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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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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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会有“莫迟归”的诞生,还要源于轻歌的突发其想。某一天,众人一齐窝在沁园无所事事的时候,轻歌突然问起他们平时生活所需的费用,也就是银子怎么来的?

首先回答的是火凤,他朱唇一抿,长眉一挑,朝轻歌抛出一个妩媚的微笑,“我在京城有一家钱庄,两间赌坊,三间绸缎坊,四所青楼,五家酒楼,其他地方的分店不计其数,你说我的银子是从何而来的?”

轻歌擦着汗朝他挥挥手,示意这个话题与他无关,“我是在想,我们不能总是在火凤这里白拿白吃,是不是也要赚钱养活自己?!”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除火凤以外众人的默认。

火凤皱起好看的眉说道,“放心,就你们几个,我目前还养得起!”

不想这句话似乎犯了众怒,尹子修红着脸,头低垂;杜康不以为然的收起笑容;白墨云抬头看天,左看看,右看看;魏青青眨了眨眼睛,不说话。

“火凤,你闭嘴!”轻歌无奈的说道,“现在没你的事,等下会有用得着你这个财主的地方的!”

“哦!”火凤见势不妙乖乖的坐到一旁,不再开口。

“恩,接着说,你们以前的用过的银子,都从何处来?”轻歌喝了口茶,看向尹子修,温柔道,“子修,你先说!”

“呃,是靠我爹的俸银”,尹子修小声的说着。

“恩,也对!”轻歌安慰道,“你是读书人,学习要紧!”然后看向杜康,顿了顿,“师兄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可以行医!”又眼巴巴瞧着白墨云。

白墨云勾起迷人的嘴角,似笑非笑道,“要银子还不简单?遍地都是!”

一阵阴风吹来,轻歌打了个寒颤,她差点忘了,白墨云可是人们传说中的杀人魔头,虽然事实有待考证,但以他的功夫想要银子,还真是跟从地上捡那么容易。

“捡?”魏青青听得迷迷糊糊,还往脚下看了看,“地上哪来那么多银子可捡?”

“咳咳!”轻歌干咳着故意忽略魏青青的提问,“青青,你呢?”

魏青青嬉笑着回答,“我啊,嘻嘻,银子都自己跳到我怀里来!”

“呵呵呵呵”,轻歌干笑,然后把目光落在火凤身上。于是,“莫迟归”就在火凤的资助下产生了,一方面可宣扬尹子修的文采学识,另一方面让大家有事可做,不至于太闲。轻歌恶作剧似的故意安排白墨云跑堂,专门替人续茶。杜康比较心细,所以管理每天进出的帐目。楼里虽然没有招新伙计,但是火凤却从沁园里挑了好些个精明能干的来楼里帮忙。

日子仍旧悠闲,但却也让各自得了不少乐趣!

昨日之日不可留 初生隔阂

在魏青青的多次抱怨下,轻歌只得同意她换上男装,方可自由行动。当然,如果魏青青只是简单的改一下服装和发型,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娇俏的小女人,而不是大老爷们。轻歌替她变了一下肤色,加上魏青青自己贴在上唇边的两抹小八字,倒真的有几分男子的气质。只是,那些知道她真正模样的人,看她学男人走路,学男人说话,总是忍不住发笑,尤其是尹子修更是借机讽刺。

白墨云双手包胸倚靠在柜台边上,看着堂中喝茶谈天的人群,轻歌从一旁悄然跳出,“哈,你又偷懒!”

“没有!”白墨云挑眉,干净利落的反驳。

轻歌无趣的撇嘴走开!

“续茶!”有人高声喊着,白墨云懒懒的提起水壶走过去。

“这次花会拔得头魁的是一位末雪姑娘,据说是位新人,美得倾国倾城,歌舞也极好,传言可媲美当年的宫廷舞姬秦霓衣。许多名士富贾,文人墨客为之倾心,都想夺得美人归!”

