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或是像夏雨小姐陈尸在外面,便又被冻上了,也一样发现不了。”。
“这……这凶手的行凶手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周大人摇着头感叹道。
高俊想了想,又走到屋外,一会又走进来“凶手是就地取材,我看过了,房檐下的冰梭子排列有序,除了我刚才取下一根,还有一排也缺了一根。”
“周大人,要想找杀害两位小姐的凶手,还是要从夏府中的人着手。看看刚才有谁在夏小姐院子里,而且手劲颇大的人。”张雪莹建议道。
周大人点点头,将手一挥“来呀,将刚才在夏小姐院子里的人全拘来问话。”。
不一会儿,夏贵押着几个婆子丫头走进来“周大人,她几人都是在四小姐房内当差的。”
张雪莹看过去,两个年纪较大的丫环,两个粗使婆子模样的老妈妈,年纪都在四十岁上下。四人都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缩着头,躬着身子,谦卑而害怕。
“你们说说,刚才你们在哪里,在干什么?”周大人严肃的说道。
“大人,奴婢刚才与红姐姐一起在厨房,我等姜汤,她在熬安神药。”一个脸色有些黑的丫头看着旁边高个丫头答道。高个丫头点点头“厨房的婶子们可以为我作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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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夏府的乔姨娘
周大人向夏贵施了个眼色,夏贵会意的点点头,出门向厨房走去。
“你们呢?”周大人又问那两个婆子。
“回大人话,奴婢刚才与周嫂子一起,在、在茅房!”一个土黄衣衫的婆子抢先答道,看着旁边青色衣衫的婆子。
青色衣衫的婆子点头称是。
周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没有作声。
不一会儿,夏贵回来了,对周大人点点头,表示两个丫头的话可信。
可这上茅厕的?总不可能扒了裤子验看吧!张雪莹挑了挑眉,低下头。
突然,她看向夏贵“夏总管,这下人们的茅厕在哪儿?”
夏总管指了指北边“不远,出院子后门,那片银杏林后面便是。”
张雪莹点点头,突然娇颜一沉,指向两个婆子“你们撒谎,你们刚才根本就没有去茅房。”
两个婆子吓得身子发抖,急忙跪了下来“夫人,我们刚才真的是在茅房啊!”。
“不用狡辩了,我问你们,你们从茅房回来,听到刚才这个小丫头的呼救声便马上赶来了吗?”张雪莹问道。
“是,是的!”黄衫婆子答道,青衫婆子也点着头。
“所以说你们撒谎,外面一直在落雪,地面上不但有泥泞,更有积雪。你们的鞋不仅洁净,而且是干的。夏管家说要穿过银杏林才能到茅房,为何你们的鞋上连一片树叶都没有沾到?莫非你们还会轻功不成?”她冷笑一声。
周大人立刻目光如炬的看向两个杂役婆子。大喝一声“再不从实招来,便带回大理寺审询。”
“大人不要啊!”青衣婆子看来心理素质很差,拼命磕着头。黄衫婆子脸色大变,却咬着牙没开口。
“到了大理寺,十八般刑具一用,你是铁打的人也会化成一滩脓血!”周大人慢慢说道,话丝里都流淌着血腥味一般。
“大人,奴才说,我与周嫂子平时喜欢趁主子们不在,搜点不起眼的小东西。带出去变卖后贴补家用。今天。我们又偷偷到隔壁乔姨娘院子去了,找了些不打眼的小首饰,想来主子也不会发现的。”黄衫婆子颤着手从袖子里摸出两只银钗子“贵重的、打眼的咱们姐妹是不碰的。”
哼,张雪莹瞧着两个奴颜婢膝的婆子。心中有些失望。摇了摇头。还真是盗也有盗啊,真聪明,专偷不起眼的。积少成多。
“夏夫人,不是说府上只有四位小姐吗?怎么有个五小姐?”她问夏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想知道这件事。
“唉,我家只有四位小姐,大女儿夏天出嫁第二年便早逝,二女儿便是夏至。老三是许姨娘的夏实,老四唉,便是刚才提起的那位乔姨娘的夏丰,才五岁便溺毙了。老五便是夏雨,生下来姨娘便血崩死了。”夏夫人叹了口气,慢慢说道。
“雨儿一直长在我身边,我这心,实在是痛得很。”她说着,抚着胸口又流起泪来。
高俊看了看那位目光呆滞的许姨娘,疑惑地问道“府中发生这般大的事,乔姨娘院子就在隔壁,怎么没见她的影子。”。
“回高大人,乔姨娘自打妹妹意外溺毙后,人便垮了,成天在院子里吃斋念佛,有如方外人士一般,是任何事都不理会的。”夏至为他解了疑。
“不对,二小姐,刚才我们到乔姨娘屋子时,以为她在佛堂,结果佛堂并没有人。”青衣婆子抬头说道。
“是了,每天午时左右正是乔姨娘在佛堂念经的时辰,难怪你们敢到她院子偷取财物。”夏至自言自语道。
张雪莹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乔姨娘刚才不在小佛堂念经?”
