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点点头,飘着上了楼。
斜云山,口胡道长身上万丈金光,肯定是一座很厉害的山,但是这么厉害的山我竟然从未听说过,肯定是座仙山,山上有一个富丽堂皇的道观,然后口胡道长就坐在道观中闭目打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着傻鬼出了门,几经打听,终于知道了这座仙山的地址,是峨眉山下的一个小山头。
峨眉派,自古就是我中华一大名门正派,据说是西南一带的扛把子老大,与少林武当齐名,并非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是女派,这点让我很失望。
我还以为到时候凭借我yīn阳家的名声,顺道去友好访问一下,原来那里只有和尚和道士,那就算了吧,不能打扰诸位道长、大师练功,这样太唐突了。
坐着车一路昏厥,直到傻鬼把我叫起来,我才知道已经到了峨眉山的地盘。
问题是口胡道长在哪呢。
我带着个小白帽子,上身西装下身短裤,戴了一副墨镜,走在这里格外显眼。
不时有人对我指指点点,被我掐腰一瞪,全部吓得不再说话。
走两步,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一块蓝sè的路牌,上面写着峨眉派三个字,后面有个小房子。
我一拍傻鬼,“峨眉派,不过这么大一个派,这房子也忒小气了点。”
傻鬼盯着看了半天,朝我呲牙一笑,“老大,我认识字,那是峨眉派出所。”
我说道,“我知道,就是考考你。”
傻鬼嘴里嚼着个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道,“老大,你又骗我,我也得信。”
嘿,要不是周围有人,我真得揪着你耳朵好好数落你一顿不行。
不一会,就看见个导向牌,上面全是铁锈,隐约能看得清“斜云山”几个字,画了个大箭头,底下加了个小牌,写着:“著名观光胜地,历史悠久的斜云观,请走此路”。
我顺着指的路就往前走,没几步就看到个小道士坐在树底下,举着手机玩得出神。
我蹲过去说道,“嘿,小道长。”
小道士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上山左转,斜云观就在那里。”
我又问,“口胡大道士在家吗?”
小道士抬起头来打量了我半天,“你不是本地人?”
我说道,“看我穿的这么时尚,你就知道我肯定不是本地人。”
小道士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师叔说了,有外地人找他讨债,就说他不在。”
我拍了拍小道士,“真诚实,一看就是个好小伙。”
上山左转,隔着老远我就看到了这个历史悠久文化丰富的斜云观,大门半开着,门框掉在了地上,半拉墙还没了,没有悠久的历史是不会有这么震撼的视觉效果的。
我一路小跑就跑了上去,拍着那半边门,“道长,在家吗?”
没人回我。
我又用力的拍了两下。
还没人。
我再一用力,门倒了,终于有人回我了。
“我草,你把门给我拍倒了!”
我一听,乐了,口胡道长。
我踩在门上喊道,“大道士,是我,陈壶底!”
第七章口胡道长
过了好一会,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朴实的蓝sè道袍,手持拂尘,身背宝剑,狂野的络腮胡子,身上散发着万丈光芒,大道士!
我表情激动地跑过去,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塑料吸管一样兴奋。
大道士看到我,拍着我的肩膀说到,“此一别三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说道,“道长,实不相瞒,我已经身中奇毒,背负诅咒,时rì无多了,还请道长救我一命!”
大道士一听,“身中奇毒?”拿出个葫芦,往手心一倒,两粒sè泽金黄的丹药就送到了我手里。
我看着大道士,果真是豪爽,这才是侠义之道,“道长这是什么仙药?”
大道士一摆拂尘,“此乃牛黄解毒片。”
我一把按在了大道士脸上,“去你大爷的,我千里迢迢跑过来,这样就把我打发了。”
大道士沏了茶,坐在蒲团上,听我说完墓城的事,深思了很长时间。
我放下茶杯,问道,“道长,你个小道士怎么会是你师兄?”
大道士说道,“贫道也不知,只知道他比贫道先入门,这个具体的事情,得问吾师丘处鹅丘天师,先师云游之后,贫道再未见过他。”
我点头,“这不是重点,”又问道,“大道士,你道家jīng通符咒之术,我这个咒你看看能不能给解开。”
大道士拿出一本书,边看边说,“待贫道查查这个血眼之咒。”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我又问,“道长,查出什么了吗?”
大道士摇摇头,“别急。”
两个小时过去后,大道士脸上一变,说道,“贫道已经知晓解咒之法。”
我顿时来了jīng神,问道,“什么办法!”
大道士面露难sè,“血眼之咒,顾名思义,咒发时血气翻涌,眼球血红,所视之物皆为血红sè,不见他sè,气血暴涨。。。”
我打断他的话,“太深奥了,说简单点。”
大道士合上书,“就是眼睛充血。靠灵力压制有可能抵消,但是会造成失明,想要根治,除非采取冥狐之泪,磨粉散在眼上。”
冥狐之泪!
我赶紧掏兜,“我有,我有!”
