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插上迈克尔的翅膀- 第23部分

　　　　
　　　　之后他突然问我：“你们国家如果发生这种灾难，会怎样呢？”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他：“我们国家会动员一切力量来对抗灾难。有士兵、有群众、有官员，大家都会出力。而且，其他城市的公民也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你刚才问我，政府会隐瞒灾情，难道你们那里会这么做吗？”他继续追问。
　　　　
　　　　“我想，有时候会吧。”我回答。
　　　　
　　　　“为什么呢？”他很不理解。
　　　　
　　　　“其实，政府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的国家，经济实力不够，所以民心就容易浮动，有时候适当的隐瞒灾情，是为了稳定民心，以免造成更大的混乱。”我一边和他解释，一边暗自惊叹自己的英语水平近来突飞猛涨，在电子词典的帮助下，我已经可以和美国人交流这种话题了。
　　　　
　　　　“那，事情过去之后，政府会坦诚的想市民们道歉吗？”他问了一个听上去很弱的问题。
　　　　
　　　　“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过后，只会有一些纪念活动和庆功性质的电视节目，那些在灾难中努力拼搏、抗击大自然的人们，会成为英雄、成为明星，不管他是不是需要这些，也不管他是否生还。”做出上面的回答时，我心里很是沉重。
　　　　
　　　　“也许，这也是一种手段吧。只是在这里，我们有一句话‘灾难过后，没有庆功，只有道歉和重建’。”福耶尔说道。
　　　　
　　　　我默然无语。
　　　　
　　　　直到我看见不远处的游艇居然在我们头顶上的水面行驶，我才吃惊的开口说话。看着惊讶异常的我，福耶尔笑了笑，然后告诉我，不必惊讶，他第一次见到这情况时也有像我一样的反应。在新奥尔良，这很正常。由于这座城市靠近庞恰特雷恩湖，市内水陆面积大体相近，而且部分陆地海拔较地，一旦湖水水位上涨，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原来如此，我很是后悔没有随身带相机或者DV，这种情景实在难得，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亲眼目睹。要知道，水位上涨和我在这里打客场同时发生，并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比赛在晚上八点打响，现场我看到了很多热情的当地球迷，灾后重新面对生活的乐观心态，让他们把球馆填的满满的。现场声音嘈杂，英语当中似乎夹杂着大量着法语的声音。我问福耶尔，他肯定我了我疑问，新奥尔良是两种语言混居的城市，这里还有独立的法语街区。难怪。
　　　　
　　　　虽然人员较上一场时充裕了一些，但即便如此，球队还是打的很艰苦。从一开始就全面落后，上一场表现出色理查德森重新失去了瞄准镜，球队只是凭借老大的稳定发挥勉力支撑。黄蜂队有着强悍的中轴线，组织后卫克里斯…保罗、小前锋佩贾…斯托雅科维奇、中锋泰森…钱德勒，他们三个人从里到外贯穿整个球场，打的得心应手，一直压制着我们。另外，他们队的首发大前锋大卫…韦斯特也是凶悍异常，他和钱德勒组成的内线完爆了我们的墨菲和比德林斯的内线组合。下半场的关键时刻，老爷子不只一次的在场边摇头、暴跳，他念念叨叨的只重复一句话：“都他妈的给我再狠一些！”
　　　　
　　　　但他的大声吆喝并没有起到作用，终场前43秒，以外线投射见长的斯托雅科维奇突入内线，力压防守他的邓利维篮下强攻得手，并且造成后者的犯规。加罚中的之后，就此琐定胜局。拼尽全力的老大独木难支，最终球队是以93：97败走新奥尔良，这场比赛我打了一节多一点的时间，拿到了8分2个篮板2次助攻，并且有4次犯规和4次失误的黑镜头。
　　　　
