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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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九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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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参赛者名字就叫牧九歌。

  陈组长和其他节目组委会成员不一样,他和张台长关系好;又是整个节目组的负责人;所以他十分清楚牧九歌的后台是谁。

  陈组长舔了一下嘴唇,看着前方的张近仁,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主动告诉他。

  可是很快,不需要陈组长主动交待,秘书已经打探到事情大概,报告给了张近仁听。

  张近仁脸色不变,但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人已是怒气满胸。

  张近仁直接一副玩笑的语气道:“看来是这几幅展品在喊冤哪,它们如此优异,却被藏在那么大一个广告牌后面,怪不得铁焊的广告架都能倒掉。我看这展厅中还有不少空闲位置,如果实在没地方摆,那就摆在展厅那个大屏幕下方好了,那里不正好空着?”

  “是是是,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以为展品都在大厅中了,没想到那个地方还藏了几幅。小陈啊,安排人把那几幅作品放到那个大屏幕下方,别让宝珠蒙尘了。”张台长抹汗陪笑,边转头吩咐陈组长。

  陈组长一肚子恼火却不敢在这时候多说什么,这件事肯定有人在背着他搞鬼,就是不知道是谁干的,要让他知道是谁……哼!

  陈组长走出没几步就给张台长发了一个短信,把牧九歌被薛主任刺伤一事告诉了他。

  “听说有参赛者觉得组委会不公平跑去找相关负责人,结果却被相关负责人给刺伤了?这是怎么回事?”张近仁突然问张台长。

  记者们耳朵一下竖起,摄像机紧紧跟随张台长的表情。

  身为电视台台长的张台却突然变得无法适应被这么多摄像机对着的感觉,一时汗流如雨,他听到短信提醒声,却根本没有机会去查看短信。

  “有这种事?我、我会让人好好调查一下。”

  “我也觉得要好好调查一下,搞这种节目,目的就是为了与民同乐,为了发扬光大中国传统古老技艺,既然如此,整个节目就更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更何况我听说这个节目收视率相当高,连我夫人都很喜欢,这是你们成功的地方,值得赞扬和肯定。”

  张台长感激地笑,“谢谢张书记夸奖。”

  张近仁口音一顿,“但同样你们各项工作也应该做得更到位,让每一个参赛选手处在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下是最最起码的条件。凡是竞赛类、评选类节目,都应如此,否则……”

  张近仁说的话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来,之后会经过剪辑,再之后只要剪辑的内容让市宣传部许可,地方电视台就可以播出相关内容,而国视会更麻烦一点,国视对此很清楚,所以他们只拍摄却没有播出这段话的打算。

  “王记,你们国视1台不是要做一个专题节目吗?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对竞技类节目和大型比赛做一些专题报道,什么地方都隐藏着不公,也许我们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公平,但至少也要相对公平。你们说呢?”张近仁微笑,拍了拍王记的肩膀。

  王记笑,“张书记的建议总是特别好。”

  王记的回话相当滑头,他没做任何承诺,只不轻不重地奉承了张近仁几句。

  张近仁也没有非要追求个结果,他要的只是让大家感觉到他很重视此事罢了。

  随后,倒下的广告牌被迅速清理出去,游客们仍旧可以正常参观,张近仁在亲眼看到牧九歌的作品被放到大厅显示屏下方后,没对该作品做任何点评,也没有过问牧九歌的伤势,很快就和一干市领导们离开了展览大厅。

  楼梯口挤满了人,所有记者等无关人员都被拦在了楼梯口,花无意费了点工夫才挤到最前面。

  “你是谁?无关者不能靠近。”有警察拦住他。

  正在等待花无意的和尚看到人,正要过来说明。

  花无意已经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在警察耳边低声道:“我是伤者的丈夫,我需要知道我妻子情况怎么样。或者你希望我先去拜访一下凶手?”

  警察一听,立刻让开了道路,花无意声音够低也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不过他轻松进入禁入区还是引起了一番小骚动。

  记者们想方设法架高摄像机,想要看清二楼的情况。

  和尚对花无意招手。

  九歌已经被移出那间会议室,移到了二楼外面开放式大厅内,不过她处的位置比较巧妙,是一个内凹的空间,无论外面摄像机怎么转圈,都不会拍摄到她。

  花无意看到了九歌。

  九歌今早梳的马尾辫已经解开,长发披散在肩头,还有些潮湿。

  一向坚强的女孩如今却十分无助地躺在一张长会议桌上。

  两人目光相对,花无意在九歌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花无意侧头看了眼那间会议室,走到九歌身边,握住她的手。

  九歌意识很清楚,看到花无意,嘴巴张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九歌身边除了和尚和钉子,还有一名脸色极度苍白的年轻人。

  花无意看向年轻人。

  年轻人对他点了点头,道:“伤口长约6cm,凶器是美工刀,刀口比较锋利,不过伤口不深,小心处理后以后应该不会留疤。”

  “谢谢。”

  年轻人耸肩:“只要你别怪我看到你老婆的肚皮即可。”

  花无意凝固住,九歌的肚皮他都没看过!

