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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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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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夫人不懂武,瞧前儿子耍得似模似样,眼角眉梢都乐开了花,一边掩嘴轻笑一边得意地朝身旁的另几个夫人甩了个挑畔的眼光过去。

    江华一拳耍完,抹了抹额头的汗笑嘻嘻地站着等待父亲的评价。逐鹿候点了点头道:“一招一式皆已成初形,只是力道不对,还有侍练习。”

    逐鹿候多年征战沙场,无往不利,自然也是精通武艺,轻易便看出江华的不足之处。江华未得父亲的夸耀,正有些失落,又听逐鹿候道:“府中的武师不过只是泛泛之辈,明日我便叫慕容先生教你武艺。”

第一卷侯门深宅 第六章 侯府家晏(二)

    二夫人一听大喜过望,忙道:“小华还不快谢谢你爹!”

    逐鹿候手下高手如云,其中慕容海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江湖上流传的诗句:碧海涛涛没天下,慕容一掌万人敌。说得便是慕容海的成名功夫“碧涛神掌”。只是此人性情甚是孤傲,难相与。只因十多年前,逐鹿候曾与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慕容海淡出江湖,转投于逐鹿候府下,而逐鹿候对他更是礼遇有嘉,几乎可到平起平坐的地步。二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一号人,所以一听说儿子能得他教授武艺自然是大喜过望。

    逐鹿候又道:“小华,武艺虽重要,但你生为候门子弟今史子集亦不可荒废,你可做得什么诗文么?拿来爹瞧瞧。”

    “是!”江华应了一声,欢欢快快地跑回房拿新作的诗文。

    其他的夫人见状亦是嫉妒不已,其中几个生有儿子的夫人忙拉过自己的儿子夸耀了起来。

    离忧在心头不屑地哼两了声后,见江华独自一人跑出去,眼珠一转,碗一推,跳下椅子正要出去,却听逐鹿候淡淡声音传来:“离忧你要去哪里?”

    一晚上逐鹿候都未同离忧说过一句话,她无疑是被众人忽视的人,此刻逐鹿候一唤,众人的目光不禁也转向了她。离忧回头,不客气地道:“吃饱了,我要回去睡觉。”

    二夫人道:“你这丫头好不懂礼,席还未散小孩子怎能先行离席?”

    离忧歪着头坏笑:“我又没娘,自然是不懂礼的野家头了。”

    “候爷你看这个丫头这样跟长辈说话,您管是不管!”

    逐鹿候却未理会二夫人抱怨,脸色一沉,冷冷地一挥手:“你去吧。”

    离忧哼了一声,根本不愿多作停留,快速地跑走了。

    江华取来了厚厚一叠的诗文,墨稿,想着回去给父亲看定能得到夸赞当真是欢喜不已。走到回廊上隐约中闻到一股子清幽的香气,似兰而非兰,似菊非菊,明明是花香,却分不出是何种花的香味。更何况,冬季百花尽凋,哪里会有花香?江华皱了皱眉头,虽有些疑惑,但心中急着回去,也顾不得那许多,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跑远了。他才走远,夜色中一个瘦小身材的小女孩从廊柱后头闪出,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容:“先给你闻闻香,回头就有你好看的!”女孩肩上的红绫在夜中轻轻荡起,像是她此刻唇边的笑容一般透着一股子的邪气。

    “离忧你又在干坏事!”伴着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小女孩的背后后隐现。

    离忧猛然回头,抚着微微有些起伏的小胸脯,娇嗔道:“婆婆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人家背后,差点把人家吓死!”

    黑婆婆在她的头顶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叫你怕的东西?刚才那股子香气虽是我的毒,但味道不太正,你是不是添加了什么东西?要真玩出火来,你那侯爷爹可是饶不了你!”

    离忧把那小瓶子在黑婆婆面前晃了晃,道:“我只是痒粉里多加了一味草药。江华吸了香气,要不了一个时辰,不但会浑身发痒,还会拉得死去活来。不过婆婆你放心,我特意调小了量,把香味控制得淡,他顶多只会难受一夜,明天就又能乱蹦乱跳了。再说了婆婆这痒粉可是神奇得很,虽会让人奇痒难耐,身上却不会有任何痕迹,脉中也不会有一丝异症,任是谁也不会想到是中了毒。”

    黑婆婆道:“你这丫头现在都这般狡诈,长大后还不定成什么样的魔女呢!”

