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风轻松地落在她的身旁的椅子里,目光四下里搜寻了一番,没有见到阿清的影子,到让他觉得有点奇怪,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老陈的人,居然不在?
他从盘子里拿过一块桂花糕,张开嘴巴一咬,满口的桂花香,让他的眉头皱起,随手把咬了半口的糕点丢到一边去,不太赞同地看向她,不明白她怎么吃得下去。
送他一记不怎么友善的眼神,她懒懒地坐起身来,充满地可惜地盯着被随意丢弃的桂花糕,不以为然地回他一句,“怎么,我一人很奇怪吗?这么多年,我不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被她的目光给谴责了一番的马云风确实觉得有点理亏,把她爱吃的东西给随意地丢掉,只是,他上半身往侧边远远地拉开,眯眼斜斜地瞅向她,半开玩笑地问道,“怎么阿清看上别人了?跟着别人喊娘去了?”
“傻子。”没好气地送他两个字,根本不想回答他带着取笑意味的问题,她往后瘫倒在藤椅里,想到昨晚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像是着了魔怔一般,每每欲沉入梦乡时,总是掠过阿清的脸,那张绝艳的脸,仿佛就在她的眼前,端端地便出手去摸,然后又清醒过来。
反反复复,到大天亮都没有真正地睡过去,让她的脑袋里全部搅成浆糊般,跌跌撞撞地找不到出口,一看天已经亮了,就起床了。
被指认为“傻子“的马云风到是不干了,“得,世界上还有我这般的‘傻子’?”他几乎想把这个女人给揪起,好好审问一番,到是有重要的事,让他先把这个有些无足轻重的事放到一边去,“你告诉包听听了没?她有没有人答应找人?”
“什么呀?”她听不懂,抬头眯向他,眼里一片茫然,一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什么包听听,你找她干吗?”嘴里的一块桂花糕已经吃完,她拿起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桂花糕,吃得是津津有味。
“不是让你跟她说,我需要她帮忙找人。”马云风简直被她的漫不经心给气晕,狠狠地吸入一口气,才放弃要掐她脖子的危险念头,盯着旁边里的小丫头,还有个经过的龟奴,他压低了声音。“就是玉清哪,你年纪轻轻,记忆力到是差得多!”
她闻言,淋浴在金色阳光里的清秀脸庞掠过一丝异色,很快地又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已经没事了,不用你费心再找。”她很快地就把糕点咬完,双枕悠闲地枕在脑后,望着无垠的蓝色天空。
一边的小丫头连忙把空了的盘子收拾起来,麻利地走向前院。
“你怎么知道的?”马云风揪住她的右手臂,急切地问道。“她在哪里?”前两天,还对谁是玉清都不太清楚的人,怎么今儿个就知道玉清人没事了?
被揪住的人翻白着眼睛,抗议地瞪着他,见他悻悻然地放开手,才揉揉自个儿的手臂,再送他一记税利且不友善的眼神,“我跟阿、”她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倏然地停顿下来,努力地抹去又到脑海里的熟悉身影,“昨晚我出门乱晃,居然让我看到了屈无忌,就跟着去了,到了百花楼,摸进了林艳娘的秘室,找到被绑住的玉清。”
“林艳娘?”马云风掠过她说话时的些许不对劲之态,眼里掠过一丝阴冷,忿忿而言,“原来出了个内奸,我道是怎么回事,我大凡出现在哪个地方的赌场里,或与魔域中人有过联系,行踪便会让人知晓,一大堆的人追着我要圆月弯刀,有这么大个的内应,难怪我差点找不到落脚地,只得躲到这里来。”
她到是一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朝他透露出发现的秘密,“圆月弯刀是假的。”见着他好象不相信的震惊目光,她到是好心地为他解疑一番,“人家把圆月弯刀给了你,就盼着你念及容若,把得到圆月弯刀的消息给报过去,而你却又是把东西直接送给了。。。。。。”
阿清。
后面的两个字,她突兀地隐去了,没有说下去,晶亮的眼睛,有一丝怔然。
“真是可恶!”马云风倏地站起身来,一拳捶刚才落坐的椅子,只见着刚才还好好的椅子在他的拳头之下四分五裂开来,他却是犹不解气,这么荣幸让人看中当枪使,虽然没有成功,还是让他万分地不'炫'舒'书'服'网'。“哥哥我到是好心办了坏事,眼巴巴地把东西送到你的手里,原来竟是个假货!”
