀秀瞪了黑眼镜一眼,拉着吴邪往另一边没人的位置走。
解雨臣不用参加培训,他低声和秀秀说了句“结束了,我来接你。”转身往门口走。
错身而过的瞬间,解雨臣微微笑了笑,用低到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厉害啊!”
张起灵停住,侧头看了解雨臣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径直往最后一排去了。
吴邪和霍秀秀坐在一起,眼角不断往机房角落里瞄,想从张起灵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好推测刚刚解雨臣说了什么,可那萝卜一直面色平静地坐在后面,只是偶尔在摊开的笔记本上写两笔。
“喂!吴邪哥哥,看什么呢?”霍秀秀也往后瞧。
“没……”吴邪坐正,抬头看了一眼黑眼镜讲的东西——很简单,基本的多媒体教学和课件制作。这些东西,在上班之初,吴邪就自己研究过,现在已经用得非常熟练了。
霍秀秀是教英语的,平时用得也比较多,所以积极性也不太高,低声和吴邪聊天。
“吴邪哥哥,这人你认识吧?”
吴邪有点为难,说认识吧,接下来秀秀可能会问点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若说不认识,看刚才神经病的熟络劲儿,还真不能说不认识。正犹豫着,霍秀秀又开口了:“小花哥哥是爱他的。”
“啊?”吴邪惊得叫出声来,连忙扭头看前面的黑眼镜,后者讲课都是一副欠扁的表情,吴邪压低声音问道,“不是吧?你怎么知道?小花和你说的?”
“怎么会!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些,我自己看到的。”
“嗯?”
“我十一去了T镇,看到了他俩的照片。”
“呵……照片又不能说明什么,难不成小花脸上写了‘我爱你’三个字?”吴邪心里没把照片当回事儿,口气也不觉轻松,“小花和我说过,他不喜欢那个神经病。”
“不一样的,小花哥哥从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其他人。”
“眼神?”吴邪彻底放松下来,想起解雨臣顾盼间的神采,三分媚七分俏的,笑着又加了一句,“他看谁都那样,勾着魂儿的……他学过戏,职业病。”
“信不信由你,我认识他快二十年了。”
吴邪本来想说“我认识他不比你晚多少”,可咂出了霍秀秀话里极力掩饰的伤感和脸上努力维持的平静,他才猛地想起自己的立场,明明知道解雨臣对霍秀秀的态度,哪怕自己再不喜欢那个神经病,此刻该做的也是劝她放手,而不是给她希望,事实上,那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还真不是外人能说明白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没有他我也没有希望。”霍秀秀看吴邪若有所思,低头笑了笑,自嘲道,“只是我自己一直不肯死心。
“不是……”吴邪心里不忍,连忙道,“秀秀,哥不是那个意思……哥的意思是……咱先不管那个神经病怎么回事,就说小花,反正你都知道他……他……啥情况了,咱就别非他一棵树上吊死了呗……”说着,吴邪故作潇洒地甩甩刘海,“你看哥咋样?”
秀秀瞥了一眼吴邪,“扑哧”乐了:“得了吧你!现在我还能装个傻,和他撒撒娇,要是我和你混一起,他还不得再也不理我啊!”
“为什么啊!”吴邪惊异。
秀秀不答,捅了捅吴邪手肘道:“哎……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我和小花哥哥都争着要嫁给你,你跟他好,不和我好,我都气哭了。”
“你还知道啊……你还知道你要嫁的是我啊……赶快别惦记那个忘恩负义、节操全无的家伙,重新投回吴邪哥哥的怀抱吧!”吴邪笑着逗她。
“算了吧!你的怀抱早就有人惦记了,咱可不敢乱投。”霍秀秀恢复了正常,眼角瞥着前面的秦海婷道,“哎……你对内谁真没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