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叹了一声,说:“我是气我自己!”
云舒不解的看着他,只听他郁闷的说:“我早说过要保护你,有我在,必不让你受到伤害,可是在长安之中,在我的眼皮之下,竟然让你险受如此危险!”
云舒心中动容,原来是为了这个在怄气!
“大公子真是的,我又没有怎么样,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的像是我已经遇险似的!”
大公子拉过云舒,顺势把她拉进怀里捂住她的嘴,说:“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言乱语!你怎的如此百无禁忌!”
云舒倒在他的臂弯里,再次闻到那熟悉的淡淡馨香,一时面红耳赤。
大公子感觉到云舒脸上发烫,也察觉到他们的姿势太过暧昧。可是他却没有放开云舒,反而把她扣在怀里抱住她,说:“这件事情想想就后怕,幸而你没事,幸而……”
云舒的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感觉到他用手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背,像是安慰害怕的小孩子一般,心中觉得十分安心。
“有大公子在,我什么也不怕,所以大公子要好好保重,你一切安好,才能保护我一切安好,对不对?”
大公子重重的“嗯”了一声。
云舒便笑着说:“那大公子还不赶紧吃晚饭?”
大公子微笑着放开云舒,将云舒端来的晚饭全都吃了下去。
又三日,大理寺传云舒过去,告知她最后的结果。
周大人神情复杂的说:“犯人李兴已经找到了,但是只在河滩里找到了他的脑袋,身体不翼而飞,可能是被人碎尸投入河中,随河飘走了。”
云舒心中也“咯噔”了一下,竟然被碎尸了,真狠……
她定了下心神,又问:“那其他人呢?”
“其余四人算是从犯,杖责五十,然后送去矿场劳作三年,以期悔改。”
云舒从大理寺出来,还沉浸在李兴被碎尸的震惊中。
走到半途,突然被一人拦下,定睛一看。是李敢。
李敢“哈哈”大笑两声,说:“看不出,你真狠,连我也要甘拜下风了!”
云舒佯装不知,问:“李军侯是在说什么?”
李敢就说:“我刚刚也听说了,那个要害你的人,大理寺没捉到人,就死的好惨呐!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云舒努嘴说:“李军侯说话真是吓死人了,这种事情岂是好随便乱说的?他虽是凡人,但被人杀了,也是条命案呢!究竟谁是凶手,周大人自会差清楚。”
“好、好、好,不是你干的,是我说错了!”
李敢并不是为了跟云舒计较这个,死个人而已,在他们上过战场的军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是个犯人。他只是有些吃惊云舒的手段,他是真的认为就是云舒干的。
云舒心中也疑惑不已,谁跟李兴有这么大的仇?思来想去,若不是自己,就只能是大公子了……
她心中百味成杂,不知是喜是怒。一路恍惚的走回弘金号,才发现李敢也跟着她来到了弘金号。
“你跟着我做什么?”
李敢大大咧咧的说:“吃饭啊,上次送你回去的时候,桑弘羊说过要请我喝酒的,现在结了案,该请我了!快去把他叫来,今晚上我们一起吃一顿。”
云舒对李敢真是没言语了,但的确差他一顿饭,只好让人去知会大公子,今晚在家里备宴请李敢吃饭。
李敢像是无所事事一样,一下午就在云舒面前晃来晃去。
期间作坊那边做好了马六要的玉雕“麒麟送子”。云舒差大平带几个伙计送过去,另外将该云舒的那份买马钱取了,直接抬回了春荣楼。
马六过来向云舒辞行,因晚上要招待李敢,云舒不能送马六,只跟他说了几句话,叮嘱一番作罢。
待马六走后,李敢在旁探头探脑的说:“刚刚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牧师苑见过。我们期门军很多马都是从他手上买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一个朋友而已,到长安做生意,顺道来看看我。”
“哦,朋友啊!”
云舒被李敢烦的不行,这人好像很聪明,又很糊涂,什么事情都看得穿,却又不戳穿,让云舒真是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挨到大公子从宫里出来,带着李敢回家吃饭。
李敢酒量大的不行,云舒和大公子两人也顶不住他一个人。
喝道最后,云舒有些晕晕乎乎的趴在桌案上,李敢也喝高了,跑过来搂住云舒说:“你这个女人有意思,不像其他女人没见识、没本事,你有意思,有意思!”
大公子忍住头痛,过来把李敢从云舒身上弄开,拉着他继续喝,李敢却一心想跟云舒喝酒,一直在她耳边吵闹不已。
云舒从没喝过这么多,头晕的动都不想动一下,在桌案上趴着挺尸,一动也不动。
“喂,这就不行了?起来继续喝啊,我救了你,你该多敬我几杯!”
李敢喊了一阵,见云舒真的没动静了。低笑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盖在云舒身上,唠叨道:“我刚说你这人不错,这就不行了,经不起夸啊,没劲!”
