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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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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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疼,疼死我了。老天,你欺软怕硬,你是非不分,你颠倒黑白。于伯伯一生为国尽忠,却落了个这般下场。冰冰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她死?老天爷,**你娘,**死你祖宗……”
秦梦见杨影枫发了疯般的乱砍乱叫,赶紧上前抱住他,杨影枫一甩手便将她甩出丈余。江楠几人在外面听见杨影枫又哭又叫,也都冲了进来,江楠和欧力见他就如失去理性一样地哭嚎着,忙冲上去将他制住,杨影枫还是不停的哭喊叫骂。这一行人从未见杨影枫这般伤心痛哭过,纵是铁人也被他的悲痛之情感染,周筱薇更是泪流水满面,她清楚的感觉到杨影枫的心已经碎了,汩汩鲜血在流,他的整个精神殿堂已经崩溃,轻声说道:“师兄,你别这样!”杨影枫叫骂了半天才停下来,看着被他砍的遍鳞伤的佛象,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嚎,夺门而出。周筱薇叫道:“师兄,你去哪?”跟着便追杨影枫而去,江楠几人也紧随其后追出,空荡荡的佛堂中只剩仪琳一个人站在一旁默默地流泪。
杨影枫一直奔到断情崖下才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师父,我好疼!师娘死后你疼不疼?”几人之中要数欧阳吉的轻功高,首先追了上来怕杨影枫一时想不开会跳下崖去,赶紧挡在崖边。杨影枫看了他一眼,低沉着声音道:“我若真往下跳你能挡得住?”欧阳吉心想也是,杨影枫的轻功要比自己高出许多,他若真要跳,谁又能挡的住他?便走上前来,道:“杨少侠,你可别犯傻!”一会儿江楠他们也已赶到,然后秦梦也来了。
杨影枫凄然说道这:“这里是我师娘当日丧生的地方,叫“断情崖”,我师父和师娘便是埋在此处。”众人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周筱薇道:“师兄,你来这儿干什么?”杨影枫没理她,指了指断情岩上的那几行小字,吟道:“弦止韵萦梁,蝶舞余香,秋虫复语影幽茫。寂寞又酌独自饮,只影杯觞。衫怯步回廊,醉倚楼窗,西风入院落枝桑。遥问广寒仙子梦,枯叶飘黄。”诚是一字一恸,杨影枫又道:“这首《浪淘沙》是我师娘死后,师父思念师娘而作,也是师父新手刻上去的。”顿了一顿,又道:“秦梦,你我住的小屋把我的瑶琴拿过来好不好?”
秦梦答应了声便跑去拿琴,周筱薇道:“师兄,你要弹琴?”杨影枫道:“冰冰一直以来都想听《剑侠情缘曲》,只是我一直老弹不好。”不多时秦梦便抱着瑶琴跑了过来,杨影枫接过琴来坐在地上,轻轻一拔琴弦,却是一曲《忆秦娥》曲调悲凉忧郁:琴音慢,依然梦反汾河岸。汾河岸,青青草色,燕京魂断。至今犹念云城月,青石小路湖心雁。湖心雁,星辰点点,若人歆羡。
弹到最后,曲调一转,又换了一首曲子。音律中充满了欢快之情,琴音绵绵不断,婉清温雅,令人心中愉悦万分,山中的鸟儿也沉浸也叽叽喳喳地沉浸在这喜悦之中。众人都均是惊异,见杨影枫刚才还是悲痛欲绝,此时却又弹出这般愉悦的曲调,心中均是不解,只有秦梦以前听无情剑客弹奏过,后来又听杨影枫说起过这首曲子,低声道:“剑侠情缘曲!”江楠道:“这便是剑侠情缘曲?”忽闻得曲调又一变,渐渐悲恸了起来,律中凄凉萧杀之气渐渐显出,令人只觉怨气回肠,悲凉之音直憾灵宵宝殿。音域渐渐繁升高,如鸣泉飞溅,黑水断流,其中凄惨之情又如杜鹃泣血,令人不禁落泪。慢慢音韵又变得柔和起来,但音律中悲情丝毫不减,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狼的嗥叫之声,声音极是怆凉,只觉得如春残花落尽地景象一般,又觉得山体正在崩坍。
逐渐琴音越来越高,其中音调变换繁复,只见杨影枫手指飞动,琴音便从弦上传出,漫布着整座恒山。恒山庵中女尼大多都曾听过这曲《剑侠情缘曲》,每次听到都无一不是满颊泪水。仪琳站在殿中自语道:“张少侠谱的曲子!”
