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晨是不是欺负你了?”乔浪急切地问,“不和我们说,他都闪人了。”
夏晓灵轻轻摇头:“没有。”
顾子晨是不再欺负她,但却因她,开始*……
见她一脸真挚,而且这么平静。乔浪相信了,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灵灵,过几天我姐和我去美国夏威夷,你去不去?”
“不了。”夏晓灵绽开笑容,“司徒也说去那。”
乔浪脸色一黯,但很快又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嗯,那祝福你!”
“谢谢!”夏晓灵轻轻笑了。她喜欢乔浪这个明朗的样子。在云南丽江的日子,乔浪太呵护,她反而相当大的心理压力。
“我要上班了。”夏晓灵朝两人挥挥手,向前面走去。
夏晓灵马上跟了上去,一边朝乔浪挥手。
夏晓灵奇怪地看着弟弟:“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怎么不和乔浪一起再待会儿?”
“姐——”夏晓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挺匈脯说出来,“妈最后几天好奇怪。”
“怎么了?”夏晓灵愕然,“妈没给我打电话,说有什么事啊?”
夏晓天挠挠脑袋:“妈就是什么话也不说,才反常啊。我觉得……”看了看夏晓灵,他才又说下去,“我觉得自从妈接到司徒爷爷给你的那份聘礼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是吗?
夏晓灵记得司徒老爷子说过,那份聘礼虽然不是太贵重,但也能拿得出手。应该老妈不会嫌礼太重吧……
“我下午打电话给妈。”夏晓灵说。
“嗯,问了告诉我。我不敢问。”夏晓天嘿嘿笑了,转身又向乔浪那边跑去。
和夏晓天挥手,夏晓灵不觉扯开个笑容。弟弟这心性,还是个孩子,却和乔浪能谈得来。
她绕了好大一圈,终于找到家百货店,买了套亲子茶杯。
一套三个,大中小,一字儿排下来。非常精致厚实。白色底,天蓝色花。看上去挺舒服,而且花式大气。
夏晓灵看着看着,咧着嘴儿笑了。脑海里无限YY——其实一家用着这三个杯子,挺不错的。
果然,把三个杯子摆上办公桌,司徒逸神情间十分满意。不过,他只允许她把最大的那个放自己办公桌上,却要求其余两个放她桌上:“看起来不错。”
夏晓灵看着桌上两个杯子,撇撇嘴——他还真以为,桌上放个娃娃杯子,她就天天想生宝宝了么?
可看着他眉梢眼角的喜悦,夏晓灵小心翼翼地闭嘴,不打扰他的好兴致。
不过,透过窗户,夏晓灵看到了苏醒,不由扬扬眉:“苏醒最后一看到我就别开目光,怎么有点怕我的样子?”
司徒逸笑而不语。
“我又不是母老虎。”夏晓灵喃喃着,“都没有谁怕过我。”
司徒逸轻咳一声,接着看财务报告。半年的财务报告,今年又是大丰收,估计现在不用借助海外的家族力量,也能进军本市的服务行业了。
夏晓灵悄悄起声,溜到更衣室去打电话:“妈。”
“灵灵?”苏暖听了吃惊,“现在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打电话来了?”
“我想你啦!”夏晓灵笑着。
“你最后压根就忘了我,什么想我。”苏暖调侃着女儿,“说吧,什么事?”
想了想,夏晓灵试探着:“妈,那份聘礼……怎么样?”
苏暖顿了下:“那礼太重了。我在想要不要还回去。”
原来老妈真是嫌礼太重了……夏晓灵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仰首,看着凌天国际华丽的吊顶装饰,劝老妈:“妈,不要还回去。老爷子不会开心的。你接了得了,要不然老爷子还以为我们不满意。”
苏暖叹息着:“我也是想以这一条为难。灵灵,我还是先放着看看。唉,这礼……”
实在太重了呀!
苏暖放下话筒,默默想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朝窗外看去。那个方向,就是司徒拓洪送她的大礼。
太重的聘礼!
她不敢接,可现在退回去,太没礼貌。而且,司徒拓洪这是给了她一个此生不可能再有的契机。
但如果接受,那就得将之后至少十年的尽力,全部放在经营这份礼物上。她已经四十多岁,还能放手一拼么?
