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飞剑侠- 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们是要自尽还是要我动手。”俞仕康冷冷地说道:“阁下虽然武功高强,但我夫妻二人也不至于连拔剑的力气也没了。”无情道:“那请出招吧。是你夫妇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
忽然听得空寂一声“阿弥陀佛”,喊得令人震耳欲聋,足见内功着实深厚。只听空寂缓缓说道:“无情施主,前些时候你在嵩山脚下诛杀为恶江湖的一个采花贼。三个月前你又从洛阳追杀一个采花大盗至太原而将他诛杀。近年来死在你剑下的淫贼据老衲所知,不下十个;可见你也是知善恶明事非之人;当今朝廷腐败,民不聊生,你却为朝廷追杀民间抗暴英雄,你又居心何忍。以施主的武功,若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实乃是武林之福。”他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空寂想就此说服他改邪归正,一番苦心在场之人谁又不知。
无情道:“大和尚想渡化我!”空寂道:“善哉!善哉!却不知何人叫施主去诛杀采花贼?”无情道:“自是有人了。”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在月光下一抖,闪闪发光。众人脸上陡然间罩上了一层青色薄雾,都是“哦”的一声,甚感惊讶。当真是剑气映面,发眉俱碧。一眼看去这把软剑与寻常剑并没无不同,只是剑身要比寻常剑窄,又要长出一截。剑刃却是极薄,刃上宝光流动,变幻不定,似乎只须轻轻一抖,便能折断。只略一停顿便向俞仕康刺去,众人没想到他手之前竟毫无预兆。俞夫人见他向丈夫刺去,惊叫一声“小心。”俞仕康眼见无情剑招凌厉,身子一侧向后退了两步。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对方一剑刺来便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刚退了两步还没站稳,无情又已刺来一剑。两剑浑然而成,就好像第一剑刺去,俞仕康本来就应该退后两面步,将背心送到第二剑上一般。俞夫人眼见丈夫实难躲过这一剑,急忙挥刀格去,剑尖正好抵在刀身之上。无情将剑轻轻一抖,剑尖立时脱离刀身,从刀身一旁直刺俞仕康背心,但经这一格一变招之间,俞仕康已经站稳身子。剑尖来时,他腰身一弯躲了过去,随手向后一刺,想要逼开无情,却不知怎地无情已站到了他身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空寂三人站在旁边去不知该如何插手,就连俞夫也是心急而手不随。数招间,俞仕康已无还手之力,只能伧促应对。俞夫人见丈夫危急,自己却插不上手,急得满头大汗,手握单刀不知如何是好。
无情一剑快似一剑,每剑均不离俞仕康要害。前一剑刺去紧接着又是一剑,哧地一声,俞仕康胸口已被划了一道,鲜血溢出。紧接着又是一剑刺向俞仕康心口。俞仕康举剑一格。无情剑招一变,向他左臂削去。俞仕康没想到他会中途变招,两剑相交本可化解这一招,但他疏了无情的所使的是一把软剑。剑头一弯,刺中了他的肋间,俞仕康起脚向无情踢去,无情并不躲闪,抽剑向他右手横削,俞仕康只得硬收住腿劲,将右手往背后一背,身子向右一侧躲过一招。几十招下来俞仕康已是多处受伤。眼见又一刺来,已是无法躲闪,只能以剑相格。软剑不似直剑,受对方剑身一挡,剑招本身劲力未失,剑头依然会继续循力而走。俞仕康的武功本就与无情相去甚远,无奈对方的剑又较平常剑要长一截,挡住剑招,但剑头却会向里弯曲刺中肌肉。剑身又窄,使得剑头受力较小,弯曲的程度也就更加有力。俞仕康躲又躲不开,挡又挡不住,俞夫人情急之下,冲上前去挥刀砍向无情左肩。空寂急忙喊道:“俞夫人,不可!”柳长风一惊,暗道:“少林和尚果然厉害,一眼便能看破无情剑法的后招。”本来无情这一招即使是刺上了俞仕康也无甚大碍,但俞夫人见丈夫已是伤痕累累,快要支持不住,情急之下竟扑上前去,用自己单刀砍无情左肩,欲令他收剑回防。无情也确是收了剑招,但却不是回防,而是回剑向她颈间划去要,这一招实在诡异至极。李建英本不知空寂为何要喝止俞夫人,柳长风也似乎脸色有异。此时他才知道,无情的左肩看似破绽,但却是最凶险之处,他竟以常人认为最不可能出剑之处横削了出去,剑招斜斜向上就这一刹那,俞夫人脖了上就多了一条血线。李建英此时才明白无情剑为何要比平常剑长出一截。同时也暗暗佩服空寂,柳长风本就是使剑名有,他能看出这一招到也并不奇 怪{炫;书;网}。
