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秋的脸腾的红了,她受惊似的抬起头看向云舒,说:“云舒姐,你别瞎说,我把他当弟弟看”
云舒才不信姐姐弟弟哥哥妹妹这一套,继续说:“你才比他大两岁多一点,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关键看你喜欢不喜欢。若是喜欢,就别错过,再说你也快十八了,若你们的事情定下来,我们明年回长安,就给你们办喜事”
丹秋吱吱呜呜,没有拒绝,却是羞的说不出话,说来说去,只说自己比大平大,不合适。
云舒看她过不去这个心结,拿出杀手锏,沉下脸说:“你的意思是女子比男子大就不合适吗?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跟大公子也是注定不合适的……”
丹秋忙挥手说:“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舒姐,你知道我不是……”
云舒看她差点把丹秋吓哭了,忙笑着说:“既然不是这样,那何苦用年龄问题为难自己?”
丹秋吱吱呜呜半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大平跟着云舒姐做生意,以后一定会有出息,我相信他。可是我什么本事也没有,从小被卖给桑家做丫头,爹娘早不知道哪里去了,我配不上大平……”
云舒也做一副哀苦的样子,说:“大公子跟着皇上办差,以后一定会有出息,我相信他。可是我什么也没有,无父无母孤儿一个,我配不上大公子……”
丹秋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忙拍自己的嘴,说:“云舒姐你别这么想,你有本事,会识字,会算账,能赚那么多钱,我怎么能跟你比……”
云舒伸手抱了抱丹秋,说:“我把你当亲妹妹,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现在没有拥有你想要的东西,并不代表你永远都得不到,只要你努力,你就能够得到而且爱情之间,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其他问题都能够想办法克服”
丹秋泪眼朦胧的问道:“真、真的吗……”
云舒点点头,说:“你这些年跟着我,也学了不少东西,以后如果想学什么,做什么,只管跟我说,谁说你配不上大平?我还舍不得把你给那个傻小子呢”
丹秋终于破涕为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大平在准备出发之前,突然冲到云舒面前,格外兴奋的对云舒说:“云姐姐,我先去寿春了”
云舒点点头说:“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大平兴冲冲的骑上马,想想不对,又跳下马跑到云舒身边,十分别扭的感谢道:“谢谢云舒姐,丹秋她终于答应我了嘿嘿”
云舒冲他皱皱鼻头,说:“傻小子,她能不能跟你,以后还得我点头呢,还不快办事去”
“哎”大平中气十足的答应了一声,惹得云舒和马车内的丹秋都大笑不已。
“什么事这么开心?”刘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云舒的马车边。
云舒笑着说:“我弟弟妹妹们逗我开心呢。”
看看周围忙碌准备出发的人,云舒又说:“殿下快去前面马车上吧,队伍马上要出发了。”
刘爽看她坐着纹丝不动,问道:“你不过去?”
云舒指指车厢,说:“我要照顾我妹妹,今天就不过去了。”
“哦。”刘爽颇觉得失望,补充了一句,说:“我还想喝你泡的茶呢……”
云舒昨天在马车上,给刘陵和刘爽泡了不少壶茶,看来喝茶也是会上瘾的。
云舒笑着说:“还有机会的,以后再给殿下泡茶。”
刘陵在前面喊刘爽上车,他这才走开,云舒也转身进了马车。
丹秋半躺在马车里,抱住云舒的一只胳膊,说:“云舒姐,离这个太子远一点。”
云舒疑惑道:“怎么?”
丹秋危险意识超强的说:“他堂堂太子殿下,却对云舒姐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对你好,肯定意图不轨。”
“是吗?”云舒倒没太在意,她以为刘爽不对她摆架子是因为刘陵的面子呢。
“当然了,他们这些王公贵族都这样,但凡见到合心意的女人,就想带回家。云舒姐你可不能被他骗走,你是大公子的”丹秋紧张的说道。
云舒噗嗤一笑,问道:“大公子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维护他”
丹秋颇觉得委屈的说:“我是为云舒姐好,大公子肯不顾一切娶你为正妻,多难的啊,他才是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人”
云舒摸索着袖中的玉梳,有些想念大公子了。
“嗯,放心吧,你姐姐我心里很清楚,明白的很呢”
正文 175、白衣
175、白衣
刘陵等人赶到寿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亥时,城门已锁,可是这对刘陵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云舒投过马车,看到她的侍卫官骑马到城门下扬声喊道:“翁主回城,还不速速开门”
城楼上值夜的士兵一阵张望,速速派人下来核查,在见到刘陵的令牌之后,立即打开城门的主门洞,燃起火把迎驾。
夹道迎接车驾的城防兵都举着火把,将城门照了一个通亮。
云舒细细打量着淮南国的军士,一个个严整有素,丝毫不比长安的军士差,看来淮南王在治军上面,下了一些工夫。
刘陵回城的消息迅速传到了淮南王府,有大批的前来接驾。云舒看着浩荡排开的迎驾队伍,这才感觉到了一个翁主该有的气派。
这里是淮南国,是淮南王最受宠的女儿,刘陵虽然是翁主,可是在这里,只怕比公主还要尊贵吧
远远的,云舒就看到了挂满了灯笼的淮南王府大门,有成批的侍女仆妇在门前相候,云舒只怕自己的马车会连带刘陵的马车一起被迎进王府,于是急忙差人上去知会刘陵,告知她不进府之事。
刘陵听说云舒辞行,颇觉得意外。她停下队伍,将云舒喊道面前,问道:“为什么不进王府?”
