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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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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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干不干净
她可不负责。
人算不如天算,牛半山根本不让她有机会接近苏幻的房间。怜儿气得肺都要炸了,那么好的主意却无用武之地。挥舞着小拳头,怜儿决定要给牛半山点颜色瞧瞧。
夜半三更,正是睡觉的好时机。牛半山当然不会浪费这大好时光。你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香极了,嘴角还流着口水,呼鲁打得震天响。这时,房外竟然传来一声鸟叫,一声鸟叫当然不算什么,牛半山仍然还在睡梦中,可是,紧接着是两声,三声,四声……天,难道赶上群鸟会了,只听外面叽叽喳喳,啾啾咕咕,好象有千万只鸟在开演唱会,那阵势连鬼都得吵醒。牛半山猛地从床上坐起,气得大喝一声,就往外冲。打开门一看,牛半山可真的呆住了,因为他的房外已成了“鸟的天堂”,无论是屋脊,屋檐,窗台,树上……甚至连他的脚前也停着两只黄黄的,正在啾啾叫的烦人东西。等他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快来人呀!都死哪去了?拿弓箭来。”
他的兄弟们闻声赶来,起初也是吓了一跳,随后搭弓上弦。可就在群鸟就要遭殃时,那成千上万的鸟们好似得了号令,有致一同地飞走了,那情景还真是蔚为壮观。
牛半山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房。可当他刚一躺下,闭上眼时,又听到外面有鸟叫声。他忙起身冲了出去,原来那数以万计的鸟群又折了回来,继续“高歌”。 牛半山又命令手下杀死它们,可鸟不等人动手就又飞走了。就这样,牛半山只要一躺下,鸟群就飞回来吵他,当他一出去对付它们时,鸟群便赶快逃跑。如此折腾了一个晚上,牛半山又累又困,快被气得发疯了。
躲在树后的怜儿看着牛半山狼狈的样子,心里可得意了:“要你抓苏姐姐,烦死你不可!”偷偷溜下树,怜儿钻进一处草丛里,嘴里轻轻喊了声,立即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黄莺,停在她伸出的手指上。怜儿轻抚着它的羽毛,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谢谢你们帮我的忙!”那黄莺“啾啾”两声,好象是在说:“不用客气!”
“怜儿!”有人在叫怜儿。她赶快告别黄莺,爬出草丛,“我在这!”
一个大嫂模样的女人一把揪过她:“跑哪去了?众家兄弟正给寨主摆酒消气呢,赶快到厨房帮忙!”
怜儿低下头偷偷做了个鬼脸,跟那女人去了厨房。一阵忙活,怜儿又被派上了任务,端一碗醒酒汤给牛半山。因为牛半山气闷之下喝酒竟醉得一塌糊涂。
怜儿边走边看着手中的醒酒汤,就这样给牛半山送去喝了不是太对不起他了。呵!还是再加点佐料得好。怜儿一瞄四外无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洒了点白色的粉沫。起初只是少许,想了想,她干脆把整瓶药粉都倒入汤中。洒完后,她脸上立刻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笑容来。那笑,却是甜美得很!
清晨,牛半山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支撑着爬起床。他昨晚喝得太多,所以今天头疼得厉害:“妈的!老子都快成亲了,怎么还这么多麻烦事!”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痒,他伸手进衣服挠了挠,迷糊中抓到了一大撮毛:“妈的!几天不洗澡,汗毛都长了。”可他越挠越痒,连脸上也痒了起来,不耐烦了,他喊他的手下人:“马彪,给我倒杯水进来!”
