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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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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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夜晚,并且连灯也没有,只就着些许月光,俩老无法看清楚银票上的数字,可却也知道,凡是银票,面额最小也是五十两。于是拒绝不受。

秦霓衣略微思考后说是今后还有可能继续打扰,这银子便算预先付了今后地食宿。俩夫妻这才收下银票走了。

屋子简陋,仅有的三盏油灯全部用来替大夫为明月治伤照明,于是堂屋里的秦霓衣和白墨云二人便身处于黑暗之中。

感觉有些不自在,秦霓衣率先走出堂屋,来到院中。院子里很空,因而显得大,皎洁的月光倾泻,四周的景物也大约都能看清。夜晚的空气中带着清新的湿意,她仰头看向挂在半空的皎洁明月,倒映着月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丝丝的哀伤。

墨蓝的天空,月色明媚,月下美人如仙子般,周身晕开一层浅浅的金色。

随后而来的白墨云见到这副情景,只是抱剑侧倚着门,锁眉紧紧的盯着院子里的女人。他只是奇怪为什么世上竟有两个如此相象的女人,想象的偏生不是容貌,而是身上的气质,以及给自己的感觉。

这个女人,除了那一张脸带给了自己陌生外,其他竟无一不让自己感觉似曾相识。有时候,他几乎就把这个女人当作是她了,可是当看清楚了容貌,他便立刻失望了。

他明明记得轻歌的脸很平凡,即使对自己来说是不平凡的,可她绝对不是这样一张陌生的脸。

又或许,可能她就是她吧。白墨云心中也隐约觉察到了这点,只是他不愿意承认,心存侥幸,所以不想点破。

这样约莫过了两个多时辰,老大夫交待伤者要好生修养,并开了些内服外用的方子,这才擦着汗走出。

明月在大夫替她治伤时就早已经转醒,只觉全身疼痛难当,竟是动也动不了半分。咬牙忍着疼痛一直等大夫出了屋,这才轻微的呻吟出声。

“明月!”火凤露出一丝喜色,“你感觉好些了么?”

“公子!”明月偏过头去,双目定定的看着火凤,“你可明白?”她开口艰难,声音细微,却清楚的传入火凤的耳朵。

火凤愣了愣,想摇头,却又点头明月满是细蜜伤痕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然后又道,“我怀中有药,公子拿去吧。”她示意火凤。

“恩”,声音有些发颤,火凤伸出取药的手,有些发抖。

屋外秦霓衣问了大夫明月情况如何,然后拿出银子打赏。因为老大夫的家离得有些远,夜路难走,于是白墨云就很“荣幸”的被她派去充当护“花”使者,送老大夫回家!

布帘后透出些微澄黄的光,秦霓衣撩开布帘,见火凤正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发黑的木桌旁,美丽的侧脸衬得黑色的桌面也顺眼起来。

亦敌亦友

“火凤”,秦霓衣浅笑着站在门口,火凤抬头,桌上一盏跳跃的灯火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变幻着形状。

“秦姑娘”,火凤轻抿着唇,露出疲惫的笑容,“给你添麻烦了。”

似乎是不习惯火凤这么生分的语气般,秦霓衣轻蹙眉头,径直走进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明月问,“她怎么样了?”

“还好,大夫说只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火凤淡淡的回答,转而又问,“秦姑娘准备怎么办?”顿了一下继续补充,“我不会这样扔下明月一个人!”

“我自然明白”,秦霓衣笑道,“呆会儿我连夜去清风镇找一个人,找到就带他来这里,有他护着,你们大可放心!”

“是吗?”火凤低下头去,眼里闪过犹豫,随即却微笑着抬起头,“秦姑娘的大恩大德,该叫火凤如何报答?”

“火凤”,秦霓衣闻言叹了口气,随后调皮的眨了眨眼,走过去一指挑起他的下颚,一副无赖模样,“以身相许如何?”