她能和顾氏、夏氏抗衡么?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可心底却蠢蠢欲动,人生机会实在不多。
可以说,如果不是女儿凑巧嫁入司徒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做梦才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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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闲服?”乔小娜眯眼看着夏晓灵,“白色的?”
夏晓灵眨眨眸子:“有问题?”
乔小娜懒懒地摇头:“没有问题!我带你去。”
真是的,新婚夫妻去美国旅游,居然选白色的休闲服,会不会太张扬了。真看不出来,司徒逸原来还有这种闲适的心情。
夏晓灵眼眯瞄着她:“小娜,你不要笑得那么狐狸好不好?”
“谁笑了!”乔小娜锁了门,带她下楼,坐进自己的车,“这种体力活,应该找小曼。”
夏晓灵噗哧笑了:“小曼知道你出这馊主意,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小曼压根不懂什么休闲服。还有,这是体力活么?”
乔小娜瞥她一眼,指着自己的脸:“你不知道,我这张腊黄的脸是怎么来的吗?这是经过三个月孕吐才有的一张黄婆脸,好不容易停了孕吐,本来应该在家里休养生自息三个月。”
夏晓灵瞅瞅乔小娜的肚子,歪着脑袋笑了笑:“我干儿子不乖,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你敢!”乔小娜立即脸色一紧,一踩油门,车就冲出去了。
就算荣升准妈咪,乔小娜还是那样豪气逼人。
开上市道,车身沐浴在夕阳中,闪闪发光。
夏晓灵笑了:“小娜,到底谁是孩子爸。”
乔小娜瞄瞄她,闷哼:“别想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如果你非要知道,我告诉你,他叫野男人……”
“咳!”夏晓灵呛到了。
她忽然有种感觉,她这个乖乖女,到底是怎么和乔家姐妹玩到一起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国籍,姓名都不知道。当时就觉得给我借种挺不错。”乔小娜嘿嘿一笑,“而且我已经忘了他留给我的任何映象了。”
夏晓灵听着,半天憋出一句:“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狠的女人……”
乔小娜把她带去“阿迪达斯”的专卖店,问她:“你老公的码?”
“不知道啊!”夏晓灵眨眨眸子,“反正挑最大号回去就得了。”
司徒逸那么高,不挑最大号,她想不出来要挑哪个码。
乔小娜甩给她一个白眼:“对老公这么不上心,迟早会被人挖墙角。”
夏晓灵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老公长得帅点儿,挖墙角的真的很多。我都要被凌天国际那票女人烦死了,真想在司徒逸脸上贴个‘夏晓灵’的标签放上面,让人知道我是她老婆,然后我就不用被人当作晴人看了。我怀疑真的有一天,我会被那票吃醋的女人弄得死无全尸……”
“那你就贴上你那三个字啊!”乔小娜头也不抬,直接支持,却哈哈笑了起来,“司徒逸脸上贴个‘夏晓灵’,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爱了……”
正说着,夏晓灵的电话响了。
钟晴的?
“灵灵姐,我流掉了。”钟晴声音细细的,“什么时候你要看那些医院的单据。”
“你发照片给我就行。”夏晓灵说。心里不知不觉惆怅起来。
钟晴立即答应:“好的。”
说完,钟晴立即挂了电话,果然不一会儿就发了一堆单据照片过来。
那是本市最大的私家医院的单据。
夏晓灵轻轻吁了口气。
“怎么了?”乔小娜问。
夏晓灵瞅着乔小娜:“顾子晨的晴人,怀了他的孩子,流了。”
乔小娜摇摇头:“理解。现在不流,有一天也会被顾子晨抓住去医院做掉。现在还减轻了痛楚。这些小姑娘,真以为豪门公子这么轻易上手吗!太幼稚了。唉,只有我家小弟是纯良品种,结果遇人不淑……”
又来这一套,时刻不忘秀一下她自己的弟弟,替弟弟的初恋心思鸣不平。也不知道,她和乔浪没关系才是有利于乔浪。
夏晓灵抱了四身休闲服就走:“付款啦!”
