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自己?月薪几万呢!”
财务部的经理?
凌云岩淡淡一笑,依然认真低头替她揉足踝。他白皙的指尖落在足踝上,用力均匀而轻柔,让燕子忘了嚷嚷。
“你笑什么?”燕子不淡定。这男人笑得总是那么得体,多一分嫌谄媚,少一分嫌冷淡,她看着总觉得心里闹。
凌云岩笑颜灿若晨曦:“笑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燕子姑娘居然是堂堂的财务经理。”
“那是。”燕子弯下腰,自个儿压了压足踝,果然好多了。她站起来就要走,凌云岩伸出双手要扶。她大大方方地把胳膊伸出去,“谢谢!”
这么干脆,凌云岩倒微微一愣。他扶着燕子走了两步,可那妞儿疼得泪花闪烁。瞄瞄燕子强忍的泪花,凌云岩略略沉思,忽然一弯腰,抱起燕子。
“喂,不许抱。”燕子急忙拍打他手,他怎么可以抱她。假冒的到底是假冒的,得有分寸。
无视燕子的挣扎,凌云岩一直把她抱到房门口。
燕子说:“你先放我下来,我要喝水。请帮我接一杯,谢谢!”
恭敬不如从命,凌云岩自然放下燕子去接水。凌云岩才转过身上茶水间,才走三步,燕子忽然喊住:“凌云岩,我不要喝水了。”说完,飞快地把门关上。
一蹶一蹶地坐回床边,燕子手儿抚上足踝,上面似乎还有凌云岩留下的掌心温度。燕子沉默了,呆呆地想着什么。
凌云岩含笑盯着关得死紧的门——原来她是把他骗开好关房门。
响亮的关门声惊动了容谦,他走出来看着关紧的房门,对着凌云岩淡淡笑了,推开燕子旁边的房门:“和燕子相处,需要很大的耐心。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
容谦回房的时候,乔云雪正聊完天。容谦躺下,乔云雪挨过来了:“那个……我跟你说,就算凌云岩是gay,两人住一个房间也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容谦不动声色地反问,“我都放心,你不放心?”
“万一他通吃呢?”乔云雪越想越紧张,“燕子可是个女人见了都艳羡的大美女。你怎么可以放心……”
“我放心。”容谦挑眉。
气呼呼地瞪着容谦,乔云雪去上洗手间了。可回来的时候,她却漾开浅浅的笑容,跪坐在容谦身边,眯着眸子瞄着他。
容谦一愕:“怎么了?”
乔云雪眸子闪烁,有些紧张,声音小小,可语气坚决:“你是宝宝们的爹,我们必须好好谈谈心。”
“哦?”容谦侧身坐起,俯身凝着乔云雪,美丽的孕妇这两天心情有些起伏。他微微勾唇,“我在听。”
“唉……”乔云雪轻轻地叹息了声,似有顾虑,但心中的渴望让她鼓起勇气挑明,“好,我说。容谦,自从去北京以来,我天天都在想我们之间的事。我们在结婚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要海誓山盟……”
眸光渐渐灼亮起来,容谦坐正,双臂不由自主抓紧她小小的肩头,似乎在鼓励她:“说下去。”
“我想,你应该有你心目中的爱人吧?”乔云雪小心翼翼地提起,但很快扬起笑容遮掩自己的好奇,“就像我也曾经有过初恋一样。但我的确实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非常珍惜我们的一起的日子,我也珍惜我们的相遇、相守……”
容谦明白了,凝着她勇敢的眸子:“还有?”
