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更牛,英特纳雄尔,国际牛X。看了看穆林,他也只是点点头,意思是人家说什么,你照做就行,球队一是管不了这事,二是也不想和这事扯上什么干系。想想也不能怪球队薄情,自己这一年多来可是没少给球队惹麻烦。我耸耸肩:“行,问就问,不过咱最好别在这儿问,人来人往的,看到影响不好。”
“这样最好,我们也想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做些详细笔录。”这小子官腔还真他妈的像模像样。
“走吧,方警官。”我伸出双手:“是不是还应该送副镯子?”
“手铐是不用的,我说了,你只是协助调查,并不是嫌犯。”
一路无话,尽管我很想问问方振,你小子失踪这么多年究竟干什么大事去了?怎么当兵当成国际刑警了?但一看到他那副客气但却有冰冷的嘴脸,我就失去了所有开口问问题的热情。车子停在了一处并不显眼的多层建筑门前,方振示意我下车跟他们进去。门口没有任何醒目的标志,这也太不讲究了吧,国内派出所都画得花里胡哨比公厕都醒目,这国际刑警的办公地点实在是寒酸,经费都用哪去了?来接(抓)我的这车也破破烂烂,怎么着也得整个奔驰吧,挂上警灯,车牌INB007,国际牛X的007,倍儿有面子。唉,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工程,好的形象是事业成功的一半,起码要让纳税人看到,你们是有决心做大做强的嘛。他们领导是谁?得好好跟他谈谈,与时俱进的重要性。
可惜他们没有让我去见什么领导,而是把我带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封闭小屋。“对不起了,高兴。这个时候不能讲什么私情的,希望你能理解。知道你时间很宝贵,我们就长话短说,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到了这儿,总可以说了吧。”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
“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所有和马尔科济有关的事情。”谢泼德,他若不问这个问题,我还会继续以为他是个哑巴打手呢。
“马尔科济,什么人?我不认识,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家伙。”我发誓,我真不认识。
“这样可不好,你最好还是告诉我们。”
“靠,威胁我,我不知道你还敢屈打成招?”
“好的,好的。各位冷静。鲁迪,让我来问一下。好吗?”方振插了进来。
“方,你最好告诉你的朋友,不要跟我们隐瞒什么。”
“我保证,他会合作的。”说我,方振脸转向我:“哥们,给个面子,我们只是例行公事,问明白了你就可以走了。”
“我操!你他妈的也跟我来这一套?我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认识我高兴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妈的,想怎么着你们明着说,别他妈的编出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就来糊弄老子!国际刑警很牛X不是?来啊,动刑,给老子动刑试试!”我真火了,哪有什么马尔科济,难道是我上辈子的情人?
我的大发雷霆有些出乎方振的意料,他略一迟疑,脸上随即浮现过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不是什么马尔科济,马尔科…齐,一个华人,马尔科是他的英文名。他中文名叫齐松韵,这下你总不能说不知道了吧。”
他其实刚说到马尔科…齐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大半,哦,原来是我未来的老丈人啊?你们要搞他?看来做我的调查已经有日子了,我是招呢还是不招?我该招多少呢?搞我未来老丈人,这事,这事我他妈的很难办啊。齐菲那边我怎么交代?我操!方振你他妈的真够混蛋的,一走七八年没动静,现在突然跳出来就要破坏我未来的夫妻感情,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这太不讲究了吧!一时间,我心里像烧沸的水一样翻滚个不停,方振却表情淡定的看着我。我摸着自己的脑袋,满腹的话一个字都没溜出来,到最后,点了点头:“认识,怎么了?”我想,还是招了吧,他们不可能毫无调查研究就带我到这儿问这个,我就是说不认识也不会骗到任何一个人。再说,我和老齐头本来接触就不多,管他犯事没犯事的,他的个人情况我知之甚少,我就是全说了,也不会在给他定性这一问题上起到直接作用。既然如此,干嘛不招?