“回夫人话,小的刚才没听到木鱼声。两个院子就隔中间一道墙,平时在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老奴觉得奇怪,还特意在窗户外看了看,确实没在佛堂。”黄衫婆子答道。
周大人眼睛一亮,问道“难道乔姨娘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吗?”
“唉,自打丰儿死后,乔姨娘半年后性子大变,将一干服侍的丫头婆子都动手赶了出来。什么事都是自己动手,我也曾劝过她,但她说要修行便要有个修行人的样子,让人服侍便是心不诚了。”夏夫人叹息一声,看上去她甚为同情这个苦命的姨娘。
“本官要见一见这位乔姨娘,看看她在事发的时候可曾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周大人说着,站起来。
“我也去!”高俊向张雪莹作了个手势,示意她一起。
张雪莹急忙拉着平果儿跟了上去。
隔壁的院门显得比三小姐的院门陈旧多了,夏尚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举手敲了敲院门。
不一会儿,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谁呀?送饭便把饭菜放门外吧!”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柔和劲儿,带着一丝冷硬。
“乔姨娘,是我,开门。”夏尚书皱了皱眉头。
“是,是老爷!”那个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拉开院门。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腊黄的脸上瘦得连牙床都包不住了,颧骨高耸在两颊,好似随时会破皮而出一般,嘴唇抿成一条缝,嘴角满是皱纹。眼睛如一潭死水,冷冷的看着门外众人。
夏尚书似乎被吓了一跳,往后面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原来这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正是乔姨娘本人。
乔姨娘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看向众人“他们是什么人?”
竟然连安也不请?!
