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天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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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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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后他们就留意到那把刀,虽然大小和以前无疑,却在刀柄的下方多了一个凸起,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看起来让人生出一种怪异之感。而现在张世的眼盯着刀柄的下方,手正在那个凸起上抚摸着。

抚摸中他的五指变成了爪状,扣住了那刀柄下方的凸起,另一手抓着刀柄。看着他手臂上越绷越紧的的青筋,仿佛是要把那块凸起从刀身上掰下来一样。霖铃和阿天都看的目瞪口呆,心道那块凸起又是何物,他又为什么要把那东西掰下来?
就在阿天和霖铃的不解和疑惑的中,只听‘乒’的一声响,那凸起竟硬生生被张世从刀身上掰了下来。不过只是一瞬,又是‘乓’的一声脆响,那怪异的凸起又牵引着张世的手,重新附到了刀身上。

要不是刚那两声响,阿天和霖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而那凸起似乎从未离开过刀身一样。张世的手还在那块凸起上,紧扣的五指,和耸立的一个个关节,还有绷起的青筋,让人震慑于那只手强大的力量。但更可怖的力量却不是那只手,而是那怪异的凸起。霖铃和阿天的心里都泛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它的力量仿佛比张世那只手还要大上许多,那是什么力量?

   “乒嗤”又是两声脆响,这次霖铃和阿天相信自己不是眼花了,那块凸起真被张世牢牢的攥到了右手里。而当霖铃看到那另一声‘嗤’的来源,神色却黯然下来,甚至有几分凄凄。

原来那‘嗤’的一声,却是张世将刚才左手里握的刀甩了出来,插到了几案上。这一下本不要紧,可是她刚刚做好的粥却在张世这甩刀一插之下洒了一案。

张世对她恍若亲近,却不带一丝爱意的眼神和态度,她可以忍受。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把身体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是她愿意的,她也不觉得心疼。但是她在乎自己这碗粥,她不觉得自己是小气,是不通情理。因为只有自己知道那碗粥里的每一粒米,每一味料,都代表着自己的爱意。

她曾经这样天真的想过,世子要将那粥喝下去了,也许就代表他将自己的爱装到了心里。可是如今他亲手把自己的爱尽数洒掉,怎么能不让自己难受。

霖铃的眼睛变红了,眼泪几乎要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怕被阿天和那个可恨的男人看出来,她转头就从帐中小跑出去。跑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下体的痛楚被牵动了,似乎在提醒自己不久之前还和这男人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已经不在乎这疼痛了,这疼痛是身体上的,可那里又比的上来自……心里的痛楚。那才是真正的痛,撕心裂肺的痛!

看着霖铃跑了出去,阿天微微一愣,疑惑的看着霖铃离去的影子。张世并没有抬头,只是注视着手里那怪异的东西,刚从那刀身上掰下来的东西,仿佛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件东西。

 '第107章'三天

阿天疑惑的看着张世拿着那个怪异的东西,先是摇了摇,又放到耳朵边上,似乎在听。看着他煞有介事的表情,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捣鼓了半天,仿佛张世没心情了,还是有些乏力了。他伸了个懒腰,冲阿天问了一句:“王朝军队追进草原了吗?”

阿天突然正色说了一句:“对了,差点忘记给你说。金头说,你要是醒来就去见他,有要事相商。”

张世‘唔’了一声道:“那派出去的追兵呢?”不待阿天回答,他摇摇头又叹道:“想必是全回来了吧,早料到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阿天脸上一黑,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半天说了一句:“听说回是回来了,不过只回来一小半。”

张世呀了一声,神情有些肃穆,那失去的刚毅又回到了脸上,沉声道:“速去备马!”阿天转头踏出了帐篷,张世将手里的怪石看了又看,最后揣到怀里走了出去,却并没有带上怒斩。

※※※

   “你说什么?三百万精兵,怎么会有那么多?”张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金三。

金三露出一脸的苦笑道:“从抓住的俘虏口中知道的,那三百万精兵其实是三个人。那三个人被称为草原三天,是匈奴的三大国师。‘无情天’傲日、‘霸者天’巴特、‘阴阳天’高娃……”

张世的神情仿佛若有所思,听金三又说了一句:“带你看一个人,看过后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张世木然的跟金三走出了大帐,那是去伤兵营的方向。两人掀帘走了进去,满眼尽是缺胳膊断腿的兵士,金三走到一个小床边停了下来。指着床上裹的头脸看不清楚的一个兵士,对张世说:“你不妨看看他的腿。”

张世信手揭开盖在那兵士腿上的薄毡,左腿只剩下半截了,不过却没有血留出来。最奇怪的是右腿,在大腿根处有道斜斜的青痕,仿佛是鞭子抽过的一样。不过那鞭痕也太深了些,嵌到肉里有半寸左右,触目惊心。

金三问了一句:“看出是何物所伤吗?”张世没有说话,只在金三面前伸出了一个拳头。金三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是拳风,而这道印痕却是尾指留下的。”

张世接口道:“尾指的指风从两腿间划过,较轻的地方只留下印痕,而另一条腿却被切了下来。”

金三又说:“这个士兵在队伍的右后方,而那一拳却是从中间袭来扩散到四周的。饶是他站的远,也成了这样子,而冲到前面的那些士兵已经尸骨不存……”

张世突然问了一句:“你能释放出这么强悍的攻击吗?”金三摇摇头,盖好了那伤兵腿上的薄毡。

两人走出伤病营,才听里面的伤兵们窃窃私语道:“刚才进来的好像是金爷和侯爷啊?”

