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西方的大陆？难道除了封神大陆还有别的大陆存在？”柳心正问道，从龙诚注入的信息中他已经知道，潜龙岛是封神大陆旁的一座小岛。而他认为封神大陆应该就是整个世界了。
“那些地方我并没有去过，这些信息我也是来自神龙残魂，因为曾是依附者又被赋予了这特殊使命，所以从神龙那里得到了这些信息。”龙诚静静地看着柳心正说道。
“圣炼之术！等价交换！”柳心正沉思着。“如果需要等价交换才能炼制出生命，你说的生命之源究竟是什么？”
龙诚不语，他不回答了，因为他不愿提起，那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回想着的却是八百年前的一幕：“无数生灵，有魔兽有龙族人，无数生灵在他制造的法阵中失去生命。而不知情的龙族人却将他奉若神灵，以为是他阻止了那场万兽奇袭的浩劫。却不知，这一切都只为制造一个完美的生命而已。有了生命，结合神龙魂的力量，在第十二扇圣门内与众位龙魂依附者完善了八百年，终于一具完美的生命诞生了。”
龙诚的不语似乎验证了柳心正心中的想法，“等价交换！我的生命难道是其他的生命交换而来的吗？”
龙诚多想告诉他：“什么等价交换！根本就是说的好听。”这些话龙诚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并没有告诉柳心正。
付出的代价永远比交换来的东西来少，这能称作等价交换吗？就拿柳心正的生命来说吧，为了制造出这样一个生命，龙诚可是利用了上千的魔兽与人类的生命啊！这样能称作等价交换吗？
龙诚不说，柳心正也不问了。他明白现在事情大概就是那个样子了，所以他知道了也于事无补，不知道还可以求个心安理得，所以他不问了。
“我有一个问题！”柳心正想了一会，又问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神龙残魂要等待上千年来制造出我？为什么其他的依附者不能完成他的使命？”
龙诚淡淡地笑了，这才是他此行的关键：“因为第十任！”
“第十任？就是你说的那个天才，对神龙无比崇敬的天才。”柳心正问了一句。
“对！十任是个天才！他的潜力和实力都远在我之上，我知道现在的龙史上记载的最强之人是我，但其实是十任。我与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他叫龙翔是这八千年来依附者中唯一走出潜龙岛的人物。”龙诚在提到龙翔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尊敬，可随后那尊敬又化为一比愤懑。“可惜，他不但没能拯救龙傲天大人，还差点连他的最后一丝残魂也给毁了，所以他不但是龙族最强之人，同时也是龙族的罪人。”
柳心正静静地听着，虽然他没有发问，但是心间不知为何，对于龙傲天的故事还是充满了好奇的，可能因为自身是龙魂依附者的原因吧！
“龙翔是以解开龙傲天封印为目的离开潜龙岛的，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而放弃了神龙的使命。后来，他更是为了摆脱神龙魂的依附而请了一位半神级的法师来为他驱除身上的神龙残魂。龙傲天大人的残魂必须要有两种条件才能存在，一是存在于潜龙岛，也就是他自已设立的结界中，二是依附。所以龙翔的做法无疑是在抹杀它。还好，神龙强大无比，最后利用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回到了潜龙岛，而它也因此而受伤，自十任之后，它都很少出现了，虽然还有依附者出现，但是它却很少出现了。”龙诚停了一下，接着说：“就像你一样，你同为依附者，可是至今为止你还没有与你体内的神龙残魂交流过吧！”
“可以与龙傲天的残魂交流？”柳心正摇了摇头，惊讶地问道，在他看来，残魂拥有独立意识已经很了不起了，可他没想到龙傲天的这断残魂还可以与依附者进行交流。
“因为八千年前它动用了过多的力量，现在它已经不能在时常出现了，它需要休息才不会消失。”龙诚叹息了一声。“你在第五扇圣门的时候，神龙魂曾觉醒一次，我也正是受了它的召唤才将驭龙真诀给你的。”
脑海中的一断断记忆与信息都太真实了，纵使柳心正不愿相信，可是那些记忆与信息以及龙诚的讲解又令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最后一个问题！”柳心正不断地想着龙诚所说的可能存在的问题：“如果我是龙傲天造出来的，那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潜龙之地，而不是龙族本土内？”
以柳心正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可疑的地方，竟然龙傲天创造了自己，那么为什么越过龙环山把自己放在潜龙之地中的安乐镇呢？
“因为龙环山内是一个现实的地方，那里最接近外面的世界。”龙诚未加任何思索，仿佛知道柳心正会这样问一样：“龙族的人都太淳朴了，在这的环境下你的性格也会受到影响的，所以神龙魂要求我把你送到龙环山内磨练。而且我还把你的潜力给封印了，我若不这样做，你一定会变得骄傲，这样会影响你以后的路。”
见柳心正没有说话，龙诚接着说：“你现在潜力只能算是上等，加上你拥有三十六位天才的优点，所以你才有了现在的成就。除了来的晚了点，一切都在预算之内。而这些年，你的毅力也得到了很好的磨练。”
柳心正无语了，他不得不相信。
空白世界内突然一阵震荡，在龙诚的平静的目光中，他的身后出现了三十五位老者，加上龙诚却正好是三十六人。龙诚身后三十五位老者，老态龙钟，个个平静祥和，哪有一代强者的傲气。不过柳心正却明白龙诚身后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当代的顶尖强者。