买了衣服回来,乔小娜把她送回别墅,把她放在门口就走了。
夏晓灵仰首看着二楼。
有灯光,说明司徒逸应酬完毕,已经回家了。
她得替钟晴求个职位。
司徒逸在公事上基本没有人情可言,估计她要下点血本,才能让司徒逸答应给她一个职位。
她要怎么求才有用呢?
向他撒娇直接要?殷勤服侍交换条件?还是直接脱了往他身下一躺,卖力吹枕边风?
这降夫三招应该有用。
深呼吸,夏晓灵挺起匈脯,一脸视死如归地向屋子里走去……
☆、112。骗爱高级黑
一楼大厅静悄悄的。虽然法国式豪华吊灯全开着,灯火辉煌,照得整个大厅满堂光亮,但这样更显得寂静。
人呢?
夏晓灵忍不住走快了点儿,脑袋却歪着,拼命想看到楼上的情景。
司徒逸在楼上吧?
一个没注意,膝盖撞到一侧的大盆景,痛得她发出“啊呀”一声,只得咬牙揉着膝盖,停下来。
“少奶奶回来了!”听到声音,田婶从一旁的房间里出来了,笑吟吟地看着她。可一看到夏晓灵揉膝盖,赶紧过来了,“少奶奶要不要紧?”
“没关系。”夏晓灵赶紧站稳了,没事般地朝田婶摇摇手,“我上楼了。”
田婶笑了:“司徒先生在楼上会客。”
“会客?”夏晓灵皱眉儿。自从和这别墅结缘,除了司徒老爷子和李培,都没来过客人。
她随口问:“谁呀?”
“少奶奶,我不认识。”田婶笑盈盈地瞅着她,“司徒先生说是朋友,我听见司徒先生好象喊他白越。”
原来白越来了。
她和白越并不太熟。但却深知白越是司徒逸在国内最好的朋友,她也只知道司徒逸这一个朋友。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并不了解司徒逸,不知道他曾经的岁月,不知道他还有哪些朋友,甚至连他的叔伯弟兄,都没见过面。
“我知道了。”夏晓灵朝田婶挥挥手。示意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少奶奶,我没有自己要忙的。”田婶笑了,她十分满意自己这份工作。
“嗯。”夏晓灵不再赶她。
田婶米米笑着:“司徒先生和司徒少奶奶都是超级好侍候的人。就是家里有些冷清。”
“那可没办法。”夏晓灵抿抿唇,“司徒先生不爱说话。”
其实她也不太爱说话。
田婶别有深意地瞅着她:“其实也有办法让家里热闹起来。”
“呃?”夏晓灵瞅着田婶,“不会让我们去买个锣鼓回来敲吧?”
田婶噗哧乐了:“少奶奶,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如果少奶奶多生几个孩子,哪怕就生两个,都会好热闹。”
“……”夏晓灵别开眸子。心里有些闷,为嘛她有种感觉——好像田婶被司徒逸收买了,才帮着劝这个。
那种事情原本就得任其自然好不好?
难道,司徒逸知道她其实在偷偷吃避孕药。
前一段时间她确实吃了。
戏剧的人生,初入豪门的恐怖,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司徒逸心的不确定,让她不敢豁出一切跟随司徒逸。而且她明白得很,依自己现在这个性格,根本改变不了自己在两人关系里的被动地位。
她不敢放心把自己交给司徒逸。
但自从司徒老爷子请吃饭的那天晚上起,她没再吃避孕药了。有长辈出面确定这门婚事,她的心慢慢安稳了,也不再逃避生子的问题。
见她沉思,田婶有些欣慰地笑了:“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田婶走向厨房。
夏晓灵抬起脑袋,看了看楼上。楼上有光线透下来,但真心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还是别打扰两人好了。高处不胜寒,司徒逸CEO的位置,注定他可以放心交待的朋友特别少,能有一个白越陪陪他,非常不错。
她看看金鱼。
大厅里有一个立体金鱼缸,里面养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金鱼,有红色的,有黄色的,来来去去,非常好看。
夏晓灵看着看着,有些走神。她忽然觉得,人其实和这些金鱼一样,被困在某个空间,忙忙碌碌,却并不知道自己都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是什么。
甚至,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有几个子女……
怎么楼上没有任何声音呢?