琴音越来越高,其中悲痛之情也是越来越凄苦,“铮”地一声,第二根“羽弦”忽然断了,又一阵第五根“角弦”也应声而断,紧接着“羽弦”也已崩断,随即“变徵”“商弦”也自崩断。七弦断了五弦,可曲调依然不乱,曲中怨恨之音越来越浓。铮——一声长长地颤音之下,剩下的两根“徵弦”和“变宫”同时崩断。杨影枫只觉喉头一甜,“哇”地叶出了一口鲜血。江楠几人均是一惊,叫道:“影枫哥哥!”“影枫!”“师兄!”“杨影枫!”



第101章


蓦然间,远处又传来铮铮几声,江楠几人一奇,杨影枫手指并动弹,且他的琴弦也已都断了,怎地还会有琴音。琴声不断地传来,甚是优雅。过了片刻,又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地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
几人四处察看也没发觉四周有人,便琴箫之音却就如在身旁一般。忽听得瑶琴突然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是温雅婉转。过了一会儿,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吹奏一般。每个声音都是抑扬顿挫,悦耳动听,听得人血脉贲张。又听得一会,琴箫之声又是一变,箫声成了主调,瑶琴伴奏。箫声却是越来越高,几人心中皆是有种莫名其妙的酸楚,这种感觉又与刚才听杨影枫所弹奏之时有些不一样。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不住远去。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低之际,几个溜旋之后,又现再低沉下去。虽是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然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箫伏琴起,断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但闻雨声萧萧,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杨影枫听得入神之际,忽想起一事,低声道:“笑傲江湖曲!”楚蝶冰曾与他说过,《剑侠情缘曲》与《笑傲江湖曲》极是相似,这时杨影枫听来也觉二曲虽为异曲,但其间相联犹如姊妹。其实当年无情剑客谱《剑侠情缘曲》之时便是以《笑傲江尖曲》为底由感而作。
仪琳在恒山门户之中听得《剑侠情缘曲》弹奏完之后,忽然又响起一阵琴声,韵律极是熟悉,越听越觉得亲切,心念一动,轻声道:“令狐大哥!”天下间除了令狐大哥会弹《笑傲江湖曲》以外还有谁会弹?轻道:“令狐大哥真来恒山了。”便向断情崖奔去。
突然间“铮”地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止住。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从山后走弯处走出两人,一个是青布长袍地清瘦老者,另一个却也是个年岁已高的老婆婆。仪琳见了二人,轻声叫道:“令狐大哥!任大小姐!”令狐冲看着仪琳半天才道:“你是---仪琳小师妹?”仪琳点了点头,令狐冲笑道:“仪琳!五十年了,我还真认不出你来,怪不得田伯光那小子死活不肯出来。”又大声道:“田伯光,快出来拜见你师父,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动手了。”过了一会儿,山后又走出一人来,正是田伯光。欧阳吉叫了声“师父”,田伯光也不理会,忸忸怩怩地走到仪琳面前,拜道:“仪琳小师父,弟子田伯光拜见你老人家。”仪琳道:“不可不戒,你也还好?”田伯光道:“我很好。欧阳吉,过来见你太师父。”欧阳吉先是一怔,然后拜道:“太师父好!”