火凤安静的对上她的视线,任由她轻薄,不闪不躲,半晌突然轻吐出一个字:“好!”

秦霓衣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僵持下来了,呲牙讪笑着收手,“我开玩笑的,火凤看不出来么?”说着尴尬的咳嗽,扫了四周一眼,拖了一旁的椅子勉强坐下,“你若当我是朋友,就别这么见外!”

“朋友?”火凤挑着眉反问了一句,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桌上的旧茶壶,再扶起一旁倒扣着的碗。往里倒了些茶水,端起碗饮尽后又倒一碗。

“喝了这碗茶,我们便是朋友了。秦姑娘。”火凤微笑,端着茶碗朝秦霓衣递过去。

茶是农家最普通的茶。。。在灯光下呈深黄色,碗底还沉着些许茶叶渣。

“我喝!”秦霓衣轻声一笑,接过碗没有丝毫犹豫地放在嘴边,一口口的喝下。

安静的灯火在火凤眼里留下两团火焰地形状,像极了他额间的那抹朱红色地刺青。

“秦姑娘。你为何会选我做朋友?”在秦霓衣搁下空碗后,火凤突然问。语气漫不经心,却是他一早就想要问清楚,却又害怕知道的。

“我们原先就是朋友啊!”秦霓衣的样子似乎很开心,“火凤,很高兴你还是愿意继续做我的朋友!”她的眼睛如同今夜挂在半空里地新月,那么明亮,那么真诚。

火凤却是一愣,倏然抬了头。目光灼灼,“秦姑娘,此话怎讲?”

“你等我一下!等下你就明白了!”秦霓衣眨着眼。转身背对着火凤。

火凤看她忙忙碌碌,更加不解。只是心头不安的情绪愈加的明显了。

“好了!”大约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火凤惊得抬头四顾,没找到声音的主人。却看到秦霓衣正在缓缓的转过身来。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是秦霓衣。她有一张平凡的脸,和秦霓衣的美丽截然不同,相同的只有那双美丽地瞳孔,漆黑而透彻。

“火凤”,轻歌咧嘴,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现在可明白了?”

秦霓衣便是轻歌;轻歌也就是秦霓衣。

仿佛是在变戏法,明明前一刻眼前的人还是秦霓衣,是他必须要杀地人,现在却成了熟悉的轻歌,是他地朋友。有那么一瞬间,火凤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怎么?还不明白么?”轻歌用手指触着自己地脸,“难道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易容成这样,生疏了的缘故?”可惜这屋里没有镜子。可是火凤地神情为何这么奇怪?是在怪自己瞒了他么?轻歌有些不安。她不是有意要隐瞒,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又怕他无法接受这个陌生的身份,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至到方才喝了那碗茶。

“我明白了……”火凤终于开口,唇角却有股鲜血缓缓溢出,美丽的脸苍白如纸,眼睛死死的盯着轻歌的脸,突然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公子!”床上的明月像是突然就转醒了一般,挣扎着要起身,却重重的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轻歌慌忙跑过去扶住火凤,手指沾到他唇边的鲜血,心顿时一紧,“你怎么了?火凤?”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我错在哪里……”火凤只是自顾低声喃喃,绝望在他眼里迅速的荡漾开去,“轻歌啊轻歌,想不到我成也因你,败也因你,喜也因你,忧也因你……”

“你,中毒了?!”轻歌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见他的唇色变得青乌,吐出的血在灯光下,幽暗十分。连忙点了他周身几处大穴,护住心脉。

“为什么?”落在地上的明月用双手撑地,勉强支起身子,声音发颤,“不成功,便成仁么?公子,你太傻了,竟然再一次的机会也不留给自己……”

“明月,你知道些什么?”轻歌焦急的偏过头去喝问,“火凤为何会这样?”

“为何你会没事?!”明月激动得气血翻腾,空空的咳嗽几声,“那茶你明明也喝了的!”