“听说今晚满红楼竟拍末雪姑娘的初夜,价高者得,可惜了,如此绝色红颜,也难逃脱青楼女子的命运。”

白墨云替人续茶时无意中听到,眉头突然紧锁,若有所思,丝毫没觉到客人杯中的茶水早已溢出,直到水流下桌面,滴在那人的腿上,惹来一声惨叫。轻歌随即赶到,好不容易安抚好受害人,轻歌对白墨云勾勾手指,往楼上走去。

两人进了一间包厢,轻歌背对着他,面无表情。白墨云倚在门边,头轻垂着,额前的发隐约的遮住了眼,“有事?”他淡淡的问。

“对不起!”轻歌咬牙说道,“如果现在的生活不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向你道歉!”

“什么?”白墨云愣怔的抬头,眼睛里透着茫然,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我自作主张,根本没想过你的感受,或许白墨云只可能是那个‘天下第一’的白墨云,而不是一个小小茶楼里跑堂的伙计!”轻歌自嘲的勾起嘴角,“两者天差地别是不是?”

白墨云不傻,立刻就听出轻歌的言外之音,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轻歌缓缓转过身,“是我们庙小,留不住大神,你不喜欢这里也无可厚非!”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茬?”白墨云微眯起眼睛,凌厉的眼神扫在轻歌脸上。

“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轻歌冷哼着偏过头,躲开他灼人的视线。“又或许,你做惯了高人,实在不屑再做这种在你眼里卑微的小人!”

“那你想怎么样?”白墨云调整好面部表情,努力想露出一丝微笑。“要赶我走么?老板娘?”

“是去是留,悉听尊便!”轻歌丢下这句话就走出门与他擦身而过。她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过分,这一个多月,她故意安排人白墨云跑堂,只是为了让他多与人接触,不要永远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可是形势似乎远不及她想的,岂不说他每天都能惹出点事来,光是一张臭脸就让她特别有罪恶感,似乎害了他的人是自己一般!在今天之前都还在想,要不要给他重新安排,只是发生了刚才的事,让轻歌十分气恼!倒个茶也能出事?明显就是故意的!这么一想,往日他的种种事迹就全都成了“有意为之”,所以她才会这么生气!

她当白墨云是朋友,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的隔阂,有些事,还是说明白比较好!

“姐姐!你怎么了?”魏青青手执纸扇潇洒的迎面而来,看到轻歌黑沉着的脸,连忙问道。

“我没事!”轻歌拍拍她的脸颊,挤出一抹笑容,然后走过。

魏青青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又瞟见白墨云同样铁青着脸走来,伸手想一把抓住他,以防她话还没问清楚人就走了,谁知白墨云虽然没有注意到她,却还是身形迅速一偏,就像是再自然不过的身体条件反射般,没有让魏青青得逞。

“慕云大哥,是你惹姐姐生气了?”魏青青不依不饶的问。

“不知道!”白墨云淡淡的说着,人已经走远!留下魏青青一个人嘟哝着嘴巴。

傍晚茶楼打佯,只留下两三个守夜的人,其余都陆续回到沁园。

“慕云呢?怎么还没回来?”轻歌才刚进门,就见火凤带着杜康还有魏青青在门口等着她。

“他还没回来?”轻歌皱了皱眉,又道,“别管他了,那么大个人难道会丢了不成?!”

“这倒是!”火凤笑道,“只是今晚有热闹可瞧,看来他是注定要错过了!”

“什么热闹?”轻歌好奇的问道,然后又(炫)恍(书)然(网)大悟,“难道是这些天一直闹得纷纷扬扬的花会?”

“对对对!”魏青青抢着回答,“听说花魁已经选定,据说不论是才貌还是歌舞,都可以同当年的秦霓衣相比,所以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可以同霓衣姐姐相提并论!”

杜康在一旁笑道,“你又没见过秦霓衣,又怎知道这两人能不能相比呢?!”

“谁说我没见过!”魏青青朝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六年前我在皇宫里就见过她一次!哇,你没见过不知道,她简直就不像人!”

“不像人?那像什么?”火凤瞪大眼睛。

“笨!仙女呗!”魏青青白了她一眼,随即眼里满是憧憬,“要能再见她一眼,让我折寿十年也值得!”