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我们不管过去都经历过什么,都放下好不好?我希望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少得学会做一对默契的夫妻。我看着燕子心疼,特别是燕子跟我妈撒娇的时候。容谦,我希望……我们宝宝生出来的时候,他们的爸爸妈妈至少看上去是默契幸福的,能给他们爱的氛围,安全的港湾。”
容谦缓缓伸出指尖,慢慢爬上乔云雪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小脸儿,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比平时清洌几分,悦耳动听:“我的
tang以前,仅仅只剩下京华业绩和你,燕子,还有宝宝们。”
“是吗?”乔云雪咬着唇瞪着他,可看到的是容谦的坚定。
“傻丫头,你怎么能如此看低我容谦!”容谦低语,热气喷着她脸儿。他深幽的黑瞳里面,只有一个她。
就这么短短一句,乔云雪一颗心儿忽然就安稳了。凝着容谦深幽的长眸,乔云雪移不开目光。他这么瞅着她,让她感觉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
乔云雪不知不觉捂着了脸儿,有些热,有些红。他最近烦司徒家的事,所以情绪低落些,她是不是太敏感了。在他最需要同盟的时候,她却心神不宁地质疑他。
容谦缓缓绽开笑意:“要不,我们补个蜜月?”
“欧洲吗?”她故意问,还记得他过年消失的事。他至今还没解释那次神秘失踪呢!
容谦颔首,长眸似笑:“对,欧洲。”
“巴黎吗?”乔云雪故意追问。
“好,巴黎。”容谦没意见。
乔云雪安静地眯眼瞅着他,忽然用命令的语气:“躺下,把衣服脱了。”
这话,这语气,怎么就那么耳熟呢,好象和某种福利有关……容谦含笑瞅着她认真的模样,果然乖乖照她所说的办。
“背朝上。”乔云雪说。
她要哪种姿势?容谦照办。可摆好姿势,没等着想象中的美好,一双柔软的手儿压上他结实的背脊。
“云雪……”容谦哑然失笑,她今儿怎么想起给他按摩?
乔云雪脸儿通红:“你可不许想那什么三寸,所以只能这样啦!听说夫妻间应该维持适当的肢体接触,要不然夫妻关系会慢慢冷淡。”
软绵绵的话语不经意就潜入容谦的心田,他蓦地转身,长眸逮着那张嫣红的脸。可想了想,他又伏下,安静地接受孕妇的服务。她不专业,连力道都近乎没有。但容谦什么也没说,只感受着她温热指尖,悄悄地为他的心田输入许久没有过的热源。
慢慢的,他长眸闪过别样的光芒。
从来没有一个人与他如此亲近,从来没有……她明明又傻又天真,怎么也能悄悄潜入男人的心……
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人能如此接近他容谦……
第二天。
容谦和乔云雪很早就下了楼,并且在外面转了一圈。明明千米之外就是市中心,可这里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正是孕妇安胎的好地方。可以这样说,当年的容长风为了讨夏思思的欢心,砸了相当一笔重金买下这黄金之地。
“容谦……”乔云雪忽然站住了,唇儿紧抿。但最终忍不住,“我不相信,咱们的妈对爸没有感情。”
夏思思不肯嫁容长风,或许是有别的理由呢?或许她自知嫁过人,生过孩子,才配不上容长风……
容谦长眸一闪,却没说话。那些事,如果没有找出母亲有关心迹的遗物,大概已无人知道真相。
“爸从来没有后悔过。”容谦淡淡几个字。
可乔云雪听出来了,容谦也许更希望母亲有点爱容长风。
“燕子该下来了。”容谦轻轻抿好她散乱的长发,挽着她回一楼大厅。
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乔云雪总觉得,容谦今天看她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但那是什么呢?她想不出来。
回到一楼,燕子正和凌云岩下来。
“燕子,快下来,早餐都凉了。”司徒老太太热情极了。好象东道主一般,热情地招呼着本来是东道主的燕子。
原本两个相隔一米的人,一听到司徒老太太的声音,燕子立即挽着凌云岩的胳膊,绽开柔美的笑容,像个公主勾着王子的手臂般,高傲而得意地走下来。
燕子演技不错,凌云岩更没得话说。他长臂挽过燕子的肩头,那模样俨然是新婚夫妻。
乔云雪看到的瞬间,忽然觉得他们就应该站在楼梯口,一直站着。
一桌子吃完饭。司徒奕就扮着笑脸缠了上来:“我家侄媳好象是油画村的。侄媳呀,今天带我去油画村转转好不好?”