“你是说茶里有毒?”轻歌愕然看像火凤,“火凤,原来你还是想杀我……”

火凤虚弱的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想杀你了,你比我更傻……”

“你不该用毒药的”,轻歌的嘴角杨起一抹苦笑,“任何毒药对我都没用,我曾经中过天下至毒奈何,最终却也活了下来。”

“是么?”火凤的脸色却缓和下来,安静的闭上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你没事,我也可以痛快死去,这样再好不过了……”“解药!哪里有解药?”轻歌眼前忽然燃起一丝希望,她放开火凤,让他伏在桌上,自己走到明月身边,“火凤所中的是什么毒?”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她知道下毒的主意不会是火凤想出的。

明月却突然大笑,只是笑了几声就因为身上的疼痛而生生停住,好一会儿缓过气来,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却闭口不答。“快说啊!你一定知道的!”轻歌咬牙,忍不住弯起手掌握成拳头。

明月笑了笑,依旧嘲讽,却恶意的开口,“收起你那假仁假义的一套吧,公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你。你想救他么?拿你的命来换吧!哈,怎么?怕死了?这世上就你最仁义,就你最善良,就你是人,我们不过都是狗,即使死了也无人来问津!所以收起你那张虚伪的脸,趁你还没死,赶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了轻歌送去的巴掌声里。

抓着明月领口的衣襟,轻歌蹬下身来,背对着灯光,脸上蒙了大半的阴影,因而显得有些骇人。然后,她一字一顿,恶狠狠的开口,“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可是别拿你自己和火凤相提并论,你不配!”白墨云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口,望着屋内的情景,有些发懵。

最近更新得有些慢,请原谅我的过年心切……

过完这段时间就好了……

过往种种

狭窄的小屋内,斥满了橙黄色的灯光,油灯燃烧着,偶尔发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噗噗”声,轻歌放开了明月,起身缓缓的面向门口,对上白墨云茫然的视线。

“白少侠”,轻歌扬起唇角,拉出一个生硬的笑,口吻依旧陌生。

白墨云怔了怔,很想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亲自从她口中知道答案,而不是要自己猜来猜去。

他不会猜,也不想猜。

可是,动了动嘴唇,他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哦,你来了。”

然后,他故作坦然的走进来,目光却不再看向轻歌,“发生了什么事?”

“白少侠,请你一定要救公子!”明月像是见到了一线希望般,又挣扎着扶起床沿,咬牙直起身来。要我怎么救他?”白墨云淡淡的把目光落在明月身上,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明月抬手指着轻歌,喘着气忍受巨大的疼痛,“只要,你把这个女人交给宫主,不但能换取花溅泪的解药,甚至,甚至宫主会答应让公子脱离花宫!咳咳,都是,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白墨云不傻,所以很快便猜到了大致的情况。抬眼看向轻歌,眼眸黑沉。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点也看不透她。却像傻子一样,爱上了一张虚幻的面孔。

“你在这里照看着他们,我去去就来!”轻歌简练的交待着,飞快从白墨云身边走过。

“她想逃走,别让她逃!”明月撕声大吼,若不是因为无法起身。或许早就扑过去挡在轻歌身前了白墨云却无动于衷,淡漠的眼神扫在明月满是创伤的脸上,让她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地意义。

“她不会逃”。白墨云走到明月身边,声音很轻。。炫∨書∨網。却底气十足。然后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安静下来。

轻歌策马连夜到了清风镇内找到不思,两人又立即动身赶回。

自申不知死去后,两父女间的关系逐渐调和。不思不忍心看着轻歌一直这么毫无目地的找下去,也知道申不知地死和花宫脱不了干系。狠心之下不再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合盘托出。

展陵月从一开始就隐瞒了自己花宫少主的身份,接近轻歌不过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使然。不思很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他也知道,固执如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会听信自己地片面之词。所以他总是告诉自己等等,再等等。他希望轻歌能自己发觉,可是却疏忽了两个孩子相互爱上的可能。

