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节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乱世节妇- 第1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门房神情慌乱起来,急忙跪下“夫人见谅,小的没见过您。”然后打开两房大门,恭敬地说“张夫人请进!”
  张雪莹睃了他一眼“你刚来?”
  “回张夫人话,小的原是熊夫人在大兴庄子上的庄头。”门房回道。
  熊氏庄子上的庄头怎会来府里作了门房?张雪莹一边思忖一边走了进去。
  院子里比以前寂静些,一直走到二门才看见几个低头而行的仆妇,见到她一副复杂不已的样子,低头上前来请安。
  张雪莹随意地点点头,自已向听雨轩走去。
  听雨轩院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敲了敲院门。
  “谁呀?”一个警觉的声音响起。
  张雪莹笑着说“黄妈妈吗?我回来了!”。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黄妈妈激动的脸“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说完,眼睛便泪汪汪的了,除了激动,似乎还有其他。
  紧接着,金妈妈、秋瑟、枫叶、荻花迎了上来。
  张雪莹一边说“我的东西还在二门,秋瑟与枫叶去搬进来吧!”一边向后面望了望,笑道“喜鹊丫头还在气我没带她回去吗?也不出来迎我,看我怎么罚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叫道“懒喜鹊,我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我?”。
  完全没看见后面众人难看而悲伤的脸色。
  张雪莹掀开正房门的帘子“咦,这丫头,心性真大呀!”。一边走了进去。
  “夫人,喜鹊不在。”糯 米論 壇为您整理制作黄妈妈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禀道。
  张雪莹坐下来,笑道“出去办差了?”一边打量着室内。
  黄妈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妈这是怎么了?”张雪莹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她。
  黄妈妈执着的跪在地上,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老奴对不起夫人,请夫人重重责罚。”。
  张雪莹的心慢慢冷了下去,脸上也不复笑容“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吧,事情既然出了总得想法子解决才是。跪或罚都无济于事!”。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院子里的人一定是闯祸了,而且所闯之祸不小。
  黄妈妈摇了摇头,脸上既悲痛又愧疚“老奴死不足惜啊,请夫人听老奴说完。”
  金妈妈与荻花也走了进来,同样泪流满面的跪着。
  张雪莹坐下了身子,轻声道“到底出了何事,说吧!”
  黄妈妈又叩了一个头,声音哽咽着说“夫人请不要激动,是、是喜鹊丫头去了。”说完这句,终于忍不住嚎声大哭起来,俯着的身子战抖不已。
  “喜鹊去了?”张雪莹喃喃自语,脸上一片茫然“她去哪了?”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脸色苍白,身子微颤了。
  “夫人,是熊氏,是她身边的刘妈妈害死了喜鹊!”获花跪着向她爬来,一边哭一边说着。
  “害死了,喜鹊死了?”张雪莹不敢置信地摇着头,身子瘫软在椅子上“怎么会呢?你们不要骗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夫人,夫人保重啊!是老奴的错,老奴没顾好喜鹊姑娘。”金妈妈见她面无人色的样子,哭着上前抱住她不断下滑的身子。
  张雪莹却好似痴呆了一般,不见血色的嘴唇轻嚅着,却是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也好似没看见自己面前还跪着三个痛哭流涕的人一般。
  黄妈妈一看她神色恍惚、目无焦距的样子,吓得三魂七魄都不见了。
  一个管事妈妈麻利的进了熊氏的屋子,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终于回来了!”熊氏冷笑一声,吹了吹自己刚涂好的指甲。
  “是的,夫人,院子里主子奴才正抱着一团痛哭呢!”管事妈妈回道。
  熊氏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怨恨的冷笑“哭死她最好,凭什么要我的奶娘给她那个不守规矩、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挨罚?”。
  话虽如此说,却终是站起来“走吧,去思慈堂告诉老夫人一声,去看看我们这位归宁一个多月的张夫人。”。
  听雨轩里,金妈妈一边哭,一边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张雪莹。