三十五位老者只是那样静静地或坐或立着，有的甚至飘浮在空中，有得则是侧躺着，看起来相当懒散。他们都是很随意的看着柳心正，那眼神就仿佛不是在看待一个人，而只是一个生物而已。
柳心正很是讨厌这些人的眼神，不过却也知道并非他们小瞧自己，而是他们已经看破红尘，红尘世事，万物众生，在他们眼中不过浮尘而已。
柳心正看着眼前的三十六人（三十五位老者加上龙诚），心知正是这些创造了自己，也正是这些人把自己二十二年的道路都算计好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来到龙族确实是存在很多巧合的，而这些巧合也似乎都在眼前这些人的算计之内，就算没有巧合，他也有一样会来到龙族。
明白了这些，柳心正反而坦然了。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不同与普通人的感觉，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感觉了。
“我该怎么做？”柳心正看着眼前的三十六人，向龙诚问道。
“你愿意接受神龙的使命吗？”龙诚不答却反问。
“我有得选择吗？”柳心正也不答也反问。他集合了眼前三十六人的优点，自然不是笨人。龙傲天竟然创造了自己，那么就不怕自己跑了，所以他一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什么禁制。
“你很聪明！”龙诚直直地看着柳心正，他的身后，三十五位老者只是静静的，仿佛不曾有过动作一样。
“和聪明人说话很简单。”龙诚说：“我们在创造你的时候在你的身上下了禁制，如果你不以解开龙傲天大人封印为目的存在的话，那么你会消失，你或许可以认为这是一个诅咒，如果你想学十任不妨试试，你一定会死的很惨！当然，如果你能完成使命的话，那么你身上的禁制自然会消失。”
“我就是我，虽然是你们创造了我，但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感情，所以我的命运绝对也要掌握我自己的手中。”柳心正压抑了很久的愤怒终于释放了，龙诚只是静静地听着，身后三十五位老者也未说话，他们明白一个男人知道自己其实是被造出来的异类，承受这样的事实是多么痛苦的事。若不是柳心正集合了三十六位人的优点的话，恐怕他已经疯狂了。
“我会完成神龙的使命，但绝不是屈于禁制的无奈。只因他创造了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也能算是我的父亲了，我会完成他的使命把对他的亏欠全部还清，自此之后我便只为我自己而活。”柳心正紧咬着牙，一想到自己是为了复活他人而生，他就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为什么我不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好好的生活？为什么我要去完成那该死的使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你变了！”龙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淡淡地说：“你变得温柔了。当初的你是个果敢且一意独行的人。”
柳心正微微一愣，虽然不愿想起，但此刻被龙诚提起，那被他故意遗忘了的记忆再次爬上脑海。
在龙环山内，在那个养育着他十几年的家里，他曾经有一个大了他十岁的远房表亲，那一年他八岁，却因为一件小事而杀死了自己的表哥。
那一年，因为不爽，他向养育了自己几年的半师半父李傲提出挑战，而他也是那一年名立江湖。
可是一切都因为她而改变，是的他变得温柔了，当初好战的他因李真艳的存在变了。
第95章 龙诚的眼泪
“龙族的内战已经开始打响了！”在柳心正沉思的时候，龙诚的眼睛看向别方，却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柳心正一听身子却突然动了一下，看向龙诚的眼神中有些焦急。“你说什么？”
“二十二年，你也学会了人性的缺点啊！”龙诚却并未回答他，依旧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不过也好，太完美的人反而无法达到极致！”
柳心正皱了下眉，再次寻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龙诚却只是淡淡地反问：“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再说一遍你会相信吗？”
一听这话柳心正顿时火了，他看了一眼龙诚以及他身后的三十五位老者道：“你们以后你们看破红尘、不染世事？其实是不敢承担、不想麻烦！虚伪！”
龙诚听后却依旧淡定自如，而他身后三十五位老者纵使修行再好，听了柳心正的“虚伪”这个词眼也不禁有些恼火，只是碍于龙诚才不得不忍了下来。
要出头也是龙诚来出头，还轮不到他们来说话。
“说的好！”龙诚不但不生气，却反而笑了起来！“好！不论如何我也算是龙族一份子！只是我们这些人都来自于龙族中两个不同的分支（火龙族、土龙族）所以不好插手龙族内战。再过几天，龙族会遭受一场灾难，本来我也是不想管的，不过我可不想被后人骂虚伪。这样吧，我身后的这些人都随你出去好了。”
“我们可以出去了？”一直以来都一付淡定姿态的三十五老者却在此动容，身为龙魂依附者他们却背负着近乎悲惨的命运。
虽然他们可以修炼到更高层次，可以名留龙史，却不得不在寿命将至时进入这第十二扇圣门，等待着最后的使命。第十二扇圣门是龙魂依附者的最终归宿，在这里纵使他们身上的残魂已经离去、纵使他们的寿命已尽他们也可以不老不死，这是龙傲天对他们的“优待”，可是没人会认为在这近乎空白的世界里一等几百甚至几千年是优待。
不过，他们对龙傲天的信仰支持着他们在此等候，等候着最后一个使命。
龙诚三十多岁便进入了第十二扇圣门，他强大的力量，以及神龙特殊的优待令其他的依附者对其言听计从。