掏了半天,什么没有,我这才想起,“不在这条裤子里。”
大道士诧异地看着我,“九尾冥狐乃是妖力很强的一种妖,而且轻易不流泪,你竟然会有?”
我点头,“有有!我有!”
大道士明显不信我的实力,又说道,“是九尾冥狐,不是白灵狐。”
我点头,“九尾冥狐,我认得,前几天还收了一只。”
大道士很吃惊,“你居然打得过九尾冥狐?”
我得意地看着大道士,“那是,我yīn阳家也不是吹的。”
大道士摆摆手,“不可能,你别拿自己的xìng命开玩笑了。”
我看着大道士煞有介事的样子,我骗你做什么,我问道,“那道长说说这个九尾冥狐有多厉害?”
大道士沉思了一下,做了个六的手势,说道,“一比六。”
我问道,“我一个打六个,我也这么觉得。”
大道士摇头。
我又问,“九尾冥狐打我六个?”
大道士说道,“还不是很准确,应该是一只九尾冥狐可以打死你六次。”
我摆摆手,“不可能,那只冥狐被我一尺子就打得半死不活了,灰溜溜的就跑了。”
大道士还不信,继续摇头说道,“贫道还是不信。九尾冥狐蛊惑之术极强,普通狐狸jīng要看她的眼睛才能被蛊惑住,而冥狐,只要在你周围就可以轻松迷惑你的心智。”
我点点头,这点我认同。
大道士又说,“冥狐生xìng高傲,冷血残忍,天生九尾,一尾一命,收服并不容易,而且冥狐向来都是群居,使得他们更难以被收服,当年我师丘天师误入狐林,都没顶住冥狐三式,慌忙逃走,你yīn阳家虽借鬼神之名,但也是出自我道家,不同之处一个奉神,一个请鬼,所以你yīn阳家也不能单身收服冥狐。”
大道士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冥狐是自己,“那个冥狐是落单的,和一个花妖为伍!”
大道士沉思了一下,“落单的冥狐,和花妖为伍,这果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我又问大道士,“道长,如果一妖丧失灵气,危在旦夕,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
大道士说,“我只知道妖邪换命可换重生,别的办法,暂时还不知道。”
换命,扶苏是个好狐狸,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看来我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听说自己有救了,我很欣慰,但是扶苏的事情带来的悲伤情绪显然更强烈。
他是为了救我才面临了灵气散尽的危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废柴yīn阳先生,骗吃骗喝。他受伤了,被我捡回来以后就再也没离开过我身边,每一次都是他出手救我,我还总是挤兑他,不知不觉,我竟然把他当做了我的亲人。
人和妖鬼为什么就不能做朋友呢?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我唏嘘感叹,化悲愤为饭量的时候,一连吃了三碗米饭,我几乎不会响起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一看,是叶子。
“喂,叶子。”
叶子带着哭腔,“陈壶底。。。”
嘿,和叶子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觉得她肯定是想我了,人和鬼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又不是没有过,我梳理了一下头发,问道,“怎么了,几天不见就如此想念我?”
叶子只是带着哭腔,然后哭了出来,“陈壶底,你快回来吧。”
我安慰她,“没事,不用太想我。”
“扶苏他。。”
一听扶苏,我手一抖拽下了一大把头发,“狐狸怎么了,是不是。。。”
叶子哭声更大了,“不是,你能不能往好处想,你听我说。。。”
我心里一喜,扶苏是灵狐,虽然是妖,但是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身上的不是妖气,而是灵气,严格来说,白灵狐并不算妖,扶苏拥有自愈的能力,而且百毒不侵,难道是狐狸恢复jīng神了!
“扶苏不见了,失踪了。”
“你说啥?扶苏丢了?”我差点把脸扑在地上,捂着鼻子就站了起来。
这失踪了还不如没了,这也叫往好处想!
“你快回来吧。”
我挂了电话,愣了半天,扶苏丢了?他能去哪里,他那么虚弱,根本出不了门。
大道士看着我的样子,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傻鬼把盘子舔干净,说道,“嘿嘿,我听到了,叶子这个笨蛋把狐狸弄丢了。”
大道士看着我,“他是灵狐,在妖中也是实力中上的,你不用太担心。”
我说道,“道长你有所不知,我的血眼咒两次都被压制住,全是因为扶苏的灵力,他现在的灵力很弱了,碰到只野猫估计都打不过。”
大道士叹了一口气,“唉,这真是天灾。”
傻鬼安慰我,“老大,别担心,说不定是被野猫叼走了。”
我看着傻鬼,“这得多大只野猫才能叼走那么大一只狐狸。”
我正在愣着,大道士已经收拾了包裹,走出来。
“事不宜迟,贫道这就和你们一同下山。”
我看着大道士,来找口胡道长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感动,太感动了。
我还没等起身,大道士已经拿了剑,“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我跟着大道士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那个拿爱疯六玩俄罗斯方块的小道士,“师叔,你债主又找上门来了。”
我一拍脑门,我靠,原来是这么码事。
大道士带着我从后门跑了出去,一路没有歇息,转了七八个弯不带喘气的,趁着夜sè混入了城市。
终于我们从黄牛大哥那里买上了票,人家也不容易的,为了抢票熬得眼红脖子粗的,声音沙哑。
我没有多讲价,借着大道士的剑往他脖子上一架,最后按照原价八折买到了票,坐上了列车。
我带着大道士回来的时候,叶子正呆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没好意思吃她的豆腐,安慰了两句。
叶子说她今天jīng神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很恍惚,晚上才想起来去看扶苏,结果一推门,狐狸没了。
我安慰她,“没事,你的神经一直很大条,别自责了,找回狐狸就行了。”
我出门拦了个鬼,问道,“有没有看见我们家狐狸?”