俞夫人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和恐惧,她实在不知道无情是如何刺中她的,茫然看了无情手中的剑一眼,带着悔恨倒了下去,她没注意到无情剑要比平常剑长。俞仕康见夫人已死,不顾自己的性命,扔下剑便跑了过去,抱住俞夫人,大声叫道:“夫人,夫人……”无情冷冷说道:“她死了。”好像眼前之人身死与他并无任何关系。俞仕康叫道:“你胡说,赛儿不会就这样便死了的。赛儿,你醒醒。”抱着夫人拼命的摇,见夫人始终不醒,这才确定夫人当真已经死了。俞仕康缓缓站起来,无力地说道:“无情剑法果然无情。”捡起俞夫人掉在地上的刀,往颈上一横。
躲在屋里的俞颢先见母亲惨死,泪水早已止不住流了下来,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躲在墙壁之中,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眼前。在极度悲伤之中他牢牢地记住了母亲的话“你也死了,谁为我们报仇!”
无情片刻间逼死了俞仕康夫妇,柳长风早已压制不住胸中怒火,倏地一剑刺向无情,无情侧身闪过。李建英也提起单刀迎上阵来,一刀二剑相互交击,铛铛作响。两个剑术名家,一个是孤胆英雄,二十招下来,竟动不得无情半分,柳长风赞道:“果然好剑法。”话音刚落已是攻了无情七剑,却还是被无情轻易化解,李建英见他剑法如此精妙心下也是暗暗佩服。柳长风又一剑刺向无情腰间,无情在腰间一格,轻描淡写的去解了他这一剑,剑尖直指李建英右脚划去。这一招看是平平无奇,但却令人无法躲闪,柳长风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一剑要是刺向我的,我应该如何解?”李建英眼见剑招递来,却无法躲闪,只能坐以待毙。心道:“我一世武功竟挡不了人家的一剑,真是枉称大侠。看来此地便是我的葬身之处了。”危机之际,空寂突然推出一掌,将李建英推出丈余外。李建英暗暗惭愧。心想:“虽然狼狈,可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高声道:“多谢大师相救!”说罢又攻上来。
空寂一双肉掌在三人刀剑中穿梭,柳长风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李建英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却也是频频遇险。三人之中空寂武功最高,但数十招过后也显得力不从心。柳长风几次眼看就要丧生无情剑下了,可不知怎地,总是能险中脱身。李建英更是只守不攻。空寂数次出掌都被无情的剑尖逼回。柳长风乘无情攻空寂时,递出一招,不料这一招非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倒如画蛇添足一般。三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在围攻之下却被对方逼得无还手之力,空寂身为少林高僧,虽不能说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可在江湖之上也是对手不多,心中暗暗称奇:“这青年看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剑法竟如此了得,看来当世也只有空玄师兄等少数几人能是他对手。又斗了十几招,三人已是满头大汗,险象环生。柳长风多次遇险,早无斗志了,心想:”看来我这‘江南一剑’也成‘江难一剑’了。只道自己的剑术已是登峰造极,却不知在别人面前就如小儿的木剑一般。”于是收剑退出,惨然道:“罢了,罢了,多谢你手下留情。”