哥哥?!
第九十三章
“娘?”
阿清似从睡梦中醒来一般,粉嫩的唇瓣微微张开,吐出一个字来,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掀动了几下,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瞅着陌生的房间,视线掠过房里两张面孔,又打量了下整个房间,惟独没有找到他想见的人。
“娘!”他一下子坐起身来,锦被从身上滑落,迫切地跳下床,不顾身上仅着单衣,赤着洁白莹润的双足就踩在冰冷的地板面,慌张地发出一声惊叫。
这一记惊叫,像是被抛弃的孤雁般,惹人心碎。
从昨晚一直守在小主子床边的玉清慌忙地站起身来,拿起床头已经准备好的衣裤,挡在他的身前,见他沉睡里透着粉色光泽的脸色一下子刷白,见不到一丝的血色,心里大为震惊,还是努力地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小主子,先把衣服给穿上,不然会受凉的。”
阿清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掠过她,在房间如无头苍蝇般地寻找起来,桌子底下、椅子底下、床顶下,还有屏风后,都一一地找过去,还是不见他想见的人,脸色越发地惨白,从中又透出一点青黑之色,琥珀色的眼里甚至染上了一丝吓人的血色。
“娘,娘,娘。”他嘴里喃喃自语,朝着外面望去,温暖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落在他惨白的绝艳面容之上,双臂环抱胸,打心底涌起一股冷意,让他几乎不知道怎么办。
他愣愣地盯着窗口,自言自语,“不,娘、娘不会丢下阿清的。”像是被自己说服般,仿佛就看见想见的人就在外面等着他,便三两步地过去,急切地拉开房门,就要冲出去。
“小主子。。。。。。”
“小主子。。。。。。”
一男一女的惊呼声震动了整个房间。
欲冲出房门之外的人突然瘫软下来,被焦急的玉清给险险地扶住,旁边的中年人正是福来客栈的掌柜的,他也帮忙着把小主子扶住,两人的目光都感激地望向出现在门口深紫色的身影。
来人一身镶黑金色边的深紫色长衣,俊郎的脸庞透着与生俱生的邪气,随着他瞄向已经被他用药迷倒的阿清,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轻浅笑意,更是加深他的邪气。
“清姑姑。”来人是夜无涯,微弯下腰,对她行了礼。
昨晚随便到外边转了转,思量了下,还是回福来客栈休息,住了一晚,根本没听到隔壁房间里有任何的动静,还正在想是不是出门让包听听手下的人注意一下师妹的行踪,没想到掌柜的到是将清姑姑的消息带来,得知他担心的清姑姑已经从屈无忌的手里被救出来后,不由得放松下来。
在前面用过早点后,就来了后院,一来就见到急慌慌的阿清,面色惨白,像个琉璃娃娃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就扬起衣袖,一袭白雾直接地飘向失去防备的人。
玉清欣慰地点点头,在掌柜的帮助下,把小主子送回床里去,盖好锦被,并细心地按好被角,不让冷意透进去一丝一毫。
“清姑姑,我师妹呢?”夜无涯一眼就望穿了整个房间,没有见师妹的身影,又思及阿清刚才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是为了什么。“阿清怎么没跟她在一块儿?”
玉清坐在床边,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若不是有无涯拦住,说不定还真让小主子在她的眼皮底子下跑了出去,论武功,她还真拦不住小主子。
她温和地望着被药迷倒的人儿,看上去很安详的样子,微叹了口气,“她把小主子交到我手里的,还点了小主子的穴道,估计现在都不想见小主子了。”转而望向一旁的掌柜,她收起一些担心,“老袁,去春风镇通知姐姐的人有没有出发了?”