　　　　老爷子愤怒的踢飞了脚下的战术板，整个球队也在压抑的气氛中连夜返回了奥克兰。当凌晨2点半我躺在自己公寓的大床上时，我第一次对这个租来的“家”产生了无比亲切的感觉，也第一次体会到了NBA的客场之旅是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要知道，这只是连续3个客场而已，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支球队甚至要连续7到8场在外地征战。来不及去想太多，疲劳早已提刀前来，一声喝令，将我拿下。
　　　　
　　　　第二天醒来时，已近中午。还好老爷子考虑到球队连续征战客场，今天只在下午安排了训练。重新见到苏永康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我关心的询问他的身体，他则用力捶着胸膛表示自己已经完好如初。本以为只有下午的训练会轻松一些，但老爷子却拿出了他魔鬼的一面。他对球队最后一个客场时的关键表现耿耿于怀，强调我们可以输球、可以防守有问题、可以进攻不流畅，但绝对不可以像娘们一样任由对手在我们头上肆虐。于是，惩罚式的训练几乎榨干了我们所有的体力。好在训练结束之后，他告诉我们，明天上午的投篮练习不是强制性的，每个人看自己的体能情况，想来就来。如果不来投篮，明天下午就直接来参加比赛就可以了。我们明天比赛的对手，正是上一场让他震怒的失利对象，新奥尔良黄蜂队。短短的两天时间，就该他们来回访我们了。
　　　　
　　　　结束训练之后，每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我没有吃饭，而是先回了公寓，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看电视，直到晚上9点多，我才有了想起来吃点东西的愿望和体力。来美国之后，我几乎一直是吃球队给我制定的健康食谱，但今天，我实在不想再吃那些能淡出鸟来的东西了。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离公寓不远的名叫“张家馆”的中餐馆，要了一份回锅肉、一份宫爆鸡丁，外加两碗米饭，最后又要了一瓶啤酒，而且执意要的青岛啤酒。我让他们把酒先端了上来，自斟自饮的慢慢等菜。喝着家乡的啤酒，看着窗外陌生的异国街道，不由得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去年这个时候，正上大四的我似乎没有任何的心事和顾虑，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好好的享受自己最后的学校生涯，于是，校园附近的小餐馆里，每天都能看到我和哥们们举杯痛饮的场面。那个时候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将来你混好了别忘了我，将来我混好了一定想着大家。似乎没有人意识到，混在这个社会上，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而要想混的好，那是一条更加辛苦的道路。想起那些青涩的脸庞、想起那些青春的岁月，似乎近在眼前。毕业前夕大家一起卖旧书、卖阳台积攥的矿泉水瓶子，一起把暖瓶从窗口扔下去，一起卷起铺盖、只留下空旷的床板和满地破旧的明星海报，似乎这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而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淡我知道，这些日子已经彻底的过去了，我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那样的生活了，而那些人，也永远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紧紧相连了。给自己倒满了杯子，然后一抬头干掉。记得有首歌叫《和往事干杯》，我想，那歌的作者当时也许就是这种心情吧。米饭和我要的菜先后送到，夹一筷子送进嘴里，说实话，根本无法和自己老妈做的相提并论，但我仍然觉得美味异常。想到老妈，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轻叹一口气，对着瓶子和光了剩余的啤酒，然后开始对饭菜下手，风卷残云之后，我拍着发胀的肚皮，满足的看着窗外。人对生活的要求总是在变化，当初我不喜欢大学里单调的生活，总盼望着踏入社会，闯荡事业；当初我天天吃老妈煮的饭觉得天经地义、没什么特别；当初我渴望变得有钱，哪怕是一千块钱对我来说都属于大钱。可如今，我为能睡足觉而感到高兴；为吃一顿驴唇不对马嘴的中餐而感到满足；尽管，如今我的口袋里随意揣着数千美金，但却我真切的感受到，我并不开心，而且，我非常非常怀念从前那些我所不屑的日子。
