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乘舒王后还好,一说到刘爽的亡母,他一下子就蹿了起来,说:“不许提我母后”
刘陵不解,说:“我提她又怎样?我又没说她坏话”
刘爽气的有点喘气,他指着撑船的少年说:“把船划回去,靠岸”
刘陵跟他杠上了,也大声说道:“继续划,我还没采到菱角,不许回去”
刘爽望着刘陵,瞪大了眼睛,剑拔弩张的样子,很是惊悚。
云舒站起来拦在他们中间,劝解道:“二位殿下,一人少说一句吧,出来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到了湖上却吵了起来呢”
刘爽不知怎的,这会儿的脾气格外大,他隔着云舒对刘陵吼道:“你们家没一个好东西,从上到下,从男到女,各个都一样,也不积点口德”
刘陵被他骂的火气直冲,也站起来喝问道:“我说了什么?怎么就不积口德了?刘爽我告诉你,今天你把话说明白,你凭什么骂我全家?”
两人指手画脚的争吵起来,云舒拦在中间,被他们左推右耸,只听“啊”的一声,她竟然被刘爽一个大力退下湖了
刘陵看到水花飞溅,大叫道:“刘爽,你敢推人下水?”
刘爽瞪大眼睛说:“谁推了,明明是你”
刘陵才不管这些,她见云舒在水中扑腾,反手就把刘爽推下去,喝道:“愣什么,还不快救人”
云舒本是会划水的,但是刘爽突然被刘陵从船上扔了下来,又把她砸进了水里。
偏刘爽是个不会水的,最后反倒成了云舒救刘爽。
刘爽没命的扑腾,险些把云舒也按到水下,到最后还是撑船的少年下水把两人弄了上来。
云舒趴在船上大口的吐水,刘陵帮她拍背,紧张的问着:“怎么样?有没有呛到?”
刘爽在一旁缓过神来,挣扎着起来指着刘陵说:“你……你竟然推我”
刘陵嘴硬说道:“我是让你救人”
见他们没完没了,云舒伸开双手拦住他们,大声的吼道:“我的两位好殿下,你们什么也别说了,我们上岸,回去再一条条说清楚”
众人悻悻的闭了嘴,待到了岸边,个个如落汤鸡似的,把刘陵的乳娘吓的不轻。
匆忙准备了干燥的衣物,云舒换好衣服擦干头发出来时,刘陵已跟刘爽大眼瞪小眼的在厅里坐着了。
云舒叹了口气,说:“都别制气了,吵架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大家都有责任,我们还是先想想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刘爽把头扭到一旁,说:“不打听了,上一辈的恩怨干我何事?不来往就不来往,我明天就回衡山国去”
真是够孩子气的
云舒望向刘陵,刘陵说:“你爱回不回,你不想知道,只管回去,我去找乳娘问清楚,等我知道了,就不告诉你”
说着,起身去找她乳娘。
刘爽从后面拉住刘陵的胳膊,说:“不许问”
刘陵反推刘爽一把,说:“你管得着我?我爱问,怎么了?”
刘爽气的扬起手,吓的云舒赶紧跑过去把他的手抱住。
刘陵也气的不行,反笑道:“哟,出息了,打女人?你倒是打我试试看?我做错什么事了,改你对我大呼小叫,还要打人?”
刘爽瞪了刘陵半天,最后泄气的放下手,说:“好,问就问,我们一起问”
刘陵重重的“哼”了一声,掉头就走,把刘爽甩在身后。
几人找到乳娘,把她喊来亭里问话,乳娘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时有些拘谨,立在那里眼神都不敢乱动。
刘陵些微平息了一下火气,软声喊道:“乳娘,你还记得我父王是为什么事情跟三王叔吵架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乳娘迅速抬起头,看了刘陵一眼,眼神中带着惊慌。
刘陵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原因,于是追问道:“乳娘,到底是为什么呀?你难道不疼阿陵了吗?”
“不不不,可是翁主,这件事情王上下过命令,谁也不许再提啊……”
刘陵笑着说:“你放心,父王不会知道是你说的,我今天到这里来,他都不知道,我骗他说我去别的地方玩了。”
乳娘依然低着头,搅着手指不肯说。
云舒想了想,开口连哄带吓的说:“这位大婶,淮南国危矣,这个时候,我们唯有让淮南王和衡山王消除芥蒂,兄弟同心才能一起克服难关,不然淮南王和翁主都会有危险啊……”
“啊?发生了什么事?”乳娘果然被云舒吓到了。
刘陵趁机说:“乳娘别担心,只要父王和三王叔冰释前嫌,两人同心一定能克服困难的,只是我现在需要他们当初为什么吵架,才好让他们重归于好啊。”
乳娘低声说:“这件事情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说衡山王夺了王上的王后,因师家小姐,两位王上才会离心。”
云舒和刘陵惊讶的对望一眼,没想到他们兄弟竟然是为争女人争到互不相容啊
刘陵追问道:“哪个师家小姐?”