大公子看他这一番动作,醉酒迷离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再看向李敢时,眼神里就多了些意味。
他放下酒杯,喊来墨清,让他把云舒抱回春荣楼睡觉,又应付了李敢一阵,才把他送走。
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大公子醉醺醺的走到春荣楼,招手喊来丹秋问道:“云舒睡了吗?”
丹秋忙说:“刚刚喂了一碗醒酒汤,这才睡下。”
大公子点点头,进去看了云舒一眼,就着云舒的碗喝了一碗醒酒汤,这才摇摇晃晃的回房去。
丹秋看着两人共用的那个碗,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跑到云舒床边兴奋的摇晃着云舒说:“云舒姐!我没看出来,你怎么也没看出来!哎呀,真是的!”
云舒困的厉害,转了个身子嘟囔道:“什么啊……我要睡觉……”
丹秋继续摇晃着云舒说:“大公子喜欢你呀,他到现在都没娶妻,肯定是因为你,云舒姐!”
床上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云舒睡死了,丹秋忽然觉得好无趣,就像发现了大秘密,却无人分享一般。
她嘀咕道:“真是的,一个不娶,一个不嫁,这到底是折腾的什么呢!”
正文 123、攀附权贵
123、攀附权贵
【第三更完成!】
宿醉的感觉无比痛苦。特别是在第二天还有事情要做的情况下!
弘金号二当家暴死,大公子有意封锁这件事的始末消息,虽然外面没什么负面传闻,但是店内的伙计之间还是有些传言。
有些在说李兴跟云舒的过结,有些在说云舒被绑架的案子,但因他们知道的不全面,所以会得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结论。
这个当口,云舒不能缺席,反而要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一早上到店里的时候,罗三爷正在找了几个平时能力不错的伙计说话,让他们把二当家平时的任务分摊下去,并下了严令,不许众人私底下胡乱议论。
云舒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光有些怪怪的,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只有显得从容,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才会不攻自破。
坚挺了一天,云舒的身子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让丹秋去回春堂帮她找陆笠抓些酒后调理的药。
丹秋药是抓回来了,同时也带回一条消息——陆笠又被请去馆陶公主府了。
云舒回忆了一下,说:“半个月,这是去的第三次了吧?”
丹秋算了算。除去第一次在桑府把人叫走之外,陆笠中途还被请去了一次,被胡壮的人看到了,曾经转告过云舒,加上这次,的确是第三次了。
“是呢,仔细算算的话,还是每隔五天去一次呢!”
云舒点头,可不是嘛,去的相当有规律。
想到了一些事,云舒把大平喊进来,说:“小顺现在还在回春堂做事吧?让他注意一下陆先生给馆陶公主府开的药,最好能把药方给我。”
小顺一直在回春堂当学徒,如今学了几年,也开始站柜台抓药了,这件事对他来说,相当容易。
当晚,大平就把小顺誊抄的药方送了来,云舒虽然不太懂药,但是找来药书对照着查一下,也能够查出那个药方是给女子调理身体,使之更容易受孕的。
“果然是在给皇后治病吧。”
云舒一阵头疼,若如大公子所猜测的那样,陆笠给皇后治病,以医好皇后的病从馆陶长公主那里换取他仇人的性命,事情可就复杂了。
若能让皇后怀上孩子,陆笠大仇得报。是好事一件。可问题在于,云舒明知道皇后陈娇是终身不孕,陆笠即使是神医,也不可能改变什么,这个结果若被馆陶长公主倒打一耙,可怎么是好?
“这个怎么办才好呢?陆先生为了报仇,已经孤注一掷,劝他大概是没用了……”云舒思索了半天,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馆陶长公主身上,要么让她放弃,要么确保她最后不会怪罪陆笠。
想定之后,云舒忽的想到一人,许久没联系,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翌日,云舒去弘金号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花了一个图样,让手工师傅按照图样做出项链和手镯来。
待五月底,云舒订制的东西做出来之后,云舒便向平阳公主府的临江翁主递上了拜帖。
临江翁主收到云舒的拜帖时,十分惊讶,因云舒是帮过她的。她顾着情分也要见她一见,于是约在了第二日下午,在她的小院里接待云舒。
云舒捧着新制的首饰来到平阳公主府见临江翁主,把首饰献上之后,说:“这跟翁主上次买的头面是一套,新制出来后我就在想,翁主若能把这个送给长公主,长公主看到了必定高兴!”
“是吗?”临江翁主高兴的打开首饰盒,红色丝绒上面放置的项链和手镯果然跟她上次选的头面是一个花样。
“姑姑上次就说那套头面好看,这次得了这两件,必定更开心!”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禀报,说平阳公主到!
临江翁主拘谨的站起来迎接平阳公主,云舒也低头站在一边。
只听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蔚儿,听说你在接待客人,是什么客人,怎么不介绍给姑姑认识认识?”