  九歌忍不住笑了一下,刚才这位年轻人第一句话自我介绍说是重宇机械的专职医生,姓衣服的衣,叫生活的生;第二句话就问她,如果她和花无意将来有了孩子,可不可以让他负责接生。

  和尚在一边打哈哈,“那个啥,我一看牧姑娘受伤,等救护车还不知什么时候来,就先叫了医生,你知道医生随身携带各种救命工具。”

  花无意点了下头,诚恳地道:“谢谢。”

  和尚嘿嘿笑,摸了摸光头没说话。

  “伤者的丈夫来了?那么可以问话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干练警察快步从案发会议室里走出来。

  负责看守的警察跟他指了一下花无意。

  和尚低声告诉花无意,他们比警察来得快,见牧九歌伤势不重,就先把她从会议室里转移了出来,而当警察赶到时,医生已经先来了,并开始救治九歌。

  警察想要问话,他就告诉警察让他们等伤者的丈夫来。而九歌至今还什么都没说,里面那个凶手嫌疑人则反复念叨说是九歌陷害她。

  “你是伤者的丈夫?我有些事情需要跟伤者了解一下,如果伤者可以开口说话,能不能让她交代一下案情经过?”干练警察似乎是个急性子,张口就快速说道。

  花无意转身面对警察,“可以,不过要等我妻子伤势稳定并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

  “律师?”干练警察似乎很不习惯这两个字,“请问你是中国人?”

  “我是。”

  “我觉得不一定非要律师在场吧?毕竟你妻子表面看起来像是受害人。”

  花无意陡然加重了语气:“警官先生,如果您已经有先入为主的想法,那么我们就更需要律师在场。我妻子性子直、口拙,比不得别人会装可怜,更何况里面那凶手还是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不是演员胜似演员。”

  “呵!”干练警察揉了下鼻头,“语言挺犀利的嘛,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说中国话呢。那好吧,我会跟进这件事情,你们想请律师就请好了,不过请快点,最迟下午两点之前,我希望能从这位……牧女士口中了解到案发经过。你们也希望能快点让凶手绳之以法吧?”

  “当然。请问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咳,应该快到了。”

  救护车到达展馆后门时,德国领事一家也准时到达展览厅前门。

  花无意跟着九歌上了救护车,和尚等人则开始兴致勃勃地互相分派任务,至于任务内容都有啥,连花无意都不知道。

  救护人员听说受害者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过,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把人抬上了车。

  且因为九歌伤势不重,又有她丈夫看护,两名救护员一名负责开车,一名坐在助手席,都没有留在后车厢。

  花无意见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伸手去掀九歌的上衣。

  九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看看伤口。”

  “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包扎起来了……”

  九歌话还没说完,花无意已经态度十分坚定且坚硬地掀开了她的上衣。

  伤口上被贴了纱布,花无意直接把纱布揭开看了一下。

  九歌无语,翻个白眼也懒得管他。

  “疼吗?”花无意低低地问。

  “当然疼。”九歌无奈道。

  “怎么划的?”

  “……”九歌没有回答。

  花无意也没逼着她说,起身从救护车里找了新的纱布和消毒液,重新给她的伤口消毒后换上新纱布。

  “谢谢。”

  花无意坐到九歌身边,用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低声道:“今天的游客中有德国领事一家,他们一定会被你的作品震惊,可惜你不能在现场和他们合影留念了。”

  “是啊,真可惜。”九歌干巴巴地附和。

  花无意看着她,不再说话,车厢里一片沉静。

  九歌被他看得逸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她又自己转回来,刚才做那些事时全凭一口气,现在这股气泄/了,她……开始害怕和担心了,但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和花无意说,而这种对方似乎洞悉一切的沉默则让她更加难受。

  “我的比赛资格是不是要被取消了?”她先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话题来打破这份沉寂。

  花无意摇头,“没有人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另外,你的作品已经被移出那个角落,现在就放在大厅那个显示屏下面,任谁进来都会看到它们。”

  “是吗?谢谢!我……”牧九歌心中特纠结,她去找那个薛主任不就是为了争取一个好的展出位置?可她拼死拼活还没有拼出结果来,花无意那边已经轻悄悄地把事情办妥了。

  花无意伸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我会让公司律师帮你处理此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对不起,我……”