马彪,一个和他一样粗壮的大汉端着一壶热茶推门进来了。他先把茶壶放在桌上,倒了一碗茶水,然后转身向床前半躺着的牛半山走去,走到他身边,马彪陪笑道:“寨主……”“砰”的一声,茶碗摔在地上碎了,那么热的水洒在他的脚面上,他竟不觉得烫。只见他一脸惊恐地盯着牛半山,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什么……哇!怪物呀!”转身就往外跑。
牛半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之下,他不自觉地摸了一把脸:“什么怪……”触手的毛让他楞了,他确认似的又摸了一下,这回他实实在在摸到一手的长毛。他吓得忙冲到一个盛水的脸盆前照着,这一照,可把他吓惨了!因为他整个脸都长出了密密的黑毛,看起来跟黑猩猩没什么区别。下意识地拉起衣袖,妈呀!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他的胳膊,腿,甚至是手背都长满了黑毛,难怪马彪说他是怪物。
又是一番折腾,山寨的兄弟们终于确认了眼前的“怪物”就是寨主。于是,开始忙着找郎中,找来的那位郎中仔细诊断后,说出结论:“你是服食了一种能使毛发快速生成的药,只是药量过大,所以一夜之间全身都长了黑毛。不过,我仍然不得不佩服这药的效力,配药之人一定是医学高手!”
“使毛发快速生成?这药有什么用?”牛半山奇怪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药。
郎中先生摸摸胡子:“通常是用来治疗头上长有黄癣的人,那种人俗称‘癞痢头’!”
“癞痢头!”牛半山平静地点点头,突然,他转向他的手下,咬牙切齿地大喊:“你们这群笨蛋!有人都把老子当成了癞痢头,你们还在这看热闹!快把那混蛋捉来见我!”
只不过,这些土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给老大下的药,只不过偶尔想起老大的遭遇还会偷笑几声。当然,笑得最厉害的就属怜儿。她整整偷笑了一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而那郎中给牛半山开了药就下山了。

第 29 章

这一天,怜儿在苏幻房外的两个守卫衣服上洒了痒痒粉,那两个人痒的实在受不了就跑去洗澡了。怜儿趁机进入房中,见到了苏幻和小喜。三个女孩换上怜儿带来的男人衣服,溜了出去。谁想,就在快逃出山寨时,被一个山贼发现。于是,倒霉的三个姑娘又被抓了回来。
已经剃去满脸黑毛的牛半山这回变聪明了,他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怜儿,凶相毕露:“我那两个手下身上怎么会发起痒来?还有,我身上的黑毛,是不是你搞的鬼?”
怜儿看不出一点害怕的样子,甚至笑嘻嘻地说:“臭猩猩,长黑毛,想和苏姐姐成亲,没脸皮!”一边说,她的右手微微动了动,只见从她手里扬出一大蓬像是沙子的东西,直向牛半山的身上洒去。牛半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急忙往后退,但仍是落了好多。他胡乱地往自己身上拍打,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花种子,怜儿可又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牛半山却气得暴跳如雷,也忘了弄下头上的花种:“小混蛋,你让我长黑毛吗,我要让你变得比我还黑!马彪,给我上厨房拿一些锅底灰来……我要看看小混蛋灰头灰脸的模样!”
这一下,怜儿可惨了!
“告示
今有小女被飞虎山贼寇所劫,若有高人愿领兵相救者,苏有福愿以万金相酬。”
这告示连续贴了三天仍无人问津,直到今天,才被一个年轻人揭了下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剑法超绝却又鬼灵精怪的龙七。
牛半山看着已被锅底灰涂得满脸黑的怜儿,哈哈大笑:“臭丫头,小混蛋,也让你尝尝当黑猩猩的滋味!”
就在他觉得终于出了口恶气的时候,一个山贼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寨主,不好了,有人把山寨包围了,你快去看看呀!”
牛半山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折磨怜儿,赶忙随那兄弟走了出去。
本是愁眉苦脸的怜儿这时却精神一震,她冲着牛半山的背影龇牙一笑:“开花啦!”啧!那黑脸白牙可真够瞧的。
两军阵前。
苏有福有些紧张地看着和自己人对峙着的飞虎山土匪,咽了口唾液,他问悠哉闲哉的龙七:“龙大侠,您可有把握?”
骑在马上的龙七也不知从哪儿摘下一颗草,放在嘴里咬着:“没问题!”苏有福搓搓手:“龙大侠,您一定要救出我女儿,我女儿的生死可就全看您了!”