  张雪莹脸色依然苍白,神情依然悲痛,眼睛却恢复了清明,清明中更见恨色。
  “我知道了,那位刘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梅家少爷将她拘在了刑部大牢里,熊夫人到处奔波了一个月,都没能求人将她放出来。梅少爷说,刘妈妈的结果如何,要等您一句话。另外,行刑的两个婆子也被大爷拘在后院柴房里,一天一顿馒头清水,老奴昨天才去看过了,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金妈妈说道。
  “那喜鹊呢?她、她葬在那里了?”过了好一会儿,张雪莹才哽着声音问道,一串晶莹的泪水流下如玉的脸颊。
  “喜鹊姑娘临终前让老奴转告夫人一句话,她说此生最大的幸事便是跟着姑娘了。虽说她福薄无缘再侍候夫人,但也请夫人仍要活得开心些。”黄妈妈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睛。(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一十九章杀人偿命

  “她,有没有对她娘和弟妹留下什么话?”张雪莹的声音哽得不像样子。
  黄妈妈摇了摇头“没有。”
  “傻喜鹊!”张雪莹伏在锦枕上痛哭起来。
  “哟,这大老远便听到妹妹的哭声,妹妹千万要保重身子啊!”熊氏的声音传了进来。
  “雪莹!别哭了,仔细身子!”平氏的声音随之响起。
  “大嫂!”高盈带着泪意的声音响起,人已跑进来抱住她“嫂子不要再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若喜鹊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为她伤心至此的。”高盈抱着她劝慰着,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盈盈,喜鹊她……!”张雪莹紧紧抓着高盈的手,话未说完,喉头已哽得说不出话来。
  熊氏暗暗冷笑一声,心里那口翻腾了一个多月的浊气悄悄散了一点,扶着平氏坐了下来。
  “雪莹哪,人已经死了,我们高家可不曾亏待与她。你呢,也就不要伤心了,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你若是顾念你们之间的主仆之情,帮衬帮衬她家一些也就是了。”平氏坐下来轻言细语地开了口,语气中却满是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满。
  自己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张雪莹回府后不去给自己请安,反而在这为一个奴才痛哭流涕。
  张雪莹强敛住心中的悲痛,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轻声道“黄妈妈,你马上去张府,叫张管家派个顶用的人到宣宁一趟,向喜鹊娘道明此事。告诉她,以后我每年都会派人给她送一百两银子,喜鹊弟妹的嫁娶也包在我身上了。”顿了顿,又低声道“告诉她老人家,是我张家对不起她们。”
  每年一百两银子?还包弟妹的嫁娶?房内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是,夫人。”黄妈妈恭敬地应了,转身离去。
  “慢着!”就在黄妈妈快跨出房门的那一刹那,平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雪莹,不过一个奴才,还是个犯了规矩的奴才。一次性一百两银子吧,你也不怕折了她们的寿。”
  张雪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满,看向面色难看的平氏“喜鹊与我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她因我而丧命,照顾她的家人是我应该做的事,当弥补也好,当做善事也好。总之,我用我的私房银子就是!”
  平氏听完咬着唇没有说话,但脸色并没有因此而缓和。
  熊氏用帕子遮住嘴角一笑“唉呀,妹妹可真是个财主啊!啧、啧,一年一百两!那喜鹊娘还有好几十年可活吧,这岂不是几千两银子啊?还有喜鹊弟妹的嫁娶费用,唉,更不得了啊!”一边说,一边睨了眼平氏。
  平氏在椅子上动了动,果然说话了“雪莹,此事不妥!再加一百两银子,此事就此打住。要知道,很多奴才因主子丧命,主家也只赏个十两、二十两的。还要被旁人称赞一声菩萨心肠。”
  张雪莹神色冷漠的看向黄妈妈“还不赶紧去!”,声音不大却十分严厉。
  黄妈妈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平氏气得身子直抖,嘴唇也哆嗦起来。
  高盈急忙上前一步“娘,嫂子心中难受,又使得是自己的银子,你何苦在此上了有心人的当?”。说完,看了一眼熊氏。
  熊氏冷笑一声“妹妹说这话也太寒人的心了吧?!我平日是怎么对你、对娘、对二弟的?不成想,我居然成了有心人了?”说到最后,已是声音悲苦。
  高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却低着头没有作出解释。
  熊氏面色一冷,自我解嘲道“罢了、罢了。原是我多事引起的!”
