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白凝?”筠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苍白,脆弱的皮肤仿佛一戳就破,“他……”
与此同时,脸色巨变的还有另外一人。白凝?若没记错谢亦竹当时是这样说的吧
“这样说该知道了吧,白凝。”
“你不是失忆了,而是中了禁术,被人为地把记忆尘封,而有能力操纵这禁术的,多半是水殇。”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们的事啦,不过也不难猜道,无非就是你本来是白凝的,水殇看着眼红就给抢去了,你不从,他索性下个咒让你忘了过去一了白了,看你现在这样子,他的目地应该是达到了吧。”
谢亦竹说过的话反复地在脑海里盘旋,白凝?白凝?那个白衣人就是白凝?那如果谢亦绣说的是真地,岂不是……
难怪方才水殇忙着把她送走。
迷迷一惊,惊惊咬着下唇,低下脑袋,心口乱得慌一面想着不可能,要相信水殇,一面又把那些证据罗列出脑海,嘴唇苍白,印上一排血红的牙印,更是骇人。
月枚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静阳则
一边的树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怎么会是他呢……应该早就想到时他了……他……”筠释不停的念叨着,混乱的没有任何头绪,这样一个大男人脆弱起来比女子还让人心疼,月枚垂下眼,不敢看他。
良久,听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压抑在心中一切都叹出来一样:“唉——!”
悠扬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上空,惊动几只鸟兽,扑拉扑拉,抖抖翅膀,振翅飞走。
谁也不忍打破这样的气氛,连空气的味道都变得微酸。
“啊?对啦,那水宫主呢?”原本陷入沉思的筠释忽然大叫出声,吓得三人都一阵哆嗦。
惊讶之余,月枚忽然就明白,那啥,这些人都不正常,他们都是怪人,怪人的思维方式不是她能理解的,扶了扶额头,还是忍住晕菜的冲动,答道:“他断后,估计也快赶来了。”
“怎么可以!”几乎是同时筠释陡然拔高了声调,眉毛几乎要竖起来,“他怎么可以,现在的白凝今非昔比!他一个人怎么可以……”
看来筠释长老确实受刺激了,这一惊一乍的,哪有点长老的样子,月枚万分理解的解释道:“没事的,现在应该不会动手。”
筠释这才安静下来,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等等,先给我讲讲是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的,我有点糊涂了。”
月枚看看假寐的静阳,吐了口气,悠悠道来事情的经过,从他们分开,然后找来静阳追踪迷迷的气息,结果在路上遇到谢亦竹,得知是谢亦绣把迷迷抓走后,水殇暴怒,几招便把谢亦竹搞定,而后一路尾随受伤的他,然后就是后面的闹剧,没想到谢亦绣居然是和白凝一路的,不知道这算倒霉还是好运,还好大家都没动手的趋势;再然后便是迷迷,不知道谢亦竹抱的什么心态,这么费劲抓到的,居然说放就放,结果迷迷那笨蛋,出了狼嘴又把自己往虎口里撞,怎么就撞到白凝去了;再再然后,就是大团圆,一群都多偶聚在了一起,好在白凝还不知道迷迷的身份(真不知道是迷迷太那个啥,还是白凝太那个啥……),然后将计就计,水殇让她们想把迷迷带出来,留下自己断后。
月枚说的条例分明,而筠释却听的云里雾里,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这复杂的事情给理清,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总没那么真切,而后眉头不觉皱成了天津大麻花:“就是说小白、谢亦竹和若笑是一伙的啦?这可不妙……小白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想要抢回……”
“咳咳!”月枚忽然咳了一声,警告的看这筠释,筠释一怔,连忙住口,小心的往迷迷那看去,好在她低着头,好像并没注意,尴尬的挠挠脑袋,做出总结性的发言:“那……请问你们找我来有何事?”
月枚瞪大眼睛:“你还不明白?本来想找你来支援,可现在貌似事情都摆平了。”
筠释眨眨眼睛:“就是说没我的事了?”