“傻丫头!”轻歌拍拍她的脸,嘴角露出轻笑,“她人都不在了,你还怎么见?”

“是啊!”魏青青撇了撇嘴,换上满脸失望的表情,“她要是还活着该多好!那小皇帝真是混蛋!因为自己得不到,竟然就害死霓衣姐姐!”

“青青大小姐!”火凤戏谑的说,“你这句话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可是要杀头的哟!”

“我才不怕他!他算什么呀!整一个窝囊废,被我爹哄骗得团团转,一点主见也没有!”魏青青不屑的说,“这江山迟早要败坏在他手里!”

“别说这些了!”轻歌打断她,“子修呢?”

“他啊!”火凤笑着眯起漂亮的眼睛,“他说不想败坏自己的清白,他有祖训,不能踏足烟花之地!”

“哈!真是个死书呆!”魏青青嘲笑道。

“呵呵”,轻歌笑了笑,又想起刚认识尹子修时,他坚持要陪自己衣裳的事!“等我去换套衣裳。对了,要不要改装?女子能进去么?!”

“不用!”火凤说着朝她眨眨眼,“满红楼是我开的,我的客人,当然能进!”

昨日之日不可留 青楼竟价

话说,秦霓衣当年十五岁作为御用歌舞姬进宫,一曲霓衣舞,美名传遍天下。她深得先帝宠爱,甚至有谣言说先帝欲纳其为妃,但因种种原因没能如愿,当然,这只是谣言,真实的情况除了远在深宫里的几个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晓。后来,先帝突然驾蹦,太子李禹继位,不顾一切坚持要立她为后,可秦霓衣却似乎并不稀罕,坚持要出宫,当时闹得纷纷扬扬,几乎整个天朝人尽皆知,小皇帝声名狼藉,迫于压力只得赐了她毒酒一杯。

那年秦霓衣不过二八年华,一代绝世芳华,还未及展露她最眩目的光芒,就香销玉殒,惹来多少叹气,带走多少爱慕相思!饶是到了五年后的今天,人们提起她,还是还是止不住的摇头惋惜。而今,新选的花魁末雪,从一开始就毫不谦虚的打出不输秦霓衣的旗号,招来不少非议。许多人冲着秦霓衣的名声,想要一探究竟。而那末雪也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歌舞也是一流,逐渐被人们认可,也算是弥补了他们心底的那一丝遗憾。

夜幕徐徐落下,满红楼里灯笼高挂,通红的灯火照着偌大的客堂,红彤彤的一片。

堂中坐满了迫不及待的男人们,黑压压的一片,其中不乏从外地慕名而来的,高矮胖瘦,俊秀或者猥亵,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有钱有地位之人,哪一个也得罪不起。台上灯火通明,末雪姑娘却迟迟未出,惹来骂声一片,满红楼的老鸨洪三娘不停的朝众人赔笑。

轻歌一行人坐在楼上,楼下场景一目了然。

“臭架子可真大!”魏青青撅起嘴,一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唇上的假八字胡,“火凤大哥,快点让人催她出来!”

“放心,马上就会出来的”,火凤笑眯眯的说道,“她懂得分寸!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什么时候不该怎么做,她都拿捏得很准!”

话音刚落,就见高台上光线渐暗,漫舞轻纱,几个腰肢纤细柔软的女人,从两旁迈着轻盈的舞步,鱼贯而来。台下嘈杂的声音顿时消散,一个莲步遥遥的女子,着浅紫色轻纱,肩部美好的肌肤若隐若现,欲飞入天际的云鬓,脑后秀发柔顺的披着,挽着轻纱带,怀抱琵琶,轻声合唱。昏暗的光线下,她倾城的面孔,优美的舞姿,动听的琵琶声,娇媚的歌声,都是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也不怎么样嘛!”魏青青无趣的嚷嚷,“皇宫里这样矫柔造作的舞姬多的是,只是比她们漂亮一些,哪能跟霓衣姐姐相提并论!差远了!”