空寂和李建英也早已不支,见柳长风也已退出了阵,自忖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再说如果对方真要痛下杀手的话,就是有十个李建英也早死光了。空寂道:“施主剑术奇妙,老衲甘败下风。”纵身一跃退后了几步。李建英也就停下手退了出来,气喘呼呼地站在一边,对俞仕康尸身作了一揖,脸事愧色,说道:“仕康兄,你的大仇我实在也是无能为力了。”无情道:“你们将他夫妇二人葬了吧。”说完转身便走。留下空寂三人,呆呆地站在院中,柳长风看了看二人,说道:“这人剑术高超,合我三人之力非但不能胜出,反弄了个灰头土脸,唉……我看还是先葬了俞大侠和俞夫人吧。”三人将俞仕康夫妇安葬后忽然想起俞仕康尚有一个子。赶紧回到俞府,怕被无情发现杀斩草锄根,但任凭三人怎么找也没找到俞颢半点踪影,李建英与俞仕康数十年交情,本想找到俞颢寻访天下名师,将他造就成一个一等一的英雄人物,方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俞仕康夫妇,但却找不到了俞颢踪迹,也不知是否被无情掳了去,心下甚是惊慌,只是当下也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寻找,只得暂且先放下来,待日后查访。




第4章


北国的冬天要比南方冷的多,西北风如刀子一般吹在人的脸上,连地皮也被吹成灰白色,那棵光秃秃的树梢上也不知挂着个什么东西,像旗子一般迎风飘荡。
大街上十分清静,偶尔有几个人也是很快便躲进了屋里头。出门办事的人也是裹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半点风钻进衣服里头去,吭着热气,一会儿便跑的不看不见了人影。
整座京城就如同是一座空城,不见了往日的热闹。与外面的冰风冻土相比,官府衙门却是有另一番景象,达官显贵们聚在一起,生着碳火,看着大戏,饮酒填词,好不愉悦,让人看来好似回到了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
这位英宗皇帝好像也不是太英明,他在位一十三年间,朝政是日益腐败,北方边患也越来越严重起来了。
似乎历朝历代的边患都是来 自'霸*气*书*库'北边。秦汉时期的匈奴,随唐时期的突厥,宋朝时的契丹、女真、蒙古,无一不来 自'霸*气*书*库'北方游牧民族。蒙古自被太祖赶出华夏大地之后便支离破碎,又回到了成吉思汗统一大漠之前的样子,分成了瓦剌、鞑靼和兀良哈三个部落,其中又以瓦剌最为强大,虽不似女真、蒙古那般能逼的朝廷南迁覆国,却也是时常侵挠边关,使得百姓流离失所。
冬日的田地里没什么农活可做,都被冻地硬邦邦的,什么也做不了。呆在屋子里将家具修整一番,为来年开春后准备,也有在家呆不住的人便出门聚在一起谈天说地,认识的不认识的,热闹一番。
西街边上的一家茶馆就很红火,寻常百姓家都没生火炉,所以来这儿的人就很多了,一来可以取取暖,二来也可以听人说说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这茶馆的老板是个六十上下的人,干瘪的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倒是也不显的做作,人们都有叫他为吴老汉,这吴老汉一生未娶,只守着祖上留下来的这间茶馆勉强图个温饱,倒也乐得其所。
吴老汉仍然坐在柜上盯着炉子里的火,似乎是怕眼睛一离开炉子便会灭掉。这时门帘被人掀了起来,走进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来,一束寒风也跟着来人钻了进来,坐在门口的人敢紧往里挪了挪,生怕被一丝的寒风吹着。来人凑到火炉旁边伸手烤着火边大声喊道:“吴老汉,来一壶热茶,暖暖身子。这鬼天气鬼都给冻死了。这不我刚从那边过来时,又冻死了一个叫化子。”
吴老汉笑呵呵地看着他说道:“我说,李根田,你还欠着我八文钱呢,这账还没还你就又要喝茶?暖身子!嘿嘿,要暖身子去你老婆怀里暖去。”话虽是样说,还是递了一壶茶过去。
李根田嘿嘿笑道:“我也想,可我家那说大白天的不让,等晚上才行。”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吴老汉笑道:“你爹娘给你取名儿叫李根田,还不是想要你好好耕田,养家糊口,你却一天到晚除了喝酒便是赌钱,也不怕哪天把你那婆子也输了给别人去。”李根田道:“那我家隔壁还叫王二牛呢,我也没见他有两头牛。”吴老汉不愿与他胡纠缠,也就没理会他,继续守着那炉火,听别人聊天。李根田见吴老汉不再理他,提着茶壶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倒了杯茶。说道:“这朝廷腐败,叫化子可也跟着多起来了,这不又有叫花子被冻死,说来也真是可怜!”说着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来。
另一个人听他这样说,故意与他辩驳道:“你怎知道是冻死的,也说不定是饿死的呢!”
