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猎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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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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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说,你媳妇是个奇女子啊,根据我的经验,没几个女孩子能接受我们这样的职业的,除非她本身就是行里人。我嘲笑他说,你能有多少经验啊,彩姐起初在听说后,也因此犹豫了很长时间,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我和她都最难熬的一个阶段,后来她想明白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选择接受我,就要选择接受我的全部,而这全部就包括了我的过去和我的将来。也许咱们从事的是一种见不得光的职业,很多人也会觉得晦气,但是从人格上来说,我们和别人没有区别,我们甚至比他们更懂得尊重人,更明白生死的规则。

胡宗仁点点头,我告诉他,后来彩姐尝试着跟我交往,我也尽量不让她卷入我自己的职业里,甚至不怎么告诉她,慢慢的,生活当中我们互相了解对方的为人,对一个人有了认可,其他的自然也就不成问题了。我对胡宗仁说,你比我好,你只需要搞定付韵妮就可以了,我搞定彩姐后,还要想办法搞定她的老爸老妈,你可比我要幸运得多,因为付韵妮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且全家都是我们行内人。胡宗仁问我,你觉得我和付韵妮的可能性有几成?我说目前看来有七成,今晚弄走红衣女鬼后,差不多能有八成,等到事情完结了,我觉得你就可以跟她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胡宗仁傻笑着说哪有这么快就结婚的,我说都是江湖儿女,做事可不要拉稀摆带的。胡宗仁问我,那这事完了以后,你会跟你媳妇结婚吗?我说我不知道,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这次让彩姐卷入我们这场荒唐事当中,我本来就非常内疚。而我当时却还不知道,我下定决心和彩姐结婚,却是在那一年经历的某场事件之后,一场跨越多年的鬼恋,送它们上路前我打了绳结,要让它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因为这份感动,才让我突然想要有个家。

我承诺胡宗仁,我会尽全力帮助他把付韵妮追到手,因为虽然我对付韵妮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姑娘本性还是不坏的。尽管特立独行了些,但是哪个重庆姑娘不是这样的火爆脾气呢。

饭后我们带着找到的全部东西和那颗头骨去了十八梯,一进付强的屋子,就发现他们四个人聊得正欢。尤其是司徒,脸上泛着红光,我是指,高兴的那种。看样子他昨晚和付强那场坦荡荡的深谈,还是非常愉快。付强见我们进屋以后,立马就关上了外面的通道门,接着关上了房间门和阳台门,把那个房间暂时形成了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随后他让大家都并排坐到床上去,在房间中间腾出大约4个平方大小的空地,然后他对我说,你们乘现在天还没黑,能不能不帮我下去在附近买点香烛钱纸来?彩姐说,我去吧,我是最不关事的一个人,我去买也不容易被人发现。付强点点头,彩姐就开了门出去了。

随后付强找我和司徒拿了我们所搜集到的全部盒子,然后还把那个头骨拿了出来。这个头骨的齿骨部分有些红色的印记,那是早前付强设七星大阵的时候,为了让鬼魂现行,在必要步骤的时候给头骨的嘴巴上涂抹了胭脂留下的。起初我跟胡宗仁在天玑位找到的那个铁盒里,就有那张胭脂纸。于是付强开始拿着那张纸,仔细地抱着头骨,开始好像涂唇膏一样的仔细涂抹起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若是平时,我会觉得这样的做法非常变态,而且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等到付强把头骨涂好以后,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他的正前方,彼此对望。那涂上红唇的骷髅头看上去很是诡异,接着付强从自己的钥匙上取出一把折叠小刀,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割了一道小口子,把献血涂抹在头骨的额头正中央和鼻洞到牙齿之间的地方。然后他一拍大腿,大叫一声完了!

我们都是一惊,我赶紧问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付强说我忘记让你们回来的时候买一只公鸡回来,这场法事必不可少啊,我呼出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现在去买还来得及不?他说那你们找个人赶紧去买回来吧,这十八梯靠近厚慈街附近就有个农贸市场,只是不知道现在这快晚上6点了还有没有人在卖东西,你赶紧去,要是没有就到解放碑的超市里去买,记住,一定要是公鸡!