“昨晚里已经派出去,估摸着明天就会到春风镇。”老袁掌柜一点头,就走出房间,自从昨夜里听闻,常住在客栈里的小公子竟是自家的小主子,他的心情一直很激荡,这些天常见的人居然是自家的小主子,当然就迅速地派出人手去春风镇。
“师妹。。。。。。”夜无涯开口,无奈地摸摸自个儿的鼻子,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以为至少可以拖久一点的,至少不要这么快,他的师妹孤单了这么久,也需要有人陪伴。“清姑姑知道她去哪了吗?她脾气有点倔,要是不让阿清去缠她,估计她还真的是不会见的。”
他了解自个师妹的脾气,若是随着她,可能是永远孤单一个人,从看到她这么纵容阿清时,他忽然发现,也许一个师兄的关爱还不如一个身边人的陪伴让她觉得温暖,看着她难得纵容起一个人,他就不管阿清到底适不适合,直接隐瞒了阿清的身份!
现在。。。。。。
“明晚便是武林大会,她会去吗?”玉清沉吟了一会,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在秘室里再次见到小主子时,她还真是很意外,那样不设防地躲在了陈清卿的身后,全心全意地依赖着陈清卿,让她一下子就想起小主子小时候的样子来。
夜无涯点点头,没有半点的迟疑,“阿清杀了几个华山弟子,师妹曾经想要找个人嫁祸一下,武林大会是个不错的时机。”他的视线落向床里的阿清,不,应该叫做喻前澈,师姐的儿子,“清姑姑,你得说服他一下,他一个人要是乱跑出去,要是有人没长眼睛地惹到他,说不定会大开杀戒的。”
在师妹身边温顺得跟猫儿般的家伙,可不是好惹的人,万一碰到不长眼的,还真会惹出大堆的血案来,他心有戚戚焉。
玉清到是没有什么办法,小主子早已经不是小时候乖巧的样子,根本不会给她面子,更听不进她的话,忧心地望着小主子,“这个药性可以维持几天?”
“三日醉。”夜无涯报出药名,当初师妹去少林寺找大还丹时,他就靠着三日醉,一直坚持到师妹回来,省了好多的麻烦。“师姐三天之内应该赶得过来。”
此地离春风镇还是挺近的,掌柜的派人去传递消息,估计三天后师姐还是能到的。
“只能这样。”玉清点点头,这是没有办法之外的办法,想起在秘室里见到的人,“屈无忌这人,我到是像在哪里听过他的声音,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第九十四章无责任番外
某女躲在柔软的床铺里,不想起来,外面的天气好冷,从锦被里露出来的眼睛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枝丫,隐约可以看见最后一片叶子残留在枝头,随着寒风摇晃着,仿佛就要掉下来。
天空里阴阴的,太阳公公还躲在厚厚的云层里睡着懒觉,天气太冷,它都不想高高挂起,让冷风一次又一次割过它火艳色的双颊。
“少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外面传来小丫头试图分忧解劳的声音。
“去,滚一边去!”某男手里提着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食盒,一路过来,到门口,被一个小丫头给拦住,不悦起来,琥珀色的眼瞳里立即射出一道冷冷的光来,“都走开,这里是我跟娘子的房间,你们都滚开!”
小丫头被这眼神给弄得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天天都见得十数回,还是没能习惯,她内牛满面,想找个地方好好地反醒一下。
“娘子?”
他横眼瞪着院子里的人都退出去,就走入房里,瞅见外室里还有几个打扫的丫头,还是固执地用冷冷的眼神,把全部的人都给赶了出去。
内室里懒懒地躺着的某女,早听到了外面的喧闹的声音,还是躺着,不预备爬起来迎接,眼睛儿半眯着,一副困倦的姿态。
某男三两步就从外室进来,掀开珠帘子,把食盒放到桌面,就急忙赶到床前,冲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娘子,你醒了没?”