“你在这边没听到隔壁院子发生的事吗?实儿与雨儿都被歹人杀死了。”夏尚书跺着脚难过的说。
乔姨娘动了一下薄唇,吐出两个字“是吗?”停了一下又道“可惜!”。语气平静而冷淡,脸上更是漠然到了极点。
“我们进去再说吧!”夏尚书有些想冒火,却又强忍着。
乔姨娘不情愿的侧了侧身子,让众人进去。
院子里积雪一片,空荡荡的。
夏尚书打量了一下破落的院子,从胸间发出一声叹息,领头进了大厅。
站在大厅里,张雪莹被墙上一副画吸引住了。画上的女子脸色圆润,柳眉杏眼,充满健康活力,着农家女子装扮,长辫盘在头顶,罩着一块青花帕子,脚下放着一担柴,女子脸上泛着热情而纯洁的笑,正在擦汗。
画虽不细腻,却画得生动至极,勾画出女子最真最美的一面。
夏尚书站在画前,发出幽幽一叹“这小像还是我们初识的时候我为你画的。”
乔姨娘的神色变了几变,有幽、有怨,更有恨,瞬间又变成了冰块脸。
“乔姨娘,你刚才去了哪里?”周大人径直问道。
“我在小佛堂诵经!”乔姨娘冷声答道。
“刚才有两个老妈妈就是趁你诵经的时候到你房中偷取钱财,但她们都说你不在小佛堂。”高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们眼花了吧,全府上下都知道我这十来年的习惯。”乔姨娘仍是生硬的答道。
但张雪莹发现她的手揪在一起,用力捏了一下。
“听说四小姐死的时候才五岁,真是太可惜了!”张雪莹突然说道,眼带同情的看向乔姨娘。
乔姨娘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使劲抿着唇,狠狠地看向张雪莹。
“听说当时三小姐与五小姐也在场,啧,啧,若是她们能跳进水里救四小姐,或是大声呼救,引来仆妇,恐怕四小姐也不会夭折。”张雪莹好似没看见她那难看至极的脸色,继续说道。
乔姨娘没有说话,手上青筋暴起,露出牙床的牙齿使劲咬着自己下唇,显然在努力克制自己。
“老天真是不公平,三个小姐一起在湖边嬉戏,年纪最小的五小姐都没有失足落水,为什么偏偏就是四小姐呢?你说是吧?”张雪莹不怕死的又说了一句。
“住嘴!”乔姨娘腊黄的脸露出一丝潮红,从喉间低吼一声。
“不可对高夫人无礼!”夏尚书轻斥道,但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张雪莹。这个高夫人好不懂事,怎么偏偏问这些?
“唉,如果四小姐不死的话,今年也有十五岁,都该相看人家了。她一定会跟三小姐与五小姐一样得到良好的教养,成为一个落落大方的高门贵女。以后还会嫁个好夫君,为你生下白白胖胖、聪明可爱的小外孙来。”张雪莹悠悠说道,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
“你闭嘴!”乔姨娘突然目露凶光地向她扑来,嘴里尖叫一声。
平果儿急忙拦住她。
张雪莹站起来,直直看着乔姨娘凶狠的眼睛“三小姐与五小姐是你杀的吧?为自己女儿报仇?还是眼热她们如今的大好青春年华?或者,夏夫人正在为她们相看人家?”。
乔姨娘伸出的双手突兀的停住了,凶狠的表情也凝结在脸上。
“你心里这些年一定是怨着三小姐与五小姐的,当她们出落的如花似玉,当她们就快嫁人生子时,你终于忍不住动手了。你杀了五小姐后,又忍不住杀了三小姐。心里是不是觉得很痛快,觉得这是十几年来最为舒心的一天?”张雪莹继续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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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熊氏起疑
乔姨娘慢慢放下手,神色平静下来“这位夫人莫非疯了,怎地在此疯言疯语。”
“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呢?真是个狠心的人哪!两个年华正好、天真无辜的女孩子,就这么被你残忍的杀害了。若是四小姐在天有灵,也不会原谅你这位心狠的生母的。”张雪莹没理会夏尚书惊愕的表情,继续说道,脸上全是对乔姨娘的不屑与指责。
“你闭嘴,丰儿才不会不要我。她知道我这是为她报仇,夏实夏雨都该死。当年就是她们贪玩把丰儿引到湖边,然后推她下湖的。”乔姨娘一听,一开始有冷漠淡然没了,梗着脖子叫道,眼中一片疯狂。
“什么?你……?”夏尚书如遭雷击一般,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指着如疯子一般的乔姨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她们,我的丰儿怎么会那么早便成了孤魂?她们该死,她们早就该死了。”乔姨娘声音越来越大,瘦可见骨的脸上一片潮红,身子战栗得厉害。张雪莹知道她并不是害怕、慌张,而是因为肾上腺素的飚升所至。