　　　　
　　　　第36节易读
　　　　
　　　　伤神归伤神，生活还是得继续。起身付帐出门，外面天气不错，决定步行回去。行走间，接到了法尔克的电话。
　　　　
　　　　“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那边的法尔克声音平和，传达好消息也是如此。
　　　　
　　　　“大卫，有什么好消息啊？”
　　　　
　　　　“你的第一份广告合同来了。还记得凯文…加德纳吗？是他的推荐让我们有机会和NIKE谈合同。”
　　　　
　　　　凯文…加德纳，我当然记得，那个NIKE驻亚太地区的高管，在北京目睹过我的表现，也算一个间接帮过我的人。“是吗？凯文现在还好吗？告诉他我很想念他。也很感谢他。”
　　　　
　　　　“我们没有和凯文见面，是NIKE公司美国方面的专业人士和我谈判的。”
　　　　
　　　　“这样啊。说说他们的条件吧。”
　　　　
　　　　“经过讨价还价，他们愿意出价3年共150万美圆。对于没有选秀顺位的新秀来说，这个价钱可以算是天价了。高兴，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法尔克说。
　　　　
　　　　“好吧，就按你说的，我同意。可以签约。”我根本没有犹豫，我相信这个价钱确实很难得，因为我相信金牌经济人的实力。
　　　　
　　　　“那好，既然你同意，我会把合同传真一份给你，你签字之后，再传给就行了。”
　　　　
　　　　“等等，大卫，你会提多少钱？”我突然问道。
　　　　
　　　　“合同规定，我会从你的收入中提取百分之五，也就是说，每年我可以从这个广告合同中提取2万5千美圆，三年总计7万5千块。”
　　　　
　　　　“这样吧，你提百分之十。以前我答应过你的，你帮我迅速进入联盟，我给你更多的利润。”
　　　　
　　　　“这样可以吗？百分之十会不会太多？”法尔克语气中有些犹豫，我想，这种情况应该是他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遇到吧。
　　　　
　　　　“没问题的，我自己的决定。我们中国人，最看重的是感情和信义，哪怕是商业操作也是如此。”我很清楚我所做的决定意味着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不足以让我学会所有的有关合同的事情以便可以自己掌握大局，所以我要充分的相信我这个经济人。我要相信他，就首先要让他对我心存感念，对于如何收买人心，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陌生吧。哪怕是连环画版本的《三国演义》，都会教你很多种方法的。你可以用金钱、你可以拍马屁、你可以用女人、你可以放低姿态、你甚至可以摔孩子，反正这勾当，容易的很。前提需两点：你舍得下本钱、你有足够的本钱可下。恰好，这两点我都具备。
　　　　
　　　　第二天，我就把合同的事情搞定了，电话里我让法尔克尽快把今年的属于我的钱打进我的帐户。就这样，第二天下午，我已经是帐户里有45万美金的有钱人了。钱到了帐，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又匆匆打电话给法尔克，让他帮我转出10万美圆，转到我父母的帐户上。事情办妥之后，我打电话回家，告诉父母，这钱让他们先用着，不许买房，只许用在生活、娱乐上。我可不想让他们把这些钱去托那沉重的房价，以后我会给他们买更好的房子，现在这些钱，只是让他们用来享受生活的。
　　　　