司徒老太太倒笑了:“她是搞房地产的,哪里会懂画。奕,你真是请对人了。”
容谦扫过司徒奕,不慌不忙:“云雪有孕在身,不宜在外面吹风,而且从事的一直是房地产业。不懂买画,所以请司徒先生自行去挑选。”
“我不是去买画。”司徒奕似乎严肃起来,“我要去油画村找找人。当年这里的美术学院拆迁了,可或许那些美术学子有停留在油画村的。乔小姐对油画村的人一定十分熟悉。”
“啊?”乔云雪有些听不懂。司徒奕要去油画村找什么人?
容谦长眸扫过乔云雪,起身:“我们该去上班了。”
“嗯嗯,该上班了。”燕子赶紧站起来,一副含情脉脉的眸子频频放电,电着举止得体的凌云岩。
凌云岩被那双绝美的丹凤眼一凝,心头微微
一漾。面对这样一张美丽的瓜子脸儿,要保持一颗东方不败的太监心,有如登天之难。
但没事,只要想起燕子的择偶条件,再沸腾的心儿都可以冷静下来。
“喂喂,怎么没人给我当导游啊?”司徒奕急了。可急也没用,那“两对儿”已经分别坐进奥迪和宝马。而燕子因为脚伤未痊愈,竟被凌云岩抱着上了车,看得司徒老爷子连连点头,说不出的满意。
一坐上车,燕子就不驯服了,瞪着凌云岩:“你如果想顺便揩我的油,我就告诉我哥,让哥炒你鱿鱼!”
凌云岩坐进驾驶室,一天之间,连燕子的方向盘都抢了。
“好。”凌云岩笑吟吟地应着。
这简直是专业演员,燕子知道自己敌不过,只得闷闷别过脸儿,可仍然心里不服:“宝马是我的。”燕子本来就是个娇气的大姑娘,就是耍大小姐脾气,声音也是娇娇的,这话说出来一点威力也没有。
“请燕子姑娘合作。”凌云岩不卑不亢,笑意依旧,“为了燕子姑娘长久的自由,请合作。”
“早知道,还不如坚持请洛少帆扮……”燕子忽然不作声了,打开放在车内的零食,堵住小嘴儿。
居然车内都有零食?凌云岩没作声,只专心开车,尾随上奥迪。
一来到公司,还没站稳,燕子就接到大束玫瑰花。
“洛少帆送的?”燕子受到惊吓,一大把玫瑰全扔到地上——洛少帆到底想干什么?
“小姐,还有一束。”送花人追喊着,“也是你们财务部的。”
“我不要了,你退回去。”燕子吓得赶紧跑。
送花人追着燕子跑:“不是给你的,是送给乔云雪小姐的花。夏小姐,请问乔云雪小姐是哪位,帮忙喊喊——”
乔云雪走在后面,闻言愣了:“送给我的花?”
容谦送花么?一大把大红的漂亮郁金香。
“原来你是乔小姐。”送花人欢乐地笑了,把一大把花塞进乔云雪怀里,“请签收!谢谢!”
乔云雪含笑签了,送花人走了,她才拿起卡片看:红郁金香代表爱的告白,正式求爱的心声。乔小姐,请接受我的爱。杜先生。
塞满怀的郁金香全然掉落,乔云雪愕然盯着那张卡片。手儿不知不觉抚上腹间——怎么这年代男人喜欢追孕妇?什么杜先生?她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杜先生了。
乔云雪忽然扔掉卡片,小跑着向燕子追去。可一回头,正对上苏雅的目光。她还没来得及看懂,手机又响了。拿起来瞄瞄,苏青兰的。想了想,乔云雪没有接。苏青兰是想知道容苏两家的联姻,但那事情容谦一个人处理,她不适合插手。
在财务部,乔云雪向来忙碌,忙着充电,京华在外地还有分公司,财务流向及分配十分复杂。自从来到财务部,乔云雪上午的时间一直过得特别快。
本来以为下午才会到五十楼,结果还不到十点,容长风居然亲自打电话让她上去。
不止她,还有燕子。
和燕子一起来到五十楼,乔云雪才知道,原来司徒二老和司徒奕居然来公司了。
董事长办公室坐得满满的。容长风正在招呼着客人,明明该恨着司徒家的人,可容长风一张脸上看不到一点不满的痕迹,反而十分热络。亲自敬茶敬水,十分热情。
乔云雪和燕子一到,司徒奕笑了:“哟,居然管这么大公司的财务。果然两大才女,佩服佩服!”