云舒感激的辞谢道:“翁主盛情相邀,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和关怀,与翁主同行至此,已省却了我一路的许多麻烦,我岂能再厚颜的给翁主添麻烦?”
刘陵倒真没觉得云舒给她添了什么麻烦,自有下面的人安排好一切。
“这有什么麻烦?府里的房子多得是,住你一个又不多。”
刘爽跟刘陵在一个马车中,也在旁注视着云舒。
云舒推辞说:“殿下到淮南做客,翁主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岂能添乱?再则……住在王府里,进出不便,对于我一商人来说,多有禁锢,还请翁主谅解。”
刘陵想想也是,淮南王见了刘爽,指不定是什么反应,她也许顾不着云舒,于是就说:“那你住在哪?也好知会我一声,我还有事找你呢”
说着指了一下后面文士乘坐的马车。
云舒心想可能是为了劝解淮南王罢用晋昌之事,便说:“嗯,明早即给翁主送信过来。”
“好吧,那你去吧,如有事,只管报我名号,在这里,还无人敢对我不敬”
听着她自信满满的话,云舒笑着退下,在左吴先生那里接了云默之后,驾车退到路边,给刘陵的队伍让道。
目送刘陵等人进了王府,云舒这才让毛大叔驱车去接少找大平,岂料不等他们去找,大平已从旁边蹿了出来。
云舒惊讶的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等在这里?”
大平笑着说:“我算了算时间,你们要不是今天夜里到,就是明天中午到,我怕你们晚上进城找不到我,在关城门之后,就到王府前等着了。”
云舒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上他一起上马车往大平订好的客栈行去。
寿春不愧是淮南国的都城,晚上亥时已到,街上依然有不少灯火。
大平订的客栈在寿春城最热闹的丰秀大街,名字就叫做丰秀客栈。
城门关了很久,要投宿的早已投宿,客栈内虽然有灯,但是门板已经半合。
大平进去找了伙计,有人出来接引云舒等人的行李,另有人带马车去后院停放。
云舒一手牵着云默,一手扶着丹秋,随着店伙计往内走。
客栈大厅中坐着两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他们之间的桌案上放着一壶清酒,时不时的对饮着。
看到云舒等人进来,其中一名穿白衣的男子抬头看向他们,看到这一行人中,有受伤的女眷,还有那么小的孩子,颇觉得讶异。
白衣男子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琢磨了一下,向云舒等人走去。
“这位姑娘,还请留步。”
云舒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声线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老朋友重逢一般。
云舒回头打量身后的男子,他身形挺拔,长发乌黑,气质也很好,只是长的太黑太平庸,给人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白衣男子说:“我看你的朋友有伤在身,恰好我的朋友医术高明,不妨让我朋友帮她看看,不知可否?”
说着,指了指依然在桌案旁坐着的青衣男子。
云舒十分疑惑,这人无事献殷勤,想干什么?是骗子吧?可是他的声音让云舒觉得特别亲切和熟悉……
丹秋在旁边扯了扯云舒的衣袖提醒她,云舒回过神来说:“我妹妹的伤已无大碍,有劳费心。”
说完又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才转身随伙计继续往房间走去。
恰墨清、大平和毛大叔放好马车,带着行李走了进来,见有人纠缠,速速过来拦在了中间。墨清冷目盯着白衣男子,锐利的眼神中微微带着一丝疑惑。
白衣男子见云舒同伴已来,只好作罢,回到青衣男子的身边,继续坐在大厅里对饮。
在客栈里安置好了之后,云舒出门问店伙计要热水,再次在走廊上碰到了白衣男子,只见他站在走廊的一头微笑着注视着云舒,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使云舒十分愿意亲近,但出门在外,又岂能轻信陌生男子?
云舒低头不再看他,匆匆避开之后,找到墨清,说:“墨大哥,你刚刚注意到大厅里的两名男子没有?”
墨清点头,说:“那两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我们自从住店,他们就一直关注着我们。特别是白衣男子,虽然感觉不到他有敌意,但是浑身透着怪异。”
云舒点头说:“我也是这样觉得,而且……”
云舒欲言又止,墨清仔细的问道:“怎么了?”