乳娘说:“就……就是衡山国后来的乘舒王后……”
云舒向刘爽望去,他侧着头,不看众人,抿嘴盯着地面,脸上一片肃然。
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惊讶好奇,似是之前就知道了一样。
刘陵听到这个结果,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感情问题最难解决,她之前还妄想让两家重修旧好,但是现在看来,只怕不可能了……夺妻之仇,只怕很难忘怀啊
就在大家沉默想心事的时候,刘爽突然开口问:“听说我父王迎娶母后时,我母后已怀有四月的身孕,是不是真的?”
云舒没来得及笑话这个重大问题,刘陵已蹿起来说:“不可能,刘爽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母亲?”
若是带着身孕嫁过去,那这孩子到底是淮南王的还是衡山王的?不管是谁的,对乘舒王后的名誉都有巨大的损伤
刘爽不理刘陵,对乳娘喝问道:“是不是?”
乳娘颤抖的跪在地上说:“殿下饶命啊,当年服侍王后,知道情况的人已经都死了,老奴是无意听到太王后提起,才知道的……”
“哈……哈哈哈……”刘爽笑了起来:“原来真是如此,我还以为是迁弟故意辱我母后,没想到真是如此”
刘陵惊讶的不得了,问道:“刘迁?他怎么会知道?你们昨天就是为这个事情打架的?”
刘爽狂笑不语,癫狂的样子让刘陵和云舒十分心惊。
突然之间,云舒能够理解他今天的种种反常。
不愿意向乳娘打探真相,是不想面对现实;不愿听刘陵提起乘舒王后,是害怕从她口中再听到什么可怕的话语……
乘舒王后,刘爽心中最爱的母亲形象,在这一刻,崩坏……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同,从邵陂回寿春的路显得格外漫长。
刘爽不愿跟他们坐一辆马车,自行骑马回去了。云舒和刘陵坐在马车里,虽然有从农庄带回的新鲜菱角,但是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哎……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你说……刘爽他会是我亲哥哥吗?”刘陵冷不丁的问道。
云舒想了想,说:“应该不会吧,若淮南王知道乘舒王后怀有身孕,那孩子若是他的,他怎么会割爱?一个男人也许会舍弃自己的女人,但我觉得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血脉拱手让人。”
刘陵想想,点头说:“嗯,也是……那就是说,乘舒背着我父王,跟三王叔做出苟且之事,我父王才不得不成全他们?”
云舒觉得很可能就是这样,但这种事情,没有证据,怎好乱说,她只好说:“不知道呢……”
“哎,真烦,早知道我当初就听我父王的话,直接回淮南,干嘛要跑去衡山国玩……不找刘爽他们,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云舒劝解道:“一切皆有因果,有当年的因,才有如今的果,这一切,也许是无法避免的,翁主不要太介怀。”
“因果?”刘陵琢磨着这两个字,缓缓点了点头。
正文 180、金丸
180、金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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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世人皆爱牡丹,一掷千金。
她叫牡丹,人如其名,更有一手培育稀世牡丹的技能,只可惜被人当做了草。
幸亏她经得风吹经得雨打,经得严寒酷暑。
于是,她的人生注定艳丽风流。
…
暮色中,云舒和刘陵回到了寿春城。
淮南王府的管家在门口等候刘陵回府,刘陵一看管家畏畏缩缩的样子,便知情况不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淮南王府的管家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他凑到刘陵跟前低声说:“翁主殿下,衡山太子殿下一个时辰前回来,带走了随从和行装,任小的怎么拦都拦不住。小的派人偷偷跟去,发现他带着随从住进了丰秀客栈,您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陵扬声问道:“住进丰秀客栈了?”
她还以为刘爽会赌气的回衡山国,没想到不是……
管家很怕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没有招待好太子殿下,战战兢兢的等着刘陵的训斥,谁知刘陵淡淡的挥挥手,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管家如同大赦般退下,刘陵却突然喊道:“等等,回来”
管家脸上的笑容少瞬即逝,立即老老实实的回头听刘陵说话。
“迁儿在哪?”
管家回禀道:“太子殿下在后花园练剑。”
刘陵“哼”了一声,说:“去,告诉他,让他到我的琴阁候我”
“喏……”
吩咐完之后,刘陵转身,一脸无奈的对着云舒说:“刘爽现在肯定不想见我,我如果去找他,只怕会被他撵出来,这两天有劳你宽慰他一番,我待他消消气再过去。”
云舒点点头,这种事情虽然很难办,但是也不容拒绝。她也确实有些放心不下刘爽,刘陵会想到刘爽究竟是谁的儿子的这个问题,他自己只怕想的更多
刘陵命令属下驾车送云舒回丰秀客栈,而后提了提裙子,说:“哼,刘迁这个混蛋小子,我得问问他到底哪里听来的那些东西”
刘陵风风火火的走了,待云舒回到丰秀客栈时,果然见到客栈大厅、房门口、院子四周,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守卫,都是刘爽带来的人。
客栈里的人显然都被惊动了,墨清、郑弘等人都在大厅里等着云舒,直到看到云舒安然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墨清上前迎了几步,问道:“你不是跟衡山太子一起出门的吗?他回来好久也不见你的踪影,很是让人担心啊。”
云舒说:“太子骑马先行一步,我跟翁主坐马车要稍慢一些,没什么,别担心。”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旁的郑弘听见。
郑弘闻言,默默的端起桌案上的水樽,喝了点水,看着云舒回房。
在丹秋的房里,云默坐在床边玩弹子,大平忙着给云舒倒水。
云舒见众人都好,坐到丹秋身边问道:“伤好的怎样?我在寿春知道一个有名的郎中,我们再找他看一看好不好?”