月枚眨得越发无辜:“按理来说是如此。”
筠释忽然就想起,自己辞别水殇,刚刚连夜赶会妖潮,询问若笑之事,板凳都还没坐热又收到消息,说有急事让他过去,于是他连饭都没吃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一路风尘仆仆,结果……居然说没他的事了……
这……这……
嘴唇颤抖了半天,筠释愣是没有说出半句话,只觉得自己活了一千多年,感情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好在这时,某个引发暴乱之人出现了。
远远的便能感觉到来人心情分外好,不免觉得奇怪,和白凝交手就这么值得高兴?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水殇几个起落就停在了他们身边,先朝筠释点点头:“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筠释依旧沉醉在悲愤的心情中无法自拔,木讷的点点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宫主。”月枚朝他欠了欠身子。
水殇摆摆手,嘴角那抹笑容藏都藏不住,难道说他一爆发把白凝给灭了?月枚不禁联想,随即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冤魂的力量,怎会如此。
而水殇已经越过她,朝迷迷那边走了过去。
清风摇曳,吹的衣袍摇摆,长发飞舞。
迷迷低着头看着地面,黑发垂下看不清表情。
水殇款款走过来,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妖艳得不可方物,紫眸忽闪忽闪,眼角温柔的往下弯。
那模样,那容颜,如此完美,仿佛不应该存在于世。
伸出手,握住迷迷的胳膊,往自己身上一带,紧紧的搂在怀里。
“笨蛋,想你了。”
第三十一章 极限了
凝……白凝……
短短几天,这两个字不断的出现在迷迷的生活之中,如同魔咒一般碎碎念,一点点融入她的生活。 /。/就像经典的英语单词记忆法,分早、中、晚三个时段,每次反复三遍,如此记忆效果最佳。
况且,这两个字出现得如此频繁,而且每次都伴随着诡异的气氛,想要忽略还真是难。
惊讶?迷惑?不可置信……分不清是什么情绪,在脑海里叫嚣,像要把她的脑袋撑破一样。太多太多的东西,她一下子真的无法接受。
谈话到哪了?甚至连水殇的出现都没有察觉。
直到被握住胳膊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淡淡的清香弥漫在鼻翼,脑袋刚好贴在胸膛之上,感触着有力的心跳频率。
那么那么熟悉,熟悉到连思考都没有就坦然接受。
那他的气息,已经比空气的存在还要自然。
半晌,才(炫)恍(书)然(网)醒悟,猛然意识到来人是谁,从温暖的怀抱中抬起头,恰好就对上了那双紫眸,映像里,这双紫眸无论看多少次,总会觉得美的不像话,特别是现在的样子,眼角微微下弯,含着一抹温柔,细长的狐狸眼变成了诱人的新月。
这样地他。真地让人无法拒绝。
奇怪地事。被掳后再次重逢。却不像想像中那般激动。
两天两夜。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这些时间。只要一静下来就无法停止自己对他地想念——他是不是很焦急?他是不是正在寻找她地路上?他消瘦地下巴上是否长出了青青地胡渣。扎在脸上痒痒地……
一边想念一边害怕。有时候也会幻想当他找到她地时候她定会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指责他们地疏忽。顺便把那个姓夏地祖祖辈辈问候一遍。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没了那心思。复杂地情绪充斥在心间。有些事。虽然还不知道真相是如何。总而言之。是听到了些风声。而她再也不能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地模样。
迷迷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想什么,立刻就写到了脸上。
水殇眼中的温柔一点点凝固,慢慢变成了惑,微微放开她,蹙眉道:“怎么了?”
迷迷咬着下唇,摇摇头。
如此,水殇敏锐的察觉到怀中女子的异常,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一个音调:“怎么了?在他那受委屈了么?”
迷迷扁扁嘴,其实,本没有什么委屈,除去谢亦竹那毒舌,其他一切都还不错,只是,听到水殇用这般急切的语气询问,即使没有委屈,也觉得那便是天大地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湿了眼角。 /。/在他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软弱。
但还是倔强地低着头,僵硬的摇着脑袋。
“你怎么了?”关心则乱,遇到她,他总会变得特别迟钝,“白凝为难你了?他不是……”说到着猝然住口,脸色变得很难看。
月枚看不下去,清了清嗓子,有把方才对筠释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水殇扶着迷迷的肩膀,感觉到她的颤抖,恍惚间错觉自己无法抓紧她,即使这么靠近,仿佛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压抑在心中痛楚不禁汹涌澎湃。
重新把她搂在自己地怀里,用力把她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那样地情绪感染着怀中的人,迷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感觉到身子被他勒的酸疼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反手抱住了他,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他后背地衣袍。
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像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相公,你一直这么疼我的吧。”闭上眼睛在他地怀中喃喃自语,以其说在询问他,不弱说在安慰自己。
水殇的小巴抵在她地头顶之上,轻轻摩擦:“会的,从前现在或是以后都会。”
沙沙——!
轻风摇曳树叶。
围观地众人不好意思的悄悄退场,这两人,还真忘情。他们好意思,看的人却是不好意思。
除去这一层,对于静阳和月枚那样看这冷面修罗水殇长大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是一种惊吓——冷面修罗!冷面修罗啊!他怎么可以如此自然的含情脉脉的说出这等肉麻的话语?!
这简直比看到水殇把人分尸,甚至拿去做肉包子都还要惊恐。
退散吧退散吧,长针眼了大家都不好,受惊吓了也不好。
等那两忘情之人煽完情追寻着他们的气息赶到客栈之时众人早已吃饱喝足就等着和他打个招呼就去梦周公了。
水殇牵着迷迷的手,无比镇定的走了进来,他是无所谓,迷迷可被那些探究的目光看的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躲到水殇身后去,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啊转。
水殇不动声色的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集中在筠释的身上,看了半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那一瞬间,筠释的怒火简直可以烧了整个水宫。
他说:“你怎么还不走。”
他居然敢说你怎么还不走?
他怎么敢面不改色的对一个马不停蹄从妖潮赶来而又发现根本没他事的说你怎走?!
