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这会儿不在医院里，我去你们公司找你好了。”
楚欢急忙阻止，既然是公事，那去她公司谈，应该比较好，颜洛橙那边，就晚些再去。
只是，程景怡能有什么公事需要她帮忙的，她一时还真猜不到。
****
墨晋修正在手术室里从容淡定的做手术时，楚欢让阿南在前面路口改了方向，不去公司，改去找程景怡。
路上，阿南告诉她，昨天苏老头子去了墨宅找墨老爷子，提起让墨晋修对苏媛被羞辱一事负责。
楚欢好奇地问：
“爷爷怎么说的？”
阿南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楚欢，她脸上已经看不出来被打的痕迹了，但他想到苏老头子打她的事，他憨厚的脸上不禁染上恼意，语气不知不觉渗了情绪，说：
“老爷拒绝了他，老爷说，他既然打了少奶奶你，那大少爷和少奶奶就不欠苏媛什么了，不仅如此，老爷还说，苏媛是在傅启明的生日宴上被害，又是他侄女指使，苏家要找人负责也该去找傅启明，傅子锋还没结婚，若是苏家愿意，不如和傅家联姻，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必觉得委屈了！”
哈哈！
楚欢听完阿南绘声绘色的描述后忍不住大笑起来，把苏媛嫁给傅子锋，墨老爷子还真幽默。
傅启明怎么可能让一个被LJ了的女人嫁给他的宝贝儿子。
苏媛若真是嫁给傅子锋，那肖莲芳的表情肯定很好看。
“少奶奶，苏老头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遇见他小心一点，他最喜欢以老卖老了。”
阿南见楚欢笑得灿烂，受她感染也咧嘴笑了笑，又好意提醒。
楚欢敛了笑，轻轻点头道：
“我知道，不过，还是谢谢阿南哥你的提醒。”
“少奶奶，你还是叫我阿南吧，大少爷要是再听见你这样叫我，我怕被他当成小白鼠做实验了……”
想到大少爷那张冷酷的脸，阿南脸上闪过一丝怯意，他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楚欢有一次叫他阿南哥正好被墨晋修听见，他那凌厉的眼神如飞刀般射向阿南，吓得他一阵啰嗦。
“他又不吃人，你那么怕他做什么，你不是比他还要大两岁的吗，他要是有意见，我让他也这样叫你。”
楚欢见阿南憨厚又胆怯，不禁起了捉弄之心，她这话一出，阿南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抖，方向盘往一旁偏了偏，还好这路上车少，车子只是摇晃了下。
“少奶奶，你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可当不起。”
就算墨晋修真喊，他这个从小被他欺压的老实人，也没那个胆就那他一声‘阿南哥’的。
他，对大少爷，是真害怕。
两人说着话，很快便到了程景渊的公司，楚欢让阿南先回去，她一会儿需要车再给他打电话。
“少奶奶，我回去也没事，我就在这下面等你。”
阿南不放心，那天晚上的视频他看过，知道那晚扶她出酒店的男人叫程景渊，老爷说，那个程景渊喜欢少奶奶，这话，他是无意中听见的。
其实连他这么笨的人都看得出来，那个程景渊对少奶奶很好，他看少奶奶的眼神很温暖，像是冬日暖阳一般。
刚才少奶奶说来这里，他心里是不太愿意的，怕大少爷知道了吃醋。
“不用，我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你一直等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一会儿让景怡送我，你先回家去吧，万一爷爷有事找不到你不好。”
阿南见她一脸坚定，真的不愿意让他等在这里，只好答应说：
“好吧，那我先回去，少奶奶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就来接你。”
****
楚欢到程景怡办公室时，程景渊正在会议室里见客户。
程景怡让秘书给她泡了花茶，拉着她坐在高级布艺沙发里询问她苏媛被L的后续之事……
楚欢简单的对她说了苏媛和苏家的态度，没有听完，程景怡便已恼怒，很不淑女的骂道：
“难怪苏贱贱那么贱，原来是家族遗传啊，楚楚，那个什么苏老头打你，你就傻乎乎的白受着啊？就算不能打他，也要在苏贱贱身上讨回来啊！”
楚欢微微一笑，抬手替她顺气，安抚的说：
“景怡，你别生气，别因为一个老头子气坏了自己，你放心，我有讨回来的，我都还没说完呢，昨天墨晋修和我一起去看苏贱贱，我们把她气晕了过去，听说，昨天下午她醒来后差点再一次晕过去，昨天一天，她连一粒米都没进，全靠输液补充点营养。”
昨晚她差点再次晕过去，是因为墨晋修和楚欢在楼梯间恩爱的故事在静安医院传得沸沸扬扬，无数人添油加醋，原本只是她背着墨晋修下楼。
被那两名护士看见，说来也巧，当时正好楼下有人经过，听见那护士说‘墨医生，墨太太，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的话，便想像力丰富的自由发挥了……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成了他们在楼梯间恩爱，做那事……
楚欢一度怀疑墨晋修故意散播谣言，不然，怎么可以传得那么离谱。
“楚楚，我哥说，傅启明的公司会陷入危机，不仅仅是苏家对他的报复和那晚的负面影响，他说，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那个人就是你家墨晋修，这是不是真的，墨晋修真那么厉害？”
程景怡无法想像墨晋修一个拿手术刀的男人，不过是酷一点，就算他是墨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可他并没有接手墨氏集团，怎么能那样的能力。
楚欢点头，温和地道：
“是的，他那天晚上做了安排，所以范东抱着苏媛出酒店的相片才会出现在各大报刊上，至于其他，我也不太清楚。”
自从那天见过他在董事会上的强大气场后，她就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