李根田道:“二旦,你就喜 欢'炫。书。网'跟我抬杠是不是?我是看他们衣服单薄,所以才说他们是冻死的。你说他们是饿死的,难不成你看见他们肚子里头没饭了?二旦笑嘻嘻地说道:“那李大叔怎么不给他们几件衣裳穿呢!”李根田道:“我都快冻死了,还给他们?你当我是没观音娘娘?”说着向右面靠墙的一个老汉道:“孔秀才,那句诗怎么说来着?什么猪的酒和肉是臭的,路上都是死人的骨头什么的。”
那孔秀才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无事喜 欢'炫。书。网'来这儿坐坐,听李根田瞎说诗词,皱着头说道:“什么猪肉骨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唐朝大诗人杜甫写的诗。那杜甫是什么人?诗圣啊……”
李根田不等也秀才说完便啪地一拍下桌子,说道:“对对对,是这样的,这文绉绉的我也记不住,嘿嘿嘿嘿。”孔秀才没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好诗啊,眼下不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另一人听他这样说,也道:“可不是怎地,听说那大太监王振本来只是蔚县的一个流氓,只读过几年书,参加了几次科考,后来也没考上,在县里当个教书先生。后来不知犯了什么案子,本来是要被充军的,正好那时宫里要收太监,那孙子便屁颠颠地进宫做了太监,读过几年书,大家便都叫他作王先生。”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续道:“还先生呢!丫不就一太监,怎成先生了呢。”
孔秀才道:“这位小兄,这你便不懂了,那先生是老师的意思。”
李根田道:“孔先生,您这么帮那孙子说话,难不成您老也想进宫去谋个差事?”他故意把“先生”二字说的很重,王振是先生,你也是先生,看来你二人到也有相同之处。众人听他这样说都是哈哈大笑。
孔秀才本是想卖弄一下学问,不想却被人抓住了话柄。咳嗽了一声,道:“老夫是孔孟门生,圣人门下,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不贤之人相比。”
一个年轻人道:“原来孔先生也是孔孟门下,却不知是那王振的师兄还是什么?”停了一下又道:“却不知先生是哪位圣人门下,小可不才,也师从圣人门下。”
孔秀才听他说的不伦不类,显是有讥讽之意,随口说道:“自然是孔孟门下了,难道这世上还有其他圣人不成?”那年轻少年摇头道:“孔孟怎么能算得上是圣人,不行,不行,可是相差太远。”
李根田见孔秀才脸有怒意,心想:“女人吵架是见得多了,可这秀才吵架倒还真没见过,须得让他二人吵起来才是热闹。”说道:“是啊,我只听说过观音娘娘是神人。可从没听过什么孔门、孔窗的神人。”又问那年轻人道:“公子是外地人吧?”
孔秀才见李根田辱及圣人,心下甚怒,但也知道李根田本是个庄家人,哪会识得孔孟二人,也不去计较。只向那年轻人斥道:“无知小辈,岂敢侮辱圣人。”那年轻少年见他动怒,心里只觉得这老头儿当真是有趣的紧,为个死了几千年的人生气。说道:“不才贱名杨影枫,是老子门下,便是大伙儿说的太上老君。”
这茶馆中的人本就是一些庄家人,识得几个大字的人也没几个,自是不知孔孟,但一听太上老君却是无人不知。李根田便第一个嚷道:“太上老君那我可是听说过,那确实是神人,可却不知他老人家叫作老子,便是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