云舒指的人是陆笠,丹秋不知,只说:“不用再看郎中了,我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就是有些痒,总想抓一抓,可是大平每次见我弄伤口就打我的手”
说着还瞪了大平一眼。
大平才不怕丹秋告状,反而问云舒:“云姐姐,你倒是给我做主,看我有没有做错?”
云舒看他们小打小闹,觉得很开心,笑着说:“大平说的对,你不该碰伤口的,愈合的时候有点痒,是正常的,你去碰它,反而好不了了。”
丹秋吐了吐舌头,自知说不赢他们两人,只好乖乖听话。
云舒又望了望丹秋的腿,问道:“腿呢?好些了吗?”
丹秋点头说:“嗯,脚腕不疼了,今天我还起来走了两步呢。”
见她康复的很好,云舒也就放心了。
突然一道亮光刺到云舒的眼角,云舒伸手去挡,仔细辨认之下,才看清,原来是云默手中的黄金弹珠折射来的光。
她大惊失色的问道:“云默怎么在玩金丸?谁给的?”
大平一直陪着丹秋在房内,没怎么注意,墨清听到问话,这才说:“这金丸是郑公子给云默的,我原不准云默收,但是他拿了就跑,实在拿他没办法。”
云舒问道:“郑公子?是郑弘表公子?”
墨清点了点头。
云舒又问:“因何而给云默金丸?”
墨清回忆道:“云默今天在客栈里玩,郑公子看到他便逗弄他,因云默询问菜牌上的字是什么,郑公子便起了教他认字的心思,但是云默却说,若郑公子能答出他出的问题,他就让郑公子教他。”
云舒听的一愣一愣的,一向内向的云默竟然能跟陌生人说出这么多话来?
“然后呢?出的什么问题?”
墨清说:“我起初没注意听,只知道是马驹和母马的问题,云默,你来说说看……”
云默收起手中的金丸,说:“娘,郑叔叔没答出来呢,我也考考你”
云舒诧异的笑了,大公子竟然被一小孩难倒了,真是没面子呀她现在兴趣十足,于是说:“好啊,默默说来听听。”
云默稚嫩的声音缓缓说:“马场里有一百匹马驹和一百匹母马,要找出哪匹驹是哪匹母马生的,该怎么办呢?”
云舒听了,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惊诧的望向云默,问道:“郑公子是怎么回答的?”
云默说:“他想了半天,最后说不知道呢娘,你说该怎么分辨?”
云舒平静的说:“先把马驹和母马分开关起来,隔了一夜再把母马一匹匹地放到马驹中去。马驹一见自己的妈妈来了,忙扑上去吃奶。就这么一匹匹地放,一匹匹地找,不一会全分出来了。”
“默默,你说是吗?”
云默点头笑着说:“娘真聪明,左吴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是吗?”
云舒有些出神,这个马驹的问题,是一个有名的故事。唐朝时,西藏王松赞干布听说文成公主漂亮能干,就派大臣禄东赞前去求亲。马驹的问题是唐太宗故意为难禄东赞而想出的。
这个情节,云舒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所以有印象,但是现在,她却疑惑了,云默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是巧合还是必然?
他真的是从左吴先生那里听来的?亦或者左吴先生是听卓成说的?
她思来想去,来源只可能是卓成,这才渐渐放下心中的疑惑。
云舒对云默伸出手,说:“来,金丸交出来,我替你保管。”
云默把金丸捏在手里,摇头不肯交出来。
云舒哄到:“我不要你的金丸,是替你收起来,这是贵重东西,不能当弹子玩,免得玩的时候弄丢了。”
云默看了看手中的金丸,又看看云舒,思索了一下,才说:“我不玩,放到木箱里存起来。”
带着云默回房把金丸放好,云舒看到了桌子上的新鲜菱角,于是去厨房要来盘子,装出一些给丹秋他们吃,再送去一些给大公子吃。
到了大公子房中,大公子正在看书简,见云舒来了,就放下书简问道:“今天玩的开心吗?”
云舒将菱角放在桌案上之后,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责怪道:“云默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给他那么贵重的金丸?”
大公子听了,说:“我是看孩子非常聪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