她相信，墨晋修只是不愿意介入商界，若是他愿意，他创造的，绝对不只是医界神化，即便他不插手集团的事，但人都有生病的时候，特别是那些高层元老级别的人，哪个没有个什么病痛……
而墨晋修一个心思缜密，腹黑又睿智的男人，他绝对可以利用自己能利用的一切……
“景怡，你刚才不是说有正事谈的吗，赶紧说说，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想到一会儿还要去画室找颜洛橙，楚欢便把话转到正题上，她可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
A市最高的商业大厦某楼层，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目光透过透明玻璃看出去，整个A市都在自己脚下，睥睨一切的贪婪和虚荣就像病毒，从他心间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幻想着自己有一天掌控一切，坐在顶楼那间总裁办公室，奢华的椅子里，等到那一天，他就可以成为A市呼风唤雨的人物，有了雄厚的财力……他的地位自然就会提升，指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他还能成为世界的主宰……
身后，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的美好幻想被打断，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看到来电显示时，眼里闪过一丝阴冷，按下接听键，沉声开口：
“喂！”
“……楚欢已经离开了医院。”
电话里的声音传来时，男人阴冷的眼底突然绽出一抹笑，但他五官线条并没有因为那笑容显得柔和，反而透着三分森冷，如地狱里的魔鬼：
“她去了哪里？”
☆、163 让他看见的，是尸首
“不知道，是墨家的司机阿南载她走的，可能是回了公司，也可能是去了别处……”
电话里的人不确定，只知道楚欢离开了医院。
“墨晋修不是不让她离开医院的吗？”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身子慵懒的靠进椅子里，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说完，方才冷笑着道：
“看来墨晋修还是最爱他的手术刀和病人，既然如此，我就让他一会儿从手术室出来，看见的是楚欢的尸首……”
****
“景怡，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帅哥也！”
楚欢目光灼灼地盯着程景怡，语带调侃，她绕了一大圈谈什么公事，到最后，不过是为了找个和江博见面的机会。
程景怡被她说得小脸微红，不太自然的避开她的视线，说：
“我没有，我是为了工作，你就说帮不帮吧，你和江博比较熟，只要你一句话，他肯定会把案子给我们公司的。我都已经在我哥面前打了包票，说一定拿下的。”
楚欢轻笑，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懂的表情，端起面前的花茶喝了一口，双手捧着杯子靠进沙发里，漫不经心地说：
“我的面子可没那么大，能让MIE老大听我的。”
“楚楚！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程景怡红着脸喊，紧紧地抿了抿唇，终是败在她慵懒而淡定的表情里，生硬地道：
“好吧，我承认，我主动要负责这件Case，又让你帮忙，是为了江博，我喜欢他，自从见过他那妖孽的笑容后，我这些天就像被鬼缠身似的，他的笑容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晃荡，挥之不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欢微微一惊，程景怡已经那么喜欢江博了吗？
看来，男色惑人，也害人啊！
“楚楚，你可不能让江博知道我喜欢上了他。”
程景怡低声警告，她和江博的见面没有一次愉快的，她怕自己的喜欢换来的是他的嘲笑和嗤之以鼻，那个男人太过优秀，完美。
楚欢不忍心看着好友为情所困，轻声安慰道：
“景怡，你想得太多了，我觉得江博不是那种没有修养的人，即便他对你无意，也不会因为你喜欢他而嘲笑你。只是……”
“只是什么？楚楚，你是不是觉得，江博不可能喜欢我？”
在爱情的国度里，也许先动心的人，总会不知不觉地卑微了自己。
程景怡平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也会怕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
楚欢温和地笑笑，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假公济私的事，程大哥知道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的话落，办公室的门正好被推开，程景渊温润醇厚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楚楚，景怡假公济私什么了？我不知道，既然你知道，那说来我听听。”
程景怡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楚欢则是倏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清弘水眸窜过惊愕，怔了怔，很快又掩饰的露出笑容，反问道：
“程大哥，你是站在门外偷。听吗？我们怎么没听见你走路的声音？”
程景渊眸光微闪，视线扫过程景怡，眸色温润地看着楚欢，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沙发前：
“你们两个聊得太专注，连我开门都不知道，别说脚步声了。”
楚欢嘿嘿地笑，刚才她所有的心思都在程景怡喜欢江博一事上，对于外界的声音，是有些忽略了。