仪琳眼中泪花一闪,便欲流出。哽咽道:“令狐大哥,任大小姐,你们这么多年来都去了哪里?”田伯光大声道:“仪琳小师父,令狐冲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他和任大小姐躲在恒山不去看我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不去看望!”仪琳道:“令狐大哥,你一直在恒山?”令狐冲笑道:“我也去看过你,只是不愿打扰你清修,便没出来见你。”
原来当年令狐冲与任盈盈寻遍了整座华山也没找到风清扬的踪影,便欲回黑木崖。后来想起当年日月教欲攻占恒山之时风清扬曾要桃谷六仙传话与方证大师之事,便想风太师叔莫非到了恒山?二人便寻桃谷六仙,相谈之下从他们口中探得了他们又被风清扬抓住教训了一番,后来风清扬放他们走之时不让他们泄露自己的行踪,桃谷六仙也知道风清扬厉害,便立下了毒誓,风清扬这才放了他们。但他六人说话前言不对后语,说不了几句便将风清扬在恒山之事露了出来。令狐冲一听风清扬在恒山,马上便与任盈盈跑来恒山,寻到了风清扬。风清扬本来也就挺喜 欢'炫。书。网'令狐冲,见令狐冲执意要与自己相伴,也就随了他。
任盈盈在一旁呵呵笑道:“田伯光,你什么时候又收了这么个徒弟?”田伯光道:“这小子太不争气,刀法没学好,轻功又是个半桶水,被杨影枫捉了好几次,真是丢人。”令狐冲道:“自张思羽死后便再没听见过“剑侠情缘曲”。”看了看断情岩,说道:“断情崖!这里本来是叫“冲盈崖”,可硬被张思羽那小子改成了“断情崖”,还刻了字,只因为这个我没少与他争吵。”又对杨影枫说道:“你师父为了杨静那小姑娘差点自杀,今天你也要学你师父?”
杨影枫凄然一笑并没有答话。令狐冲又道:“你死就死便死,可‘越女剑法’就可惜了!”几人一听杨影枫真是想要自杀殉情,都是一惊,周筱薇道:“师兄,你不要做傻事!冰冰要是知道你这样做,她死也不会开心。”秦梦道:“影枫哥哥,你不要死,你不管我了么,你不说还要教我武功么?”江楠几人也是一人句地劝他,杨影枫待各人说完后,问道:“令狐冲,如果你换成我,而这位婆婆换成是冰冰,你会怎么做?你会可惜‘独孤九剑’么?”令狐冲顿时语塞,心想:“如果我是他我会怎么办,盈盈死了我还会活在这世上么?当然不会。”说道:“枫儿,我你与师父、师娘……”话说至一半时,他从杨影枫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凄凉之情,眼神之中已然没有了活着的意念。长叹一声转过了身去,不愿看着悲剧的发生。任盈盈道:“枫儿,你真的和你师父一样。”叹了口气也转过了身。其余人也知道杨影枫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死了,就算是活着也只能是一具躯壳,也只能是承受着无限的痛楚,到不如让他随楚蝶冰而去。
杨影枫拾起地上的软剑,横在颈间……
仪琳默默地诵着经文……




第102章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轻唤:“杨影枫。”杨影枫身体一颤,声音竟是如此地熟悉。又听欧力叫道:“俞颢。”秦梦“哇”地一声又哭了出来,叫道:“师姐!你没死!你真没死,师姐!”
杨影枫缓缓地转过身来,楚蝶冰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说道:“杨影枫,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就和你师父一个德性呢?”杨影枫扔下手中软剑跑上前去,抓住楚蝶冰的肩膀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太相信,说道:“冰冰,你没死?”