第360节易读
于是,一连串的问题扑面而来。我则是有问必答,知道的就坦白交代,不知道的更是坦白,我不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就是我怎么认识他的?我怎么认识他女儿的?我见过他多少回?我对他的生意了解多少?他怎么看待我和他女儿的关系的?诸如此类。就这样,几个问题反过来覆过去的问了足足三个小时,不断打乱顺序,或者突然蹦出一个陌生的问题来。我呢,则本着自己一开始就制定好的原则,知道的就一概实话实说,不知道的就打死也不知道。最后,他们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盘问。柯林斯和谢泼德一脸失望,显然,在我这里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方振倒是一脸的轻松,似乎我的毫无破绽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突然,我脑子里蹦出过一个念头,我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他们仨都是一愣,我则指着方振的鼻子:“操,又着了你小子的当了!你他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吓得我把正事都忘了,老子刚才干吗要回答你们这么多无聊的问题?老子要见律师!律师来之前老子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了!”靠,不知道多少次想象过自己哪天也很牛掰的忽略警察的问话,然后摆着手执意要和律师见面,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却临阵忘了这茬,这个悔啊!想着,一把抢过桌子上的纸笔,写到:“就你,听到没有,赶紧把我律师找来,否则我一句话都不再说。律师电话:XXXXXX。”
那俩老美面面相觑,一副无奈的表情,最后,柯林斯发话:“没有必要找律师了,我们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谢谢高先生跟警方的通力合作,我想,您可以回去休息了。”说着,要和我握手话别。我的律师,没了。。。
走出那幢房子,我已经是一身疲倦,但相信柯林斯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他的右手直到现在还会很疼,这不能怪我,一个人手劲太大应该不是违法现象吧,顶多只能在生物学上找解释,发育太好了,你们美国人也该补补了,钙中钙,哈药六厂。深夜的街道上空气冰凉但却清新异常,我深吸了一口气,鼻翼被清凉的空气刺激,大脑清醒了不少。没有车,我该怎么回去?“高兴,等等,我送你回去。”方振在我身后。
回去的路上依旧安静,我没有说一个字,方振也没有任何声音。一直到了球馆附近,方振突然将车靠边停下,看着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去年五月份左右,你去见过齐松韵,然后就去了威肯堡,为什么去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官方问题还是私人问题?”我同样看着他。
“私人问题。”
“好,既然是私人问题,我就给你私人回答,详细的。”于是,我又把已经编好了,演练过无数遍的谎话又拿出来复述了一遍,每当说这些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一台复读机,还是质量很好的进口货,几乎可以说的丝毫不差。只是没想到,当初是想用这些话对付那些老美的特工,如今却用来骗自己的好友。没办法,这事情关系太大,没办法讲真话,再说,讲了真话又有几个人会相信?说完之后,我又加上一句:“我去救人的时候,便士也在,他帮了我很多忙。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他,确认一下。”
“我已经确认过了。”方振轻吐了一口气:“你们说的一样,我相信这是真的。对了,我还要到了他的签名呢。”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里面拿出一张哈达维的球星卡,背后正是便士的亲笔签名。方振打开了车内的灯,并将球星卡递给我看,这一瞬间,我觉得,那个我曾经以为已经消失了的方振,又回来了。
“你的私人问题问完了,现在是不是我也可以问几个私人问题了?”我可不想一直这么迷糊下去。
“你问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告诉你。”
“你这么多年,究竟干什么去了?今天给我整这么一出,我还以为你他妈的去当克格勃了呢。还有,去威肯堡的事,你留到这个时候才问,显然是你知道而那两个笨蛋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最重要的,我那未来老丈人究竟犯什么事了?”我一连串抛出数个问题。
方振听了之后只是沉默,似乎是在考虑什么该说,该说到什么程度。过了一会,他才开口:“我的经历很简单,当兵,打球,后来一个喜欢篮球的首长找到了我,说我这样当兵可惜了,应该去念念书,于是我去了军校。再后来,还是在这个首长的建议下,我转到了这个岗位,一直做了下来。威肯堡的事,他们不知道,尽管都是国际刑警,但毕竟我们是中国,他们是美国,有些资源,还是不能完全共享的。其实,尽管那么多年没见,我还是相信你,我认识的高兴尽管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那种坏透了的事,他是不屑去干的。我问你威肯堡的事,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想的究竟对不对。我平时不不喜欢凭借感觉和直觉办案,我更相信踏实的证据。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愿意为你破例。”说到这儿,我们同时对视,相望一笑。我心里暖烘烘的,尽管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但有些东西毕竟还是留下来了。当被风拂拭过之后,那些本以为已经被湮灭的痕迹还是再次显现出来,一如当初那样清晰深刻。