然后他从房间角落里拿了一个被他吃掉的方便面空桶,递给胡宗仁说,你也一起去,你到外面给我把这桶装满泥土回来,待会要插香烛的。于是我和胡宗仁赶紧出了门,到楼下的时候遇到彩姐刚刚买了香烛钱纸回来,她问我们去哪我因为赶时间没来得及跟她细说,就告诉她让她先上去等着我们,顺便提醒她房间里有个死人骷髅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害怕。下楼以后胡宗仁就四处找泥土去了,我则一路小跑,边走边问找到了厚慈街附近的那个农贸市场。

我运气还算好,虽然那些卖蔬菜水果的摊贩已经收摊,卖家禽鱼类的摊贩却不少还在,我不太会挑鸡,但是还能分辨出公鸡和母鸡的区别。一个摊贩跟我吹嘘他的鸡是市场里最好的一家,尤其是公鸡,是那种刚刚打鸣后不久的,从乡场里收来的,绝对不是饲料喂养,纯天然,无公害,童叟无欺……然后他以不菲的价格卖给了我,因为赶时间我也没跟他讨价还价,提着那只小公鸡就跑回了付强的屋子里。

付强其他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胡宗仁挖到泥土后拿了回去,付强已经点上了三根红烛,还有整整一把香,他自己手里只拿着一根,还没有点燃。我回去以后,付强让我关上门。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的灯泡是那种昏黄的颜色,空荡荡白墙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地上还摆了个头骨,气氛很是诡异。付强把那些铁盒里的东西都平铺在头骨的面前,那意思是让这个头骨“看着”这些东西。然后他问我们,你们都有谁看到过那个红衣女鬼的?我们说全都看见了,于是他就让我们围成一圈,只留下一个缺口让他面对着头骨站着。

司徒也围了过来,虽然他是个造诣很高的道人,可是看得出他对付强是打从心底的钦佩。付强让我们双腿分开,两脚的外侧和身边站着的人相连,彩姐站在我的右边,而她的右边却没有人了。司徒站在我的左手边,而他的左边是付韵妮,付韵妮的左边就是胡宗仁,我们双脚分开彼此相连,呈一个汉字“人”的形状,付强从彩姐买回来的一堆香烛里抽出5根来,分发给我们一人一根,点上,双手平放拿着香,付强说,这是为了表达一种尊敬,是礼节,而不是卑微。然后付强开始在点好香烛的桶前叽里咕噜的念叨着,因为有口音的关系所以我并没用听的太明白,只依稀听到一些道家神仙的名字,如无量天尊、天地鲁班王等,然后他从那堆铁盒里的东西里,挑出了蚯蚓、蜈蚣、蟑螂等尸体,双手捧在手上,然后在头骨前跪下,接着念咒,咒文的意思大致是在说让冤魂看个明白仔细,接下来的一幕,我目瞪口呆。

付强磕了几个头以后,站起身来,跛掉的那只脚向后抬起,剩下那只脚微微屈膝,整个人呈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念咒完毕后,他把蜈蚣蚯蚓蟑螂等,一股脑的塞进了嘴里,然后用力嚼碎,发出那种嚓嚓的,好似嚼薯片的声音。

我们围着的5个人,除了彩姐以外,大家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而我们目睹付强这个举动以后,都不由自主的感到非常吃惊。甚至连司徒这样的老前辈,都不由得眉头微皱,胡宗仁也紧紧皱眉,一副恶心状。我也觉得很恶心,但是为了稳住彩姐,我尽量不表现出来。彩姐则一声尖叫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付强斜眼看了我们一眼,走到我们跟前,按照从彩姐到胡宗仁的顺序,把他嘴里包着的那些被嚼碎的昆虫尸体残渣,挨个喷在了我们脸上。虽然恶心,但是我们必须忍住,因为在佛家道家巫家里,都多少有这种混合唾液后喷脸的做法,不过付强这个算是我所知最重口味的一个,大冬天的,我被喷后脸上明显感觉得到有那种残渣粘住的感觉,我真后悔看到了整个过程,心里很想作呕。