楚蝶冰学着杨影枫的样子,摸了他的鼻子一下,笑道:“我怎么会死,要死我也得先收养个弟弟才能死,是他救了我。”说着指了俞颢一下,俞颢道:“你救过我一命,我救了楚姑娘一命,咱俩扯平了。现在我又救了你一命,成你欠我了。”
欧力奇道:“俞颢!你怎么救了楚姑娘?”俞颢道:“那天我赶到京城时楚姑娘已经昏死在地上,我见她脸上还有一丝血气,赶紧就抱了她离去,也是苍天有眼,竟让楚姑娘活转了过来。”
当日俞颢抱着楚蝶冰寻便了京城大夫,大夫伸手在她脉上一搭,哪里能摸得到脉搏跳动,只道是俞颢疯了,抱了个死人要来医治,将他赶了出去。俞颢听大人说楚蝶冰已死,便伸手摸他脉门,虽不似大夫所说的全无脉搏之象,但也是极其微弱,若非他仗着十多年来的内力修为也是决计摸不到。之后他本打算将他交与杨影枫,让他埋葬楚蝶冰,不想途中却遇以了一个村夫,那村夫见他抱着一个美丽女子,讥讽道:“年轻人想女孩儿想疯了,竟抱一个快死的女孩儿到处游走。”
俞颢心中一震,任谁看来都会知道楚蝶冰已死,便是以他这般内力修为也只能通过楚蝶冰那微弱的脉搏跳动才能知道她还未死透,但也是与死人无异。这村夫如何看一眼便知楚蝶冰只是快死而未完全死去?那村夫又道:“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若是老夫年轻之时也是定然舍不得让她就此死去。”
俞颢听他一直冷言冷语,加上眼看楚蝶冰死去而无能为力,心下有些恼怒,说道:“你这老丈好不明理,眼见别人的朋友将要死去,你不但不好言相慰反到是讥笑于人。”那村夫笑道:“人谁能不死,又何必为一个将死之人而伤心欲绝。”又问道:“这女子是你心爱之人?”俞颢道:“虽非我心爱之人,却是我一个朋友的心爱之人。”那村夫道:“原来如此,你倒也是个仗义之人。只是这女孩儿已是将要死去,你应当将她交与朋友之手才是,为何却要抱着她四处行走。”
俞颢道:“我那朋友也是身受重伤,不知此时是死是活,何况我也不知他现在何处,如何能交与他。”那村夫道:“即是如此你不如便停在此处,等这女孩儿死去之后将她埋葬。”俞影颢道:“我怎能忍心看她就此死去?”
那村夫道:“你不忍心看她死去便去救治于她,也不必抱着她四处行走。”俞颢道:“如若有治我怎会不去救治。”说罢不愿与他纠缠下去,抱起楚蝶冰便要离开。那村夫叹道:“虽说人谁无死,可小姑娘正值年少时候,此时死了未免有些可惜。虽说她心脏和呼吸暂时停了下来,到也未必便救不过来。”
俞颢一听他说楚蝶冰有救,急奔过来,作揖说道:“老丈有方救治此女,我必当想方报答老丈。”那村夫见他身法快捷,说道:“功夫到是不错,可惜你却是帮不了老夫。”俞颢道:“但不知老丈有何为难,但请说出,只要小可能够办到,定极尽全力为老丈完成。”那村夫道:“难道老夫叫你去杀人你也去?”俞颢道:“不知老丈要杀何人?”村夫一脸轻鄙,说道:“我要你去杀当今皇帝,你可曾办得到。”俞颢道:“小可当年也曾想过刺杀皇帝,后来终是不敌大内侍卫围攻,以至险些丧命,后来便是这个姑娘之爱侣相救。”村夫惊讶道:“你当真能进到大内皇宫之中?”俞颢点头称是,他只想这位村夫能及早救治楚蝶冰,怕是时间一久楚蝶冰支持不住就此死去,但又不敢贸然相请,怕这古怪老人一气之下不肯救治,是不便不再说话。
那村夫见他不说话便也不理会与他,俞颢怕时间一久这老人一但离去也是不好,开口求道:“这位姑娘是忠义之后,还请老丈相救。”村夫听后依旧漠然,道:“忠义之后,哪位忠义?”俞颢道:“便是于谦于少保之女。”村夫道:“听说于谦被朝廷杀害曾有人欲劫持法场,她可是为此受伤?”俞颢说:“正是为救于大人所伤。”村夫道:“如若我救了她,朝廷追究下来我难免受其所害,看来这人到是救不得了。”说完看着俞颢想听他如何对答。不料俞颢只是起身长长作了一揖,抱起楚蝶冰便欲离去,竟没有再多说一句,既然他人不愿救治那也便罢了,他怕被连累祸及自身不肯也相救也是情有可原,自己又如何能为一己这私便强求旁人舍身相救。
村夫见他一言不语便离去,也是奇 怪{炫;书;网},追上前去想要问明原因,俞颢答道:“老丈怕受到牵连也是人之常情,如我为救此女而累及老丈那确是不好。”村夫道:“你会武功,大可以强力逼迫我救治于她,难道你真觉得我这村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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