“我看还不错嘛!”轻歌浅笑道,“青青的眼光别太高了!”

“哎!姐姐,你要是看过霓衣姐姐的歌舞,就明白我的感受了!”魏青青软软的趴在桌上,无精打采的说道。

轻歌不说话,目光穿过窗棂,淡然的注视着楼下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已经开始争相竟价,为美人的一夜相陪,宁愿一掷千金。笑了笑,轻歌正要把目光收回,却突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蹙着眉头,眨了眨眼,再一看那抹身影却无处可寻。

“两千五百两!还有没有人出价?”徐娘半老,却风韵尤存的洪三娘站在台上,高声喊道,“张大爷出价两千五百两!”

两千五百两!这个价格不知道高出历届花魁们的多少倍!两千五百两等于朝中一品官员二十多年的官俸啊!

“三千两!”一个略带着懒散的声音,让整个满红楼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轻歌看到二楼的一间包厢门被打开,门口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白色的锦衣镶着亮丽的金边,映衬着黑亮的双眸,红唇一点,唇角上扬,松松垮垮的扶着栏杆,表情似笑非笑,任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认为他是某富贵人家游手好闲的二世子弟。一丝不安从心里缓缓蔓延至全身,有些坐立不稳,强迫自己定下心来,整个人往里缩了缩,碰到一旁坐着的杜康,杜康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

“这位公子贵姓?”洪三娘见这人面生,可毕竟是金主,所以说话客客气气。

“姓李”,锦衣公子简练的回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两指夹着举起,嬉笑道,“还有谁比我出价高?没有的话,今晚美人可就归我了!”

“李公子出价三千两,还有哪位大爷出价更高?”

“三千一百两!”拼红了双眼的中年大汉,咬着牙继续竟价。三千多两啊!无异于在心里挖肉!可是一想到台上千娇百媚的美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诱人模样,别说的挖块肉!要了自己的小命也情愿啊!

“张大爷又出价三千一百两!”洪三娘大声重复。

“三千五百两!”那李公子嘴角一挑,听起来柔弱的声音,落入那中年大汉的耳中却如临大敌。

“三千六百两!”不等洪三娘重复,他就猛地跳起来大声的吼道,满脸憋得通红!

“四千两!”李公子看着那大汉的表情,笑意更加明显,仿佛是猫在逗弄着老鼠。

“你妈个逼!小白脸!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行不行!别白花了四千两的好!”中年大汉实在狠不下心再去竟价,只得破口大骂起来!

“张大爷自重!”洪三娘正色道,“来我满红楼的,每一位都是最尊贵的客人,求您别让三娘为难!”

“他妈的!”中年大汉摔了一个茶杯,讪讪的坐下来。那李公子丝毫不恼,仍旧悠然自得的倚着栏杆,用手托腮。

“没有更高的了吗?”洪三娘朗声道,“那么,今晚,我们末雪姑娘就是属于李公子的了!”

美人今夜归宿以定,失望的男人们,只得另寻娇花。此时,满红楼其他的姑娘们笑闹而出,一时间满红楼里焉焉燕燕,调情声一片,是温柔乡,也是销金窟!

“该回去了!这些男人真讨厌!”魏青青看着楼下逢场作戏的人群,嫌恶的说,“把老婆孩子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自己跑来这里风流!真是讨厌死了!男人都这副德行!”

“喂,青青,我跟杜康也是男人啊!你连我们俩也一起骂进去了?!”火凤无辜的眨眨眼。

“怎么?!”魏青青把眼一瞪,凶悍本色尽显,“难道你不该骂?!这满红楼不就是你开的?!逼良为倡的勾当干得还少?!”

火凤撇撇嘴,无辜的道,“我可没逼她们,三娘也不会这么做!连这次的花魁末雪姑娘,也是自愿来我满红楼的!”

“怎么会有女人自愿来这种地方!”魏青青朝他翻了翻白眼,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皱起小脸问道,“你说那女人叫末雪?”

火凤点点头,“恩!你不是早就知道?”

“我怎么觉得这名字在哪里听过……”魏青青埋头开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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