程景怡也笑着转开话题：
“哥，你不是见客户的吗，这么快签好约了？”
程景渊挑了挑眉，在她们对面的沙发坐下，云淡风轻地说：
“都是老客户，不过是敲定一些细节，哪里需要多长的时间。”
话落，他目光温润的看着楚欢，温和地问：
“楚楚，你这个时候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公司的？”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啊，那天晚上，多亏了你帮我说话，程大哥，谢谢你。”
楚欢笑得眉眼弯弯，她不确定程景渊对景怡的事知道多少，不能出卖朋友，只好找了一个还算理由的理由。
程景渊眸子眯了眯，将她一番打量，才问：
“你那晚看起来不太好，现在，没事了吧？”
“我已经没事了，程大哥不用担心。”
程景怡趁着程景渊和楚欢聊天之际，悄悄拿起资料回到办公桌后，程景渊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心里了然，并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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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洛橙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地单人沙发里，以她的角度，透过透明玻璃看出去，视野里的景致，正是对面环境幽雅的咖啡厅。
今天，那个位置上空空无人。
之前连续几天都坐在那个临窗位置喝咖啡的老人，今天没来。
她放下咖啡，拉过画架，拿起画笔，画下对面那个只有冬日暖阳照射，却空空无人的位置。
几分钟后，放下画笔，她凝着自己的画，秀眉不自觉地凝起，画中的空落有一瞬间钻入了她的心，她心里某个地方似乎也泛了空。
画室的装潢，是前天完成的，昨天和今天，她都自己在整理一些东西，昨天程景渊送她回来后，她心血来潮，竟然坐在这个位置，拉过画架，把对面那位喝咖啡的老伯画了下来。
距离有些远，她看得并不清楚，画上的老人五官轮廓映在模糊的玻璃窗后，可那份孤寂和沧桑却清晰的从她画里流露出来。
心，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皱眉，拿过放在小桌上的手机，给楚欢打电话，想问问她怎么还没有来，是不是墨晋修不许她离开医院。
就在这时，画室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乔睿俊朗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漂亮的桃花眼精准的朝她看来，与她视线相碰，他声音清朗愉快地响起：
“颜，上午好！”
颜洛橙皱眉，心道，这人是不是太无聊了？
他大步朝她走来，空气里顿时弥漫进一股男士香水味，颜洛橙站起身，面上微微一笑，招呼道：
“乔少，你来这里，有事吗？”
乔睿漂亮的眼角轻挑，俊美的脸上笑容灿烂：
“有事，我是专程来请颜，你帮我做画的。”
“帮你画画？”
颜洛橙眸色微变了变，面上维持着礼貌的笑，耳畔回荡起昨天江博对她的叮嘱，让她离乔睿远一点。
乔睿笑着点头，挺拔身姿站在颜洛橙面前，坦然地接受她的打量。
他有着让女人一见倾心的外表，性/感挺拔的身材，又有着豪门贵公子的高贵气质。
不同于墨晋修给人的冷酷狂傲，亦非江博给人的温润俊雅，他风/流倜/傥，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男人’的魅力。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感觉，说白了，其实是，他懂得如何吸引女人，撩/拨女人的心。
“颜，你这画的是……”
乔睿不经意一眼，视线瞟到旁边一幅画架上的画，漂亮的桃花眼里窜过惊愕，话说到一半又突然打住，微扬的语音透着疑惑。
颜洛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视线触及到那幅画，又抬眼看他，清眸泛起笑意，状似不经意地问：
“怎么，难道你认识这画中的人？”
乔睿被她问得一怔，桃花眼微闪，不答反问：
“你这是隔着很远的距离画的吗？画中的老伯并不清晰，不过，颜，你真是我见过作画最好的画家，这画画得太传神了，看来我找你画画是找对人了，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去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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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程景怡是要送楚欢。
可是，很不巧的，有客户临时来公司，找她修改一些细节，楚欢怕颜洛橙等急了，便说自己打车回公司。
“楚楚，要不让我哥送你，或者，我让司机送你。”
程景怡不放心她自己打车，又怕她不愿意让她哥送，便提出让司机送。
楚欢笑笑，满不在乎的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打车就可以了，人家客户还在等你呢，你赶紧去吧，等我约好了江博，再给你打电话。”
程景怡看了眼会议室方向，皱着眉头说：
“不行，你自己打车回去我不放心，经过那晚的事，傅启明肯定恨死你了，我让我哥送你，你等一下。”
见她转身就要去叫程景渊，楚欢急忙拉着她：
“别，景怡，真的没事，现在大白天的，姓傅的这两天自己都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来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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