  “刚才说那句话的是理智的我,而真实的我则非常希望你能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没有一丝遗漏地把事情全部经过都告诉我。”

  牧九歌黑线,“……不带这样转折的,花兄。”

  “可以说了吗?”花无意无视九歌的表情,问道。

  “不说可以吗?”九歌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花无意解释这件事。

  “可以,但我会强/奸你。”

  第24章 逼供进行时

  九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婚内强/奸也是犯法。”

  “就跟你知法犯法一样吗?”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牧九歌闭了下眼睛,睁眼望着花无意的手;低声快速说道:“我被气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时就想不能让对方取消我的参赛资格;我需要掌握住对方一个把柄,而……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尖锐、很苛刻;但明显色厉内荏,这种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厉害;其实只要你彻底压制住她的气势,让她感到害怕;她就会彻底软掉;甚至连反抗都不敢。”

  “你很了解这种女性?”

  九歌轻轻点头,“我生理上的那个父亲现在的妻子就是这种人,她以前欺负我奶奶和我妈,我……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狗,然后把那个狗仗人势、一看见我就汪汪叫的畜生的脑袋用斧子剁下来,砸到了她身上。从此以后她就特别怕我,看到我都会躲着走。”

  花无意摸了下自己的额头,他好像娶了一个了不得的老婆?这就是没了解就结婚的……惊吓or惊喜?

  九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担架病床的皮质边缘,勉强笑了一下,道:“吓到了吧?其实我挺可怕的哈?我说过那个离婚的建议还在有效期,你只要忍耐一年……”

  有什么微冰凉、柔软的东西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

  九歌抬起脸,惊讶地看向花无意。

  从花无意的眼睛、脸上,她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与恐怖、害怕、厌恶等负面情绪有关的表情。这个人竟然接受了这样的她?

  其实她在说出上面那番话时她就后悔了,她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愿意花无意讨厌她。

  花无意又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

  “我现在好想和你做/爱怎么办?”男人认真地道。

  “……”九歌咽了口口水,呆呆地回了一句:“我受伤了。”

  “那好吧,等你伤好我们再做。”花无意很不满地看了眼伤口,又很不满地看了眼牧九歌。

  “你不相信我。”

  “嗯?”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不会自己去冒险做什么事情,而是会先看我怎么做,至少也会在做什么事情前先跟我商量。”

  “不是的。”牧九歌急忙否认,她真的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你和你同事帮了我那么多,他们甚至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还请你公司公关部的人给上面的领导打电话帮我说情,这些都是人情债,你又不是公司老板,哪能老是随便用公司的资源做私事?”

  花无意想做一些解释,可九歌又很快说道:“就算你是公司老板,你也不能公器私用,请同事捧捧场也就算了,哪能把人家也扯到麻烦中来?所以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希望能尽量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九歌犹豫了一下,抬手寻找到花无意的手,握住,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道:“你也说过我有点大女子主义,我只是不想凡事都靠自己的丈夫。”

  “为什么?”花无意像是单纯的不明白,“妻子不就该依赖自己的丈夫吗?丈夫不就应该给妻子依赖和保护吗?”

  九歌摇头,微笑,“大概是我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的缘故吧,我一直有一个想法,如果我的丈夫是一株树,我希望我是一片沃土,我会永远陪伴他,给他提供养分,供他自由自在地生长,而他的落叶将为我提供养分,他的树根将为我留住水源,他的身体则为我挡住风沙侵袭,我们紧密相连,生命相依,互相都不可缺少。但当他背叛我时,没有他,我也能独自很好地活下去。”

  “不做菟丝花?”

  “不做菟丝花。”

  “好吧,花牧土壤女士,现在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花园里的那株树了吗?”

  牧九歌笑,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出来。

  九歌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带着哭腔又哭又笑地道:“我不想哭,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你是个混蛋,你一定会在将来后悔娶了我这样的女人!”

  花无意花了五秒钟想了一下,然后极为肯定地回答她:“不后悔。”顺便抓起床单给她擦眼泪。

  牧九歌抓着床单不放,躲在床单后面直到泪水终于不再不受控制地冒出眼眶,她才松开床单,露出没有化妆的脸。

  说实话,这时的九歌不是很好看,因为泪水的浸泡,她的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鼻头也红红的,脸颊也被她自己大力擦得一片红,加上头发凌乱,看起来实在没办法用“梨花带雨”等词汇来形容她。

  花无意突然捏了她脸蛋一下。

  牧九歌条件反射地拍开他的手,拍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九歌连忙解释,“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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