“而且他的声音很像大公子……我一开始听到他喊我,还以为是大公子。”云舒微微有些脸红,自嘲的说:“我真是昏头了,大公子在长安准备边疆之事,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
这世界十分玄妙,长相相似的人都有,何况声音相似?之前云舒看过不少模仿歌手的综艺节目,惊叹大家学的像,现在她真的碰上了,竟然会因为声音相似就对那个奇怪男子产生亲切的感觉。
墨清听了她的话却沉思起来,不时往外面看去。
第二天早上,云舒派大平去淮南王府送信,告知刘陵她的住处。谁知中午,刘陵就带着刘爽来到了丰秀客栈找她。
刘爽刚来第一天,不是应该拜见淮南王吗?他们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不等云舒询问,刘陵就苦着脸对云舒说:“父王声称朝廷近日要派御史到淮南国来,很忙没时间见十六哥,气死我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云舒想了想,说:“只怕是淮南王与衡山王之间的心结难解,若能找出症结所在,对症下药就好了。”
刘爽大概是被淮南王拒之门外颇觉得不爽,心情很不好的说:“你这说了不是白说吗?若我和阿陵知道问题所在,还用来问你?”
说罢,他又不耐烦的对刘陵说:“我都说找她没用,你偏要来问问,这种家丑,何至于到处张扬?”
刘陵被刘爽训的不爽,顶嘴道:“我乐意找云舒,你不愿意的话,走好了”
刘爽气的转身,走了一步,却又回头,硬着头皮坐了下来。他不能就这样回衡山国,不然的话,定会被衡山王训斥没能力,还要被徐姬耻笑。
云舒怕他们在客栈吵起来,忙劝道:“翁主和殿下稍安勿躁,我们三人再商议商议,定能想出法子的。”
客栈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云舒提议出去找个能坐下的地方说话,再慢慢商议。
刘陵是东道主,自然难不倒她,当即起身带着云舒和刘爽往外走去。
出门时迎面碰上昨晚看到的白衣男子,他看到云舒跟刘陵刘爽一起出门,显得有些诧异。
刘陵并未注意到这个人,但刘爽倒细心看到了,于是问道:“那个人是你认识的人?”
云舒回头看了一下,见白衣男子还是看着她,于是疑惑的摇头说:“并不认识,怎么了?”
刘爽说:“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
想了想,又补充道:“住在外面,还需多加小心,不行的话还是住到王府里比较妥当。”
云舒笑了笑,说:“不过歇几天,就要继续东行,不用打扰翁主了。”
刘爽微症,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刘陵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叫做水蓉阁的艺访,单独要了一个院子坐下来说话。
院子里有一汪水池,水池边建了几座水榭,水池中间有个大大的木亭,上面可以用作表演。
云舒随着刘陵坐在了水榭中,不过片刻,就有人捧着牌子上来让刘陵点舞,刘陵翻了三个牌子之后,随后就有舞姬缓缓入场,在木亭中舞蹈起来。
水榭离亭子较远,他们一面观赏,一面说起了淮南王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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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是你(上)
176、是你(上)
悠缓而庄重的汉乐萦绕在水榭中,亭中舞姬轻摇着腰肢,让云舒领略到了汉朝的别致风情。
轻松的环境下,他们的心情却不那么轻松。
刘陵抱怨道:“我父王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怎么在三王叔的事情上,如此固执,这么多年没联系,现在依然想不开。”
云舒问刘陵和刘爽:“从亲兄弟变成陌生人甚至仇人,当年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断不会完全断绝来往。两位殿下身边可找得到值得信任的老人,可以问询一下当年的事情?”
刘爽带了几十侍卫出来,不可能立即跑回衡山国去调查此事,所以云舒跟他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刘陵身上。
刘陵歪头思索片刻,说:“我的乳娘以前是我奶奶身边的丫鬟,从小就长在王府,当年的事情她或许知道。只不过她现在不在王府,跟着她儿子在邵陂管理庄园,离这里半日的路程,若有必要,我可招她回府一聚,打探一下。”
刘爽脸上神色稍霁,说:“有处可查倒也好,只要不是无处下手就好了。”
云舒想了想,提出意见说:“招那位乳娘回王府恐有不妥,若被淮南王知道是她泄露陈年旧事,恐怕会给她带来灾祸。”
刘陵和刘爽皆楞住,他们都没有想过那位乳娘的境地。
刘爽一声感叹,说:“你心底倒不错。”
也许是阶级和立场不同吧,所以云舒会比他们想的多一些。
云舒笑了笑说:“既然邵陂离寿春不远,我们不如择一日出去秋游,然后秘密去找那位乳娘问清楚事情。”
刘陵立即赞同,说:“这个主意不错,邵陂那里有一大片泽地,风光十分不错,就算只是去玩,也值得一去。”
众人商量起了时间,因刘陵刚回来,还有些事情要跟淮南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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