夏晓灵好奇地朝楼梯间走去,倚着栏杆,她看看上面,竖起耳朵。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会不会白越已经走了,田婶不知道呢?想到这儿,夏晓灵抬起步子,大步向楼上走去。
楼上还是没有声音,但若有若无的酒香,却从吧台那边传来。
原来两个男人在拼酒哗。真是的,司徒逸今晚有应酬,才喝了酒回来,怎么又去拼酒了?
虽然善饮,也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嘛!
把四套休闲服放进更衣室收好,站在那儿半天,夏晓灵还是按捺着去劝说的冲动,转身朝空中花园走去。
蓝色妖姬已经谢了,只有叶子。但十来盆君子兰长得极好,叶子又青又肥厚,看上去青翠欲滴。让人不知不觉心情好上几分。月色迷离,秋风微拂,叶子轻摇,看上去更是美丽青葱。
想了想,夏晓灵翻开背包,把里面还剩下的几颗避孕药,掏在手心,看了看,随手一扬,掉落下去。
她要和他好好过日子,为他生儿育女。
忽然有笑声传来。
夏晓灵这才察觉到,原来吧台一角正对着空中花园,他们在那边说的话,这边能听到。
果然是白越的声音:“司徒逸,你有小姨子不,替我介绍个。咱们做连襟多好!夜夜寂寞难耐,你不懂我这个光棍的心。”
“呸!”夏晓灵轻哼一声。男人就是这样,凑到一起就是谈女人。
司徒逸一声闷哼:“柳晨呢?”
“她现在回来赖着我不走,我都不要了。”白越有气没力地抗议,“虽然我是个小男人,一直以为适合大女人,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就算娶个小女人,一样过日子。能给我生儿子做好了。”
司徒逸声音略略扬高:“你爷爷又催你了?”
“是爸。”白越叹息,“给我下最后通碟,说再不结婚,就要逼我去相亲。哪怕是凤姐,都要娶一个回来传宗接代。”
司徒逸的笑声,低低响起。
白越不悦极了:“你讥笑我?是朋友吗?”
“不敢。”司徒逸声音平稳,“比我好多了,你总算没被你爸逼着奉子成婚。”
夏晓灵心里一跳——司徒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后悔两人结婚了吗?
“你后悔了吗?”白越也在问。
“不曾。”司徒逸说。
夏晓灵一颗心不知不觉又稳稳的了。她的眸子慢慢湿润了。男人在好友面前对她的认定,或许,就是最真实的心里话。
白越忽然又轻快起来:“我虽然悲催,可比起曲野来,可幸运多了。起码我没被女人强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是美是丑,是黑人还是白人,有没有被偷种……”
白越说着说着,豪气干云:“干杯!”
夏晓灵听着有些好笑。原来这世上被偷种的男人还不少啊!
曲野这个名字,她第一次听,没感觉。但她却联想起乔小娜。那个一心抱不婚主义的女人,一心只想做单身母亲的千金小姐。
天气有些闷热,夏晓灵站在空中花园里,等了半天,那两人也没有歇息的意思,可是,她还要替钟晴求职位。
要是再担搁下去,就晚了,到时她三大降夫招数,可就只剩下最后一招。
这个白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还就不走了。
焉焉地起身,夏晓灵准备先洗澡,再做打算。可正要离开空中花园,吧台那边没声音了。然后长廊传来传出脚步声:“世界杯,德国对巴西,我得走了。”
然后,白越的身影出现。
司徒逸没说话。
白越脚步一顿:“你去美国夏威夷,她这几天正好也在那儿拍电影,说不定会碰面。司徒,你别告诉我,你去夏威夷,真的不是为了她……”
白越脚步特别快,夏晓灵才看清楚是他,才听清楚白越说的话,他已经下楼。然后,传来轿车开动的声音。
“她”是谁?
演员么?
为什么白越说司徒逸去夏威夷是为了“她”?
夏晓灵听得困惑。
屋子里悄然无声。夏晓灵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