    离忧却是拍着小手笑道:“魔女好魔女好!等我成了魔女,婆婆就带我闯荡江湖,叫天下人都怕我们!”

    “你就那么想让别人都怕你么?”

    “别人怕我,总比我怕别人好!”想了想离忧又道:“方才我爹说要让慕容海教江华那臭小子武功。那个慕容海我倒是远远地瞧过他几回,不过就是个瘦老头么?难道很厉害么?”

    黑婆婆道:“慕容海乃当世绝顶高手之一,即使是婆婆也没把握能打赢他。不过,离忧你要记住,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无论是文也好武也罢都一样。行了,咱们回去吧,婆婆刚寻了几样东西给要你瞧瞧。”

    “婆婆你又想炼什么好玩的毒么?我要看我要看,快走快走。”离忧心头一喜,急拉着黑婆婆往梅心苑跑。

    回到房间里,黑婆婆拿出了五个巴掌高的小竹篓放在桌上。掀开盖子一瞧,第一个篓里装着四五只蝎子,第二个篓子里是一篓子张牙舞抓的黑蜘蛛,第三个篓子里则是无数条滑腻腻的蚂蝗,而第四个篓子只装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小蛇,正探出头想溜出篓子,至于第五个篓子则装了满满的不知是什么草。若是寻常的女孩见到这东西必然惊得大叫,但离忧自小胆大,这段时间跟着黑婆婆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篓中那条小蛇刚滑到桌上,离忧伸手一按一提,便将那蛇捉在手中,道:“婆婆要炼什么毒,我帮你。”

    黑婆婆点点头,拿出个小香炉,道:“让你多试试也好。你先把那条蛇的毒液挤出,小心,那蛇毒着呢。”

    “就凭这小东西还伤不着我。”离忧话虽如此说,但手上却还不敢马虎。手掐蛇头,小心地将蛇嘴里聚集的毒液挤到香炉内,弄完后又将小蛇重新放回篓里盖好盖子。

    黑婆婆道:“接下来再捡三个蝎子,把蝎尾弄断也放到炉内,然后再依然放入五只蜘蛛,八个蚂蝗,十株断肠草的根须,弄完后在炉下点上火,让它慢慢熬。你就在这里一边练习内功一边守着火,切不可断火,明天早上我再来看。”

    “好类!”离忧欢快地应了一声,按照黑婆婆说的摆弄开来。对于这些事,她似乎很是喜欢,忙得是不亦乐乎。

    黑婆婆顾自上楼,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却对这个徒弟越来越满意。单单是几个月时间她便已学会了炼毒,使毒,天份之高连她也不禁赞叹。

    这天夜里,小侯爷江华蹲在马桶上哀号不止。腹内似翻江倒海一般,坠痛无比,连拉了十几遍,拉得是浑身无力,虚汗止不住直流,腹内的秽物早已拉空,只有黄黄的臭水卟叽卟叽顺着屁眼直淌。更要命的是全身上下奇痒无比,然而除了背上胸上一道一道血色的抓痕外,却无一丁点的伤痕。二夫人找了几个郎中,却无一人能说出病症所在。看着儿子坐在马桶上哭叫不停,二夫人急得眼泪直流,无奈逐鹿候此时已离府去了别苑,须到天亮方才能回。二夫人无法可想,只能陪着儿子折腾了整整一夜。到了天亮,江华身上的怪症却似奇迹般的全部消失,连逐鹿候回来看过后也是大为不解。又因找不到根源,也只能不了了之。