恋爱中的人总是迟钝的,不然实在无法解释水殇为何感觉不到这般愤怒的火焰,甚至还火上加油的添了一句:“敢情长老是喜欢与我们同行啊?”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怒极反笑。
然后筠释笑了,那笑容扭曲的月枚月雪直打哆嗦:“水宫主如此待客,自然是上瘾了。”说完还异常挑衅的扬扬眉。
水殇的笑,比他的自然多了:“既然长老抬爱就继续一路吧。”而后再非常自然的转身对月枚倒,“让他们把饭菜送房间来。”
而后牵着迷迷的手彻底无视众人,华丽丽的回房间去了。
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筠释呵呵笑了两声。
月枚月雪一同上前稳住他:“长老,淡定。”
了解到迷迷的习性,月枚非常贴心的点了大桌饭菜,而后在水殇“有爱”地目光下,从容的退了出来。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不,是有些暧昧。
“饿了么?都是你喜欢吃的。”水殇眼角含笑,夹了一块肉放在迷迷碗中。
迷迷眨眨眼睛,将那肉夹起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事实上,她并不是很饿,不久之前才在白凝那蹭了一顿,这会还没完全消化呢,外加上心事重重,咀嚼了半天也没尝出个什么味来。
水殇看在眼中,却也不多说,只是默默的给迷迷夹菜,迷迷也是默默的吃菜,他夹什么都全数吃完,只是到头来吃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温热的食指忽然就抚上了她的嘴唇,迷迷一怔,含着满口的菜停来下翻起眼睛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含糊的憋出一句话:“都是油,好脏。”
水殇笑了笑不说话,手指停在她地唇上不动。
迷迷好不尴尬:“吃饭呢,你干什么呢?”
水殇歪过脑袋,那样子无害极了:“你吃便是。”
这……这让人怎么吃,迷迷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看了他半晌,他却丝毫不察觉,弯弯眼睛,手指却是不动。
意识到这厮倔脾气上来,说什么也是白搭,如此含在口中也是尴尬,迷迷用鼻子吸吸气,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本意是想拜托这种尴尬的境遇,哪知随着她咀嚼的动作,敏感的嘴唇反复地摩擦着原本静止不动的手指,怪异地感觉自心中涌起。
迷迷不明白这是什么了,心里一慌,加快了咀嚼的频率,胡乱嚼了几下就慌忙咽下,秀气的脸上浮上一层红晕,愣愣的看着水殇,殊不知那模样反倒刺激了别人欺负她的**。
水殇这才拿开放在她唇上的手指,迷迷如释重负。
“不吃了?”
“饱了。”迷迷慌忙不跌地点点头,这样的气氛能吃得下去么?
“来,漱漱口。”水殇地声音些沙哑,平添几分暧昧。
“啊?”迷迷虽是惑但还是乖乖的接过茶水,含了口在嘴巴里,两腮高高鼓起,随着漱口地动作起伏。
水殇笑了笑,那笑容忒煽情:“免得待会你说不干净。”
迷迷一怔,将茶水吐到一旁的盆子里,抹了抹嘴角,黑白分明地大眼睛闪动着,表情无辜至极:“什么不干净。”
水殇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脸,而后慢慢凑近,在仅离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暧昧的压低声音,柔声道:“你会知道的。”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他特有的香味,沁人心脾魅惑人心。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仿佛一扇动就能碰触到迷迷的皮肤,。
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迷迷莫名的心慌,心跳越来越快,虽然以前他们也亲热过,可那是除了害羞就是幸福,现在,居然隐约感觉到不安。
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迷迷想要后退,却被水殇拦住了去路,又是尴尬又是紧张,结结巴巴的问:“知……知道什么?”
“迷迷,你紧张?”水殇抬着她的下巴,紫眸里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微微眯起,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的在心脏上扫过。
“迷迷,极限了,我,不想忍了。”
极限了……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有个尽头,白凝的出现无疑将极限的出现提前了,那个男人他不得不防,迷迷可以为他挡下筠释的那一掌,纵使再有自信终究成了心中的一个结。
他让他觉得随时肯能会失去迷迷,这种感觉非常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而迷迷心事重重的模样越发火上浇油,让那不安的感觉无限放大。
想要拥有她,完完全全的拥有她,纵使神也无法从他手中抢走。
拥抱,亲吻,远远无法宣泄心中那汹涌的感情。
她是他的,很久很久以前不就已经确定了么?
某沧抠鼻状:好吧,下一章,吾又要妖孽了。
第三十二章 今晚,感觉靠近你
宫主方才的脸色真是骇人呐。 /。/”月枚往手上抹了些搓手一边对背靠在墙壁上的静阳道。
静阳双手环在胸前,没说话。
月枚也没指望她会回答,抿了抿略显苍白的嘴唇接着说:“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挺高兴嘛,宫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来难猜测了。”
“唉,不过回来就好啊。”
静阳放开手,转过声,挑挑眉,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洗好了?”
“你也真是……”月枚摇摇头,用毛巾把手擦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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