在喷完胡宗仁以后,付强把嘴里剩下的残渣吐了一半在自己的手掌上,剩下的一半喷到了地上那个骷髅头上,然后他把手掌中的残渣涂抹在自己的脸上。我们5人大概除了司徒以外,个个都惊魂未定,眼见付强从地上提起那只我刚买回来的公鸡,将公鸡在烛火上逆时针的晃了几圈,然后鞠躬念咒,接着用手指掐住鸡冠,用力一扯,那只鸡发出一声惨叫,鸡冠子上被付强扯下大约米粒大小的一个小伤口,鸡冠血开始朝外冒。这是道士做法的时候最常用的一个办法,无论是请神还是送神,鸡冠血对于道家来说是一个纯阳的东西。接着付强一只手捏着鸡头,以鸡冠上的伤口做笔,在骷髅头顶画了个咒文,然后从鸡的脖子上扯下一根鸡毛粘在血咒上面。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在我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重复了一次,沾上鸡毛的意思是要混淆阴阳,传递信息的意思。这时候我们手上的香已经差不多烧了一小半了,付强吩咐我们,他现在要开始喊鬼现身了,要让原形先出现后,认了自己的骨,还有跟我们5个看到它的人了结了“怨缘”后,我们才能送走它。付强说,送鬼你们都别插手,这个女鬼是我设法找来的,理应由我来送走。这个女人不管生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你们要记住,它今天之所以有这样一番波折,并不是我付强“令”它这样的,而是它注定了在死后多年要重现人间,我只不过是算准了时候,借了它的力量罢了。别忘了,正所谓“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这是我们这行一直信奉的一个道理,人的一生就好像一个记事本,记下了你所作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好像生命中有一个天枰,权衡着你的功过得失,未来你将获得的,无非就是你当初给自己创造出的一个理由,因此而有所体现罢了。师傅教导我,尽管骄傲,尽管不羁,永远不能跨越的一条底线,叫做人性。

我问付强,你喊出来的那女人是一个还是两个?付强说,只有一个,你们现在全都低下头,面向自己的脚,双手持香平放,闭上眼睛,呈一个哀悼的姿势,记住,双腿保持现状。于是我们大家低下头,闭上眼,只听见付强在我头顶的方向念叨着,念了一大段咒,那段咒文我能懂的意思并不多,大致上是在说,请你帮忙,辛苦你了,现在我要送你回去,你出来看看你这次结缘的人最后一眼,安心上路,永不回头!接着我感到脚底一阵凉意,好像是站在一大块冰面上一样。因为不能睁眼,所以也就不敢确定。

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一声凄厉的大叫,应该说是惨叫,我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睁开双眼,却在睁眼的那一刻,看到我的双脚之间,那个红衣女鬼正躺在我的胯下,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它的锁骨以上部位,感觉付强当初叫我们分开双腿,就是在给这个女鬼留一条通道出来,好让它能够从我们身后平躺着钻过胯下,而因为我们都低着头,它就能给躺在地上仰视着我们的脸,这或许就是付强所谓的,看我们最后一眼,然后了结怨缘的意思。

原本不该睁眼,却因为胡宗仁的一声惨叫,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但是看到女鬼的时候,尽管害怕,我还是大喊到,没睁眼的人千万不要睁眼!我这话是说给彩姐听的,我生怕她和我一样睁眼后看到这一幕,然后自己吓个半死。那时候我很想要把眼睛重新闭紧,却因为过度害怕,想闭却发现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个女鬼在我胯下仰视着我,头发却并没用因为平躺的关系而散乱,只是它的表情从原本的没有表情,渐渐开始变化。