司徒老太太有些不悦:“身为晚辈,知道长辈来了,应该早点来见!”
容长风一愣:“老太太,你在说我家儿媳吗?”
司徒老太太撇嘴儿:“可不就是。”
“老太太,可轮不到你挑我容家儿媳的毛病。”容长风扶着乔云雪坐上自己的老板椅,笑逐颜开,“云雪,来,这是我特意让人从美国带回的,喝了养颜又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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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夫妻联手——当老太太遇上AA制(一)
养颜又补身子?打量着手里的大玻璃杯,里面黄黄的液体……乔云雪忽然轻轻笑了。
她听出容长风的意思来了——容长风是特意这么热乎给老太太看的吧?别看容长风表面乐客,可心里有看法的。
这个她十分愿意合作。司徒家的人显摆到京华来,这怎么说都有点儿过分。
不管那黄色液体是什么,乔云雪都笑盈盈地一饮而尽,末了一副好满足的抿嘴儿笑:“谢谢爸!”
味道其实很不好,可乔云雪笑得甜甜的,看上去那东西很好喝的样子。
听着乔云雪居然这么甜甜地喊爸,容长风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反而司徒家的三位听了,面上都不太自在郭。
“我也要喝。”燕子看着乔云雪好喜欢的样子,也受不住诱惑,和容长风撒娇儿,“爸,我也要又养颜又补身子。”
这一声爸甜到容长风心里去了,听得容长风的眼睛眯成了缝儿:“那是孕妇才喝的东西,燕子你闹啥?”
“爸——”燕子娇羞的跺脚儿,别提多难为情了。
司徒奕有点听不下去,站起来朝司徒二老使眼色,准备离开。
司徒老爷子还好,虽然不悦,但还能理解。司徒老太太气咻咻地站起:“燕子,你喊这个爸我们没意见。可你亲爹在北京,更该喊。”
燕子不笑了,默默地坐下,紧紧挨着容长风。嫣红的小嘴儿紧紧抿着,漂亮的丹凤眼默默半合着,眸间似有泪花。
门口传来声音:“谁也不能强迫燕子。”
容谦的声音。
他正懒懒倚在门口,高高在上,长眸隐含锐利的光芒,射向司徒二老。春日上午灿亮的光芒,就如一件神奇的衣服,披在容谦身上,让他光芒四射。
“妈……”司徒奕心里一凛,不由自主朝司徒家二老摇摇头。他们是来查当年的真相,也带着点求和的心理,更想把燕子带回北京。并不想真和容谦决裂。
容谦已渐渐看出他们的来意,心里有了底,强势渐显。
司徒老爷子打哈哈:“既然你们都忙,我们就不好多打扰了。我先带老人家去趟市里,看看怎么调当年的美校档案。长风,谢谢你照顾容谦燕子多年,我们司徒家一定不会亏待长风你的。”
“多谢。”伸手不打笑脸人,容长风也乐呵呵地笑着,将更深的心思全隐到笑意之下。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高高扬起下巴。司徒老太太停在容谦旁边,久久看着那双长眸。最后喃喃着,“孩子,瞧,多像你爸,不怒自威。那女人真的配不上你……”
怎么还在说这话?乔云雪眉儿秀秀气气地打成麻花结,真想一拳头甩过去……
容谦微微勾唇,似在笑,却有股冷气逼向老太太:“老太太大概忘了我母亲的事。”
一句话堵住司徒老太太。一张老脸倏地通红,不再说什么,拉着司徒老爷子急急地向外面走去。
容谦的眸光跟随着司徒家三人,慢慢深邃起来……
“容谦……”慢慢拉住容谦的手,乔云雪却说不下去。
容谦长眸转向她,里面有着疑问。
别开眸子,乔云雪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真不想看到他们。他们……太自私了。”对燕子婚姻的态度是这样,对她的态度也是这样。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