吐出嘴里的草根,龙七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但俗话说:‘不看人面也得看金面!’那可是万两黄金,足够让我看它的面子上卖命了!”
苏有福一楞,这算什么话?只得尴尬地咧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是呀!是呀!”
这时,对面土匪窝中一阵骚动:“寨主来了!”只见牛半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对劲,大家仔细一看,这才哄堂大笑。毕竟是寨主,所以,飞虎寨的兄弟只敢“扑哧,扑哧”地笑,但苏有福一方就没什么顾忌了,大笑特笑了好一阵。龙七甚至笑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仍是再接再励地笑个不停。
牛半山奇怪地看看四周,旁边的一个兄弟忍住笑上前说:“寨主,即使你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您老丈人看得高兴,可也不必弄成这副……模样,那岂不是丢了咱山寨的威风!”
牛半山铜铃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那人指了指他的头:“您看着好象是人妖!”
牛半山往头上一摸,竟摸到一个细细腻腻的东西,拿下一看,是一朵花。牛半山怔了一下,随即省悟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原来,牛半山的头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以至于他整个头看上去像个特大的花篮。试想,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汉戴了满头鲜花,那是何等可笑的情景,也难怪龙七笑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怜儿刚刚洒在他身上的明明只是一堆花种子,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开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开花的时候呀!但众人都只顾得笑了,竟没有人怀疑什么?
“该死的混蛋!”牛半山发狂地拔下满脑袋的花。
龙七笑得说话都变的困难了:“真是……真是大开眼界!牛寨主,看样子,你是想竞选花魁吧?”
就在他对牛半山的打扮大加赞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寨的方向传了出来:“七哥!”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黑得一塌糊涂的人向他跑了过来。
龙七收住笑,仔细看看他黑得过分的面孔,惊疑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黑人委屈极了:“七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呀!我是怜儿呀!”也难怪龙七不认得她,她非但穿著逃跑时的男装,而且一脸漆黑得活像个非洲土著,哪还有原来的模样。
“你是怜儿!”龙七吓一跳,随后又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天呀,你是怜儿!我的天!怜儿,你是掉进泥坑里,还是躲到墨缸里了,怎么黑得这么彻底呀!哈!哈!”
怜儿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摸得发黑的手指:“真有这么黑呀?”
“跟张飞有得比!”龙七笑话她。
怜儿胡乱抹了一把脸:“七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大哥哥呢?”
龙七斜睨了正死盯着他的牛半山一眼,徐徐地说:“他敢在我天龙会的地盘胡作非为,我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天龙会的地盘?”怜儿好奇地问,“哪是天龙会的地盘?”
龙七以手弹剑,缓缓地将飞虎山的群雄扫了一遍,才傲然说:“这北六,南七十三省全是我天龙会所辖之地!”
怜儿的嘴张得老大:“真的呀……”
正在这时,一阵突来的狂风吹起,但见沙土漫天,遮云蔽日,似有千军万马擂鼓上阵,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大风吹得摇摆不定。而风中,竟隐隐传来鹰啼之声。龙七悄声对怜儿说:“你想见的人来了!”
风沙顿住,两只黑鹰破空而来,落在两军之间,一个人飘然落向地面。他头戴银色龙头冠,黑衣黑袍,随着风势烈烈而飞,正是怜儿无法忘怀的天龙会主云天梦!
牛半山惊疑地看着他似曾闻名的装束,声音有些紧张:“你,你是谁?”
云天梦微一昂头,右手抬起略一翻转,只见怜儿怀中的天龙令似被什么力量牵引倏然跳出,并飞速回到云天梦的手中。那天龙令一接触他的手,霎时间光芒大放,五彩迷离,“天龙令”三个字更是灼灼耀人,夺人眼目。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三个字,不约而同地齐齐惊呼出声,牛半山更是面如土色,呻吟一声,双膝一软竟跪了下去。他这一跪,身后的飞虎寨土匪似没了支撑,也都跪下了。天龙之主,谁敢不尊?