我见它眼睛开始略微缩小,眼仁本来就苍白无色,这时候看上去更像是在刻意翻白眼。鼻梁和眉骨开始出现皱纹,那样子就像是生气后导致的面部扭曲,然后本来闭着的嘴巴开始张开,露出黑黑的牙齿,而且还越长越大,超过了我对嘴巴大小的估计,那样子很像是一个塑料人偶因为加热而融化的感觉。我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无字决照准了它的脑门子打下去的时候,付强大声冲着我喊道,谁教你睁开眼睛的!赶紧给我闭上!于是我赶紧闭上眼睛,忍住不去想象我脚底下有女鬼的事实。

只听见付强又喊了一声,胡宗仁,你也把眼睛给我闭上,要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你面前,你就用你手上的香打!但是不要睁开眼睛。

胡宗仁却咳嗽了几声,听上去有些提不上气般的说,“我。。我没办法呼吸了!……”

猎鬼人长篇 35。灵符

胡宗仁在一边叫唤着,我却被付强命令,不准做任何动作,不准睁开眼睛。尽管大家对胡宗仁目前的情况都猜不到,却都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从胡宗仁所在的方向传来一阵“啪!啪!”的声音,那声音就是胡宗仁在用手上的香抽打什么东西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跺脚和拍打手掌的声音,因为伴随着念咒,所以那跺脚和击掌应当是付强在替胡宗仁打跑身上的女鬼。就这么过了一会,才听见胡宗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压在身上的重担骤然消失了一般。

付强的声音在说,好了,你们都可以抬头睁眼了。我抬起头来,看到胡宗仁背靠在墙壁上,屁股却坐在地上,一只手撑住地板,另一支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来回抚摸着。他半仰着头,在他的面前,也就是付韵妮的身后,站着那个被付强控制住的红衣女鬼。由于角度的问题,我只能看到那个女鬼的左侧面,头发挡住了全部的脸,在我看来这个女鬼就好像是微微前弓着上身,双手垂直平放在身体的两侧,想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脑袋凑向胡宗仁,却因为某种力量的关系,她只有那种想要走上前去的动作,脚底下却半分都没移动。胡宗仁一边喘气,一边看着那个女鬼,付韵妮转过身去本来是想要看看胡宗仁到底怎么了,却发现自己背后直挺挺的站着那个最近天天困扰我们的女人,她吓得朝着我的方向退了几步,然后远远看着。彩姐更是夸张,她睁开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藏到了我身后。付强急忙对大家说道,不要害怕,这个女鬼哪也去不了,大家都退到我这边来。

于是司徒弯下身去扶起了胡宗仁,接着退到了房间的另一侧。那个女鬼好像是锁定了胡宗仁一样,它的正面随着胡宗仁移动的方向原地旋转着,喉咙里还发出那种类似“呃。。呃。。”的喉音。当胡宗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问他,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他表情纠结的摇摇头,却没有说话。这时候付强冷笑了一声说,告诉过你们不要睁眼的哈,是你自己不听。本来都要送走了,被你们这么一闹这下好了,只能把你欠它的还了它才会走了。胡宗仁说道,我欠她什么了?我不过就看了她几眼嘛!付强说,你知道什么叫做鬼见生吧?所谓的生,并不是在说它不认识你的意思,而是生人和死人的区别。本来我这场法是要这女鬼按照我退阴的路子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但是我没办法就这么直接让它离开,得有个次序。例如从你们身下看你们就是其中的一道。之所以让你们全部低着头闭上眼,是要让它再看一眼这次出现后与之结下怨缘的人,然后看一眼就算了,离开就忘记了。让你们闭着眼睛就是为了避免你们四目相对,这样你会深刻的记住它的样子,那么它就没办法完全走了,因为它的一部分能量已经变成了你脑子里的那个影子了。胡宗仁反驳道说,大家都是道家人,你可不能这样糊弄我们。司徒拉了拉他说,别插嘴,让付师傅把话说完。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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