临江翁主上前虚扶着平阳长公主,将她扶到主位坐下之后,才引荐云舒,说:“这是弘金号的云总管,她正在给我看新首饰,因是小事一件,蔚儿不敢打扰姑姑休息。”
平阳公主扫了低头的云舒一眼,而后目光放在桌上的首饰盒上。
“咦,似是跟蔚儿上次送我的头面是一套的?”
临江翁主面含笑意的说:“正是!正因如此,云总管才特意送来给我看。”
平阳公主伸手拿出首饰,一面欣赏一面问道:“这是按照之前的花样,特地赶做出来的吧?”
不愧是武帝最器重的长姐,一眼就看穿了云舒的心思。
云舒也不瞒她。笑着说:“小民因听翁主说长公主十分喜爱那套头面,既然喜欢,不如成人之美将这一套全部做来献给长公主。”
临江翁主听到这个话,拘谨的谢道:“还让你们特地做出来,这多麻烦……”
“蔚儿,”平阳公主提声打断临江翁主的话,对她说:“你去找盈佳,让她把我前几天从宫里得的贡茶取出来泡给云总管喝,她盛情确确,我们也不能委屈了人家。”
临江翁主眼光闪烁的看了看两人,奉命而去。
待临江翁主走开之后,平阳公主“啪”的一声关上首饰盒,问道:“你三番两次接近临江,所图为何?”
云舒低头回答道:“不过是跟临江翁主投契,想跟她交个朋友。虽说翁主身份尊贵,我只是普通百姓,但是翁主处处受人排挤,心底也是希望交个朋友的。”
平阳公主冷笑一声问道:“投契?即是投契,你与她好好相处即是,又何必讨我欢心?”
云舒坦然的说:“我没有讨长公主欢心,只是在教翁主如何讨长公主欢心,您只要多喜爱翁主一些,翁主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平阳公主气的拍桌。吼道:“好大的胆子,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苛待她了?”
云舒抬头一笑,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翁主她身份特殊,位置尴尬,心中的顾虑难免会比别人多一些。长公主从出生到如今,一直都是顶顶尊贵的人,大概无法了解临江翁主这种无父无母、夹缝求生存之人的心理。”
一席话说的平阳十分恼火,可是她细想一下,自从临江住到平阳公主府,虽说吃喝都没有亏待她。但是的确很少照顾她的感受,对她的生活也没怎么在意。
想到这些,平阳的火气就消了一些,认真考虑起云舒说的话,并打量起这个说话大胆的女子。
仔细看了两眼之后,平阳公主疑惑的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云舒对着她灿烂一笑,说:“见过不止一面呢,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公主不记得也是正常。”
平阳公主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我们在哪见过?”
“民女云舒,五年前,还是桑弘羊大人身边的小丫鬟。”
平阳低头想了想,待想起来后恍然大悟道:“云舒!是那个丫鬟,我记起来了!”
想起以前的那些事,她看云舒的眼光更是多了些意味,于是问道:“刚刚听蔚儿说,你是弘金号的总管?”
云舒回道:“民女不才,跟着大公子学了些记账的本事,现在在弘金号做账房总管。”
平阳公主欣赏的点了点头。
平阳公主本身算得上女强人,不管是在贵妇小姐当中,还是在朝廷官员当中,说话做事都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许是物以类聚,她对有本事的女子,有着天然的好感,她之前不怎么把临江翁主放在心上,也是因为觉得她没有皇家女儿该有的聪慧和气度。如今看云舒,做丫鬟时也不单单是个丫鬟,颇受桑弘羊和皇上的另眼相待,没想到现在还能做上管事,不由得觉得满意。
“不错,你既然跟临江投契,平时也要多教教她。她胆子太小,做起事说起话难免有些畏畏缩缩。”
云舒心中想到,临江翁主从小被人欺负和恐吓,再好底子的人,心理也会养成畏缩的习惯。不过她口头上高兴的答应了。
临江翁主带着丫鬟泡茶回来了,三人都端了茶之后,坐下来说了好多话。平阳问起云舒这几年去哪了,云舒答了,几人又说起长安的趣事,以及首饰方面的事情,气氛十分融洽。
临江翁主不断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云舒,她从未想过她能跟自己那个威严的姑姑一起坐下来说这些话,没想到云舒却做到了!
欢喜的聊了一下午,临江翁主下午送云舒离开时,在角门前拉着云舒的手说:“你以后要常来玩!”
云舒点头道:“我有空就来,你也可以跟长公主一起到弘金号来玩,再买首饰,我给你们算便宜些。”
临江翁主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便点了头,说一定会去。
丹秋在公主府前院的偏房等了云舒很久,见云舒出来,忙跟了上去,低声说:“云舒姐怎么去了这么久,让我好一阵着急,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云舒笑道:“跟平阳公主多说了会儿话,没出什么事。”
丹秋看云舒一脸的高兴,不由得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云舒凑到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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