好多人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有人说:“金爷是使枪的,侯爷是使刀的,怎么没见他们拿枪和刀啊?”刚开口的那个伤病沾沾自喜的说:“蠢货,他们来伤病营又不是打仗,为什么要拿刀枪。”另一个人振振有词道:“不错,其中一个人是金爷,我在将校场上见过他一面,正是他本人。不过另一个人是不是侯爷就不清楚了,听说…。”说到着,却住口不说了。“听说什么?”其它众人附和着嚷嚷道。

   “就是龙虎关啊,……恶魔……百姓……仙女……”

张世和金三已经走出帐外很远了,并不知道这些伤病们在谈论着什么。行出营门,来到一个小土坡上,二人站了下来。
金三看着身前负手而立的男子,感觉像回到了良晔城外的那个小土坡上。踌躇满志的张世,好意提醒的自己。还有那两人的的第一次切磋,共谋一醉,一切仿佛都像是在昨天。这时张世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思维。

“这种等级的战斗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你打算怎么办?”

金三嗬嗬一笑道:“他们不是号称三百万精兵吗?那么就三百万对三百万。”

似乎是被金三的情绪感染,张世也开怀笑道:“不过咱们估计只能算三十万。”

金三脸上豪情四溢的笑容依旧,“三十万又如何,和匈奴多少仗不是以少胜多得来的。”

张世哦了一声,指指金三又指指自己,仰天看了一眼,正色道:“我好像还算多了,只有二十万?”

金三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了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

张世不由心头一毛,金三那眼神就和当初给自己‘锦囊’让自己跳崖的时候一模一样,凉意顿生。不过这次金三并没有给张世什么任务,却是张世多心了。

回去的路上张世破例没有骑马,而是牵马走着。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了,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曾经想过,自己多半会死在沙场之上,要真能有幸等到战争胜利的那天,就一个人找个小村子去生活,安安静静的死去吧,也不会有人知道。按死老头子的说法,那属于自己的时间应该不多了。本以为离隐居小村的生活应该很近了,现在又出来个草原三天来,也许这个最后的愿望又要延期了。

最让他苦恼的是另一件事情,在草原遇到的那人告诉自己,自己绝对不能拥有五灵的能力,否则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假如是别人这么说,自己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可那个人偏偏是……

哎,莫非真是天意如此,让自己功力全失岂不就是应了那人所说。本以为就要带着那些颇不平凡的经历悄悄的死去了,以前发生的一切都只会像梦一样的发生在自己心里。那些奇异的空间,奇异的生命,无数说不清的存在……

可怒斩和自己的又一次结合却让自己彻底昏迷了,昏迷中不知道怎么无意激发了现在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调动的定心,还唤醒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金灵‘飞雪’。飞雪只和自己联系了不长的时间就消失了,还透漏给自己一个秘密。

而这秘密放做以前的自己也许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在意了。只是以前草原三天的忽然出现,却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如果说这些是放在自己心里的一棵树,只有枝干,而琴姬的出现,还有霖铃……那就是这些枝干上的树叶。

张世知道自己不是大英雄,他放不下儿女私情。他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拥有着固执的想法。有时候别人看来是对的,在他看来是错;有时候别人看来是错的,在他看来是对的。就像现在他只按他自己想的来做,因为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对的。所以他不敢以将死之身给那个女人承诺什么,还要故意做出冷漠的举动让人心冷。

伤害别人并不快乐,尤其是伤害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那种心情也很痛苦。谁又知道张世在将怒斩插到几案上,将热粥全洒了出来的时候,心里又何尝不全是酸楚。

走到一片乱石滩,张世索性不走了,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看着石滩里长着的几墩芨芨草,在秋风中轻轻摆动,仿佛嘲笑此时的自己,笑自己孑然一人,心无所依,根无所系。他抓起一块石头,欲向那草墩扔过去,而那石块没等他扔出去,竟在手里碎成了一堆。

张世苦笑一声,凝视着手里碎散的石块好{炫&书&网}久。在这里坐到快日落的时候,才见他从石摊里起来,纵身掠上马去。马蹄飞奔的路上见他伸手在道旁的竖立的芨芨草上捋了一把,仿佛是为解气似的……