  看向张雪莹“妹妹心中不忿,姐姐自是知道的。可你出身诗书传礼之家,自然知道规矩二字的重要。无规矩不成方圆,也不能御下有力。喜鹊不经通传,便擅自硬闯我的睡房,我相信如果是妹妹在,也不会姑息了她。唉,错就错在,老天弄人啊,喜鹊居然命薄福浅至此。”熊氏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的张雪莹一眼。
  “听闻喜鹊伤势恶化后,我也是又惊又悔。丫头不懂规矩,等妹妹回来慢慢调教也就是了,无奈相公前些日子心中烦闷,不听劝啊。你我都为人妇,都知道夫命如天,不得不从啊。我急忙请了最好的大夫来,银子不要似的花了出去,终是没有留住喜鹊。我这心里也是伤心的!”熊氏说完,拭了拭眼角。
  张雪莹神色冷淡的看她在那唱念做打一番,却仍没有开口说什么。
  平氏不禁剜了一眼张雪莹,拉起熊氏的手“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桦儿,为了这个家。没人怪你,你有你的难处。”语气轻柔而亲近。
  张雪莹暗自冷笑,这才是真正的婆媳俩呢!心中更冷了。
  “妹妹,当日行刑的两个婆子现仍在后院柴房看管着,要怎么处罚她们全凭你。只是,刘妈妈受了池鱼之灾,现在仍由梅镇抚关在刑部大牢里。她是我的奶娘,自从我娘亲过世后,一直是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还请妹妹大发慈悲,知会梅镇抚一声,放了她吧。我叫她给你磕头认错,好不好?”熊氏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却是将姿态放得很低,类似于哀求了。
  张雪莹慢条斯理的端起粉嫩彩釉茶杯,慢慢撇着里面的茶水,却没有开口说话。
  熊氏将哀求的目光投向平氏。
  平氏开了口“雪莹,此事就此打住吧,那两个行刑的婆子下手没个轻重,自是该罚,刘妈妈却是遵桦儿之命。你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语气十分得强硬。
  张雪莹一笑“婆婆太客气了,就依你所言吧。”
  熊氏闻言大喜,立即松了一口气。
  “而且我也好奇,给听雨轩送腐肉烂菜,发霉的米面一事,我也想仔细问问刘妈妈。”张雪莹又说了一句。
  熊氏面色一滞。
  平氏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休得听这帮奴才胡言乱语,我高家的奴才断不会做出此待小人行径之事的。”
  只可惜那些人并不是你高府的奴才!张雪莹暗自在心中腹诽。
  “虽说公道自在人心,可也难掩上苍之眼。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我相信熊夫人心中自是有数的。”张雪莹轻声道。
  “妹妹实在是误会我了,你若不信,等刘妈妈回来你自去问她,府中中的事一向是经她的手打理的。”熊氏将皮球踢给了刘妈妈,现在走一步算一步,等刘妈妈出了那牢狱再说吧。张氏若要让刘妈妈当面对质,那刘妈妈就定能逃出升在了。
  如此一想,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张雪莹看得分明,心中暗自冷哼:对质,傻子才干这事呢!自己只知道杀人偿命,方是天经地义。
  “那我现在就给梅家表哥修书一封,让他放了刘妈妈,我也好亲自问个清楚。”她几乎是迫切地说道,走到书案旁,执笔飞快的写了几个字,封好后交给一旁的枫叶“枫叶,要亲手将信交到梅家大少爷手中,叫他一定要办好我所求之事。”
  “是,夫人。”枫叶领命而去,熊氏在一旁止不住地微笑起来。
  张雪莹垂下眼帘,笑吧,等会有你哭得。
  晚上高桦回来见张雪莹双眼虽然红肿,好歹没有在府里闹出大事来,不禁松了口气。
  当着熊氏的面便小意温存地问长问短,甚是浓情蜜意、关怀备至的样子。