云天梦右手一动,天龙令就没了踪影。他目光冷冽:“牛半山,没本座的命令你竟敢在飞虎山私设山寨,该当何罪!”
牛半山磕头如捣蒜:“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天龙主恕罪!”也难怪他吓得要死,他做梦都没想到能惊动黑道之尊来向自己兴师问罪。以他的功力若是反抗云天梦,就说是以卵击石也未免太高抬他了!
怜儿冲他一叉腰,气势汹汹地说:“快放了苏姐姐!”那样子怎么有点“小人得意”的味道?
牛半山当着云天梦的面,哪敢说半个不字:“是!是!我这就放人!”
没想到自己的恐吓这么有用,怜儿高兴地跳起来,忘形之下,她很自然地跑向云天梦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拦腰把他抱住:“大哥哥,我终于救出苏姐姐了!”她兴奋之下,只知道要和亲近的人分享快乐,又哪管众人一副副好象吞了鹅蛋的惊愕表情。
云天梦本就是自持镇定,当怜儿重新回到他身边时,他也忘了眼前的形势,顺手把她抱住,轻轻舒了口气:“你呀,总是让人担心!”
怜儿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连日的劳累终于可以放松了,感觉着这熟悉的气息,她有些困倦了,轻轻地闭上眼睛,怜儿迷迷糊糊地说:“云哥哥,怜儿想睡觉!”
一声“云哥哥”却唤醒了云天梦的理智,他一把推开怜儿,肃声说:“怜儿,你认错人了!我是云天梦!”
怜儿被他推得差点摔倒,幸亏龙七及时扶她一把。努力睁开眼,怜儿不解地问:“怎么了?”
云天梦心中起伏不定,他真的很难理解怜儿的思维,他已努力把自己扮成另外一个人,怜儿好象并没为其所惑,三番两次叫错称呼。可是当他故意向她暗示自己的身份时,她却又懵然无知,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由于心头烦扰,云天梦没再去与怜儿纠缠,他转向牛半山,厉声说:“三天以后,你飞虎寨的全体人员到信阳分坛待命,违令者杀无赦!”
牛半山不敢有异议,惶恐地说:“小的遵命!”
云天梦大袖一扬,飞身而起,但在转身之时,他的手却遥遥地向一旁的溪水隔空一招,只见一股水柱起于小溪,慢慢射向怜儿,“哗”的一声洒满了她的面孔,顿时,洗净了她脸上原有的灰垢。
怜儿清醒了,使劲甩甩头,摇得水珠儿四溅。云天梦的话远远传来:“怜儿,天龙令你已送还本座,快快回去吧!”

第 30 章

云天梦来去匆匆,众人心头同时升起疑问:“这天龙之尊难道真的会为一个小小的牛半山特地来趟飞虎山,若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大新闻了!”
怜儿失望极了,她绞着衣袖,遥遥望着云天梦远去的方向,一脸惆怅。就在她正感戚然时,一个人却从她身后的树林中踏着树枝而来。这人白袍缓带,大袖飘飘,一头黑发用玉冠束起,发梢还飞扬着两条白色缎带,他落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仿佛是天上神祗降临尘世。尤其是那双清莹无暇的眼睛,宛如是灿烂的星河,灼灼耀人却又柔和平静的不见一点纷争。纵是再精明厉害的人恐怕也绝不会看出他正是去而复返的天龙会主云天梦。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翩然神采所慑,唯有龙七悄悄嘀咕了一句:“换来换去,也不嫌麻烦!”
云天梦(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云霄)走到怜儿身后:“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怜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听到云哥哥的声音,她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痛得一咧嘴,才以最快的速度转回身去,怔怔地看着云天梦,她的眼睛湿润了,慢慢的,一滴眼泪滑下她的脸庞,然后是两滴,三滴……
云天梦跨步上前,把怜儿带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意在安抚。他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嫉妒,龙七在一旁却有点看傻了眼。
苏幻和小喜也已回到苏有福身边,自是免不了悲喜交集。但小喜的眼光却早被云天梦吸引了去,她拽了拽苏幻,悄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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