张雪莹气定神闲的坐下来,喝了一口粗茶。接下来的事,便交给周大人了。
“你……真的是你?你可不要乱说啊!”震惊的夏尚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维与声音。
“我没乱说,是我。”乔姨娘已恢复了几分冷静,看向夏尚书。
“你是用何种凶器行的凶?”周大人问道。
乔姨娘扯了一个嘴角。指了指房檐“冰梭子,农家女子都知道。一旦冻硬实了,坚固无比,能戳开河面上的冰勾鱼吃呢!”。
果然是她!夏尚书身子踉跄了一下,又突然猛地扑向乔姨娘,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打过去“恶妇,还我女儿命来!”。
乔姨娘侧着头,抚着脸,眼里露出讥笑“女儿?她们是你女儿,我丰儿呢?她难道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啊?”她喘着粗气。露出白森林的牙。像极了一头饥饿的母狼,凶狠地看着一脸痛心疾首的夏尚书“你不为我女儿报仇,我便自己动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张雪莹叹了口气。站起来“我告辞了。两位大人继续。”对乔姨娘,她有同情,可也觉得她可恨。总之心情太复杂了,她要出去透透气。
平果儿也从善如流的站起来,跟着她出去了。
“张姐姐,那位乔姨娘不是吃斋念佛了十来年吗?为何还会如此狠毒?”平果儿幽幽问道。
“若她一早便将四小姐的死放下了,又何需十几年来都不理世事,礼佛诵经呢?她让自己生活清苦,是在刻意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没能护住自己的女儿。因为她自己的执念,所以心魔渐生,恨意一直未散,最终酿造成今天的惨剧。”张雪莹望着天上飘飘洒洒的雪花,拢了拢身上的斗蓬。
“所以说,人这一生不论发生什么事,最重要的是放下对吗?”平果儿侧着小脸问道。
张雪莹点点头,又说道“其实,她一则痛心女儿的早逝,二嘛,肯定对夏尚书有所怨恨。当开门那一刹那,夏尚书竟然已认不出开门的便是当初健康美丽的乔姨娘。可见有很多年都未曾踏足她的院子,很多年不曾关心过她了。而乔姨娘呢,她居住的院子破败陈旧,唯大厅那副小像被保护得完好,可见对夏尚书一直心怀思念。她痛失女儿又没了丈夫的关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沉浸在悔痛与伤心中。她的愤怒、伤心、痛苦,孤寂,都得不到发泄。当三小姐与五小姐慢慢长大,在她面前慢慢展露出美丽,她怎能不恨不怨呢?”
“只是可怜了三小姐与五小姐,还那么年轻,便……”平果儿很是同情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男子三妻四妾,子女众多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夏府本来有五个女儿,现在就只剩一个了。”张雪莹慢慢说道。
张雪莹与平果儿边走边谈,不一会儿便到了夏府外院的大厅。很多人都已经告辞了,只留下几家与夏府关系密切的还留在那里。一见张雪莹与平果儿,便上前打听消息。
当听完平果儿的话后,众人不由又是惊诧又是同情。
好好的一场喜宴,居然变成了丧礼。
熊氏回到家,换过衣衫后便躺在榻上沉思起来。
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府里府外的张雪莹简直就判若两人。
刘妈妈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放了一杯热参茶在她身边的小几上。
“刘妈妈,张氏进府已有两个月,你认为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叫住欲退出房门的刘妈妈。
刘妈妈想了一下,慢慢道“张氏性子强倔,不服输;为人却小气得很,计较钱财;自私,不替别人着想。只想自己一亩三分地,不肯放眼全局。”。
熊氏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咱们可都看走眼了。”
“怎么了夫人?”刘妈妈看着自家主子阴冷的眼神,不由感到身子有些发凉。
“我一开始认为她从小失怙,虽得伯母疼爱,可毕竟养成了小气贪婪的性格。在气度上差了些许,可今天在夏府,我却发现,自己看错了。”熊氏慢慢说道,猛然一下坐起来“不,是被她瞒骗了。”
“您是说她故意的?”刘妈妈向前倾了倾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