  张雪莹也一一的答了,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刚用罢晚膳,便看见一个前门婆子飞也似的冲了进来,径直跪在了熊氏面前“夫人,不好了。奴才刚才去刑部接刘妈妈,可狱头说,刘妈妈前几日感染了风寒,已经、已经死了。”
  “什么?”熊氏一下子惊呆了,身子摇晃了一下,立刻脸色煞白地看向张雪莹,目光凶狠。
  “你这样看着我作甚?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你们一心瞒着我,怕我不识大体,结果呢?人在做,天在看啊!”张雪莹也不怵她,反而冷嘲热讽了几句。
  熊氏气得身子直哆嗦,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握着拳头便向她冲了过来。
  张雪莹知道她一向城府极深,却没料到她有冲动至此的一面。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高桦身后。
  高桦也没料到熊氏此次如此沉不住气,急忙张开双手拦住她“碧儿,有话好好说,是刘妈妈自己感染风寒而去的,不怪张氏。”
  熊氏双目赤红;声音嘶哑的叫道“胡说八道,前日我还求狱头给奶娘送了东西进去,狱头也并没说她感染风寒。她今日给梅冷正写了封信后,刘妈妈便死了,不是她搞的鬼是什么?”。不得不说,熊氏真是个聪明人啊!
  张雪莹冷冷一笑“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她还敢私拿我的首饰,这样的死奴才,死不足惜,死得大快人心。”说着,还轻轻拍了拍手掌,眉开眼笑。
  熊氏怒吼一声,用力推开高桦,举着双手便向张雪莹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抓来。

☆、第三百二十章发难

  张雪莹吓得急忙一偏头,堪堪躲过,却仍是被抓伤了耳朵。
  她捂住火辣辣的耳朵,看向熊氏“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今天我就偏打你这个小贱人”熊氏说着,又向她扑来。
  “够了,像什么样子?”高桦高喝一声,拽住熊氏的胳膊,将她摔倒在椅子上。
  “相公,您、您居然护着她!?”熊氏不敢置信地低语道,眼中浮起一抹雾气,看上去伤心又委屈。
  高桦不舍地看着她,柔声道“算了,她死了一个喜鹊,你死了一个刘妈妈。此事就此打住吧,家和万事兴,万不能叫人笑话了去。”
  熊氏抬头看着他,见他眼中有心痛,有为难,便咬了咬唇,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高桦疲倦的抚了抚额,低声道“张氏,你回去休息吧,那两个婆子,你爱怎么收拾都成。只是别再闹了,当心吓着娘。”
  张雪莹向一旁始终不曾开口的平氏望去,却见平氏眼神森冷地看着自己。
  她笑了笑,轻施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原以来是个懂事大度的,原来也是个心肠冷硬,睚眦必报的。”看着张雪莹走出去后,平氏冷冷地开了。。
  熊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怜刘妈妈,自我出生便在我身旁,三岁时我母亲过世,她便将我放在了心尖尖上,不成想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说完便倚在平氏肩头叫了一声“娘啊!”又大哭起来。
  平氏见她如此亲近自己,完便不同于张雪莹那副冷漠淡然的样子,又想起平时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孝敬,终于把那颗本来就偏了的心全偏到她身上去了。
  “好孩子,别哭了,我这就作主,放了你那两个陪嫁妈妈。”她下定了决心,要让张氏明白自己是婆婆,不能忤逆,只能顺从。
  “娘!”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