这个鬼摇摇头,说道,“俺们几个在树底下打了一天牌,没看到你们家有谁出来。”
我点点头,“多谢。”又拦了一个鬼,“看到我们家狐狸没?”
这个鬼也摇摇头,“没见着。”
一连问了几个鬼,甚至去问了几个消息灵通的八卦鬼大婶都说没看着。
我愣了。
不可能啊,我们家这片没人住,就是鬼多,周围一有个风吹草动我都能知道,这么多鬼都没看到,那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我走到狐狸的房间,还可以感受得到他留下的灵气,这并不是灵气散尽的表现,难道狐狸被绑架了?
不可能啊,叶子在家看着呢,我的名声这么大,一般人都不敢进我家门,谁有这个胆量。
大道士看了看我的房间,突然眉头一紧,“有古怪!”
我连忙问道,“道长看出什么来了?”
大道士沉思一下,说道,“周围这么多鬼都没看到,难不成是他们没看到?”
我说道,“道长你这话一点逻辑没有,这不是句废话么。”
大道士正sè道,“没看到不一定是眼睛没看到,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他们没看到的是假象。”
我听大道士这句话,突然明白了,“有人用幻术做掩盖,偷走了狐狸?”
大道士点点头,“贫道也是这么认为的。”
用幻术做掩盖偷东西确实高明,问题是这么多东西不偷,他偷狐狸干什么?
“你有没有和谁有什么过节?”
我摇头,“我人这么好,怎么会做得罪人的事!”
大道士说道,“这么强的幻术蛊惑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不是一般人,和我有过节。
“驱魔人!”
第八章妖狐小美女
“驱魔人?”大道士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
叶子也诧异道,“驱魔人绑走扶苏干什么?”
对啊,驱魔人抓扶苏干什么,这还需要理由吗,这不明摆着吗。
我正sè道,“他们不在老家待着,出现在墓城这点就很可疑,而且那天上午我去买朱砂的时候还碰到他们了。”
大道士和叶子都点头,“确实很可疑。”
我说,“他们一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狐狸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仅次于我,或许是他们那里有个巫女垂涎扶苏的美sè也说不定。”
叶子想了一下,“去掉‘仅次于你’这四个字,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大道士问,“就算知道了是他们,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我说道,“我yīn阳家请鬼,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大道士又说,“贫道的意思是你找得到他们又该如何抉择。”
我果断的说道,“收拾他们。让他们嚣张,抢生意都抢到我的地盘了。”
大道士又谨慎问道,“听说西方驱魔人在西方也是有点实力的,不知道陈先生有几成把握。”
我说,“嘿,道长,不是有你么,让他们尝尝你道家跃符之术的厉害。”
大道士沉默了。
第二天,大道士用道家的符咒将冥狐泪化于水中,用符吸了灵力,敷在了我的眼上,我瞬间感觉眼部的肿胀消去了不少,连用两三天应该就可以去本了。
我也没闲着,狐狸不见了这不是小事,当即设坛作法,满大街的鬼都成了我的眼线。
第三天,一个很重要的客人来了。
傅林走进屋里,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
我在客厅坐立难安,踱着步子,等着他开口,傅林是来自西方的吸血鬼公爵,隐藏的身份是国外的大老板,对于驱魔人,他了解的要比我多得多。
大道士穿个小衫,蹲在楼梯上啃着西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丝毫不输给吸血鬼的神秘气质。
傅林终于开口了,“驱魔人,我还是没想明白,他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如果是找我还说得通,偷狐狸,这点确实很奇怪。”
我说道,“那怎么办,满大街的鬼找了这么多天都没带回点什么消息,我现在也就能指望你了。”
傅林问我,“月茉和驱魔人也有交流,她没说些什么吗?”
“她一回来就去了国外,什么也没说。”我摇头,“她和驱魔人关系很好?”
傅林思索了一下,“唔,这样啊,她太高傲了,和驱魔人也并没有太多的联系,但是知道的比我要多。”
我点头,“也是,你和驱魔人是敌人,她和驱魔人多少还算不上是敌人。”
傅林笑了一下,说道,“呵呵,你错了,月茉大人比我更仇恨驱魔人呢。”
我愕然,“他们有仇?”
傅林只是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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