第一卷侯门深宅 第七章 人生初见

    时光荏苒,日升日落,千年不变,人世间却是几度花开花落。

    正是黄昏时候,一向寂静的梅心苑此时却响起幽幽扬扬的琴声。楼前是一方小池塘,一座小亭浮于水上,平于水面的小木桥连接着岸边与凉亭。亭间坐前一个少女,身着月白色纱裙,双臂间悬着的红纱绫格外的醒目。她容姿极美,雪肤中透着一团淡淡的红晕,黛眉弯而细直飞入鬓,一双水润的杏眼,灵气逼人。她的面前摆着一把古褐色的七弦琴,琴头雕着几朵淡雅的梅花纹饰。低头敛目,纤纤的玉指轻柔地拂着琴弦。琴声算不上天籁,但也是婉转动听。这少女是正离忧,不觉间她已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把琴乃是她的母亲柳嫣的遗物,柳嫣生前最喜抚琴,常常在这小亭中从日出到日落,一抚便是一整天。从前柳嫣也曾教过离忧抚琴,但因她向来好动,难以坐久,学来学去也只学到了母亲的三分皮毛。今日兴起,她又搬出了这把琴,在琴声中遣送对母亲的思念之苦。正入神间忽听一声清亮的萧声闯入,但是萧声却并不显得突兀,反是完美的溶入琴声中,相辅相成。

    琴声嘎然而止,“是谁?”离忧喝了一声,回首看去,却是个年轻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锦缎长袍,头戴青玉飞云冠。正是弱冠之年,朝气蓬勃。俊朗的面容在斜阳的笼照下镀上了层金色的光晕。唇前尚竖着一管白玉雕成的洞萧,似乎未料到琴会如此突兀的停下,他的神色微微有吃惊。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闯到我的院中?”离忧很不客气的质问。

    那男子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在下萧夜,因从此处走过闻听琴声乐耳,忍不住吹萧相喝。唐突之处,还望姑娘海涵。”他不笑则罢,那一笑却像是春柳拂水,撩人心绯。离忧瞧着心头腾起的火也渐渐的平息,她歪着头道:“萧夜是么?你笑起来真好看,像女人一般。”

    萧夜未料到那少女如此直白的赞他,微一愣道:“姑娘的比喻好特别,只是将男人比作女人未免叫人有些尴尬。”

    离忧道:“哦?那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尴尬?”

    萧夜笑道:“还好还好,在下脸皮较厚。”他目光轻一转看到亭子旁摆着一方小桌,桌上是个棋盘,上头零散杂乱地放着黑白交错的棋子。那是离忧闲来无事时,自己同自己下着玩的。只是下到后,甚觉无趣便将棋子一丢,这才跑去抚琴。

    萧夜走到棋盘前,将黑白棋子一一收回棋盒,道:“想来姑娘也是精通棋艺,可愿与萧夜切磋一局。”

    “我为什么要同你下棋?”话是这般说,但人却已移步在棋桌前坐下。

    “莫非姑娘是怕输不起,是以怯战?”他淡淡地笑着。

    “我才不会输呢!”离忧掳了把袖子,把过一盒黑子,轻蔑地道:“你若是输了怎么办?没有赌物可不好玩。”

    “我若输了,这玉萧便送给姑娘。”玉萧在他的手指着轻灵的转了几圈后,放在棋盘上。

    离忧瞧着那玉萧质地光滑细腻,心想弄来玩几天也不错,遂一口应下,拈出一颗棋子落入棋盘的左角。

    萧夜却不忙着下,望着她道:“姑娘还未落下赌注,这棋如何能开?”

    离忧自信满满地道:“我不会输,自然也用不着下注。”

    萧夜也不作深究,依然淡淡地笑笑,钳出一颗白子在棋盘的右角落下,离忧紧随其后迅速地贴着白子落下黑子。在一片“嚓嚓”的落子声中,黑白棋子相互纠缠着打成了一片。起先黑子的攻势时分凌利,一步步直逼白子,可是未过多久却渐渐地露出了破绽,而白子却是越下越稳,渐渐地将黑子反包围于内。

    离忧越下越急,额头处都冒出了几颗汗珠来。反观萧夜,从始自终只是一副淡定无波的模样。离忧暗道:大话都说出了,若是输了脸可就丢大了。她心念一动,目光望着萧夜身后的池塘,似是看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咦”了一声。萧夜见状,不禁扭头看去。而离忧却趁此机会迅速地从棋盘上拔下几个白子。萧夜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转回头目光落到棋盘上,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离忧却装作无事人一般,哼了两声歌儿,催促道:“轮到你下了,别磨蹭,快下。”