　　　　和父母通完电话，嘱咐好相关事宜之后，我匆匆赶到了球馆，晚上和黄蜂队的比赛还在等着我呢。老爷子上场比赛之后的暴怒果然起了作用，和黄蜂队的比赛，整支球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特别是老大，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屡次奋勇冲进对方篮下，大肆砍杀。而年轻的黄蜂也不示弱，在他们的年轻控卫克里斯…保罗的带领下，和我们打起了对攻，首节比赛，双方就打出了高比分，34：35，我们落后一分。次节，双方攻击火力有所回落，半场结束时，球队以58：57反超对手一分。
　　　　
　　　　第三节比赛，老爷子扯下了状态平平的理查德森，用老大、艾利斯、我、巴恩斯加比德林斯，打起了一大四小的标准跑轰。在状态上佳的老大的率领下，这一节我们再度发挥出了高水平，单节34：26赢了对手8分。总比分92：83领先对手9分进入最后一节。最后一节，黄蜂队在保罗的带领下开始全力反击，但我们队表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对胜利的渴求，最终121：116，我们主场获胜，报了两天前的一箭之仇。两队各有5人得分上双，保罗虽然有34分10次助攻的两双数据，但却有着致命的6次失误；老大全场砍下36分并送出9次助攻，失误则只有3次。我出场31分35秒，得到了13分4次助攻。
　　　　
　　　　两天的休整时间之后，我们应来了下一个对手：04年的总冠军、05年的东部冠军球队………底特律活塞队。只是，我们所面对的这支活塞队，和两年前击溃湖人四大天王的活塞队相比，已经是面目全非。首先，他们的内线防守核心，本…华莱士已经转投芝加哥公牛队；更为雪上加霜的是，球队的头号得分手、得分后卫理查德…汉密尔顿本场比赛因伤缺席。老爷子在赛前的准备会上充满了信心，他要求球队必须拿下对手，接下来的连续六个主场，确实需要连胜作为激励。
　　　　
　　　　比赛一开始，活塞队似乎有反客为主的想法，小前锋泰夏安…普林斯率先跳投得手，之后我们这边由理查德森跳投扳回，对手立即由组织后卫昌西…比卢普斯再度出手命中，4：2。之后的比赛，比德林斯开始爆发，他先是和老大做挡拆后篮下强攻得手，然后又两次助攻三分线外的队友；然后又一次助攻给空切入篮下的皮特鲁斯，使后者轻松扣篮得手；最后又在篮下强打2＋1得手。在他的强势爆发下，球队攻防都很有序，而对手活塞队则彻底迷失了手感，首节比赛，我们就以32：16抛离了对手一半的分数。
　　　　
　　　　次节比赛，活塞手感继续冰冷，双方分差越拉越大。第二节比赛打了一半，老爷子换我出场，此时艾利斯打控球、巴恩斯打小前锋，我上场之后打得分后卫。在我上场前，老爷子和我说：“看到普林斯了吗？他是当今联盟最出色的外线防守队员之一，他可以从1号位防到4号位。你和他并不对位，但如果你足够抢眼，他就会来防守你。如果你能让他来防守你，就证明了你的实力。要知道，泰夏安…普林斯所防守的，都是对方的进攻尖刀。”
　　　　
　　　　有了这句话，我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没有比分的压力，我打的很是轻松自如。面对对方得分后卫罗纳德…穆雷的防守，我晃动后轻松的跳投命中。接下来的两个回合，我又连续用不同的进攻手段羞辱了这个和我对位的对手。在我连取6分之后，对方又叫出了暂停。暂停过后，我所期盼的终于来了：普林斯错位来防守我。
　　　　
　　　　当你真正面对普林斯这样的对手时，你才会了解到他的可怕。和他对位后，我的第一次运球就被他的长胳膊给断掉了。这家伙的胳膊长的不成比例，让用常规思维判断对手和自己距离的我吃足了苦头。之后无论是运球还是投篮，他都能给我很大的压力。也许他并不能把我的球断掉或者盖掉，但他却能最大限度的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于是，连续的几次出手都没有命中，好在内线的进攻篮板很是争气，这样比分才一直没有被对手拉近。我试图背身靠着去打普林斯，但发现看起来瘦弱异常的普林斯，却有着和他体形不相称的力量，这个也许和他的骨骼肌肉类型有关吧。生活中有的人也是这样，身体很瘦，但却很有劲，我们俗称为“干巴劲”。
　　　　
　　　　就这样，我被普林斯折腾的灰头土脸的结束了上半场的比赛。幸亏对方进攻端全面哑火，我们仍以57：32大比分遥遥领先。第三节开始时，老爷子重新让我坐回了板凳，并告诉我，仔细想一想，机会还会有的。机会终于来了，第三节也是进行到一半时，老爷子再度派我上场，这次，我打的是小前锋的位置，和普林斯完全对