而,爱上了。不等于就能放弃仇恨。

不思很清楚展陵月之所以恨自己的原因,而轻歌那时却不知道,展陵月也是恨着她的。

不思终于决定出手。他应了展陵月的挑战。打败他后却没有杀他,只是让他离开。

于是。展陵月就离开了。

轻歌在之后的几年。脑中只记得他决绝的背影,却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追上去。

似乎当时的轻歌。已经喝下了那杯名为“奈何”的毒酒。

那时,轻歌还不是轻歌,而是秦霓衣。芳楼中,一个大大咧咧地身影。有人认出她便是两日前从这里敲诈了月少爷一百万两银子,并带走了那个难得一见的极品美人的女子。

许多人都诧异,她竟然还活着,并且还敢再来。

今夜地星空依旧美丽,所以赏芳楼间的那大片空地仍旧热闹非凡。通红地灯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台上歌舞,台下调情。

“安静安静!”轻歌微笑着突然起身,环视了四周一眼,声音算不上大,效果却出奇地好。

大部分人原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有记得她前天的事迹地,也有奇怪为何这里会有女子的。此时一见她有所动作,都立刻停下了与怀中美人调情,似乎此刻轻歌的吸引力比美人更甚。

“各位可知道我是谁?”轻歌见此情景笑眯眯的开

“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白墨云皱了眉低声不解的问,“你疯了么,要引来这么多人的目光?!”不是说好两人先找到展陵月,再想办法得到解药么,自然是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轻歌却不理会他的发问,依旧稳稳的站着,面带笑容。

“你是谁与我们何干!”一些人开始唏嘘。

“姑娘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最多还是个美人”,有不知情的人开始调笑。

轻歌却也不恼,反而笑着回看了那人一眼,唇角轻扬,下颚微抬,这细微的举动间却自有一股惑人的气势,然后她轻启朱唇,“我叫秦霓衣。”

那人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就那么直挺挺的瞪着眼睛看向轻歌,眨也不眨。

“不相信么?”轻歌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腾身一跃,轻盈的落在台上,顺势从一个看呆了个舞姬手中取走羽扇,再一个美妙的回旋,羽扇在轻歌手中变幻着花样,柔韧的腰肢后弯,白色的羽扇映衬着美丽的脸,有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连串动作浑然天成,若蝴蝶翩飞,曙光乍现。刹那间时间止住了一般,底下的人群全部噤声,待他们回过神来,想要出言评论之时,却见楼里的庆叔急急赶来。

“秦姑娘,我们月少爷想见见姑娘!”庆叔颇为客气的说道。若是不月少爷有交待,对这个三番两次来捣乱的女子,他还真客气不来!

“巧了!”轻歌手中的白羽扇又番出一个花样,对着庆叔嫣然一笑,“恰好我也有事要同你们月少爷商量!”言语间丝毫没有露出是自己要见展陵月在先!好象她不过是顺便,顺便见一下而已。

庆叔也不在意,依旧客气的开口,“那么,秦姑娘请跟我来。”

“好!”轻歌咧嘴笑着,转身把羽扇还给那个舞姬,并对着她笑了笑,再朝白墨云微微颔首,示意他跟来。

白墨云此时也明白过来,只是仍然不解轻歌为何要公诸自己的身份,若单纯只是想见展陵月,有很多其他的办法。

既然她从前隐瞒得如此之深,为何现在如此轻易就泄露了?

白墨云心神微动,干净利落的旋上了台,一言不发的落在轻歌身旁,神情漠然。就仿佛轻歌初见他时的模样,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上不了他的心!

“月少爷只说了要见秦姑娘!”庆叔瞟了白墨云一眼,有些为难。

“放心,等见到你们月少爷,我会同他说清楚的!”轻歌毫不在意的耸肩,言语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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