    萧夜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什么,继续下棋。没走几步,离忧又忽地往天上一指,惊呼道:“快看那是什么!”当萧夜抬头看时,离忧故技从施,迅速地在棋盘上摆上一片自己的黑子,还故作遗憾地道:“方才飞过了一只好漂亮的鸟儿,身上长了五种颜色的羽毛。啧啧,你没看见真是太可惜了,那种鸟可不常见。”

    “看来是我没眼福了。”萧夜回过头,又继续下棋。只是经过离忧那一番手脚,白子的领地已被黑子所占,大势已去,再难换回。

    眼见自己的黑子得胜,离忧一把抓过赌注玉萧,欢喜地道:“我赢了,这萧归我了!”

    萧夜浅笑道:“认赌服输,这玉萧就归姑娘所有。”

    离忧得了便宜,却不忘卖乖,“你输给我也不冤,我的棋艺可是打遍侯府无敌手。”其实她只能赢江华几盘罢了。

    萧夜道:“我们也算相识了,姑娘是否也该将芳名告知?”

    离忧赢了棋,又得了玉萧,心头欢喜,爽快地回道:“我叫江离忧,叫我离忧就成。”

    “名字很好听,只是太过伤感。”

    离忧皱了皱眉,显然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何不妥之处。

    萧夜淡淡地笑道:“离忧,离人之忧也,还不伤感么?”说罢起身,抱了抱拳道:“今日天色已晚,来日必寻姑娘重新战过。”

    离忧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要不服,随你什么时候再来,包你下一局输一局,下十局输十局!”

    萧夜微微颌首,转身离去。离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着他背景而去,心中升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人都走远了,还看?”黑婆婆不知何时已站在离忧的身后。

    离忧神思一收,举着那管玉萧欢喜地道:“婆婆你瞧这我是我下棋赢来,厉害吧!”

    黑婆婆道:“若不耍赖就你那棋艺能赢得了谁?”

    离忧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但黑婆婆说得没错,她也无语反驳,心中却想着方才那个萧夜,想来能在候府出现,必定是逐鹿侯的客人,只是不知他这一走何时还会再来。

第一卷侯门深宅 第八章 萧夜(一)

    黑婆婆看出她的心思,长叹一声,“世上男子皆薄性,尤其是那样的小白脸,你莫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心智。”

    离忧道:“我只跟他下了一盘棋,别的又没怎样。再说了,要是这世上哪个男人敢得罪我,哼!我就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黑婆婆话锋一转,道:“你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离忧道:“婆婆你新教我的那套‘粘花手’我都练熟了。这段时间我的内力也提升了不少,舞起红绫来也更顺手了。婆婆你瞧!”话音一落,悬在胳膊上的红绫被她顺势抓起,嗖嗖几下,凌空舞出几个潇洒的花样后,暗提内力,反掌一推,那红绫“咚”的一声扎入水中。她手抓红绫的头,一搅一提,“哗拉”,红绫出水,竟带出了一条巴掌长的鱼儿来。离忧又将红绫一抖,那鱼又重新落入水中。

    “婆婆你瞧我的功夫怎么样?”

    需知这红绫乃是轻薄的丝物,要用它从水中捞鱼,内力不到火候必然难办。黑婆婆心头颇为满意,但却不想她过份娇纵,道:“就你现在的能耐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江华那样的平庸之辈,若是遇上了高手你可是要吃大亏。”

    离忧把玩着玉萧,漫不经心地道:“婆婆你忘了我还会使毒,就算打不过,我毒也能把他毒死!”

    黑婆婆肃然道:“你这丫头就把找借口!若是硬功不过关,便是天下再好的毒也难使出威力来。婆婆明日要出去一趟,离忧,你莫偷懒好好练功。”

    离忧一听,立刻贴上来扯着黑婆婆的袖子撒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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