柳心正这一刻才明白，不是他们对龙族内战之事无动于衷，而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那你呢？”柳心正看向龙诚问道。
“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如果他们也离开了，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会寂莫吗？”柳心正问道。
“寂莫这点惩罚，比起我所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我对不起龙族子民，也无颜再见他们。”仿佛怕柳心正再说什么会打动他坚定的心，龙诚又补充了一句：“我意已决。”
柳心正还想说什么，却被龙诚抢先一步。
“二十二年的历炼，你的性格已经形成，所以你身上的束缚也可以解除了。”龙诚看着柳心正说道。说完，也不等柳心正回话，他的双手快速结起了一个个重杂的印式。
龙诚左手手势停留在最后一个印势上，右手却轻轻推向了柳心正，顿时一团火红的光芒融入了柳心正的身体。
龙诚口中轻喝一声：“解封，圣炼之体，封印，开！”他的声音沉稳、自若，却又带着一股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威压。
柳心正只觉融入体内的那团火红的光芒渐渐地沉入了丹田处，接着像是那团火引出了光明一般，他原本并不是很宽阔的丹田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不断地扩大，不断地自我开辟着新的空间。而同时，脑海深处那黑暗的精神世界，也仿佛受到了这丝红光的引导，顿时如同阳光普照大地一般，黑暗的世界渐渐地明了，可视范围不断地扩大。原本重伤的身体也开始疯狂地修复着。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一刻柳心正似乎体会到了那种意境，原本处于体内的丹田及精神世界，在他此刻感受来看，就像是自己胸怀了一个世界。
柳心正有些迟钝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的世界，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已久的兴奋终于表露在脸上：“太完美了，这是我的身体吗？”
此刻，柳心正竟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而感观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身前龙诚的心跳他都清晰可闻。
“圣炼之体，这就是真正的圣炼之体！”龙诚身后，三十五位老者有些发呆地看着柳心正，纵使他们创造了柳心正，在柳心正圣炼之体解封的那一刻他们也呆住了。
原本平庸，在他们眼中甚至略显迟钝的身体，在解封的一瞬间升华为一种近乎完美的体魄！
圣炼之体！
第十二扇圣门内，柳心正终于从那种痴迷的感觉中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微微一动，依旧立在原地，然而他却是满意一笑：“这就是解封后的圣炼之体！平时我进行三次瞬移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勉强进行第四次，不但身体承受不了，真气也供应不上。而现在，拥有了圣炼之体的所有潜能，我竟然可以做到连续五次瞬移了。不但如此，原本驭龙真诀中无法领悟的心法也因精神世界的增大而顿悟了。”
柳心正有些激动，他刚刚身体微动，其实是进行了五次瞬移又回到原地了。
龙诚身后，三十五位老者也都面露惊色，他们当初只是提供力量配合龙诚完成了柳心正，却不想这副躯体竟然如此强悍。
不过想来也是，用数千生灵及八百年时间完成的他要是不完美才奇怪了呢！
“在圣炼之体没有解封前我就已经达到八门的实力，现在拥有了圣炼之体，速度与力量都有增加，或许可以直接跳过第八门和九门进入第十扇圣门修行，不过在那之前一定先将龙族的事情解决，艳儿和方蓉都在等我呢！”柳心正有些激动地想着。
“你真的不与我们一起出去？”柳心正再次向龙诚问道。
龙诚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不过我会做些事情来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的。”龙诚虽然明白八百年前的事件是为了神龙龙傲天，但他依旧很是自责。
柳心正心想：“你身为龙族最强之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连见族人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呢？”虽然心中有疑问不过他还是没有出口寻问，他明白龙诚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事情，他问了多半也得不到结果，再说了结果他已经从中猜出了七七八八，对于他自己来说，结果或许是一种负担。
“这是我欠龙族的！”龙诚依旧我行我素，做事之前并未经过柳心正的同意。他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柳心正的肩膀上，而柳心正却一丝也动弹不了了。
柳心正只觉全身仿佛被锁住了一般，他只能那样站立着。刚才还感觉无比良好的圣炼之体，这一刻竟无比僵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一团柔和的光芒顺着龙诚的右臂传到柳心正的体内，那股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