 '第108章'尝试

自龙虎关一役后好{炫&书&网}久没有这样平静了,兵士们紧绷的神经也比以前松懈了不少。习惯了天天紧张的日子,阿天最近觉得有些无所事事,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本来他应该心情好的,匈奴击退了,张世醒了,还知道了霖玲就是铃铛的事实。但他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因为霖玲最近见到任何人都是躲躲闪闪的,脸上也没有笑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张世自从见过金三后回来也一直神神秘秘的,总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前天手里捏着一团泥,昨天又见他在那泥块上浇水,不知道在做什么。

不行,得看看去,阿天心头一动又向张世的营帐走去。掀起布帘,眼前的场景却让他不由愣在当场。地上一片狼藉,满地的烂泥,草根,而帐内竟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人呢?以前张世的营帐都是霖玲收拾打理的,看现在这样子霖玲今天也该没有打扫过。先去找她收拾收拾再说,一个都虞候的营帐乱成这样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此时的张世正坐在一个无人的土坡上,眼睛定定的看着手里的一块黑糊糊的泥巴。这时突然传来‘啵’的一声微响,张世发现那块泥巴上裂开了一道细缝。他的眼光骤然间仿佛变亮了好几倍,射到那个细缝上。手却没有闲着,大拇指向那个细缝探去。啪啦啪啦的黑泥从那块泥巴上掉下来,而那块黑糊糊的泥巴被张世像鸡蛋一样剥掉表皮,竟然露出一块石头来。

那石头不正是以前吸附在怒斩上的那块怪石么?他又为什么要用泥巴包住?而张世端详着那块石头,眼光却越来越亮下来。他留意到那石块上多了个浅黄的小点,而这个东西正是他需要的。看着那个小黄点,他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天也分外明亮起来,连大地也变的更宽阔了。

这一看却让他留意到自己坐的这个地方竟有几份熟悉的感觉,这个土坡,还有那条小沟,那块大石……

是了,这个地方他怎么能忘记?这里燃烧过激情,挥洒过汗水,有过他和一个女人的疯狂,在他心里留下过内疚和不安…… 他又怎么能忘记?

他不由摇摇头,暗叹了一声。今天本来是信步走了出来,却鬼使神差的又走到了这里,难道是什么指引着自己么?

   “谁?”张世厉喝了一声,头向右转过了去。而那里只有孤零零的几株芨芨草,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张世心道也许是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刚才仿佛觉得那里有一道目光,像是有个人在看着自己一样。

   “嗬嗬”他又自嘲的一笑。自己功力全失后经常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以前太过敏锐的六识留下的错觉吧。就像前两天昏迷的时候,还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看着自己呢,其实就是什么都没有。

对了?那双眼睛!张世突然想到那双眼睛有些熟悉,仿佛是?

不是金三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永远充满着霸气;不是阿天的眼睛,他的眼神是带着真诚的;不是小小的眼睛,她的眼神是带着挑逗的;不是琴姬的眼睛,她的眼神是无欲无求的;不是日后的眼睛,她的眼神是幽怨的……

虽然在黑幕里,但却能感觉到那双眼里如火的炽热和固执。他想要那天在昏迷中自己把那黑幕拉开,是不是如自己所想一样,会看到一双铜铃大眼呢?

张世摇摇头,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无暇多想了,夜色快要降临了,还是回去吧。刚行进营帐大门就见阿天急急燎燎了走了过来,开口问道:“霖玲不和你在一起吗?”

张世不解道:“怎么了?没有啊?我是一个人出去的。”

阿天耷拉着头说了一句:“她好像不见了?”

   “什么?”张世惊讶道。说完就像旋风一般的向霖玲的小帐篷刮去,阿天也跟了上去。霖玲的小帐篷里被子,衣物都整整齐齐,收拾的一丝不苟,只是没有人影。虽然没有看到人影张世还是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在的?”

   “就是今天晌午,你不在,我看帐里太乱就想让她来收拾收拾,然后才发现她不在的。”阿天正色道。

   “嗬嗬,她那么大人丢不了的,怕什么?”张世看着阿天微微一笑道。阿天心道也是,也许是自己太多虑了,遂冲着张世赧然一笑。

笑罢,阿天指着张世手里的泥巴,眼睛眨巴着说:“那你可得告诉我这是什么,还有你最近在干什么?”

张世哈哈一笑,举起手里的泥巴道:“种草!”

   “什么?种草?”阿天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错,就是种草!”张世看着阿天一惊一诧的表情,不由生出多逗他一下的念头来。

   “为什么要种草?”阿天两眼茫然的看着张世。

   “这个过些日子再告诉你吧。”说完这么一句话,张世就走出了霖玲的小帐篷,只留下一头糨糊的阿天。

走出来张世直想笑,其实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要告诉阿天他也不会相信的,还是别说的好。说回来,别说阿天了,换做自己以前也是想都不敢想的。即使是现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眼下只要能成功,也许就会在再入草原的时候多一分把握,不但是为了金三也是为了自己。

其实真是为了自己吗?张世不知道!要是真为了自己,依那人所言自己本不该做这些才是。

嗨,想这些干吗,反正自己都决定了。眼下最让他放不下的是霖玲,虽然看起来似乎她性格很倔强,但那天的举动一定是伤到她了。说到底现在还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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