“最后,关于齐松韵的事,这个本不应该和你讲太多。”方振抿了抿嘴唇,望着我自嘲的一笑:“但谁让你是高兴呢?你又在和那个家伙的女儿搞对象,这种事,我想你还是应该略微知道一些的好。齐松韵也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真名叫什么我就不说了,反正那个名字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用过了,相信以后也不会再用了。他本来姓Z,祖父是国民党陆军中将著名的Z将军。他的祖父当初名镇华夏,与日寇浴血奋战过,是有名的抗日名将,但作为职业军人,总是南征北战,离家漂泊,Z开始怀疑自己独守在家的妻子不忠,三十年代,他一怒之下枪杀了自己的妻子,连这个妻子为他所生的儿子也都弃之不认了。后来被妻子家人告上了法庭。蒋介石为了保全Z这个人才,现实装模作样的把他收押,然后过了一段时间等到风声渐息的时候,Z改名重新出山带兵,后来在解放战争中Z战死。Z死后,他的遗孀(后来续弦的妻子)带着他的儿子去了台湾。但Z弃之不认的那个儿子却留在了大陆,被别人收养。后来那孩子长大,也娶妻生子,本来一切都已经趋于平静,但文化大革命开始之后,有人不知道从哪又把这些旧事翻了出来,小Z和小小Z的身世一下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普通的百姓子弟变成了国民党后人,你想想,那个疯狂的年代,连共产党人都备受折磨,更不用说这父子俩了。结果当父亲的没能撑过去,一命呜呼,而小小Z,也就是Z将军的孙子,在颠沛流离中生存了下来,但同时心中也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后来,小小Z更名为了齐松韵,并且来到了美国做起了生意,而且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但有钱之后的齐松韵也许是受人挑唆,也许是自己回忆起了充满噩梦的童年,他开始做一些针对国家特别是针对大陆的事情。”说这些的时候,方振一直时小心翼翼斟酌用词,说到这儿,他终于如释重负,不再继续:“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你也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未来的岳父现在是极其危险的,你继续跟他女儿纠缠不清的话,你也将会陷入这危险的漩涡。至于该怎么做,还是你自己考虑,自己决定的好。”说罢,方振长叹一声:“到站了,下车吧。”
是啊,到站了。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一点都没有。
第361节易读
确实如楼上某同学所说,最近感冒发烧,尽管不是H1,但仍十分难受。故,耽误进度了。不过放心,在为收尾做准备了,不会搞成恶俗的谍战戏。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午夜的奥克兰街头寂寥无声。美国的夜并不像出国之前那样想象的夜夜笙歌,甚至要比国内的大城市冷清的多,大多数上班族都被生活的压力逼着早睡早起,娱乐场所只是少数人释放压力的场所,加之美国城市的人口数量本就远少于国内,所以,这里的夜晚大多时候还是非常安宁静谧的。
停车,熄火,将天窗打开,头顶的繁星颜色深浅不一但却均匀的密布天际,给自己点了根烟,轻吐烟雾的同时闭上了双眼,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需要整理一下头绪。“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和齐松韵扯上关系,这是为你好。”临下车时方振说的话还在耳边。他的意思我明白,我能跟齐松韵有什么关系?总共见了那么一两面,他指的是齐菲。可是,齐菲,这小丫头应该并不清楚他老爹的“事业”。其实无论清楚不清楚,总是她的事情,起码对于我,她没有做过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而我,自然也不想当什么逃兵。该来的,总要有人承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似乎有了答案,但这答案却如同暗夜里的星星一样,闪烁不定,不时飘过云层,将它们包裹其中。齐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说起来我们最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我忙于比赛,她忙于生意,在两个时差相距十多个小时的不同国度里,我们被各自生活中的烦恼围绕着。到最后,当同样的烦恼又一次将我们串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却无法联系上彼此,只能忍气吞声地被命运摆弄,等待着尘埃落定之后,接受命运的审判。
下车,跺了跺脚,五月的夜,居然还微带凉意。走到车后面,在Q7的掩护下对着墙脚撒了一泡尿,生活就是这样,不能总憋着,该放出来就放,管他什么时间地点的。果然,除去一身轻松,我吹着口哨回到车上时的心情轻快了不少。重新发动车子,开始在人车稀少的大街上加速疾驰。音乐声音被我放大,张学友的《刹那爱》,一首非常适合开快车时听的歌。老伙计的稳定性还是不错,可是速度感却没有我想要的那么刺激,在驶过一个又一个路口的时候,我开始想,是不是该给自己买辆跑车了,那些以前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法拉利什么的,如今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等打赢了湖人,我就犒劳犒劳自己!”我把油门踩到底,把默默无语的路灯甩在身后。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消耗,狂飙一阵之后立即回家睡觉。只有一天的时间用来调整和休息,明天晚上就要飞赴洛杉矶,在那过一夜,第二天晚上就是和湖人队的西部半决赛的首场交锋了。洛杉矶,热闹的大都市,强大的科比…布莱恩特,这都是让我喜欢的元素。尽管已经在赛场上多次和科比相遇,但一想到要在季后赛的舞台上与之交锋,就无比的兴奋。想要成为最好的,那你就要去勇敢的挑战最好的。但在兴奋之余,内心深处却有一丝颤巍巍的刺痛。洛杉矶,兰星,她现在还好吗?
很快,这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就被比赛的压力所取代,面对湖人、面对科比这样的对手,你是没有精力去关心其他事情的。与湖人队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