晶莹剔透的绝艳面容让屋外的冷风吹得微红,难以掩饰他打心底里渗出来的高兴劲儿,双手不老实地探入锦被里,颇有目标地寻找着她的曲线。
被窝里突然窜进来一双冷手,让她到抽了一口气,不由得立即睁开眼睛,横眉竖目起来,困难地放弃温暖的被窝,手指捏住凑到面前的脸蛋,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就不能让人多睡会儿?”话尾还特意地拉长了声音。
被捏住脸蛋的某男一点都不介意自个儿让艳羡的面容被她的手指无情地蹂躏,整个人索性地扑进床里,隔着锦被就降下了身体,把锦被里的某女压了个正着,脑袋直往她的肩窝里拱去,“娘子,不要去陪他,阿清不喜欢。”
某女被他的重量压得差点透不过气来,堪堪地呼入好几口新鲜的空气,听着他带着撒娇意味的抗议,脑袋里打了个结,搞不太清他为哪桩?
某男以为她装傻充愣,到是不乐意了,“还不是他,干吗要娘子陪他睡?不是有奶妈了吗?母亲说奶妈会把他照顾得很好的。”
他?
某女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指的是她才几个月大的儿子,表情里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用一根食指点向他的额头,将他推离自己的颈间,“他不是还小嘛!”几个月了,小家伙长开了一点,瞧上去,到是没有遗传到他的美貌,跟她像极了。
“要不,你今晚去陪他睡?”
某女眼睛一眨,露出一点算计的眸光。
“不!”某男很干脆地回绝,干脆翻身下来,整个挤入被窝里,一把将仅着单衣的某女给紧紧地搂住,也很理直气壮地冲她丢出一句理所当然的话,“干吗要陪他睡,我要陪的是娘子。”小破孩子,让他们好几个月都好好睡在一起,就算是睡在身边,半夜里又发现她跑到隔壁房里去陪小破孩子了!
反正他不爽,他非常的不爽!
某女的额头冒出一条条黑线,硬是把挤进来的人给狠狠地推开,又不解恨地拍拍他的额头,“说的什么破话,我累死了,昨晚伺候了他一晚,今晚你去!”
被推出被窝的某男很委屈,噘着粉嫩的双唇,琥珀色的眼睛稍稍一眨,就盈满了水意,怯生生地瞅着她冷然的面孔,“娘子是坏蛋,娘子是坏蛋。。。。。。”
某女被夹带着一股软腻的指控声给搅得头疼,甚至于额头处冒出一条条黑线来,冷眼睇向他,“你再装,你再给我装,以后就不要爬上我的床。”
闻言,某男立即收起小媳妇的嘴脸,朝她咧嘴一笑,把她从锦被里捞出来,细心地为她穿好衣裙和袜子,又拿来厚厚的皮裘替她穿在外面,抱着她走到桌前。
“这是我做的,你吃吃看。”某男献宝般的声音。
“不要。”某女看着眼前五颜六色的糊糊,实在是想像不出会有什么样的好味道,立即觉得胃都纠结成一团,下意识地抗拒它,于是坚定地拒绝,“你自己吃算了,我还是让厨房重新做。”
“做了两个时辰,里面全放了你爱吃的。”某男再接再厉,把今儿个花的时间说了出来,“有梨,有苹果,有香蕉,有红萝卜,有黑木耳,都是你喜欢吃的。”
某女觉得冷汗淋漓,上次就是吃了一口他做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菜,结果她与茅厕奋斗了好半天,差点虚脱了,这次是打死她也不敢再吃了。
“不要。”她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戒慎地盯着面前的糊糊,目光里有一丝恐惧,身受惊吓,再重申了一次,“不要,你自己吃吧,我还不饿。”
某男盯着她坚决的样子,稍微想了一会,就决定故会重施一回,眨眨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她,仿佛被欺负了一般,“一定很好吃的,你吃吃看,我都没让人帮忙的。”
一片心意,不吃好象说不过去。
某女在他的目光里终于抵挡不住地投降,抱着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坚定信念喝了一口,酸甜咸的味道一下子刺激了她的味蕾,忙不迭地吐出口,干涩的眼睛里挤出来一滴痛苦的眼泪。
“不好吃吗?”某男一早忙到现在,总算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